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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相当精彩的马球赛在众人的喝采声中落幕。
余之奕所带领的马队,以压倒性的分数击败对方团队,替整个野餐会划下完美的精彩结局。
坐在一旁观赛的伍咏心,呵欠不知打丁多少个,心不在焉的模样看得一旁余老爷相当不解。
“咏心,之奕刚刚的表现相当不错。你观赛后的感觉如何呢?”老人家有所目的地探问。
“是是啊,他的马上英姿很潇洒呢!驾驭马的种种技巧也很好。”她僵笑一声,硬是将哽在喉头的另一个呵欠吞下去。
天晓得,她的马术课程早在十岁那年就还给当时的老师了。对于这种第一次接触的马球赛,她是有看没有懂。但,又不能显示出自己的无知不上道,只好痛苦地“忍痛”看完。
她的身体自清醒后没一刻舒坦过,尤其是隐隐作痛的下体,让她时时不忘咒骂余之奕这头狼人。
“咏心,不要老坐着,陪之奕一起骑马走走。”看见孙子牵着马,汗水淋漓地走到野餐会场内,老人家连忙推她出去。
“之奕,带咏心到后面林子中透透气、吹吹风吧!”余老爷以相当温和的口气“下令”
早先之前的那精彩一幕,看得他老人家龙心大悦,满心期待等着抱曾孙子了。
“知道了。”他轻蹙眉头,拿着手边的毛巾抹去脸上的汗水。
他好不容易喝了口水,正想喘口气,立刻又被这烦人的老头纠缠不清。
“哪,你自己先上马吧!”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将手中的缰绳交给她。
显然有意考考她的上马技巧。
“不不用了,我坐着欣赏就行了。”伍咏心当下吓白了脸,连忙退了好几步。
“喂,争气点,多少双眼睛正在看着你呢!”他来到她身后,附耳道。
经他一提醒,她这才抬起头来,发现周围布满数不清的打探视线。
每个亲朋好友都相当好奇她和余之奕之间相处的种种。
“我不行”她求饶的视线投向他。
见她语气认真,不是玩笑作态,他终是退让一步。
“好吧,我先上马,再抱你上去。”二话不说,他以熟练的漂亮姿态跃上马背,之后伸出双手,在马夫的协助下,顺利将她抱上马背。
侧坐在马背的她,身子是颤抖着。
“不要告诉我,这是你第一次骑马。”他低喝一声,马儿迅速地往马场后方的树林奔去,将那些烦人的视线和人言抛诸脑后。
两人很快便来到幽静的林径内。
“我以前曾经学过,更拥有过一匹属于自己的小马。”她死命地环腰抱住他,心跳得好快。
饼去记忆所造成的恐惧感正猛烈吞噬她。
“后来呢?怎么没学了?”见她害怕得紧,他马鞭一挥,更是加快了马匹的速度。
“不要这么快,会摔下去”她惊呼着,用力紧闭起眼睛。
耳边的呼啸风声伴随马儿的步伐,声声撞击她内心的记忆。
“不用怕,不会摔下去的。”他显然是骑出了瘾,这可是她第一次主动抱着他呢!不快点怎么行。
加快马鞭,马儿已在极速边缘。
“不要!停止!快停止!”她用力哭喊着。紧抱的双手忽然松开他,转而捂住自己的双耳。
她好怕这种风声,这种马速会被马儿摔下去的
“笨蛋,别放手!”待他感到腰间的力量不再,已来不及了。
无故松开手的她整个人被狠狠地摔了出去。从他怀中、从他面前,就这么斜斜抛飞了出去
余之奕的神情瞬间惨白无血色。
他急拉缰绳,连忙停下疾奔中的马儿。
跳下马匹后,他快速奔到方才的坠马地点,抱起倒躺在地上的咏心。
只见她苍白着脸,神情痛苦地抱身低喃。
“好痛好痛”微弱的声音自她唇齿间溢出。
“哪里摔痛了,我看看。”见她还清醒着,他的心放下了大半。还好,没有失去意识。
刚刚她这一摔,差点没把他的魂吓掉。唉,这个女人八成天生生来克他的,不然为何他的心绪竟渐渐随着她而浮动?这样如此看重一人生死好坏的心情,他可从来没有遇上过。就连和学长之间的相处,他也不需要抱着如此忐忑不安的心思啊。
“好痛”她抓着自己的左手,不住地喊痛。
“告诉我,到底哪里摔痛了?”心急如焚的他检查她的左手,并没发现任何外伤。
“我不要中断练琴,我不要我的手还可以弹的,手指没有受伤没有受伤”自言自语的话语自她口中不断低喃而出。
她虽然没有失去意识,却陷入另一场混乱的意识冲突中。照这样下去,她的精神状况一定会承受不住的。
“不行,得送你去医院。”余之奕慌乱之中下了决定,他抱起她,匆忙地往马场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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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姐姐出事了,不然她不会一连三天,一通电话都没有打回家。”伍咏倩不满的吼声,传遍整间特等病房的客厅。
