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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花莲的车程只有顾于堂和罗翡柔两人单独前往。依照前晚谈好的,顾于威留守公司,由他带领翡柔前往花莲找寻廖医师。临行前,于威那依依不舍的模样叫人好气又好笑。
带翡柔看医生又不是带她私奔,于威孩子气的行为教他忍不住嘴角上扬。
对了!就是这种温柔的笑容。一直注意身旁男人的翡柔忍不住羞涩的回忆起于堂前世那既醉人又迷人的笑容。有多久不曾见他如此笑过?又有多久不曾见他流露在自己眼前?
唉!
叹了一声,她望向窗外。
她的叹息声引起于堂的注童。他忽略她近两小时了,而她柔弱温婉的未发出任何一句怨言。
微侧侧脸,他瞥一眼她细致又吸引人的侧脸。她真的真的非常美,美到令他虽以形容,只隐约知道自己似乎有点着迷于她,而这是不可以的。顾丁堂这么警告自己,不过,他还是情不自禁的开口和她讲话:
“为什么叹息?”
罗翡柔瞥他一眼,为什么叹息?于堂呀于堂,我的叹息除了是因为你还会为了谁?
她没有说出口,只是轻晃晃头。
彼于堂由眼角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坦白说,我真怀疑你有精神异常。”他这么告诉她。
“我说过了,我不是精神异常,我只不过是唉!说了你也不信,你只会当我病得更严重罢了。”想解释的翡柔最后还是放弃了。
“反正到了花莲,你是否精神异常,一切就真相大白!我现在要带你去见的廖医师,在台湾算是有名的精神科大夫,颇有权威。而且美国方面也常邀请他去教学观摹哩!”提到他这位好友,于堂可是竖起大拇指。
无动于衷的罗翡柔只是耸耸肩,不表示意见。这不是她的年代,她不便对不认识的人批评什么。而在她的那年代,女人也是被教导凡事顺从男人的意,所以,她柔弱的个性不难想像,一定是古代娇弱女人样。
“若他说我精神异常呢?你们怎么办?”她好奇极了。
“那就当你精神异常般医疗!”他轻描淡写道。
“若不是呢?”
“没有不是吧?!打从你自己说是一位格格起,我就认定你受了刺激而脑袋不正常了。”
“我是说,若是廖医师不认为我精神异常呢?”
“那我就得怀疑他在精神方面的权威了?”他笑笑。
唉!照这情形看来,见了廖医师也是没啥作用嘛!这老兄
老早就灌输她精神异常的观念到他自己的脑袋里了,看不看医师根本是毫无差别嘛!
她颓丧极了。
在举目无亲的二十世纪,有苦能向谁吐?
罗翡柔愁眉深锁的再度凝视车窗外。
车尚未停好,廖鸿铨人巳笑眯眯的伫立在他家大门口,正等着顾于堂。
彼于堂和罗翡柔两人双双下车。
“喂,老小于,好久不见啦!”廖鸿铨迎上顾于堂。
“是呀!好久!谁教你这老家伙什么地方不躲,偏要躲在这深山里,经年累月的足不出户,怎么!?想把我给丢了是不是?”顾于堂的招呼是送上一拳在廖鸿铨肩上,力道可不轻哪!廖鸿铨被掌击得差点站不住脚。
“去你的。”廖鸿铨啐骂,顺便也回他一记“你呢!?你自己还不是城市大草包一个。若不是有麻顶事,我看你这老小子早忘了我的存在!”
“嗯,说得倒也是!”顾于堂扬起嘴角“想不到你这老家伙还有点用处哩!”他咧嘴大笑。
“是呀,是呀!你真的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他瞪他一眼。然后望向拢拢秀发的罗翡柔“不要告诉我,你带来的病患是眼前的大美人?”顾于堂挑高眉。
“很不幸,就是她。”
“唉!真是暴殄天物。”廖鸿铨喷喷道:“她可是不折不扣的大美人一个哪!”
“有什么办法?!”他摊摊手:“不过,幸好,幸好她并非天生精神异常。”
“这还要你告诉我吗?”他当顾于堂说了废话“她若是天生精神异常,料必你也没多大空闲来烦我这孤独老家伙,是吧?”
