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慵懒的自飘散着风信子暗香绒被中苏醒,可蕾顷刻间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雪白的窗帘随着丝丝微风飘冉,水晶花瓶插着几株晶莹的香水百合,明亮舒适的空间映入眼帘须臾问的怔忡之后,意识缓缓的澄明起来这里是莫家别墅,而她—就是安可蕾;一个经历飞机意外事故而失去记忆的吉田家女继承人。
外面的天气十分晴朗,红叶点缀的莫家别墅宛如人间仙境。
她愉快的跃起身,梳洗完,又换上一件休闲长裤和棉质衬衫,肩上披着一件薄毛衣,神采飞扬的下楼。
“早安!檀嫂。”
走进餐厅,一股浓郁的香草杏仁味的咖啡香扑鼻而来,原来是檀嫂正在用那具骨董的咖啡壶煮咖啡。
檀嫂终于弄清楚了她的胃口,而且把她起床的时间拿捏得恰到好处。
“你早!可蕾小姐,咖啡煮开了,我马上替你作早点。”檀嫂略显福态的身子来回兜转了一下,没多久,就送上了一份色香味俱全的早点。
“谢谢你,檀嫂,你这么用心,都快把我养成小肥猪了。”可蕾嘴馋的看着那份丰盛的早点,忍不住食指大动,却又自觉馋相的吐吐舌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应该的—呃,我是说,我做这些事是应该的,而且小姐你一点也不胖,正是那个、那个怎么说?哦,对了秾纤合度!”檀嫂得意的说“我没念过什么书,可蕾小姐,我没用错吧?”
“没有,但你太恭维我了,檀嫂。”可蕾笑着说。
“是真的,你真是又漂亮,又有教养,身材也一极棒,比莫先生以前那个未呃,我老妈子太多嘴了,连正事都忘了,我还得烫衣服呢!”连忙打住的檀嫂,急匆匆的就想转出餐厅,紧张得好像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似的。
可蕾啜了畷咖啡扬起脸,秀丽的俏眉轻蹙起,对檀嫂说了一半,又急忙打住的话很疑惑。
这莫凡莫非还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檀嫂!你等一下,我有件事想问你。”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可蕾小姐”像作贼心虚般,檀嫂脱口就解释。绞莙腰际围裙的粗糙牉手显得有点不安。
可蕾狐疑的看她一眼,才说道:“我只是想问你,莫先生一早就不见人影,是不是出去了?我刚刚好像听到他的车声。”
“莫先生?”
檀嫂怔了一下,随即才胡乱又急切的点了点头“呃,是的!莫先生出去了,他是个大忙人,就算是礼拜天,也很少在家休息,他每天都忙得跟个陀螺似的停不下来。”
像松下心头一颗巨石,檀嫂热切的说道,连表情都自然了不少。
看来莫家大宅确实存在着什么秘密,而它更被视为禁忌。
“行了,檀嫂,你去忙你的吧。”
不想为难檀嫂,可蕾打发走了她。
阳光朗朗的普照前院,层层叠叠如油彩涂抹成的红枫木,在金色绚丽的朝阳下,更形缤纷亮丽,削减了萧秋之际的那份空茫。
好天气总是让人心旷神怡,可蕾决定趁着这难得的假日,好好的充实自己。
她踱进莫家那间宽敞的藏书室,发现里面藏书之丰,委实令人咋舌。
贴着樱桃木的墙,有一份令人不容忽视的庄严,四壁书架上摆满了排放得井然有序的书。
她不相信莫凡把这些书都看过,他像是那种饱读诗书的人吗?她很怀疑。
“肯定是是拿这些书来充门面。”她马上下定论。那家伙横看竖看,全身上下没半点书卷气,说他像黑道大亨还差不多。
可蕾伸长脖子在那些五花八门的书上来回梭巡了一下,佛教与生态学、柏拉图和苏格拉底、企业管理和行销策略看得可蕾眼花缭乱。
她心血来潮的抽出一本精装的佛洛伊德,想从这个心理学大师的精辟学说中,解出自己丧失记忆的部分原因,是否跟潜在的心理因素有关。
拿到书后,她环顾一下偌大的藏书室,踱到壁炉前的一张黑色的高靠背沙发。
才滑进那张柔软的沙发中,正要翻开手中的书时,不意间瞧见壁炉上摆着一帧照片。一个酷肖莫凡的男人,眸光深邃的倚在一艘游艇甲板上,在寥寥几帧照片中,独独吸引她的目光。
彷佛受到一股莫名力量的支配,她移身向前拿起那帧照片,看到照片下角的地方被潦草的署名上—一九九四.莫伦。
莫伦?好陌生的名字,他该是莫凡的兄弟吧?为何莫凡从未提起?