离客厅不远的另一边,就是病房所在。
“不请自来的人,最好自重点。”余之奕冰冷的语气说明他此时的心情。
“我问你,我姐姐为什么会上马,好好的又为什么会从马背上摔下来?”她兴师问罪于眼前的他。
余之奕一脸疲态,仪容不整,已经一整夜没有合上眼。
“我没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题。”他冷哼一声,猛抽着烟,对她的无理态度只感厌烦。
“这种时候你还逃避责任?”她只差没赏他一巴掌。“我肯定姐姐是绝不可能主动骑马的,十二年前她意外坠马后,便对马儿产生一种恐惧。除非有人强迫她,不然她不会自讨苦吃。”她把矛头全指向他。
“十二年前?”他嘴里叼着的烟终于放下。
“姐姐她当时伤得很严重,差点连小命都丢了。这还不打紧,该死的是她的左手受伤了,从那时起,医生便禁止她练习弹琴。因为那一次的意外,她的手指不但报废,还被迫放弃了最喜爱的钢琴。”一提起这件事,咏倩就感到难过。
她和咏心只相差一岁,当时她的年纪虽小,却永远忘不了种种发生的—切。
“你是说喜爱钢琴的人是她,不是你?”他的眉蹙得更紧了,忽然想起她在台中伍家琴室曾对他说的那些话。那些谎话!
“姐姐放弃钢琴后,我也就跟着没学了。”她摇头,她从不曾真正喜欢过音乐这种玩意儿。
“她以前的手伤好了吗?”他的脑海浮现出昨天她抱指哭喊的情景。
昨天晚上检查结果就已出来了,她的手部根本没有伤到。
“嗯,花了近十年的时间复健,才跟正常人一样作息,不过手指也失去从前的灵敏度,弹不出好琴了。”她咬牙切齿,深深为姐姐感到可惜。咏心她是如此的深爱弹钢琴啊。老天真是瞎了狗眼!
“我懂了,你回去吧。”他若有所思,冷冷下了逐客令。
“余之奕,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不能留下来陪自己的姐姐?”她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出去!”他冷吼一声,惊动了病房门外的保全人员。
“余先生,有事吗?”两名被聘来控管门户的保全,客气问道。
“把这个小姐请出去,病人需要安静和休息。”他残酷地让保全人员押着她离开。
又吼又踢的叫骂声在房门关上的瞬间完全消音。
捻熄手上的烟,他缓步来到病房,在她床畔坐了下来。
院方的所有检查都已经出来,还好她一切无恙,除了些许皮肉擦伤,并没有伤到任何地方。
懊说她是原本就命大呢?还是大难不死之后,才拥有这种后福?
他神情复杂地伸出手,轻抚她沉睡的脸颊。
此时此刻,他心中的罪恶感如涟漪般扩大,激得他心烦意乱,害怕她就此一睡不起,成了永远的睡美人。
他低下头来,轻轻地吻了下她的红唇,期望她如童话中的睡美人,在王子的诚心祈求的亲吻下醒来。
没想到,在他一吻烙下后,眼前的她真的幽幽醒过来了
就像作贼被逮个正着般,他心虚地转过身去,不愿让她瞧见自己此时的表情。
还好,她终于醒过来了。
“我又躺在医院了”咏心缓缓睁开眼,映人视线的白色墙壁、天花板,以及充满消毒葯水味的气息,这一切的一切她再熟悉不过。
十岁那年,她整整在医院躺了两个月。
“你不会有事的,医生说只要你一清醒,就代表身体一切良好,很快就可以出院。”他转过身来,恢复之前的冷淡语气。
“我很抱歉,让大家担心了。”她凝视眼前的天花板,记忆拉回坠马之前。
“余家里没一人真正担心你,除了你妹妹外。”见她终于清醒,他打算立刻离开医院,回家去好好梳洗一番。
“我有话想对你说。”心灰意冷的她,早已习惯他的冷酷无情。
他停下脚步,代表他的允许。
“那盒保险套是你母亲准备的,她说,在你未确定对我的真正心意之前,她不准许我怀有你的小孩。”她躺在床上,声音虚弱地解释。
“我母亲?”他回过头来,剑眉紧蹙。
“嗯。”“那老太婆未免太多事了。”他冷然地低骂一声。
如此一来,昨天真是误会伍咏心了。他的视线拉到她的脸蛋上,依旧是那苍幽惹人怜的清丽模样。
“我想出院。”病榻上的她忽然补上一句。
“不行。”完全没有考虑。
“为什么不行,我觉得身体一切安好。”她抗议着,她讨厌医院,再讨厌不过了。
“医生说你得多留院观察几天,说不定你这次的坠马会引发之前的旧伤,所以你需要乖乖地待上几天。”他改以较和缓的语气。在知道昨夜他误会她之后。
“旧伤?”她惊讶的小脸忽然变得苍白。他怎么会知道她以前曾经受伤的事?
