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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绍兴一九九七热!好热!
姜万晴手撑著白底红点的阳伞,一步一脚印的走向通往沈园的必经之路,一手捏著早因热气而湿透的一条印有美乐蒂娃娃手帕,频频擦拭著仍不时渗出皮肤的汗水,心里则咒声连连。
她后悔!她非常非常的后悔!
时序才进入六月,此地就已炽热到地面像似要烤出火来,更令她呕极的就是一一连交通工具都欺负她。从小由于体质的关系,使得她坐车晕车、坐船晕船,唯独脚踏车、机车和该死的火车、飞机不晕之外。
结果,来到这以桥和船闻名的水乡城市后,她简直像是从天堂来到了地狱,因为机车在此地尚属稀有,而骑脚踏车技术不是很稳的她,遇到石板铺成的路面就没辄,而船那是恶梦!
苞著阿爸来大陆探亲,从高华直飞香港,又转机飞到浙江宁波,坐上计程车后就这么一路颠呀簸的,她一路吐到了绍兴。原以为摆脱晕计程车的痛苦,谁想的到迎接她的是另一种折磨,还是最大、最严重的折磨晕船!
自高中旅行去了一趟小琉球,拜它所赐,住在高雄的她,连到仅有一海之隔的旗津,都情愿绕远路从过港隧道进入,那些什么搭船游高雄港的活动,歹势,打死她都不会做出这种自虐的行为,自然也别想赚到她一角银,所以如果她知道阿爸的老家绍兴,是一个被桥和船给包围的水乡泽国,她情愿做个不孝女诗在台湾。
大惨了,呜话虽如此,要不是老妈在他们还粉小的时候就挂了,而嫁到桃园的妹妹算是泼出去的水,唯一的小弟又还在当兵,再加上阿爸目不视丁,在这种情况下,她就算想做不孝女都良心难安,只是早知如此,她可以多带些晕车葯嘛。
现在,呜也不用悲惨到吐到没葯可吃的境地,连著几天硬陪著阿爸到处访亲寻友后,她的下场是吐得惨不忍睹、脸色如土。
幸好阿爸找到旧时的好友,从昨天开始她就脱离吐到胆汁酸涩的苦海,休养了一天一夜后,她终于有个人的时间和自由,简单一句话,白天她和阿爸是分道扬镳,直到夜晚才回伯伯家会合。
就这样,她拿著地图,彻底执行双脚万能的功用,朝著心最向往的沈园出发,那个昔日南宋爱国词人陆游题写“钗头凤”的伤心地,只是走了一上午,她的腿都快走断了。
就在她觉得自己热到快要中暑的时候蓦然,前方桥头传来一阵卡擦卡擦“,照相机按快门摄影的声音。
在这快要热死人的艳阳下,姜万睛不禁好奇的凝自望去。
那是一个身形削瘦却相当修长的男子,该有一百八十公分以上吧?见他斜侧的左脸庞,鼻子上方几乎全遮盖在镜头下,他是如此的专注在摄影上,就连她走上桥来到他身边,他都未曾发觉她的存在。
他有著一头过肩的黑发,戴著一项可遮阳的咖啡色鸭舌帽,穿著一件长袖的咖啡色薄外套,下身穿著一件洗得泛白的牛仔裤,深黑的瞳孔执著的盯著镜头中的景色画面,饱满的雄唇紧抿成一条线。
因日晒而略显黝黑的古铜色肌肤,在耀眼的阳光下闪闪发亮、耀眼夺目,这是一个长期曝露在日光下且充满著致命吸引力的帅气男人!
姜方晴有些看傻的呆望着他,莫怪有人说认真于工作的男人极具魅力,她发现自己根本移不开视线,为他身上那落拓羁然的味道所迷惑,更为他眉宇间深凹的痕迹所激发出郁抑孤寂的气息而撼动,直到她看见他因酷热额际渗出了汗水滑落想也没想,她做出生平最大胆亦最冲动的行为,拿起汗湿的手帕就伸向他一直到啪的一声在耳边响起,她的手在贴近他的脸庞时被大力的挥开,印有美乐蒂娃娃图案的手帕因此掉落到地面上,她才从迷惘的思绪中清醒过来。
当视线迎上一双足以媲美中央空调般冷冽的黑瞳,那冰寒的视城几乎将她冻毙,在这炙热的烈阳下,她的心竟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别来妨碍我工作!”冷寒的声音毫不逊色于他的冷眼寒光,姜万晴觉得自己像是从火焰山一瞬间跌入了冷冻库般,好冷的男人!