兀自臆测着照片中人的身分,瞧得入神,直至檀嫂送进了一杯冰凉的菊花茶,才唤回她的注意力。
“可蕾小姐!喝点冰镇的菊花茶吧,很降火的。”檀嫂热心的说。
“谢谢你,檀嫂,”可蕾微笑颔首,对檀嫂体贴入微的照顾,心中满是感激。
“檀嫂,这张照片上叫莫伦的男人,是莫先生的哥哥,是吧?”晃了晃自己手上的相框,可蕾随意的问道。
微微发抖的把菊花茶放到茶几上,檀嫂迅速的看了她一眼,期期艾艾的说“哎是的!他是莫凡的哥哥。”
望着檀嫂那一脸如芒刺在背的紧张神色,可蕾兴起了更多的好奇心。
“既然他是莫先生的哥哥,为什么从没见过他出现?”可蕾再问。
“莫先生的哥哥死了。”檀嫂困难的迸出一句,脸色在瞬间显得有些苍白。
“死了?”可蕾略感吃惊,低头再望向手中那帧擦拭得洁亮的照片,有半晌的时间愣在那里,这么成熟出众的男人,竟会是这么短命真令人惋惜。
“莫先生的哥哥是怎么死的,檀嫂?”
也不知是从何而来的一股力量,驱使可蕾继续追问下去。
檀嫂为难的看她,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莫先生的哥哥,他是乘游艇出海的时候,失事死的”
“游艇失事?”可蕾蹙眉再望檀嫂,又问:“除了莫伦先生,还有其它人遇难者吗?”
“还有莫先生的未”又一次打住差点溜出口的话,檀嫂机警的用眼尾余光瞥了可蕾一眼,嗫嚅的说:“还有莫伦先生的新女友—”
檀嫂抱着胸前的银盘,头也不回的往藏书室外面走。“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你慢慢看书吧,可蕾小姐。”
檀嫂慌乱的去下一句,两只脚飞也似的急急走出藏书室,隐遁在那扇门后。
转头望向那帧让檀嫂举止反常,神色大异的照片,可蕾的眉头禁不住愈蹙愈紧。
莫凡悄悄地走进铺着长毛地毯的藏书室,望着手里还拿著书,沉沉睡去的女孩,莫凡脸上有一丝的动容。
是她的纤细扯动他的心弦,抑或是她那份娇俏的轻狂掳获了他的心?莫凡不是缘分吧?在他放逐了自己的感情多年之后,她却像跃然从海上升起的一盏明灯,引导着他这艘飘泊的孤帆。
“可蕾,醒醒!小懒猫,你睡在这里会着凉的。”他轻摇她的身。
“唔,不要吵我”睡得正香甜,她嘤咛一声,又沉入甜甜的梦乡。
在浓浓的睡意中,她意识到自己的身子被抱起,那抱起她的是一双粗壮的男人手臂,身上还传来熟悉的男性古龙水的味道—一个危险的讯号迅速的落入她的脑子,她骤然间睁开那双紧合的眸,映入眼帘的正是莫凡那副略带高傲的下颚—老天,她竟躺在他的怀抱中!