“一针见血!”顾于堂一副理所当然。
‘嘿!我就知道。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不幸。“他抱怨遭。
‘彼此,彼此。“顾于堂也不甘示弱。
“算了,再和你掰下去。我就快吐血了,还是办正经事要紧。”廖鸿铨抛下顾于堂,迳自走向罗翡柔“嗨,大美人,从今天起我是你的护花使者,免得有人趁你神智不清而摧残了你。”他朝她玩笑。
“谢谢你,廖医师。”翡柔水汪汪的大眼清澈明静,根本不像精神病患。
廖鸿铨被她的一句谢谢给愣住了。
待他回过来后,马上恶狠狠的转头瞪向顾于堂。
“该死的!你耍我!她根本是个正常人!”他吼道。
“鸿铨!别让她清纯的眸子给骗了,她的确精神异常,只不过说轻不轻,言重不重罢了!有时连我也怀疑,到底是她精神异常还是我自己哩!”他颇为无辜。
罗翡柔决定该开口表白,于是,她睁着一双大而明亮的眸子真诚的凝视廖鸿铨,缓缓开口:
“廖医师,我正常得很,只不过于堂不相信我!因为他根本不相信世上有鬼神,所以当我告诉他前世的身分时,他用着鄙夷的眼神看着我,当我疯了。而我想,他既然如此信任你的医术,相信你说的话他必然相信。而且,若你能证明我并非精神异常,那么,他就不得不相信我告诉他的,他前世是位将军之后。”
说不吃惊,说不讶异是骗人的。廖鸿铨张着一张嘴,老半天吐不出一句话,最后才吞口水,慎重又仔细的审视起罗翡柔。
“我现在还看不出你究竟是如于堂的精神异常,还是如你自己说的,脑弃测前世”
“我不是窥测前世,而是,我的灵魂跨越了时空来到未来的世界。”翡柔轻声打断他。
“看吧!她胡扯了。”顾于堂是标准的科学人,他根本不相信罗翡柔所说的。而倒是廖鸿铨,他深思的托起腮,细细的打量起罗翡柔。
的确,她浑身散发一股和现代人格格不入的感觉。看来这叫罗翡柔的女孩会是他这辈子唯一觉得有趣,又是个大发现的特殊案例。
“于堂,我们暂且别管她是否胡言乱语,我只想知道,你坦白说,你认为她精神不正常吗?只除了她所说的灵魂跨越了时空之外,她说过的话,像个不正常的人吗?”
是呀!除了她说的跨越时空以及她是个格格之类的话,其余的都正常呀!
可是,若他说是,不就承认他相信她所说的灵魂跨越时空?若说不是,根本是睁眼说瞎话嘛!
老天!他烦极了!
“我不知道,我带她来是想医治她,不是来探讨什么灵魂跨不跨越时空!”他懊恼的瞪着廖鸿铨。
又回到起点了。罗翡柔沮丧极了。
这老小子就是死水泥的见证,顽固的教人气结。廖鸿铨叹口气,那么,他得和这女娃通灵了。
“算了!你这人是死脑筋,不和你浪费唇舌了。你们坐了老半天的车也累了,先休息一下,待会我再好好的看看这女孩儿。”他说。
廖鸿铨不准备告诉顾于堂说他要和罗翡柔通灵,以他那硬如坚石的死顽固,必定不肯答应,毕竟认识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的个性他哪有不知的道理。
告诉他通灵?嘿!包准他马上带她回台中,并当他疯子般
看待。所以说,他只好暗中进行了。
彼于堂原想拒绝廖鸿铨的好意,但,当他望向一脸倦容的翡柔时,心疼的他不忍拒绝能让她有个休息的时间。
“好吧!我想先冲个澡,吃点东西,要检查再来检查也好。”
两眼瞬然生辉的廖鸿铨忙不迭的招呼他们进入客房,然后便往他鲜少带人进入的医疗房里。他燃起檀香。
没错!他打算将罗翡柔带来此通灵,而且也不准备告诉顾于堂。
一切准备就绪后,笑容在他脸上大大漾开。
罗翡柔。
他咀嚼这名字,对他通灵的能力会是一大考验。廖鸿铨是既期待紧张。
梳洗完后,顾于堂整个人感到轻松又舒适无比。
换上休闲服的他令人不禁双眼一亮,有种既干净又俐落之感,活像只豹。
他静静的来到隔壁的翡柔房门外,正准敲门,门却由里头开。罗翡柔将一头乌黑的秀发挽起,露出纤细的颈子。
上帝!她真美。
彼于堂禁不住惊叹。
“你好美!”他没发觉自己说溜嘴,直到翡柔露出浅浅—笑,说了句谢谢,他才知自己竟脱口而出,有点不好意思。“累吗?”见她一脸还是倦容,他关心问道。
“还好啦!你呢?开了一天车。”
“早习惯了。”他淡淡道。
“习惯?”她不解。
“作生意向来时间就是金钱,而守时就是自己开车提早出发。”
两人边说边往一楼的廖鸿铨而去。
廖鸿铨正等在一楼。
“嗨!我正等着你们呢!”
