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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待救护车的同时,六神无主的曼曼听从季天鸿的指示,将两辆脚踏车骑到附近商店的骑楼停放锁好。
救护车来了,曼曼一路上都没有离开过季天鸿。因为内疚难安的心情,让曼曼一反常态的变成了安静顺从的小女人。
一番焦急紧张的折腾后,曼曼已经累瘫在急诊室外的长廊边。
两个小时后,季天鸿才由护士从诊疗室里推出来。
所幸季天鸿没有骨折,只是左脚踝的部分有严重撕裂伤,整只脚穿上了厚重的固定鞋,他一腿伸得直直地坐在轮椅上,后面一个中年护士小心翼翼的推着轮椅。
“曼曼,我们可以走了!”
“都没事了吗?”她关切的心情溢于言表。
“没事了。”季天鸿不想惊动家人,才会让曼曼叫救护车送他到附近的医院。他在诊疗室的时候,已经利用时间打电话回办公室交代了一些事情。
“真的,那就好。我来推吧!”曼曼义不容辞的上前,护士让出了轮椅手把,让曼曼操纵。
“曼曼,我已经打电话请人来接我回家,你可以陪我回去吗?我很希望你可以陪我。”季天鸿坐在轮椅上看着前方门口。
其实他心底已经有计划要带曼曼回家,他准备了一个小小的惊喜要送给曼曼。今天这场意外的受伤,让他的计划更加容易执行。
曼曼不疑有他,马上很有义气的说:“没问题。”
听见她回答得这么爽快,季天鸿全身的酸痛好像都消失了。他微笑的说:“太好了,谢谢你。”
“不要说谢了,你是因为我而受伤的,陪你回家算什么?为了补偿你,你说什么我都愿意做的!”曼曼拍拍胸口说,那口吻充满了江湖义气。如果不是她这么不小心、如果不是他抱住跌落的她、如果不是他用自己的身体来保护她,他不会受伤那么重的。
“真的吗?”
“当然!”她毫不犹豫。
“那么你答应当我的女朋友了?”
“这不太一样。”这事情和她想象的出入太大,她马上犹豫起来。
“你刚刚不是才说”季天鸿想重复她说的话,曼曼很快的打断他。
“我是说过,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而且我是真心的。”
“既然是真心的,那就这么说定了。”季天鸿已经认定了她。
曼曼焦急的放下手把,走到季天鸿面前。“季天鸿,你不觉得谈情说爱很恶心吗?我的意思是,可不可以当好朋友就好,不要说那种情啊、爱啊,这些肉麻兮兮的事情。”
季天鸿怔怔地看着她,试图看出曼曼心里的想法。
曼曼感到自己不知所云,急忙想要解释清楚。“我是说,我们不是运动伙伴吗?我们也可以当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对不对?而且我们也可以互相鼓励打气,就是不要”
“不要谈感情。”季天鸿体会出她想表达的话。
“对!”曼曼激动的回应。
“为什么?”
“因为你!”
“因为我?”
“对!因为你是季天鸿!”她的神情无比认真,彷佛这是个天大的问题。
这是什么理由?季天鸿不解地问:“如果我不是季天鸿,你就没有问题了?”
她沈思片刻后,用力的点了点头。
季天鸿突然感到有趣,奇怪的是,听到曼曼排拒他的感情,他并不感到难过或挫折。相反地,他觉得更好奇,想要理解曼曼的脑袋里面,到底都在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反正他已经认定她了,来日方长,他有足够的耐心好好磨掉她的防卫和借口。
“好吧!不谈感情就不谈感情,只要不违背这个条件,你说要你做什么都愿意,对不对?”