“你你干什么?!”
身上的瞌睡虫在剎那间惊醒,她大惊失色的问。
“你看书看得睡着了,我送你回房间休息。”
简单扼要的回答,他将一切视之为理所当然,迈着步子走向藏书室的门。
可蕾觉得糗死了,可见她以前念书的时候。一定不用功,不然也不会看书看到一半,连睡着了都不知道。
难怪佛洛伊德没有给她任何关于她丧失记忆的解答,因为她是个不用功的学“你你可以叫醒我的。”她提出抗议。
“我试过了,亲爱的。只是,你好像比较喜欢我用这种方式叫醒你。”
他俊逸的唇畔,隐着一抹戏谑的笑,轻托她身子的手臂,丝毫没有放下来的意“好,现在我醒了,你可以放我下来了。”她半带命令的指示他。
这里虽然不是安培机构的办公大楼,可是被他这样双臂搂抱在怀,肆无忌惮的穿过长廊,登上二慺房间,还是让她禁不住脸红,羞得不敢抬眼望他。
谁知莫凡根本不理会她,抱着她轻松的踩上红木阶梯,径往她的“闺房”直闯。
“既然都抱出了藏书室,我不介意再护送你回到你的香榻。”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点邪邪的笑意。
“你根本就是在乘机揩油!”可蕾噘嘴抗议。
他轻松的一挑眉,出其不意的俯在她粉颊上“香”了一个,惹得可蕾一张小脸无处躲藏,然后他才坏坏的说:“这才叫揩油,明白吗?小懒猫。”
“色狼!你快放我下来,我有脚,自己会走。”她想挣脱他的手臂,跃身下来。
随即听到他的警告说。“你最好别乱挣扎,除非你想让我们两个在这楼梯口摔个四脚朝天。”收紧臂膀的力道,他恫吓道。
没想到那句话收到了成效,被托在他怀中的可蕾顿时安静了下来,为了安全起见,更不得不把双臂环上他的脖子,以免一个不慎,两个人真的在楼梯口滚做一团,闹出更大的笑话。
那间洁净舒适的卧室,因为住进了可蕾这个“娇客”而多出了一份属于女性的温柔。窗口的香水百合亭亭玉立;原来的墨绿色阔叶植物,换上了轻巧的玉羊齿和鸽蔓草,呈现玲珑雅致的巧思檀嫂总是善于更换应景的花卉盆栽。
“回到你的“香闺”了!”
进入卧室后,他轻轻的用脚踢上门,走到她的床畔,似笑非笑的调侃她道:“这情景有点像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可蕾闻言心口上跳连连,急忙松开环住他颈子的手臂,趁他松手之际,跳下光滑的栗色地板。
在莫家这幢大宅,唯有这间明亮色调的卧室,是她真正秘密的空间,让她可以毫无拘束,今天却因为突然闯进了他这个轻浮男子,而使得可蕾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
她低眉拉整斜落在肩膀上的墨绿色毛衣,却在眼波流盼之间,发现他眸光贪恋的梭巡在她身上,一只手漫不经心的轻滑过那具水晶床架。
“也许我该考虑以这间卧室作我们的新房,尤其是这张床铺,看起来挺舒适的。”他别有深意的对她眨一下眼睛,唇畔微扬起的是挑逗的轻笑。
可蕾轻横他一眼,对他有意无意的言语挑逗,假装浑然末觉。
天知道她早已经被他弄得芳心大乱!
“谢谢你“好心”的送我回房,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不介意我“请”你出去吧?我明天还要上班呢。”她搬出一套冠冕堂皇的借口,想请他“滚蛋”!
“下逐客令?”