“知道!这不就下楼来了。”
“好!我这就替小女孩看看。”说着便旁若无人的拉起罗翡柔的小手往诊疗室而去,身后跟着顾于堂。
打开诊疗室的门,廖鸿铨让罗翡柔先行进入,而尾随在后的于堂却被他给截住。
“很抱歉!你不能进入。”他说。
“为什么?”顾于堂颇为吃惊。
廖鸿铨把心一横,笑嘻嘻的摇头。
“她的案例特殊,寻常人不可待在诊疗室。”
彼于堂皱眉听着。真有这回事?老实说,他不相信廖鸿铨。瞧!他一脸兮兮的盯着自己。
“我待在一旁并不会妨碍你们。”他保证。
“你错了!你待在一旁才会妨碍。”无疑地,他根本不想让他进入。若让他进入,那他就甭想和那女娃儿通灵了,所以,老小子,抱歉啦!只好让你在外头等侯。
“可是”他想进入、想辩解、想廖鸿铨不耐的打断他。
“你是医生,还是我?你想治疗她,还是不要?一句话。”他下通牒。
彼于堂瞪了他五秒,最后才退开身子。
“很好,老小子。”关上门后,他作了个鬼脸。当他瞧见一脸困惑的翡柔,不禁失笑。“嗨!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翡柔凝视他一会才开口:“罗翡柔。”她说。
“很好听的名字,不过”他再度朝她笑笑“我不是想知道你在这个世纪的名字,而是你那个世纪的名字。”他慎重道。
一时间,翡柔张口结舌愣在那。她那个世纪?他这么问的意思不是很明显的告诉她,他相信灵魂跨越时空一事?他不当她是疯子?他,一个标准现代又科学的人竟相信她?老天!廖鸠铨的相信让她手足无措。
“你怀疑我是否真的相信你?”瞧她一脸困愕,他不免猜到。“你放心,我会证实你所说的是否属实。”
“怎么证实?”翡柔好奇极了。
“我预备和你的世纪通灵。”他不瞒她。
“通灵?”她皱皱鼻,什么叫通灵?“
“遭灵的意思就是我会用无形的精神,连贯关于你周围发生的一切事。”
“这么厉害?”翡柔不相信。
“那好,既然你不相信,那我们就来试看看。他紧紧盯着她,
“怎么试?”她问。
“首先,你告诉我你所生的年代以及你的名字。”
“清朝顺治年,月雅,我是个格格。”她又接着出自己的生辰八字。
慢慢地,以着极缓慢的速度,他轻轻的闭上眼握着她的手。瞬间他脑中尽是一片空白,一阵雾蒙蒙。
迷迷蒙蒙,是的,迷迷蒙蒙,他正跨越着时空寻找和她相交的一点。
然后,他看到她了,看到罗翡柔了,也就是月雅格格,一位尊贵无比的格格。
廖鸿铨微笑的看着她。
月雅正和翠儿以及顾于堂在城隍庙。
两人正天地为证、城隍爷为证的山盟海誓起来。不遇,顾于堂并非顾于堂,而是高骥寒。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时间还是一分一秒流逝悲剧的历史正上演着,一直
“不好了,不好了月雅格格失踪了,月雅格格失踪了
“
全身一震,廖鸿铨张开眼,微笑地盯着她。
“难怪你全身散发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族气质,月雅格格。”
“你相信我?!”她不敢置信。
“显然高将军是遭人陷害而满门抄斩,而骥寒却是带着对你的误会,以及爱意恨意而轮回投胎了。”他含笑。
有人明白她,有人了解她,更有人知道事实的真相。罗翡柔喜极而泣。
“老天!在这世纪竟有人愿意相信我。”她含泪。
“坦白,若是两年前的我,一定和于堂一样,一口咬定你疯了。”
“为什么?”翡柔忍不住问。
“两年前的我根本是活在二十世纪的人种,和于堂一样根本不相信灵魂之说,我们这世纪叫科学昌明的世纪,不信鬼魂之类的世纪。一直到我无意中在山上遇到一位高僧,他告诉我不该只医疗简单的精神患者,还亦须兼顾患者的心灵世界。他说我有意根,只是尚未遇到有缘人,而他和我的相遇算是缘,所以,他替我开了天道,通往人们心灵的世界。”
罗翡柔替他又接下去。
“所以你才有能力得知我的因、我的果?”