“对!”她坚定的承诺。
年轻单纯的曼曼不知道自己正和一个聪明果断、心机颇深的男人说话,注定会吃亏的。
“我会记得的。”
“很好。”
听到季天鸿这么说,曼曼才放心的走到季天鸿身后,替他推着轮椅。
曼曼的开车技术并不好,相对的,推动轮椅的技巧也有待加强。轮椅手把和轮子都像各有主见,曼曼还没有掌握好技巧,推得歪歪斜斜。
“小心!对不起。”曼曼推的速度太快,季天鸿不时要大声提醒前方的行人闪开,以免被撞到。
“曼曼,慢一点没关系,这是轮椅,不是脚踏车。”季天鸿暗自好笑,曼曼的名字和人一点都搭不上。
“放心啦!我越来越进入状况了。况且撞到人再说对不起都还来得及,反正这里是医院,方便得很!”曼曼就是这么的自然坦率,夸张幽默的性格容易让人感染快乐,这正是季天鸿迷恋上她的理由之一。
他们俩来到了医院大门口,不远处有一辆加长型黑色轿车慢慢地驶近他们。
“车子来了,我们到那边去,上车比较方便。”季天鸿指着前方一处人行道。
“好。”曼曼听从指示。
“喔!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我妈也来了,她很想看看你。”
“什么?你妈?”曼曼诧异地大叫,两手失去控制,轮椅突然转向右边砖墙。
“小心--”季天鸿想用手阻挡,奈何受伤的脚已经撞到了墙,他痛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曼曼急忙将轮椅推回正确方向,她猛点头抱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他从齿缝中勉强回答。
“痛吗?”曼曼上前想摸摸他受伤的脚踝。
“不!”季天鸿连忙伸手阻止,紧紧抓住曼曼的手,既要表现无事的样子,又要安慰曼曼愧疚的心情,他的表情似哭似笑的说:“不不痛了。”
曼曼急忙将手抽回,又回到季天鸿身俊推着轮椅。
“对不起,我太紧张了--”
“我知道。”他非常能够理解。
曼曼吞吞吐吐的说:“季天鸿,我、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要在这种情况下见你妈。我知道我这样会说话不算话,可是我可不可以不要陪你?我想走了”
“来不及了。”季天鸿看着她惊慌的表情,轻声的想安抚她。“曼曼,对不起,我没有事先告诉你。其实我并不想惊动家人,只是公司的人已经通知我父母,他们以为我受伤不轻。刚刚在诊疗室的时候,我就接到我母亲的电话说已经在路上了,所以我也来不及阻止。”
季天鸿修长的手绕过左肩,覆盖住她握轮椅的手,想给她一点勇气。“别怕--我妈人不错,只不过严肃了点。更何况,你说我们不过是朋友,有什么好怕的呢?”
“我知道,话是不错!可是我的脚怎么还是不听指挥的想跑掉”曼曼的脚朝不同的方向踌躇着。
曼曼才想开溜,黑色大轿车已经停在他们面前。
司机下车到后车座,打开车门,一个风姿绰约的中年贵妇,脚踏着一尘不染的义大利高跟鞋,跨下了车子。
“妈,她就是和我一起运动的朋友曼曼,是她一直陪着我。”季天鸿简单介绍了曼曼。
季母穿着一身宝蓝色的套装,脖子、耳垂上还戴着同系列的蓝宝石项链和耳环,她的脸上没有一丝亲切的笑容,一副高不可攀的贵妇样,第一眼就让曼曼感到自己身分和她有着天壤之别的距离。
“你就是曼曼啊--”季天鸿的伤势,季母在电话中都已经知道了详情,反而听儿子说要介绍一个女性朋友叫曼曼的,才让她感到好奇不已,等不及要亲自来医院看看这女孩。
怎么是个这样的女孩?看起来好随便的样子!季母细细打量曼曼,虽然是一身运动服的打扮,但是那短裤也未免太短!脚上套着好大的运动鞋,短得不能再短的袜子还露出了脚踝。还有那嚣张飞扬的短发,披散在她前额,手腕上叮叮当当的挂满手炼,看得出没有什么高尚的品味。她奇怪一向沈稳持重的大儿子,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女孩?