莫凡将眉一挑,摇摇头“这个借口还不足以打发走我,你何不干脆说你害怕跟我独处一室,你是害怕吧,是不是?怕我突然发了狂的侵犯你?我看起来是那么淫恶不堪吗?或者我根本就该如你所预期的采取行动。”
他向她迈近一步,逼得可蕾后退无路的跌坐床铺上,而他顺势单膝跪上床,俯身向她,唇际还隐着一抹狞笑。“我现在该怎么做?撕开你的衣服,来个生米煮成熟饭的剧情发展?嗯,你看来比较喜欢被施暴的快感,这的确有助于我们夫妻日后的性生活乐趣。”
“你下流!”
被他身上那股野兽般的气息逼迫得逃窜无路,又听他如此放肆的大发谬论,可蕾情急之下,扬手就是一个清脆的耳光,掴在他那张令人又爱又恨的俊脸上。
清楚的感觉到那五个指印,麻辣的烙印在自己的脸颊上,莫凡先是狼狈的一怔,而后才伸手摸向那火辣的脸,莫凡的眼睛顷刻间微瞇成邪恶的缝隙,直落在可蕾那副纤弱的娇躯上。
“这是第一次有女人敢动手打我,光是为了这个理由,我就可以剥光你的衣服,吊起来用皮鞭毒打你一顿,不过,既然你是我的小未婚妻,我想我可以网开一面选择另一种较温柔的惩罚方式—例如一次巫山云雨。”
他说着,邪恶的就要扑上她的身。
“下流!”
也不知道是他皮痒,还是她手痒,一种反射行动下,可蕾扬手又是一个巴掌准备送上他的脸颊。
这一次莫凡早有应变,眼明手快的从半空中攫住了她的手腕,反而将她反制在自己的掌中。
“咦,你好像是打上了瘾了,小野猫,没人教你要懂得疼惜老公吗?”他嘻嘻笑问。
“胡说八道!我们还没结婚,什么老公不老公,你就算要鬼扯,也该等放开我后。”她气得咬牙,只想在他那张可恶的俊脸上,连续挥上十个八个响亮的耳光。
“我有那么蠢吗?放开你,我岂不是又要惨遭你的“毒手”再说,我还没听到你说“请”这个字呢。”
她改变主意了,她现在想在他的臭脸上挥上一百个耳光。
“请你放开我,莫先生。”
“叫我莫凡。”他俯在她的耳鬓旁,嗅着从她发际和香肩传来的阵阵幽香;他感到下腹有股熟悉而原始的冲动,这股蠢动迅速的流窜过他全身,几乎使他克制不住的从喉间溢出一声呻吟,浑身起了一阵战栗。
为什么她总能勾起他的欲望?只是轻触着她的双颊,嗅着她的气息,他就有如置身天堂的曼妙感觉,使得他对她的渴求愈来愈烈,胸口也为之揪紧。
天,这个女人会是他命中的劫难,且已经让他尝到“心痛”的感觉了。
这个坏痞子在耍她!他只是逮着机会戏弄她、吃她豆腐,真是个王八蛋!
包令她羞愤的是,他正以粗野无礼的动作箝制她的行动。而他似有意又似无意胯问的“异物”雄赳气昂的直顶向她的下腹处,搞得可蕾心慌意乱,面河邡赤,他就不脑控制一下自己的“东西”吗?这个该死的王八蛋莫凡,可恶!