“为了你自己的身体着想,你还是乖乖待在医院,再说,你住在医院总比住在我们余家好吧?!”他冷淡至极,没有多余的热情详加说明。
伍咏心颤抖着,感觉内心深处尘封已久的秘密好似被摊在阳光下,狼狈不堪。
“关于我母亲的多管闲事,我回去后会处理。至于昨晚发生的一切,你该有所觉悟,要当我余之奕的正名妻子,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从头到尾他没有任何一句道歉,而他口中的觉悟,便是对她昨夜所受伤害的仅有解释。
这个寡情冷酷的男人,真的碰不得。
一旦牵扯上,就得有万劫不复的觉悟她的眼泪在他关上房门的瞬间,彻底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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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可以借一点时间说话吗?”余之奕再次出现在
黎宗珣面前,已是离上次争吵七天之后的事。
“可以,我有一小时的休息时间。”黎宗珣放下手中的钢板,点头道。
两人现在位于一处建筑工地上,凌乱的建材和沙土堆满整个路面。这份蓝领的劳动工作,就是黎宗珣现在的主要收入来源,他在工地担任建筑工人,在工地到处打杂。
“这附近有一间小吃店,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就到那边吧!”黎宗珣取下头上的黄色安全帽,并拿着毛巾抹去手上的脏污。
“嗯,我没有意见。”余之奕自始至终绷着一张脸,没有任何情绪。
他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他现在的工作地址,并在犹豫挣扎半天之后,才鼓起勇气前来找他。还好,他并没有拒绝他。
两人来到一家很简陋的小吃店后,黎宗珣很熟悉地向老板点了两碗牛肉面及几样小菜,并叫了两瓶罐装啤酒。
时值午餐时刻,小吃店内人声鼎沸,吃饭的环境品质差到极点。
余之奕从未来过这种小吃店用餐,因此显得极不自在。尤其在他身上的名贵服饰,和周遭建筑工人的臭汗衫形成强烈对比。
在这家小吃店中,他的存在显得特别突兀。
“我不饿,你不需要点我的分。”一直保持沉默的余之奕终于开口。
“看得出来,你不喜欢这个地方。”黎宗珣将他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就算他没有明白表现出来,他也猜测得到。
“我话一说完,就立刻离开,我不想占用你的休息时间。”他尽力保持冷静。
自从七天前和他不欢而散后,他一直很困扰该用何种理由再来找他。好不容易和他同桌共餐,他又恨不得立刻离开这个下层贫民聚集吃饭的地方。
他哪有心情和他在这种烂店吃东西。
“你还是没变。”黎宗珣忽然冒出一句。“不,该说你变本加厉,比以前更挑剔了。”他边说边拉开啤酒环。
“我从以前就不喜欢和贫民在一起,现在也是一样。”他抢过啤酒,狠狠地喝了起来。
他从不认为自己的阶级观念有错,他生长在一个充满门户意识的富有环境中。周遭的人从小编输他这种势利观念,在他的世界中,鄙视贫贱是理所当然的。
“你现在正和一个再贫穷不过的工人喝酒说话,不会伤了你的高贵身份吗?”他似乎有意激他。
“你不同,你和他们那些人是不同世界的。”他不以为然地反驳。
“如果你想继续拥有我这个朋友,你必须要接受我现在的身份和处境,不但要接受,还要认同才行。”他一脸平静,并开始吃面。
“我不会接受,更不会认同你现在的生活模式。”他以冷淡来压抑心底的波动情绪。“就算你失去一切,你有的是可以东山再起的能力。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堕落成这副德行?”
“我以劳力赚钱,这叫堕落?”他从面碗中抬起视线。
“你有的是超级优秀的脑力,放着不用,却跑来浪费体力。这不叫堕落?”他忍着欲爆的情绪,试图和他沟通。
然而,两人显然沟通不良。
“你今天专程来找我,就是为了和我讨论用脑力好,还是用体力好?”他继续大口吃面,不忘夹了块卤豆干。
“当然不是。”见他悠然吃面的模样,他的火气更大了。
“那就快切入主题。”他又夹了块卤蛋。
黎宗珣很明白,目前为止,这世上只有三样东西能让他失去控制。
一是电脑,二是音乐,三就是他。
而这三样东西中,前两种为非生物,就只有他这个“生物”能让个性冷淡的余之奕气得抓狂。高中时代,有一阵子他以此为乐,专门捉弄面无表情的他气得哇哇叫。那是当时他的乐趣来源之一。
他之所以会如此轻易就能激怒他,是因为他了解余之奕的个性,利用他崇拜并敬佩自己的弱点,捉弄个性乖违孤僻的他。十年后的现在,他不知道他的第四样克星是否已经出现?