“没错!”他淡淡道:“如今你的使命重大,牵涉的责任压得你诚惶诚恐。”
翡柔点了点头:“我爱他,却爱得好累好累。”她百般无奈“我该如何挽回他?”她颇为无助。
“因为你们牵涉到大多太多的感情债,相对的,你就得付出一倍又一倍的苦涩。原本我想通灵知道你和于堂未来的结局如何,却似有层层的纱阻隔了我,所以,很抱歉,对你和他的事我恐怕无能为力。”他带着歉然“我没能帮得上你的忙,不过,我会想办法撮合你和于堂。”
“撮合?他都当我疯了。”她涩然一笑。
“我会告诉他,你并非精神异常。”
“那么,他会连你也当成疯子。”
“真这么严重?”
“你不相信?”
他摇摇头。
“那么你就试试好了。”她说,并不抱任何希望。
他瞥一眼她,二话不说的拉开门。
彼于堂焦躁的面孔登时出现眼前,两人四目相接,
上帝,这男人难怪老是沉默寡官,原来前辈子感情遭人出卖,而他的英挺逼人也是因他是个将军之于而出类拔萃。廖鸿铨总算能原谅他老是受女人欢迎的事了。
你干嘛瞪着我看?“他是指责并非询问。
“我有吗?”廖鸿铨颇为无辜。
“你敢说没有?”他挑高眉。
“好吧,有!”他承认。
“看什么?!”于堂问。
“看一个本该也是个将军的人。”
彼于堂用一种疯了的眼神盯住他“别告诉我,你相信她的疯言疯语。”
“她并非疯言疯语,她说的是真话。”
眯起眼,顾于堂困惑的视线在罗翡柔及他的脸上徘徊,他简直无法相信被视为天才的廖鸿铨竟然会相信罗翡柔,一个异常女人的话。
他八成被她给迷惑了。顾于堂实在不愿有此想法,但不作此想,又该如何解释这一切?
见顾于堂不出声,廖鸿铨又开口:
“她真的是一位格格”
不客气的,顾于堂打断好友。
“而我是一位将军之子。”见他点头,顾于堂嗤鼻道:“你赢了。”他下结论。
回身和罗翡柔对看一眼,她丢给他一眼早说过的眼神。
两人这一来一往的举动,顾于堂全看在眼里。他皱着眉,谨慎的看着他们,仿佛他俩正密谋害他的对策。
照这情形看来,罗翡柔真的不像是疯了。
她一切奇怪的言行举止又该如何解释?这没道理嘛?!
可是,若翡柔疯了,那鸿铨不也疯了?
老天!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他被搞迷糊了。
“于堂,我没疯,我正常得很。”他平心静气。
“你若没疯,就是我的耳朵有毛病。”
“拜托,我既没疯,你的耳朵也没毛病。”他顿一顿“只是我呃该怎么?”