“请你放开我,你这个混帐!不然就请你“管好”你自己的东西,你顶得我很不舒服。”她终于忍无可忍的提出抗议。
莫凡低眼看看自己“蠢动”的胯间,只有莫可奈何的耸耸肩“抱歉!这是自然的生理反应,我也控制不了。”他装出一脸无辜的表情。
“那你就快点从我身上滚下来!你这个混帐王八蛋。”她气极羞极的对他吼道。
莫凡五指紧拗的扣住她的两掌,俯身狡搰的对她说:“放开你也行,不过,你刚刚赏了我一个巴掌,我总要讨回一点,不然我多吃亏啊!”闻言大惊,可蕾一张小脸都吓白了。
“你想干什么?你你如果敢乱来,我、我就杀了你这个王八蛋,再自杀。”
她着急了,声音都隐着颤抖。
“放心吧,我不会给你机会作烈女的。我只是想在你的身上留下一个爱的记号,提醒你别再乱赏男人耳光,以免哪天我“抓狂”了,真的剥光你的衣服。”他说着,俯下脸,咬开她衬衫上的钮鈤,露出她雪白的酥胸,然后像品尝一颗成熟的小蜜桃般,一口一小啄的逗惹着她直至可蕾的激烈挣扎,慢慢化作无力的娇吟,他才骤然间收紧那两片如磁铁般的唇瓣,在她胸前的嫩肤上,深深的烙下一个斑红的印。
那一阵如针刺的痛,让可蕾浑身掠过一阵战栗!她咬紧嘴唇忍耐,最后才倒抽了一口冷气。
然后她看向莫凡那张炽烈的脸,毫无设防地,她跌进了他如墨的黑瞳里,所有的意志,彷佛在那一瞬间被紧紧的吸附和吞噬可蕾的心,不由自主的狂跳起来。
“你知道吗?品尝你,是一种绝佳的经验,我期待真正洞房花烛夜的到来。”
语句轻佻放肆的掠过她的耳畔,莫凡松开她的两掌,跃身跳下床畔,哈哈大笑的走出她的卧室。
她又被他调戏了一次,而该死的,她竟然还忘情的晕醉在他假意的柔情里掩起那张红透耳根的滚烫面颊,可蕾羞得连自己都不敢面对。
可蕾沮丧的自医院走出来。
在这进入萧秋的纽约,潮湿寒冷的天候总是令人心情低落。
她步下医院的台阶,看到那个西班牙裔的司机利奥已经把车停在那里等她。
“可蕾小姐,您现在要去哪里?”
利奥替她打开车门,用流利的英语问她。
“麻烦送我到莱诺斯山医院,我想去看看我爷爷。”
“是的,可蕾小姐。”
坐进那辆加长型的履车,可蕾把头枕进舒适的椅背上。
莫凡这个礼拜总是在忙着杨克斯那块上地的开发案,还有那间海沫夜总会的大型秀场。投入工作中的他,好像着了魔一般,每天总要到深更半夜,才听得到他那辆“积架”驶进别墅车道的声音。
“好蕾儿,你今天早上看起来双颊红润,像一只酣醉纣小野猫,昨夜是不是梦到我了?”
早餐桌上,他总爱逗逗她,然后留下困窘难当的可蕾兀自气着,他才满意地夹着财经新闻匆匆的出门。
明知道或许那些半带讪笑的言辞里,根本没有真心的成分,甚至可能只是对她的愚弄,可蕾还是每每随着他不经意的笑而芳心沦陷。
当车子驶过纽约街道时,陷在一片车阵中。
她从窗口望向灰蓝色的天空,忽然发现自己实在不喜欢这个过度文明的冷漠城市。
“可蕾小姐,您今天的诊断顺利吗?”
利奥趁着车子陷在车阵时,刻意的回过头来跟她聊。他那张黝黑英爽的脸庞,带着西班牙男人的豪迈英气。
可蕾沮丧的摇摇头“没有多少助益,利奥,那些医师替我作催眠治疗,可是还是没有办法让我恢复一些记忆。”
“也许是你太心急了,还是慢慢来吧,可蕾小姐。”利奥安慰她。
前头的车子慢慢疏通后,利奥把车稳稳的开出去。
可蕾把头重新靠回椅背。
医师说她在被催眠的时间,一直提到圣罗兰之家几个字,还有几幕女童追逐嬉戏的生活片段,而阳光普照的尖顶小教堂,和偌大的院子,正是那群女童嬉戏玩耍和生活的地方。
圣罗兰之家?
