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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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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睡梦中惊醒时已经是夜半时分,龙婧婷动了一下酸疼的腰,之前的那股剧痛已消失不见。她的手才刚刚抬起,床边的人就随着她的动作转醒。

    “你要去哪里?”龙千寻的眼睛含满血丝。他身旁的地板上丢着那本日记,有几页内容,已经被愤怒的他完全撕去。

    “你做什么?”不舒服的动了动,她躺在病床上全身无力。

    “抱你。”男人的声音闷闷的,说完后又将头埋在她胸前。

    “别这样。”他的压抑和难受令她好想哭,用手轻抚他浓黑的发,她心疼他们竟然走到这种地步。

    “我想要牢牢抱住你和孩子。”

    龙千寻的脸埋在她腹部,龙婧婷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的肩膀在抽动。

    有温热的水滴落在她的肚子上,龙婧婷眸光黯然的拥紧他。

    “对不起。”

    她轻声的跟他道歉。“我也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面对残酷的打击,他们谁都不好过。

    “我不相信这是真的。”

    龙千寻抬眼,鼻音浓重,眼中的血丝更多了。“如果你是龙震霆的女儿,他为什么不娶舞樱姬?这是逼她就范的最好借口不是吗?为什么要送走你独占她,不干脆共享二个人的甜蜜小家庭?!”

    “或许是我妈妈不愿意,她的个性很固执。”

    “不!我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他倔强的不肯承认这个事实。“我调查了你们母女的资料。你的父亲明明是个台湾留学生,也是舞樱姬的初恋情人。他在爱上你母亲之后想带她回台湾,可是你母亲失约了。在他走后的秋天你也刚好出生,我调查得非常清楚。而且,照龙震霆的个性,他绝不会让自己女儿被冠上父不详的身分。”

    “没有什么能蒙蔽我的眼睛,我看得很清楚,我母亲没有骗我,也没有骗她自己的理由,不是吗?”龙婧婷心烦意乱,无奈地绞紧自己的双手。

    “你的肚子还疼吗?”受伤的右手在她的腹上轻轻抚着,他眼中满是懊悔相悲恸。“我盼这个孩子盼很久了。”

    “这个孩子我们能要吗?”她回握他的手,虽然知道问了也是多余。

    “千寻”无奈的轻抚小肮,她恨自己感受不到为人母的幸福。“我们,还是分手吧!”

    “我不同意!”他暴跳如雷地弹起,气极的模样表明他不想分离的决心。

    “我不接受那个该死的分手理由,我真想把他们从坟墓里挖出来问个清楚。”他又急又气地握紧她的手,握得她手儿都痛了也不肯放开。

    “如果我们真的是兄妹,不仅孩子不能留下,我们也要脱离目前的关系,否则就会被千人所指、万人唾骂。光是想到良心道德的谴责,就足以令我生不如死。”

    “如果不是呢?”他坐到她的床边,搂紧她轻颤的身体。“还没有完全确定,我们不要这么早说分手好不好?我不要跟你分开,我不要把你拱手让人,我不要守着没有你的房子,我不要失去你!”

    她在他的怀中情不自禁的轻声啜泣,佳人拥紧他的背只觉心痛难耐。“放我走吧!我没有勇气再看下去了,难道我连拒绝面对现实也不行吗?”

    “孩子呢?我呢?你都不要了是不是?”龙千寻悲哀的低吼:“我们只是想要幸福的相爱,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困难?”

    “孩子,我会留下来的。”她轻叹一口气。“今生今世,我再也不可能有别的孩子了,我要留下这个相爱的证据,我一定会好好保护的。”

    “你不怕?”龙千寻用自己火热的唇,吻去她颊边的清泪。“我吻你,没有罪恶感,一点都没有。”

    “这个孩子将来会怎样?我们都很清楚不是吗?就算不中途夭折,生下来也可能是畸形或是发育不全,要不就是天生残疾或痴呆。”

    “我不要你一个人面对未来,说好了要一起走到幸福的彼岸,我不会放你独自离去的。”龙千寻越拥越紧。“真想把你的骨血揉进我的身体里,我们发誓要永远在一起的。这样好了,我们结婚,不再追究真相,我们就这样生活下去好吗?”

    “不好。”她流泪摇头。“你想要逃避,把这个问题的症结隐蔽,我们的幸福又能维持多久?如果我们真的是兄妹关系,那根本连半点相恋的机会都没有。”

    “我不在乎。”龙千寻深深的吻住她,长指温热地抚过她的颈。“我只想要拥抱你,不管你是谁,就算你是魔鬼的化身,我也要你!不管有没有后代、有没有儿女,我都要你,直到我死都不会放开你。”

    “你要不起的。”她依偎在他胸前,汲取他身体上的温暖。“你要的爱,我再也给不起了。”

    “我只想好好爱你,就算是妹妹又怎样,我们已经拥抱过亲吻过无数次了,我们亲密到连孩子都有了,难道就因为那该死的罪恶感,就要我们放弃快到手的幸福吗?我不准你放弃我!”