不过他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煞是好听,只是在被他这样冷冷的斥责后,她只觉得自己好丢脸。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你流了很多汗,所以”嗫嗫的说出话,她羞窘的为自己盂浪的行为致歉,只因为那一刹那,她粉自然地就伸出手,完全没想到自己的举动有多唐突,她只是只是什么却说不上来。
男人一一柏洛云只是冷冷的瞟了她一眼,然后又将视线拉回镜头上,不再理会她有多抱歉的话语,只因他的工作中容许他有丝毫闪失。
见他冷漠的眼光在自己身上轻蔑的一扫而过,姜万晴更觉得难堪又尴尬“真的很对不起。”对著他深深的一鞠躬,她羞窘著一张脸,跑过这座到沈园的必经之路一一春波桥。
这就是沈园!苍翠的树林夹道,两旁绿波荡漾,一座幽主清雅的亭台立于湖畔,游人三三两两,或坐享台竹椅、或立于湖旁,欣赏著沈氏园中绿意盎然的景观,而最吸引游人目光的怕是那流传千古的园壁题诗二首。
驻足在年代久远、壁面斑驳的围墙边,姜万晴只觉得眼前—亮,兴奋的心情在看见陆放翁偶遇唐婉与再嫁之夫的赵士程于园中,抚昔忆往、怅然赋词的词句,那节奏急促、声情凄紧,实有悲不可言之恸,接著再看见一旁所和的词,让人看了好生同情,眼泪就灾也克制不住的掉落下来红酥手,黄腾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邑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钗头凤南宋陆游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
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
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
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壮欢。
瞒!瞒!瞒!
钗头凤南宋唐婉“呜好可怜喔呜”
一对恩爱夫妻却因为婆婆的干预以致劳燕分飞,而各自婚嫁成了两个顿失依恃的灵魂,人世间最大的遗憾莫过于如斯无奈的悲哀,就像牛郎与织女般的爱情,只是不同的情况,本质却是相同的。
唉,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吧!姜万晴在内心暗自许下愿望。
当柏洛云走到这座题有词句的后园墙边,看见的就是姜万晴哭得渐沥哗啦、涕泪纵横的丑模样,而从她手上已然收起的白底小红点的阳伞中,他知道她就是刚刚在春波桥上破坏他工作的冒失女子。
剪著俏丽的奥黛利。赫本头,弯弯的眉毛像柳叶,被泪水弥漫的翦水秋瞳,哭得红红的鼻头,再加上一张菱角子邬,粉墩墩的脸颊因太阳晒得微红。
颈项系著一条水蓝色的丝巾,穿著方便踏青旅游的衣物,棉质的白色t恤和一件水蓝色的裤裙,衬得她整个人水亮水亮,虽称不上是绝色美人,但清新的外貌和穿著打扮,让她整体给人的感觉非常舒服。
“你在哭什么?”
一座题有词句的墙壁竟能让她哭成这样,在静静的看了她好一会后,他实在是克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冷声问道。
在这个追求速食爱情的年头,还有人会为了一对作古千年的男女流下同情的泪水她的感情未免丰沛又过度氾滥,一个显然对爱情有著无可救葯的幻想与憧憬的女子,孰不知刻骨铭心或轰轰烈烈的爱情到头来全是一场空!
“呀!你、你、你”乍听见那冰冷的熟悉声音,当眼光真的确认眼前的男子就是她在春波桥上唐突冒犯的人,姜万晴吓了好大一跳,话都说不出口,只因他那冷然的眸中有著不容错辨的轻蔑讽刺“我什么?你不会是被人抛弃了吧?”冷笑的瞟过她那因慌张失措而导至结巴的模样,柏洛云上挑一下眉,好整以暇的脾睨著她。
“我”姜万晴听傻眼的看着他,因为连男朋友都没有的她怎么可能会被抛弃?
只是在他冰冷的注视下,她发现自己竟然有些畏惧他,特别是他那冷冽又带著些狂傲不羁黑瞳下的阴黝神情,像个禁锢的恶魔,有著愤世的思绪,又仿佛像个浪迹天涯的浪子,历尽沧桑“不是你就是我,你下一句话不会换说‘他’吧?”柏洛云设好气的撇撤嘴,他不该为她浪费时间,偏她的反应却勾起了他尘封已久的回忆,一段不堪过往的悲哀情事倏地墨沉的视线瞟向壁面上的词句,错!错!错!唉,可笑呀可笑,万般皆是命,却是半点不由人,既然如此,何必相恋结合而后又离弃相逢?往事不堪回首,情关难渡,只是徒添伤感,难!难!难!