那是什么地方?
这会跟她从前的生活有关吗?
也许爷爷可以替她解开这个谜。
车辆熙来攘往的纽约街头,处处是车阵,利奥的车又堵塞在一片混乱的车阵中。
可蕾百无聊赖的抬眼望向车窗外,看着动也不动的车阵。
不意间,一张似曾相识的娇俏面庞,跃入她的眼帘,让可蕾莫名的心头一阵抽紧。
那个开着一辆白色奔驰敞篷车的俏丽女孩,也一同时捕捉到了她的眸光,那女孩迅速的转过身,兴奋异常的对她挥手高叫:“雪璃!噢,老天!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雪璃?”
可蕾怔愣了一下,满脸困惑。
“我是夏琳,老天,你在搞什么鬼?你不会连我也不记得了吧?”她把双眉挑得高高的抱怨。
夏琳?夏琳又是谁?
可蕾极力思索,还没剥离出一个头绪,利奥前头的车子已经开远,而接在利奥后面车子正不耐烦的猛按喇叭催促他们行进,利奥只好把车子继续往前开。
“记得跟我联络,雪璃!千万别忘了。”那个穿著皮衣的女孩,从那辆拉风的奔驰敞篷车上使劲的向她挥舞着手。
可蕾攀住车窗,略微迷惘的看着那辆仍陷车阵中,离她愈来愈远,最后模糊成一团白色,和一抹纤细的影像。
雪璃?夏琳?这两名字,跟她失去的记忆有关联吗?
她空白的一段生命,就像一块胶布,全无一点附着力。
来到莱诺斯山医院,缠绵病榻的爷爷伸出双臂,迎着她,布满老人斑的脸上,流露出一份实在的满足感。
可蕾陪着爷爷在莱诺斯山医院的阳光厅消磨了一个下午,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使祖孙俩更加契合。
只是,她之前在医院进行的催眠治疗,和开着奔驰的女孩,依然紧紧的萦绕在可蕾的脑海。
她决定从爷爷那里问得一些蛛丝马迹,拼凑那些乱无头绪的谜梦。
“爷爷,你知道圣罗兰之家吗?”
将坐着轮椅的爷爷推到那面揽景大玻璃前,可蕾蹲在爷爷面前问道。
“圣罗兰之家?”中风的爷爷行动迟缓的摇摇头,交握住一把银把手杖的手,微微的颤抖“没有,我没听说过,你问这个干什么?可蕾。”
可蕾握住爷爷不住抖颤的手“是这样的,爷爷,今天医师替我作催眠治疗,他说我在催眠中曾经提到圣罗兰之家,我想这或许跟我的童年生活有关。”
“你是我的孙女,就算你一直丧失记忆,你还是我最疼爱的孙女。你不需要从那些医师的什么催眠治疗中印证什么,只要我们祖孙相依,爷爷看到你有好的归宿,这样就衍了。”
老安培经拍可蕾的手背,忽然轻咳了起来,可蕾替他拍顺了胸口的气。老安培拿下掩口的格纹手帕,说道:“好了,爷爷累了,你送爷爷回病房休息吧。”
“是的,爷爷。”
送爷爷回到病房,可蕾协助特别看护把爷爷送上病床,又为他盖好了被子,可蕾俯身在爷爷脸颊上亲吻了一下,才依依不舍的离开莱诺斯山医院。
“可蕾小姐,现在去哪里?”
坐上车后,身为司机兼保镖的利奥问道。
可蕾迅速的在心中盘算一下。
“去—海沫夜总会。”
“海沫夜总会?”利奥好像有点意外。
“是的,利奥,我们去海沫夜总会看看。”可蕾说。
她要去看看莫凡究竟在搞什么鬼,这家伙最近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神秘兮兮的。
既然他投注了那么多心血和时间在那家夜总会上,她更要去看看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啥膏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