“我要结婚了。”余之奕气急败坏地掏出喜帖。
黎宗珣这家伙注定生来克他的,从学生时代开始,他就被他吃得死死的。现在还是!
“你要结婚!”他总算把筷子放下,拿起被丢在油腻桌面上的喜帖。
“嗯。”他低应一声,蹙眉盯着那沾上酱油渍的帖子。
“新娘是谁呢?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他望着帖子上的陌生名字,沉笑问。
“一个快破产小鲍司的老板千金,我也是七天前才认识的。”余之奕心不在焉地答着。
“七天前?”黎宗珣联想到之前两人见面的那一天。
“反正是爷爷属意的婚姻,我只要顺他的意就行了。”他懒懒地答道,开始抽起烟来。
“你这种心态,对这个叫做伍咏心的女孩子不公平。”黎宗珣放下喜帖,将他上衣口袋的烟包全取了出来。
“你不是戒烟了?”他顾左右而言他。
“你抽太凶了,我等一下拿去给工地的兄弟们,帮你消化消化。”他“没收”他的烟,理直气壮地。
“多事。”他闷哼一声,却也没多加阻止。“你来不来?”
“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他指的是新娘子的事。
“反正是爷爷钦点的新娘,我娶谁都一样。”余之奕跟着缓缓吐出一口长烟。
“你喜欢她?”
“才不。”语气是肯定的。
“这么说,你爱她喽?”他显然有意套他话。
看情形,这位可爱学弟的第四样克星已经出现,不然他是不可能点头答应结婚的。
“不可能!”语气极度厌烦。“连喜欢都谈不上,怎么可能爱上对方?”余之奕责备地望了黎宗珣一眼,无意将口水浪费在这个话题上。
“既然都要结婚了,就应该多花些时间陪陪人家,与其浪费时间和我在这里抬杠,不如试着去了解对方、喜爱对方。”他以过来人的身份给予建议。
“我不想听你说教。”他抢过他的啤酒喝。
“别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他忽然夺回他手中的啤酒罐,低斥一声。
他受惊地望着他突来的发火,心情是激动的。
“我明白你很怀念我们两人过去的种种友情,甚至在十年之后的现在,试图重新找回之前的感觉和关系。不过,不可能的我要你清楚明白,事情过去就已经过去,我们绝不可能再回到过去那段高中岁月,重温两人的轻狂叛逆时光。这是不可能的!”他重捶桌面一拳,力图把他敲醒。
余之奕太依赖他了。就因为他从不轻易信赖别人,一旦被他完全信任,他便死心塌地地依赖他,不肯离开自己。
“学长”余之奕的反应又惊又愕。
黎宗珣不曾对他说过重话,更不曾如此严肃地摆起面孔。他一直是很开朗又温柔的。虽然有点坏,老爱作弄人,但他很清楚,现在这种极度嫌弃的眼神,绝不会在
他身上出现,而嫌弃的对象更不可能是他
“你最大的毛病就是不懂得爱人。”黎宗珣很清楚自己的重话会带给他多大的伤痛。但他顾不了那么多了,再不好好跟他把话说清楚,他会一直沉陷在两人的过往回亿中。
“你说我不懂得爱人?”他激动地反问,相当不服气。
“没错,你根本没有爱人的能力。”他残忍地批判他。
“你太爱你自己了,说穿了,你过于自私自利。如果不是你有兴趣的人事物,你绝不会多浪费一丁点的力气在对方身上。就连对我,也是一样。”
“什么叫做也是一样?我可是很用心在看待我们的交情!”他紧握起拳头,仅存的理性支撑起他颤抖的身子。
“你对待我,不过是对待一只喜爱的宠物罢了。说难听一点,我就像是只得你宠爱的狗。”他冷冷说出令他失控的话语。
他很明白,这些话将伤他多深;但他更清楚,没有把两人关系撇清的后果。所以他得狠下心来,狠狠伤害他。
“我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看待我们两人之间的交情。”他退了一步,感到五雷轰顶。
不甘心,他好不甘心,这十几年来的交情竟被他这么简单一句话就完全摧毁,摧毁得一干二净。
“你从没试着去了解我的心,而我却对你再了解不过了。”他掏出两张百元钞,放到桌上。
“我一直很崇拜你、尊敬你,甚至把你当成偶像一般崇拜。”见他就要离去,他连忙起身,对着他的背影说道。
“承蒙你看得起我。”黎宗珣回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如果你真的崇拜我,请你把对我的敬意和感情,全部分享给你未来的妻子。”说完,他重新戴起工地安全帽,头也不回地离开店内。
独独留下呆立在原地的余之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