接触到季母犀利的眼神,曼曼站直了身体,突然感到手脚冰冷,全身无法动弹。
“你好!”曼曼不知道要如何称呼季母,挥了挥手,举止有点不太自然。
连个名称都没叫,真没有教养!季母眼里明显地露出失望和鄙夷,那种眼神像一把尖刀,射得曼曼全身毛骨悚然。
季母不再多看曼曼一眼,回头勉勉强强的说:“好,走吧!我们先进车子里面再说话。老李,麻烦你帮一下天鸿。”
“是的。”司机老李小跑步的来到季天鸿身边。
“我自己可以曼曼,请帮我拿一下拐杖。李叔,请你把轮椅推回医院归还,谢谢。前座比较宽敞,我坐前面。妈,你和曼曼坐后面,你们先进去吧!”季天鸿天生就有一股领导者的风范,不论到哪里,都能让人自然的听令于他。
曼曼两腿发软,她这辈子从来没有坐过这么高级的车子。纵使她曾经和妈妈出席过不少大场合,坐过几辆好车,但是和这阵仗一比还是低了一大截。
她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得好快。
不久,车子疾驶在公路上。
季母打破了车子里的沈寂,问曼曼:“曼曼,你的样子很年轻,还是学生吗?”
“不,我在工作。”曼曼最怕这种对话,接下来一定又是一连串的身家调查。
“是吗?在哪里工作啊?那父母呢?”
曼曼正想开口,季天鸿及时拯救了她。“妈,我和曼曼只是朋友,你不要第一次见面就问这么多问题。”
“怎么会?好吧!我只想知道你们是朋友,还是”季母口是心非的反驳着,却还不死心。
“妈,曼曼是我的运动partner,就这样,不要问了。如果以后相处熟了,自然就会知道。”季天鸿最后的语气相当坚定,似乎有点警示母亲的意味。
“不是男女朋友就好,其他的我不想知道。”季母明显的松了口气,冷冷地下了结语。
“可是曼曼是我最好的朋友,这点我还是想要让你知道,妈。”季天鸿强调地对母亲说。
曼曼似乎听见了季母从鼻腔里轻哼了一声。
接下来的时间,季母不再追问任何问题。
好可怕的欧巴桑!曼曼竟然有点可怜季天鸿,很难想象怎么会有这样严肃难以接近的母亲。
曼曼充满感激的看着季天鸿,他对她眨了眨眼,送她一个理解的笑容。
这一剎那,曼曼觉得季天鸿真是个体贴细心的男人,当他的女朋友,一定会很幸福。她突然有点难过,心想,如果母亲和季国华没有任何关系,她或许会很欣喜的接受季天鸿的感情。可惜,如果他知道她母亲是造成他们家庭破裂的主因,她不相信季天鸿还会喜欢她,而她自己也无法坦然接受这份感情--算了!还有这样难相处的季妈妈,她想都不敢再想下去了。
曼曼转向窗外,看着玻璃窗映出了自己忧郁的脸。唉--这么多难题,这么多的阻碍,他们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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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出了郊区,曼曼看着不熟悉的路段,心里越来越慌。
小小的空间里面,气氛凝到了冰点。曼曼很不习惯,如坐针毡,但是反观季天鸿和季母,他们好像已经很习惯这样的气氛了。
四十多分钟后,他们来到一处独栋花园洋房,雕花铁门两旁是一排高高的、让人看不到里面的砖墙。
铁门自动敞开,曼曼彷佛是刘姥姥进大观园,瞠目结舌的看着里头阔气豪华的庭院和大宅。
车子缓缓地停在大门前。
“老李,快中午了,去交代多准备一些菜。天鸿和他的朋友可能都要留下来吃饭。”季母走下车前,对着前座的司机说。
“是。”
季母头也不回的走上门前的阶梯,曼曼怕季母听见,在后面小声的对季天鸿说:“季天鸿,我不要留下来吃饭,我已经陪你回家,我要走了,我下午还有事情。”
“你今天不是不用上班?”季天鸿很清楚曼曼的工作行程。
“嗯”曼曼一时间找不出理由开溜。
季天鸿握住她冰冷的小手说:“那就不要走!曼曼,其实我要你陪我回家,是想请你看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你要跟我到里面才看得到啊!我们出去吧!”