“不,我”被奚落的困窘让她脸河邡赤,只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他,他身上有一种特质,一种会让人畏惧又深受吸引的特质,让她既怕他,却又忍不住想要了解或亲近他柏洛云眯起眼睛,她腼腆的笑容,不知所措的神情和反应,似极了以往的“她”他的心震动了,他怎么会在她身上看见“她”的影子,两张完全不同的脸孔却有著相同的气息,含羞带怯的迎视著他“你叫什么名字?”恍惚间,话脱口而出,冰冷的声音变得轻柔,怎么会?她怎么会让他想起了“她”一个他将之深埋心中的女子。
“呃,我我叫姜万晴,姜是姜子牙的姜,万是千万的万,晴是晴空的晴。”姜万晴呆了一下,原来褪去冰冷的感觉,他的声音亦能像日阳般温暖只是他的眼神却变得遥不可及,虽然不晓得他的口气为何突然对她温和了些,基本上她还是感觉得出来,他对她没有好感。
“姜万晴,你不是她,你不是她”柏洛云征然低语,为这一瞬间的闪神。
他在做什么?他在问什么?盖棺的黄土已成一坯孤坟,孤坟下住著的是一缕哀伤幽魂,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实,不是吗?因为他亲自去参加了“她”的丧礼,那场令他伤心欲绝,近乎肝肠寸断的丧礼“咦,她是谁呀?”他眸中悲恸哀伤的神情深深的揪住她的心,姜万晴为之动容的看着他。
“不关你的事!”柏洛云一震,忆往的思绪瞬间拉回现实,在迎上她那困惑不解的眸光,他的心宛若赤裸裸的曝露在她面前,他顿时心一凛,随即沉下脸,撂下话就转身离去。
“我”姜万晴愣住了,她的心为这句话颇受伤害,又有点莫名其妙,这个男人真是好生傲慢无礼,偏他那心有深结的模样却没来由的教她记上了心,照理说她该讨厌他的,结果伸手朝自己的头打了一下“姜万晴醒一醒,他讨厌我,下次我看见他就离他远一点就好了,谁希罕呀。”她对自己轻声喊话,只是眼睛看着这令她感动又同情不已的壁面词句,原有的心情已不复存在。
惋惜的仰起头,阳光不似先前炽热耀眼,远处绿波荡漾,瞬间吸引住她的视线,对了!她怎么忘了,她是专程来沈园游玩的,岂能因为他就坏了自己的好心情,再说谁要她适才冒犯在先,这算是她咎由自取。
而且绍兴城这么大,想要再碰到一个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不会吧?老天不会这么对待她吧?
姜万晴站在八字桥旁瞪大了眼睛,这座历史悠久、造型优美,高约五米的拱月桥央正立著一个手持相机的男人,而这个正在拍摄照片的男人不用说,她敢保证,他一定就是昨天她在春波桥和沈园中碰见的那一个傲慢男人。
一想到昨日,她的心就有种不安的蠢动,昨晚夜里她甚至还梦见他,梦见他凶恶又大声的叫她滚,然后她就被吓醒了。噢,真是个令人讨厌的恶梦,谁知故意早早出门,她竟然还是碰见他这座绍兴城未免太小了一点!无奈的暗叹一口气,看来她还是快点绕别条路走,省得被他老兄撞见了,还当她是故意的。
天晓得她的运气竟背到这种地步,哀怨的抬起头,只希望待会她要去的地点不会又和他碰撞,若是,她铁定是和这座城八字不合。
唉!好一个八字桥,她的八字铁定和他的八字犯冲,才会老是撞见。
就在她要掉转头离去,蓦然,一道闪光迎面耀眼,她征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她、她竟然被他给拍进去了。
“又是你,姜小姐,你还真是阴魂不散,怎么我走到哪里,你就出现到哪里,你不会是对我有意思吧?”柏洛云讽刺的声音随著闪光消逝而响起。
“我”姜万晴瞠大眼睛,无法相信他竟然会说出如此自大的话语,偏话在看见他老兄收起照相机,朝她走了过来而猛然顿口。
“姜小姐,你看见我不会只会说你我他吧?如果你想要约凯子,你这招算是落伍了,表达能力也不行,我看你还没有交过男朋友吧?”
