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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得近身,翌韶齐面色凝重但不慌乱,右臂沉着果断地一挥,顿时四周冒出大批各色装束的修士来,这些才是他今日真正的依仗,也是在见识过凤得身手后,仍敢前来挑衅的原因。
其余人也神色肃穆,他们震惊的是她的身手,远远超出了预计,甚至感觉至今看到的仍不是真实,太可怕了!——至于士兵们的损伤倒是不以为意,棋子罢了。
眼见被团团包围,人说蚂蚁多了能咬死大象,打了这么会儿凤得倒不至于累,可是烦,眼看又一批生力军包围上来,而且明显不再是那些做炮灰的小卒,有些犹豫——当然不是犹豫是战士退的问题,而是想:是个个击破呢?还是一举秒杀?
好苦恼啊,凤得纠结得停了下来,个个击破实在浪费时间,一举秒杀又太夸张——不是人类的手段了,要知道这些人里可有三名青阶、十二名绿阶,其余都在黄阶左右,足足百来名哪!
就在她愣神的会儿,修士们已完成了包围,各色灵气在掌间、武器上闪烁光芒,在夜色中好看是好看了,更多的是煞气,肃穆血腥的煞气。空气仿佛凝结停滞,一片寂静,连呼吸都听不到,人人屏息以待。
算了,一个个来估计威慑力不够,日后还有的烦,还是用绝对武力震慑一下好了,凤得下了决定,四肢一展,将宝剑收了起来,腾出两只手就准备招呼他们一记大招。
修士中竟然还有十几个高阶的术士,都知道术士的远攻杀伤力无匹,可成为术士是需要灵根的,而修炼到高阶除了天分,基本是用天材地宝堆出来的,这些人里面五行术士都不缺,要聚集这么庞大的武力,怕是倾巢而出了,还真是超高规格的待遇啊。
正好,还愁自己用法术是欺负人呢,当下也不客气,一个中级水土两系的混合防御术罩住全身,这个自创法术抵得上高级术法,虽说对自己来讲并不是最好的,但支撑时间刚好够自己发动另一记术法——火系的凤啸九天!号称除禁术外的最强攻击术法。
此时,术士们已发动了群攻,各式术法不要灵力般向凤得砸过来,配合武者的近功,可就是攻不破她身周的那层水黄色防御,不禁有些急躁。
主事们也眉头紧锁,其中包括齐王、夏漱石、南宫离华,包括景玄天、燕轻久等,是的,此事早有预谋,而且是双方共同的预谋。可原先谁也没料到会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看凤得的行动就知道,此事,再无转圜。
反是成王一脸悠闲,与此事无干。
当中的凤得手掐法印,双臂翩跹舞动,身姿曼妙,动作优雅,与之前杀人时都从容不迫的模样如出一辙,亦令敌者胆寒——不是表演艺术的那种视生命如草芥的冷酷优雅,而是正视生命的平静,任何人的生命,她都不会高看一分或低看一分,包括自己。正是这种完全平等,她才能如此坦然,收割生命不过是遵循维持生命的本能。
人往往为消逝的生命而怅惘、悲伤,凤得没有这种情绪,生命的产生与消亡本就是规律,强者如自己只是钻这个规律的漏洞罢了。——说到底,生死都还在天地间,只不过死了之后化为不明能量存在罢了。
这边是修罗场,而与此同时,大将军府的小姐闺房里,南宫槿华好梦正酣。
一声高亢的脆鸣,一只火焰凤凰腾空而出,高贵华美的身体全由可怕的炙焰组成,号称焚烧地上一切的炙焰所到之处就是一片火海,法术对抗下,不敌的术士们立马遭到灵力反噬,吐血倒地,失去了战力,而近攻的武者也丝毫没好到哪里去,炙焰沾身就着,由灵力发动的哪会是凡火,灼烧的不单是肉体,还有精神,从末梢经脉一直烧到气海,沿各大脉络传遍全身,侵蚀着灵力,身体里仿佛能听到血肉蒸发的声音,那种疼痛、恐惧足以让铁人崩溃!