曼曼不太情愿的跨出车子,司机老李已经拿出拐杖,走到前座位置,打开车门等候季天鸿出来。
老李递上拐杖,季天鸿低声道谢后,司机老李随即将车门关上,走到驾驶座准备将车子开到车库里面。
车子驶离后,季天鸿一手支撑住重心,一时间无法适应,身体摇晃了一下,曼曼见状急忙上前扶住他。
季天鸿低头对曼曼微笑说:“这东西是我几天前托我弟弟带回来的,我还不知道你会不会收留呢!”
“收留?是什么东西啊?”曼曼托住他的手臂,两人紧紧相依,她一抬头,几乎要碰到他的下巴。
“你这么好奇的话,就和我到里面去吧!”见曼曼一步一步地掉进了他预设的陷阱中,季天鸿笑得格外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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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曼鼓足勇气和季天鸿进到了大宅内。她好奇地四处张望,两人走上半圆形的回旋梯,穿过了好几道门,来到了最里面的一间卧房。
“这是我的地方。”
季天鸿没有说卧室,而是说他的地方,原因是这里简直又是一番新天地。
像是另一个小型的家,有客厅、阳台,还有一间卧房和卫浴设备。
和隔壁房间共用的宽敞阳台上,摆放了一套户外桌椅,还有几张舒适的躺椅。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最美丽的风景,放眼一片青山翠绿。
真是要命的有钱人!曼曼站在落地窗前怔怔地看得出神。想不到季天鸿家就坐落在这山明水秀的地方,她还要他感激她介绍河堤这好地方,原来人家自己家里就比河堤风景好看多了。
曼曼想起当时自己的跩样子,骄傲得像什么似的,唉!想起来就教人沮丧
“我弟弟住在隔壁,那是我们共用的阳台。”季天鸿走到自己的小客厅里,放下拐杖,坐在沙发上,将受伤的脚高高的架在咖啡桌上。
曼曼四下张望,回头问:“你不是说要让我看一样东西?”
“你去打开落地窗,到外面的阳台就知道了。”
曼曼顺从地走到落地窗前,推开了厚重的玻璃门,脚一跨出去,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碎步声。
曼曼还没有看清楚,一只浅棕色短毛小狈兴奋的冲到了曼曼面前。
“啊--是一只小狈!”
“是黄金猎犬,才两个月大而已。”季天鸿补充说。
“哈哈哈好痒牠好可爱哦!”曼曼已经在阳台上和小狈打成一片。
季天鸿一直微笑地欣赏这一幕,最后终于忍不住放下受伤的脚,撑起拐杖来到阳台。
曼曼两手挡住小狈的攻势,抽空回头问季天鸿:“你怎么会有小狈?牠叫什么名字啊?”