“直截了当的,不然还能怎么说?”他当他呆子。
廖鸿铨决定不和他计较,在自己尚未能通灵前不也和他一样,一口咬定世上没轮回之说,不是吗?所以他决定原谅他的无礼。
“算了,我不作徒劳无功的事,不过,我可以涸葡定的告诉你,今世你必得娶罗翡柔,除了她你谁也不能娶,”他说得倒像一道圣旨。
‘我听你在说笑话!“于堂根本是不相信的语气。
“于堂,你得救救自己陷于轮回之苦和帮助端亲王爷一家于,否则你一辈子也无法对任何一个女子付出真爱,到头来你的婚姻总是会失败。”他用着警告的语气:“到时别怪好友没帮你。”
彼于堂嘲笑的注视他:“你可以出书了。”
“我不是说天方夜谭。”
“我也没空听你天方夜谭。”
两人对峙不下。
罗翡柔苦笑的叹口气。
“于堂,有时别太坚持己论,否则苦的会是自己。”
“算了吧!枉费你堂堂一位有名的精神科大夫,竟相信轮回这种无稽之谈。”
“唉!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廖鸿铨喟然叹道:“月雅,你自己多保重了。”
罗翡柔点点头。
说得还真像一回事!
彼于堂生气的怒瞪她一眼,翡柔缩缩身子。她清楚他对自己的看法,不想再和他有争执。毕竟她虽处于现代,但她的思想还是古代的传统妇女。男人说是,女人则不敢说不,所以,温柔的她只能柔弱的静立一旁。
廖鸿铨真是看不过去,却又拿顾于堂没彻。他这人的脑袋唉不说也罢!
“我看我们若再待下去两人铁定会为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而伤了多年友谊,我可不希望如此。”
“你的意思”
“我准备带她回台中。
早在预料之中。
廖鸿铨并不讶异。
在送他们上车后,他用手抵住车门,双眸散着锐利光芒。
“试着感觉她在你生活扮演的角色,别轻易推开她,让你和她都拥有认识彼此的机会。”他这么告诉他不理会他的凝视。
“翡柔,”接着他转向她“尽量容忍这只呆头鹅,死脑筋的家伙。”
她迅速点头,轻得差点令人察觉不到。
不过,顾于堂还是察觉到了,但他没说什么,只是淡漠的发动引擎。
“因为你父亲的因而造成此种果,所以你必须忍受种种艰难的阻力,不要轻易放弃他,相信金石必定为你而开,也相信他对你的爱,相信种种对你俩的阻力,他前世的诅咒均会被你们的爱所破,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谁送你来的,相信你比谁都清楚,换句话说,高将军并非记仇于你,他也不希望骥寒的轮日总在他自己的诅咒中,所以,他违逆天道的正常行驶,而送你来此必定相信你对骥寒的爱能融合一切,也能溶化他冰冻的心。别让高将军失望了。”
泪,悄然滑落。
罗翡柔轻轻拭去“我会努力的。”
她向他保证。
廖鸿铨目视他们俩渐行渐远,直到隐没
“老天!你和鸿铨究竟在演哪出戏?”待车子驶寓市区后,顾于堂忍不住抱怨。没想到带人来检查却翡柔却始终安静的坐一旁,不发言语。
他瞥了她一眼“没话说?!”
“你不是当我疯了,为什么老是将我当成个正常人般聊天?”翡柔实在忍不住的回顶他。
是呀!他根本将她当成正常人般谈话,她不他还不知道哩。
被堵住嘴了。
彼于堂暗暗生着闷气。
他猜不透自己迷离的心思,尤其是对身旁的女子,有种既疼又怜,既怨又隔阂的情绪。最教他莫名其妙的是廖鸿铨,他竟然相信罗翡柔的疯言疯语而情愿得罪两人多年的友谊?
坦白言,他很想知道翡柔和他两人躲在诊疗室一下午究竟是作啥?
彼于堂不愿自己的心被人拴紧似的始终牵挂这件事,所以他淡淡开口问道:
“你和鸿铨躲在医疗室里究竟都在谈些什么?为何他突然疯了般情愿和我翻脸也坚持你是古代的所谓月雅格格。”上帝!他好奇死了。
罗翡柔瞥了他侧脸一眼:“我们没谈什么。”她说。
见鬼!他暗啐。没谈什么人会变得如此?
“你和他若没什么交谈的话,为何他一口咬定你说的是事实?!而且,看似疯言疯语的好像反倒是我?!”他不放松的质问。
翡柔叹口气,她该清楚他的性情,不是吗?他一同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我们确实没谈些什么,而他为何如此肯定我说的,那是因为他和我通灵。”
“通灵?”顾于堂瞪大眼,喃喃重复她的话。
“没错!”她点头。
“老天,鸿铨几时会通灵,怎么我都不晓得?”