一击即溃!绝强的手段,让敌方跟观者都生出深深的无奈,看场中的人衣袂飘飘,绝世面容轻扬,嘴角微微含笑,让他们心乱神迷的同时,一颗心也沉落到底。
可再失落,也不能放着场中情形不管,任火凤肆虐下去,就没人能够存活了——
“凤得,一起收手吧。”夏漱石终于开口,可絮乱急切的语气还是泄露了他的心境。
凤得轻蔑地冷笑一声:“呵,布了这么大一个局,你想动手就动手,如今你说收手就收手,未免太自以为是了吧?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
夏漱石正要开口,凤得不客气地拦断:“你想说再斗下去对我也没有好处是吗?可惜,我却认为到最后吃亏的决不会是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夏漱石道:“可是这样一来,你将无法在翌、景两国立足!”语气平静,只是述说一个事实。
景国?凤得兴味的目光转向景玄天等人,开始摆出袖手旁观架势的这些人不知什么时候已走到了包围圈中,同盟吗?很好,事情越复杂才越有趣。
今夜的蹊跷凤得当然有所察觉,这么一会儿功夫,就能聚集这么多人吗?而且,疑点还有很多。
敢无所顾忌地出现在一国皇子重臣的面前,景玄天等人与夏漱石三人貌似有着某种默契,是早有协议呢,还是刚刚勾搭上?
有趣,翌韶齐与景国二皇子有交情,与大皇子也有“不得不说的故事”,他到底是哪边的人呢?或者他两边都不是,自己就掌控着某股势力?
两拨人有旧这方面,说实话,无双会那晚可真没看出来呐,果然,个个都是演技派。
哎,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呐,本来对自己身份各知三分的两拨人,凑一块儿去就知了七八分,夏漱石必然沿着文生的牌子查到什么,燕轻久知道自己的武尊修为,看到自己出现在紫云楼,结合那晚对紫恋裳的举动,不难猜测目的与第五灵脉有关,翌韶齐必然肯定了这一点,他该是清楚第五灵脉情况的人之一,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两相对照,自己在景程的身份必然曝光,兼且一个所图不明、来历神秘的武尊,不怪会引起如此恐慌,让这些人联起手来搞出这么大排场。唔,不知理亲王是不是也插了一脚,若如此,燕轻久他们的动机就更复杂了。
凤得眼睑低垂,遮盖了一闪而过的寒意,那么,是不是也猜到凤沁瑶那边去了呢,分开近六天,自己这边已发生那么多事,不知他们的情况怎样。嗯,玄心鹤的话,燕轻久他们是认识的,估计也知道了身份,可四大家族查第五灵脉本就天经地义,照理说不该对自己有敌意,除非其中有另外的曲折或是误会。
凤得眼眸一暗,如此复杂的局势,若说全是巧合就太牵强,到底谁在其中搅局呢?
想想又叹气了,好嘛,自己就是那无辜的可怜人,哎,想不到躲懒也躲出麻烦来,再瞄到射向自己散发着各色光芒的术法,真是一刻没得消停,郁闷。
今晚的交易会是不是早安排好的,就等自己上钩?凤得皱眉,随即推翻了自己的猜测,不可能,应该只是顺势而为,早就布局妥当,而忍耐已久了吧?想想这几天跟这些人的接触,夏漱石给自己蟠龙玉佩又有什么意图?若说是纯粹交个朋友那也太扯了,罢了,管他藏了什么心思,埋了什么后招,放马过来就是!
是,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可惜,自己却是其中最聪明的那个,在她身上耍花招,太嫩!——什么?她早就察觉了?不不,研究这些太劳心劳神,只能算比较聪明的法子,绝顶聪明的自己怎肯去做?
——呵呵,凤得蔑视天下,既然猜测人心麻烦,那就强到不须猜测任何人的心思!
绝对强大的武力有时就能说明一切,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谓智谋只是说笑罢了,除非能绝智到让人自杀的地步(如孔明、楚轩),但是,对她来讲,力量与智慧一样不缺,那真是不完美都不行啊!(又自恋了~~)
燕轻久内心复杂地看着凤得,面上却不露丝毫端倪,此刻终于开口道:“收手吧,再继续下去你从此将遭到景、翌两国的连手封杀,理亲王的事朝中早有怨言,这样下去,即使你是武尊也不能全身而退吧。”
“哦,那你‘好心’劝我这些话的原因是什么呢?”凤得恢复了一贯的懒散,闲闲地抚唇而笑,配合她一身的男装,那雌雄难辨的魅惑立即席卷了每个人,无论男女都是一阵心驰神摇,不能自已地加速跳动起来。
燕轻久定定心神,才道:“我们的要求很简单……”
“要求?!”凤得打断他,“你没开玩笑吧,你们对我提要求?!哈哈,我第一次知道,战败者还可以向胜利者提休战要求!哈哈,太好笑了!
