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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两人同入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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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的传统文人之中,到了晚年,访经问佛的人不在少数。而年轻时就无意于婚宦之意的人不多,如璧禅师居其一,他非但自己入了佛,连他的仆人也与他一道走向佛国净土。

    如璧禅师,俗姓饶,名节,字德操。江西临川人。以文章著称于世。那时,有一宰相名叫曾子宣的,视他为座上宾。文人中有名望的如陈了翁等人也都与他频繁往来,并与他外出游走于襄邓之间。

    万卷书一读,万里路一游,如璧师禅师颇有点想法,那就是做男人就得娶妻生子、建功立业,荣耀门楣,才不枉来世上走一遭。时有白崖长老,禅学高深,人品一流。如璧禅师前去拜访了他。与他一谈,大有觉悟。似乎觉得自己原来的想法就些问题,人世在世,难道真的就是为了娶妻生子、建功立业、光耀门庭吗?难道没有更好的方法了吗?白崖长老与他的谈话之间,他听得有些含糊,既可这样想,又可那样悟,他一会儿觉得自己得悟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尚在俗世的羁绊之中缠绕着。就带着这样的疑问,他回到了家中。

    家中的那个仆人,非常厚道,平时不多言语。在他外出游走之时,曾经嘱咐他守好家门田舍,等他归来。如璧禅师回到家里,发现仆人的话语非常奇怪,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便问其故。仆人说:“我在家里干完活儿,闲着无所事事,听说白崖长老道行高深,便前往请问,经开示,忽然觉悟,身心泰安,前后经过就是这样。”如璧禅师听了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仆人居然会在劳作之余,前往请问白崖长老,一问而得悟。自己不也前去请益了吗?似也有些悟处,可终未所得。谁知仆人却赶在他之前,先把桶底脱落了,顿感惭愧,说:“你能这样,我反而做不到。惭愧惭愧!”于是,他再一次赶到白崖长老居处,请经问道,一连八天,终于得悟。回到家,与仆人一商量,决定两人一道削发为僧。他的法号叫“如璧”仆人的法号称“如琳”两人遍参名师,最后到了浙江,并到了灵隐,乐灵隐山川之美,就在灵隐寺住了下来。

    如琳生病后,如璧禅师亲自煎药给他吃,其情其义,莫不令人感动。想当初,如琳是他的仆人,他的一切都由如琳照料。出家后,就没有主仆之分了,如琳抱病在身,如璧禅师对他悉心照顾。如琳示寂后,后事也由如璧禅师亲自打理。时人莫不交口称赞。

    后来,如璧禅师主持襄阳的天宁寺,夏均父在请疏中说:“无复挟书,更逐康成之后,何忧成佛,不居灵运之前。”“岂惟江左公卿,尽倾支遁,独有襄阳耆旧,未识道安。”如此高的评价,当时无论儒林还是禅师均没有人提出异议,相反觉得颇为精当。

    如璧禅师自号“倚松道人”他的诗文情辞高迈,清逸洁净,不沾俗尘之意。他写的访韬光礻右公不遇一诗曰:

    紫蕨伸拳笋破梢,杨花飞尽绿荫交。

    道人闭户不知处,黄栗留鸣鹊在巢。

    另有一首次韵灵隐小轩诗曰:

    小轩容膝趣清深,只有溪风夜月侵。

    络石静移春后蔓,陵霄危露雨中心。

    松窗旧草秋蛇贴,木非几谁赓雪子吟。

    他日幽人问佳致,茂林修竹似山阴。

    如璧禅师有诗文集遗世,名倚松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