“原本我是想要你替牠取蚌名字,可是我弟弟已经叫牠小捣蛋了。”
“捣蛋?小捣蛋--真好玩!”曼曼连续叫了好几声,小狈更是兴奋的摇头摆尾。
“这只小狈是我想送你的,你会是一个很好的主人。”
“送我?为什么?”曼曼惊讶的站起身,回头凝望季天鸿。
“因为你说过,你希望将来可以住在郊外,门一开就是青山绿水,可以骑着脚踏车到山野里四处闲晃,看日出、日落,最好啊还有一只小狈陪在身边。”季天鸿几乎可以一字不漏的说出曼曼曾经说过的希望。
“可是”看着小狈可爱的小脸,她实在狠不下心一口拒绝。
“放心!我会帮你一起照顾牠。下个周末我去接你,我们家附近就有一座很漂亮的湖,可以骑车、散步,顺便带小狈一起去运动”
曼曼沈醉在他说的情景里,面色泛出了微微的桃红,恍惚地说:“就和我说的情景一模一样”
“当你形容那情景的时候,我就已经打定主意要帮你实现愿望。”
“可是我不能拿你的东西。”曼曼还是觉得不妥。
“为什么?就当作你可怜牠,收留牠吧!”季天鸿的说法十分具有说服力。
“我”曼曼低头看着小狈流连在她的脚边,期待她再低下身来陪牠一起玩。
季天鸿执起她低垂的下颚,睁睁地凝视着她泛红的脸庞。
“拜托”他低声恳求。“你看!小狈也好像在求你。”说完后,两人同时低头看着小狈在她脚边呜咽不停。
“那那我就只好收留牠了。”曼曼不知不觉的就答应了。
“谢谢你,我知道你心地好,是一个好女孩”
“嗯!我同意我的优点很多,你还知道什么?”曼曼喜欢听人赞美,小脸先是一愣,旋即笑着问。
季天鸿痴痴的看着她娇俏的表情,只感到自己对她的迷恋已经攀到了顶点。“我还知道我喜欢你,我还知道我想要你”他的话好像有催眠作用似的,曼曼任他越来越靠近,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闭杖“砰!”的一声掉落在地毯上,曼曼的脚还踏在阳台外,半个身子已经被季天鸿揽进屋内,深陷入他的怀里,让他予取予求的吻上她的唇。
许久以后,他俯视着她,轻轻拨开她前额的刘海,那怜爱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孩子似的。
曼曼再也无法抵挡季天鸿的爱意,她很想推开他,用最快的速度从他身边逃跑。但是,她又舍不得他坚实温暖的怀抱,她的唇禁不住反应出自己的热情。
好不容易她的神智稍微清醒了,她喘着气,大声质问:“季天鸿,你不守信用。”曼曼推开他,走到阳台边的栏杆,只想逃开他的眼神。
“怎么可能?我是最守信用的人了!”看她逃到阳台,他撑着玻璃门,牵起嘴角狡犹的笑着说。
“我们不是说好了,不谈感情的?”
“我没有谈啊--”他无辜的耸耸肩。
“这个这个就是了!”曼曼理直气壮的说。
“哪个?哪个部分?你半瞇着眼睛看着我,试图引诱我?还是你热情回应我的吻,试图让我欲罢不能?”
真是让人不敢相信!犯罪者正在质问执法者,他们的角色已经互换了。曼曼吞吞吐吐的说不出反驳的话,只有气呼呼的指着他似笑非笑的脸说:“你你”“我怎样?”
“你这个狡诈、阴险的大奸商,算我说不过你!我要走了,我说过,我不谈情说爱的。”曼曼走过落地窗,自言自语的低头从他身边穿过。
季天鸿一把拉住她的手,受伤的脚不知不觉的踏到地面,他强忍着痛楚对曼曼说:“那是因为你没有经验!曼曼,投降吧!你没有拒绝别人的天分。你越是抗拒,我就越想挑战你的耐性,我会继续挑战你的极限,我会继续尝试,直到你放弃放弃你的坚持。”
“我才不会投降!季天鸿唉哟!反正你不会懂的啦!”曼曼猛摇头,平日乐观豁达的她,在这时显露出许多无奈和克制。
“那么就告诉我,让我懂。”
这种事情她怎么说得出口?
“我我也想告诉你,我也想爱你,可是”
季天鸿突然愣住。他没有听错吧?曼曼说她也想爱他!