“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他怀疑的凝视她“鸿铨通灵时看到什么了?”
“你得问他,反正你自始至终都不相信我说的不是吗?”她惨淡一笑。
一时语塞的顾于堂只是沉默的开着车。
她说得没错。
从她清醒后,她所说过的话自己一句也不相信,毕竟那太不合逻辑了,教他如何相信?
而且,照她所说的,她和自己两人前辈子是情人,为何会被拆散?
彼于堂猛然惊觉自己对身旁的女人越来越好奇了。
他想知道所有的故事。
虽然自己认定她是疯言疯语,不过,当作是听故事似乎满不错。
“能将一切从头说起吗?我想听听整件事原委。”
罗翡柔专注的盯着他好一会。她知道他纯粹是当她虚构故事,不过,他愿意听她述说,不当疯言疯语,倒是个好现象,其余的日后再一一证实。
缓缓的,罗翡柔轻轻道出三百多年前的一段宫中小插曲,一段段时代重复上演的历史轨迹。
奸臣陷害忠良
听完整个大概后,顾于堂皱皱眉,忍不住追问:高骥寒真的非常爱呃我是说那位月雅格格?“
因为他专注于开车上,并未注意到一滴泪滑落她的脸颊。
“嗯!”她轻哼。
“而他就因为你阿玛的出卖而连你也否决掉了?”
“对!就当时他恶狠狠注视我的目光来看,他的确是。”翡柔心痛无比。
“那我说那男人你不必对他痴心了。”顾于堂未发觉自己已融入故事当中,而且,那男人,若翡柔说的是事实,他忘了,自己就是那高骥寒。
“不!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翡柔哭喊着连声嘶吼“在那情况下他不相信我也是理所当然,我不怪他被怨恨蒙蔽了双眼,因为,的确是我阿玛出卖了他,对他,我会生生世世以爱来等候,祈求他的原谅。”她瞅着他凄然又惨淡的掉着泪“为了你,我不惜抛开我所熟悉的环境、亲人,一人孤零零的来到这个时代,只为找寻你,只为爱你。”顾于堂心中一恸。
又见她泪珠满颊,到这时,一种细细长长、绵延不绝的伤痛搀得他柔肠寸断,五内俱伤。
仿佛真的,他就是高舅寒,高骥寒就是他。否决的话他出不了口。
罢好前面不远处即是休息站,他迅速开往休息站。
停好车,他转头望着她。
一阵天旋地转,顾于堂脑中尽是一片空白。
他拉住翡柔,然后将她轻拥怀里,细碎的吻一滴洒落她脸颊
一阵喇叭声惊醒顾于堂沉迷于翡柔醉人的温柔乡里。他推开她,凝视她嫣红又娇羞的脸蛋。
老天!他竟在大庭广众下亲吻她哦顾于堂忍不住呻吟,自己一再地告诫于威不可陷入她的迷阵中,没想到自己也陷入。
“该死的!我并不是有意冒犯你。”他懊恼极了。
“你不必对我说任何的抱歉,这原本就是你的权利。”她的娇柔、她的妩媚就是令他克制不住自己冲动的最大原因,有哪个男人能忍得住,他倒也怀疑了。
“罗翡柔,你不必对我唯唯诸诺,该发脾气时就发、该吼则吼。”他告诉她。
“你希望我如此对你?”
皇天在上,他才不愿意。但是,她若继续如此纵容他下去,只怕他家两兄弟会永无翻身之日的拜倒她石榴裙下。
“没错!”他不敢直她,昧着良心道。为了保住尊严,保住
两兄弟的感情。
“我若随随便便发脾气,想吼则吼,你们不马上将我送到廖医师那儿才有鬼。”
她说的是事实。
彼于堂这才发觉,他根本没将她当个病患者。
老天保祜。
他快被廖鸿铨和眼前的女人给迷惑住了,若再如此下去的话,怕他也会相信她是个什么格格,而自己是什么将军之子投胎!
二话不说,顾于堂发动引擎,不看她一眼的沉默上路,决心将所有的困惑全甩在一旁,他没有多余的精力浪费在她身上。
就这样,回台中的一路上是寂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