这种诡异颠倒的逻辑就是你们所谓的贵族特色吗?真是开了眼界。不过——”凤得声音转为轻柔,貌似询问,脸色却陡然寒了下来:“到底你自己是傻瓜,还是把我当傻瓜?如此不知羞耻的话亏你们讲得出来!”
燕轻久被羞辱得面色涨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不待他发作,凤得摆着手,不耐地催促道:“去去去,还是讲废话的话就别出现在我面前了,要是想打就放马过来……哦不!我也被传染了你们的傻瓜病症了……我是说你们不打也得打,哼,到现在这种地步还想我手下留情么?”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既然你们开始就选择我与为敌,就该有付出代价的觉悟!见情形不对就转身,想什么便宜都沾到?没门儿!
第三十九章 隐秘一角
场面一时陷入了尴尬,僵持无语。
凤得老大不耐烦,她还没打够呢,怎能让他们找借口溜走——呃,说实话,就算找着借口她也绝不会理睬的,任你再冠冕堂皇,照打不误!
正当凤得不等对方重整旗鼓,打算乘胜追击的时候,耳内传来熟悉的声音,用的是传音入密:“ 凤得,我跟姬无悠世姐在城外的北坡等你……有紧急的事!”语速飞快,显得很急切,言语中似还有未尽之意。
凤得心下揣测了一番,传音入密是早早吩咐他们跟自己的联络方法,主因是不想太多人知晓自己的出身——越少人知道才越自由,尽管自己不想接受四家子弟特权,可知晓的人必然会主动提供优待,这种不知不觉的享受也是亏欠,不符自己的原则。
既然凤沁瑶说事态紧急,那这边就暂时罢手吧,不过,有一个人可不能放任逍遥……正当翌韶齐察觉面前的人神色有变,随即气息陡然凌厉,气势完全朝自己压来,心中大叫不好时——已经晚了。眼前一花,随即身体如遭雷击,登时喷出一口血来,身体被击飞三米多高,体内灵力完全失去控制,最后只能狠狠摔在冷硬的地面上,可最痛苦的还不是这个,被击中后反射性的那一眼对视,让自己的脑海轰然欲裂,睁眼如盲。
翌韶齐倒在地上,再也顾不得什么狗屁皇家风范,双手死死按住头部,不住在地上翻滚,那一眼的彻骨冰寒仿佛侵入了他的灵魂,再也无法忍受地痛哼出声。
除了疼痛,更多的是后悔,一向理智的自己竟无视直觉到的危险跟这个人作对,实在是此生最大的错误!作为一个决策者怎么能忘记:永远不要跟比自己强大的人作对!那将是覆灭的开端。
从现在起收手,还来得及吗?
凤得可不知道翌韶齐的悔悟,她正一门心思往城外赶呢,注意,不是竭尽全力赶,她还控制着速度呢,这点距离对她来讲当然也就分分钟时间,可为别人的信心跟心脏着想,凤得特意放慢到“正常”的速度,小半个时辰后才看到了约定中的北坡。
凤沁瑶、姬无悠二人静静站在坡上最高处,仪容算不上整洁,神情却是掩不住的焦急与哀伤,见了凤得俱是大喜,仿佛一下子轻松了下来,神经也不再紧绷。——说来也怪,凤得这个极度不负责任的人,竟能带给所有与她接触的人莫名的安全感,仿佛只要有她在,一切都不成问题。
这种情况让凤得本人也能纳闷跟无语,这显然不是她想要的,可咬咬牙,总归是结善缘吧,不吃亏!
眼见两个姐姐级人物朝自己欣喜地扑了过来,凤沁瑶性子冷清,倒还克制,另一位就干脆揪住凤得袖子不放,另一只手匆忙地比划,可越急越说不清楚。
凤得及时制止了她的“自创手语”,一句话直指问题中心:“他们那儿去了?”
凤沁瑶此时也赶到一旁,她显然比另一个人表达能力强多了,回答得简要:“他们都被困住了。”可话中仍不掩焦急。
“怎么困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