他的心顿时像开启了一扇明亮的窗,一片闪烁的阳光照进了他的心田,好温暖
“如果你也想,这样就够了。”可能是两人身分悬殊,让她压力过大,也可能是她还无法接受他的家庭,不管是什么原因,他想,今天这样的进展已经让他很满意了。
曼曼想把事实说出口,但是话才到嘴边,长廊外突然传来一阵惊逃诏地的碎裂声。
季天鸿和曼曼两人面面相觑,僵在原地几秒。
“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季天鸿低身想要捡起拐杖,曼曼反应灵敏的随即弯身替他拿起。
“谢谢。”他不改礼貌的道谢,随即往门外的长廊走去。
“你这是在做什么?把所有东西都破坏掉才能消你的气吗?如果需要这样,那你尽量摔吧!反正我还有能力买几百个几千个彩绘、水晶玻璃让你砸个过瘾!”季国华失去了耐性,满脸怒火的大吼。季天鸿和曼曼两人走到二楼楼梯口,低头一探,惊讶地看见大门两边的彩绘玻璃窗已经破裂,地上全是碎裂的细片。
玄关处,季国华和太太朱眉瑛两人怒目相视,好像两个准备随时再战一场的拳击手。
曼曼站在二楼,远远地看见玄关大理石地上,有个水晶佛像的脸从中分裂成两半,散落在不同的方向。她全身毛孔直竖,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不祥感受,压住了她的胸口,让她感到呼吸困难--
朱眉瑛看着无情的丈夫,咬牙切齿的说:“你好可恶!你无耻!我告诉你,不要把一切错误都推到我身上!我难相处,是因为你从来不曾让我快乐。我生气,我愤怒,全都是因为你在外面的行为让我伤透了心。季国华,我知道你在外面有女人,是一个离过婚、过了气的女演员,我已经听说了。”
曼曼屏住了呼吸,她知道季母口中的女人就是自己的母亲。
“对!我爱她,我离婚都是为了想要和她在一起,眉瑛,我们就不要再互相折磨了!”
“哈哈哈!我就是要折磨你,折磨到你死为止我不甘心!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朱眉瑛又哭又笑,声音由低沈到嘶吼,像发了疯的母兽。
当季国华还想反驳什么的时候,猛一抬头,看见站在二楼的儿子季天鸿,身边还有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孩。他不想让外人看见家中的丑事,于是用力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语气平顺下来。“咳咳哦!天鸿,你已经在家里了。公司的人告诉我说你受伤了,我特地回来看看你。”
“谢谢爸,我不严重,你放心。”
“好!那就好我先走了,等你回公司再说。”季国华没有心情多说什么,只要儿子没事就好,他回头想走。
“走!走!走!去找你的情妇,去找那些狐狸精!反正她们比较合你的胃口,你跟她们一起去死吧,永远都不要回来!”朱眉瑛怒火未消,看着丈夫又急着要走,在他的身后怒吼。----
曼曼亲眼目睹季家的风暴。
案亲离开之后,季天鸿继而送走曼曼。
这一次,他没有去安慰母亲,这情景他看太多次了,渐渐地已经变得麻木。
风暴过后,一切归于平静,季天鸿隐隐约约听见母亲在房内饮泣,他的心一阵绞痛!
他爱父亲,也爱母亲,但是他们的争执好像要把他的心撕成两半。许多人都认为父亲是个花心不负责任的丈夫,母亲是个受害者,长年面对一个背叛无情的丈夫。但是他内心深处,却同情着父亲这个丈夫的角色。因为母亲严重忧郁,个性严谨又难以相处,和父亲幽默开朗的个性完全相反,连他都几乎无法忍受这样的家庭气氛,更何况是已经忍受了三十年的父亲。
季天鸿回到自己的地方后,才发现曼曼在仓卒中,忘了把“小捣蛋”带回去了。
他坐在长长的躺椅上“小捣蛋”一个跃身,跳到了他的胸口上。他温柔的抚摸小狈身上的短毛,叹口气说:“唉--你的女主人忘记把你带走了,看来,我还要再多留你几天。以后,就多靠你了。”
每当这种时候,他便更清楚自己的感情,他好想好想有曼曼陪伴在他身边,一起笑、一起哭、一起说话、一起成长。好像只要听她说话,他就能够忘记所有的烦恼。
唉!要怎么样才能改变曼曼固执又偏见的想法?季天鸿眉头紧蹙,忧郁地看着小狈可爱的模样,一径地对小狈说:“小捣蛋,拜托了--替我追到她的心,让她爱上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我,怎么样啊?”