在镜头中惊瞥见她的身影,纷嫩的双颊在暖和的阳光下闪闪发亮,穿著一件浅粉色的短衬衫,下身搭著一件浅粉色的a字裤裙,颈项上又系了一条浅粉色的丝巾,她一身粉水清亮的装扮,让他一时惊艳而情不自禁的按下手中的快门。
“关一一你什么事?”姜万睛被他说得脸上一阵困窘,她是没交过男朋友,但那是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时间交男朋友,而且她的工作所接触的对象几乎都是有问题的人。
当然基本上她对爱情的观念还是粉保守,虽说现在女追男是粉普通的代志,但要她主动去追求一个男人,她根本就没那胆子,因为她承受不起被拒绝的尴尬和困窘,所以钓凯子他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或许他那张冷酷中带点沧桑的脸庞是很吸引她的目光,特别是那双看尽一切世事、人情冷暖却似简有无数秘密的黑瞳散发出无与伦比的魔力,蛊惑著她去发掘探索。
但基本上他无礼嘲讽的言语就够让她敬而远之,尽管她的职业是社会局工作人员,可一瞧见他,她的大脑就不断对著她散发“危险物品请勿不近”的警告电波。
尽管他真的很帅气,穿著一件麻纱质料的象牙色短袖上衣,下身还是穿著一条洗得泛白的牛仔裤,左手背著装有照相器材的工作袋,修长挺拔的身子半价靠在石栏杆上,一条银白色心型的项炼在日光下显得格外耀眼就像他这个人一出现就引人注目。
实在乱帅一把的,如果他不要说话对她冷嘲热讽,她粉可能会煞到他,光是那俊帅的脸浑身上下散发出粉blue的味道,就足以激起女性母爱的光辉。
就像现在她明明告诉自己,看见他就要赶快走得远远的,偏他一叫住她,她的脚就粉不听使唤的定在原地,唉,哪a按呢咧。
“不错嘛,虽然有点给巴,不过这回你倒是说了五个字,有进步哦,姜小姐。‘柏洛云戏谑的朝她眨眨眼,一扫先前的讥讽,这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带著玩世不恭的味道。
姜万晴惊吓到了,不,正确的说法该是她非常非常的受宠若惊,以致于反应不来的只能瞪望着他。
“怎么,猫咬掉你的舌头啦,姜小姐。”柏洛云挑挑眉,他有这么可怕吗?瞧她那是什么表情?
“我不打扰你工作,再见。”他令她难以招架,尽管做了四年的社工,看尽许多形形色色、各种不同境遇的人,姜万晴发现他是至今她所碰见过,最令她无所适从的人,那最安全的方法就是保持距离,尽管她的心频频的呼唤著想要接近他,可大脑却不断要她小心注意他这个危险人物。
“站住。”眼看她低下头就要从他身边跑开,一副当他是洪水猛兽似的逃开表情,柏洛云被激怒了。在世界各地流浪这么多年,她是第一个令他想要主动示好的女子,孰料在她先挑起他的注意力后,她竟敢对他不屑一顾!
姜万晴征在原地,她本可以无须理会,偏下意识就是难以充耳未闻。可笑的是,她到现在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这位先生,你叫我有什么事吗?”好吧,谁叫她是个有教养的小孩,就听听他老兄想对她发表啥言论好了。
“洛云。”柏洛云撇撤嘴,厘不清心中为何对那句“先生”
的称呼感到些微的不舒坦,或许是因为她又令他忆起了她。
昨儿夜里,他几乎是被过往的事物所包围,翻来覆去就是辗转难眠,所以他一早就来到八字桥,孰料又碰见她这就是缘分吗?是巧合,或是故意,他不懂,所以他想从她身上找到那失落已久的答案和感觉,是再一次的伤痛,还是填满心灵空虚的契合“什么?”姜万晴错愕的看着他,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洛云,我的名字。”思络整个沉落,柏洛云若有所思的望着她,她是罪魁祸首,理当由她来振奋他的精神。只是他已经遗忘了这么久,他已经逃开了这么久,为什么还是抛不开、丢不掉这过往的情伤,为什么?
“骆云先生,你叫住我有什么事吗?”他看着她的眼光让她心一颤,她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仿佛她的生命将因他而产生巨大变化。姜万晴怕了,直觉要逃开他,逃得愈远愈好。
但,她不晓得自己还来得及逃开吗?