小狈搔了搔耳朵,摇头晃脑的,季天鸿苦笑。“哈!你觉得不太可能吗?太没有自信了吧!我可不会轻易放弃的,你看着好了!”
那个中午,没有人有心情吃饭。
季天鸿一个人坐在阳台躺椅上看着风景想心事,直到下午,阳台另一个房间的门推开,小捣蛋听到声响,直冲到声音来源处。
“大哥,怎么了?你受伤了?”季天齐一回家就听说家中发生了事情。
“没事,幸好骨头没断--”
季天齐说:“你没事就好。我一回来就听到李叔说爸回来,他和妈又吵架了。”
季天鸿半瞇起眼,看着还穿着学校制服的弟弟,像极了父亲年轻时俊美帅气的模样,才高中三年级,就已经有不少女孩子登门主动追求。他没有弟弟好看,原因可能是遗传到母亲严肃的表情和性格,但是却另有一种男性成熟稳重的魅力。
“是啊--这次吵得好凶。”
“每次都这样,我讨厌爸爸,他每次回来,就只会和妈妈吵。”季天齐抱怨着。
“不是爸爸的错。”季天鸿轻声的说。他年纪稍长,对事情的看法较为深入。
“怎么不是?四处在外面传绯闻的是老爸,不是妈。”
“这只是你听说的。”
“这次我不只听说,还有好多人亲眼见到爸爸带着关琳达,就是那个过气的女明星一起出席好多场合。大哥,你不觉得爸爸这样太过分了吗?他们竟然已经这样明目张胆了!扮,你不常在家,你不知道,妈妈每次听到爸爸在外面搞七捻三,她就一个人躲在房间哭一整天。”
“唉--天齐,爸妈之间有很多问题我们都不了解,或许离婚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妈妈不会答应的,我也不可能会接受!”季天齐大声的说。
“如果不离婚,妈妈会继续受伤害的。”
“哥,这几年你在国外,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妈妈很可怜,如果妈妈受伤害,我绝对不会原谅爸!”
季天鸿看着咬牙切齿的弟弟,心里着实感到不安。季天齐年轻冲动,很多事情不会冷静下来思考前因后果,就算跟他解释父母之间的问题,他现在也还无法了解。
暂时不要想吧!爸妈的问题已经存在二十多年了,再多一些时候又有什么差别?季天鸿安慰着气愤的弟弟说:“天齐,他们的事情,不是我们管得了的。”
“哼!结婚真是可怕!我以后只要谈恋爱就好了,不要自找麻烦,不高兴就一拍两散,没有负担,反正漂亮女人多得是。”季天齐小小年纪就看尽案母婚姻的不幸,间接的影响到他对爱情和婚姻的想法。
“天齐,很多事情不是那么容易操控的,尤其是感情。”弟弟年纪还小,就让他以后自己去发现、去体会吧!
两人沈默了一会儿,须臾,季天齐两手插在口袋里,斜着头痞痞的问:“对了,说到感情啊,你不是要我替你买小狈送给女朋友?怎么小狈留了这么多天了还送不出去?大哥,你太逊了吧!”
季天鸿苦笑了一下,拍拍大腿,小狈马上听话的跳上了躺椅。
“是啊!我追女朋友的手段没有你厉害。”
季天齐低身从大哥身上抱起小狈,得意的笑了笑说:“当然,我有老爸的遗传,挡都挡不掉!我看,我必须多教你几招了。”
“太好了,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