“一个男人叫住一个女人,你想男人会有什么事吗?”柏治云故意邪恶的对她放电。
对她错认他的姓并不引以为意,也不打算纠正。
姜万晴吓坏了,怎么也想不著、猜不透,他会对她说出这种话这种暖味不清教人容易产生误会的言语。打死她也不相信他会对她一见钟情,所以他的居心可议,还是粉邪恶的那一种。
“我对你有一点兴趣,你呢?”看着她像见到妖魔鬼怪似的表情,柏洛云有点哭笑不得的直接道。
从一个城市来到另一个城市,不是他自夸,他这张帅气的脸庞走到何处,总是会引来一群女人的觊觎和关爱,故这么多年来他的身边不乏自动投怀送抱的女子,而他只要看对眼是来者不拒,至于她她该是喜欢他的,不然昨日中午她就不会有拿手帕为他拭汗的举动出现,或许她还不晓得自己的心态,经验丰富的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所以昨天他才对她没有什么好脸色。直到在沈园看见她为陆游和唐婉的词句悄然落泪的模样,竟触动他内心尘封已久的过往,一段不堪回首的伤心情事到现在,他的心依然隐隐作痛,悲伤的情绪历经岁月的洗礼,仍拂不去胸口永远的郁结。
他忘不掉,忘不掉那刻骨铭心的爱恋,他的心甚至跟著她埋入黄土下死绝,只剩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行尸走肉的生存在世界上,于是他选择了自我放逐的流浪生活,直到他再度找到他的心为止唉,流浪了近七年,依然如唐婉所题的词一般难!
难!难!
他对她有兴趣?别逗了!“骆先生,我对你没有兴趣。”
姜万晴骇得猛摇头,虽然乍听他对她有一点兴趣让她心头有些微的雀跃,可也只有那么一丁点。
她的感觉绝大多数都是要她火速远离他这个危险份子,四年多的社工经验告诉她,他是一个极度需要辅导的个案,而且还是最严重的那一种,属于精神层次方面。
“是吗?可是你看我的眼神好像完全相反,姜小姐。”她怕他,柏洛云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她是该怕他,因为他的确是居心不良,只是没想到在“她”之后竟然还有女子能让他主动示好,显然她不是他所想像那种可以随便玩玩的女人,但昨天“骆先生,我想那可能是你眼睛有问题吧?我建议你可以去找间医院,好好检查一下你的视力是否出了问题。”姜万晴心一跳,他看着她的眼神让她没来由的感到恐慌,她一一更想逃了。
“哈哈哈”柏洛云闻言有趣的朗声大笑。“姜万晴,想不到你说话这么幽默。”
“谢谢,想不到我还可以带给你这种快乐。”姜万晴挖苦的反讽道。天晓得现在她只想掉头跑人,而且是跑离他愈远愈好。
“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带给你快乐。”柏洛云笑声一敛,神情严肃的看着她,他已很久不曾如此大笑过了。
“咦?”姜万晴错愕的回望他,那墨沉的黑瞳散发著忧郁冷暗的光已,她的心抨然狂跳。
柏洛云邪佞的俯近她耳边低语:“身体上的感官快乐,包你欲仙欲死。”语落,轻笑的移开脸。
“骆先生,请你自重。”姜万晴难以置信的倒抽一口气,在迎上他那暧昧的邪恶眼光,她的脸皮顿时粉不争气的红成一片。他、他、他怎么可以对她说出这种粗鄙话语。
“自重?怎么,昨天你还想帮我擦汗,今天我不过是成全你的心意,现在才来故作清高,你难道不觉得有点矫情?”
柏洛云身子斜倚著桥上的石栏杆,欣赏著她面河邡赤的模样,这年头去脸红的女子可不多见了,尤其还因为一句话就脸红。“你”姜万晴气结的扬起手。
“怎么,想打我?姜小姐,被我说中也犯不著恼羞成怒。”柏洛云性感的唇略往上掀了一下,黝暗的眸光讥诮的注视著她扬起的手掌。他早已是个无心的男人,对女人自然缺少了怜香惜玉的心情。
“我不打你,昨天打扰你工作,我在这里向你郑重道歉,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再看见到你。”姜万晴放下手,硬是从咬紧的齿缝中挤出话,说完她就转身离去。
“姜”柏洛云征了一下,看着她疾走的背影,后边不禁逸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不想再看见我呀。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