    嘶哑的干吼,龙千寻眼中满是深深的失望。

    “我爱你,龙千寻。”没有什么比这三个字更能表达她现在的心情。“从第一眼见到你开始,我的目光就忍不住去追逐你身影,期待你重新回到我的身边,就算被你伤害,我也从没有放弃过爱你。”

    “你也说过,你恨我。”他拥紧她的身体,真想就这样带她远走高飞,到无人居住的小岛去流浪。

    “是!当初我恨你为什么不接受我的爱,恨你为什么不要我,也恨你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心。”她擦干眼泪,轻扯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

    “我痴缠你这么多年,也该是放开的时候了。”

    “到最后你还是想跟我分手?”蓝眸中凝聚着千言万语,龙千寻握紧的双拳击打床畔,发出一声声闷重的剧烈声音。

    “我没有勇气看到真相。”虽然科学能够很快解开他们的疑问,但是她还是不想面对那景况。

    “如果我们不是兄妹,你会后悔的。”他沉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要如何挽留。他们要面对的可是最痛苦的选择,而且也不是他们努力就能解决的。

    “但如果证实我们是兄妹,我会更后悔不曾选择放弃。”

    龙婧婷搂住他的脖子,脸上虽带笑,眼泪却止不住的滑落。“我会好好的活下去的,请你也为了你最爱的霜淇淋女孩,勇敢快乐的活下去吧!”

    “在你还没有决定去留前,我是不会离开你的。”如果可以,他是不愿放弃她的。

    “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看到他点头,龙婧婷轻笑。“这次让我来决定分手的时间吧!在我没有放开你之前,请你不要放开我的手;当我想要得到自由时,请让我离去吧!”

    “我答应你。”龙千寻的声音哽咽了,他声音颤抖得无法言语。“但我也恳求你,请你为我留得久一点,就算离别时刻到来,也千万不要说永不相见。”他瞅着她淡淡地微笑。“其实我们还是可以互相陪伴、直到永远。”他埋首在她的颈间,流下珍贵却情深意重的男儿泪。

    “千寻”她抱紧他,痛苦却努力的微笑。

    “等我老了,我要死在你的怀里,请你亲手将我埋入土中。来生,若有机会再度重回你的怀抱,我一定会恳求月老,让我成为龙千寻来生的新娘。”

    就算年华老去、绝色不再,她也绝不会忘记他,绝不会忘记这一个她此生最爱的男人--她的哥哥!

    “今天晚上,陪我看星星好吗?”她望着他深情的蓝眸,用力呼吸挤出最灿烂美丽的微笑。

    “好,我们去看星星。”他抱起生命中最爱的女人,带她来到海边欣赏最美丽的星光,谁也不想打破那份表面的平和与宁静。

    ----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龙婧婷的身体得到了很好的改善。

    她和龙千寻谁也没有提出分手,而是在游尽希腊之后赶回到台湾龙家,送回龙家珍贵的宝物--苍龙魂!

    “青龙首、黑龙睛、银龙展、赤龙尾,你确定这四件宝贝已经被龙震霆的养子们寻了回来?”龙千寻不确定的问道。

    “我很确定,而我也相信,龙家的继承人应该会是你才对。”她推开苍龙居书房的门,果然见到四位龙家养子,以及他们各具美色的女伴们。

    “咦?你是谁?”娇小的顾清澄是“黑龙”龙天擎之妻,她住看到龙婧婷进入的时候,忍不住好奇的惊问道。

    不只顾清澄,就连与她相处了几年的龙家四子,也都颇有兴味的挑高眉,带着审视的眸子全像住询问她是谁?

    “真是可笑的局面。”

    龙婧婷哭笑不得地抬起玉臂,用手将自己的下半张脸挡住。

    “啊!你是龙婧婷!”除了龙熙磊之外,其他几个男男女女大呼小叫着。

    “你跑到哪里去了,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身着女装的龙熙磊走过来牵住她的手。“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冷,很冷吗?还是哪里不舒服?”

    龙婧婷曾对她有过知遇之恩,所以龙熙磊对她的感情向来深厚。

    “只是有点累而已。”她的话才刚出口,身边男人便一闪身将她抱个满怀。

    “喂,你是谁?”见这男人竟大剌剌的抱住龙婧婷,实在胆子有够大。龙婧婷可是他们养父的妻子耶!

    龙熙磊马上还以颜色,伸手焦急的想要将她拉回来。龙千寻身影一转,才赫然发现婧婷的皓腕已落入另一位男子手中。

    “放手!”龙千寻喷火的眸子向他怒目而视。

    “气虚血瘀,脉络不畅,体质微寒”龙天擎蹙眉。“你怀孕了?”

    龙婧婷微微笑了笑,没行否认的眼神看起来有点落寞。“是的。”

    “不太乐观。”龙天擎的话引起了龙千寻的注意。

    “什么意思?”他将心爱的女人放置在沙发上,随即转头忧心忡忡的问道。

    “这个家伙是谁?”身为龙家老大的龙曜腾,表情刚正不阿,完全不苟言笑。

    “龙千寻,我孩子的父亲。”

    她的眼神很淡定,看向若有所思的龙天擎。“孩子会有事吗?”

    “你受过凉吧,有点流产的迹象,胎儿似乎保护得不太好。”龙天擎继续用淡淡的口气说道:“吃点中葯,很快就会调理好的,还要安排定期做产检。”

    “麻烦你了。”龙婧婷拉过龙千寻的手,安慰他紧绷不安的情绪。

    “你看起来并不高兴,难道是这位仁兄不想尽为人父的义务和本分?”龙家的每个人,都明显看到f这对男女脸上的哀愁。

    “当然不是,不过那并不重要,五龙令聚齐,我们要正式打开龙家的密室。”

    随着龙婧婷的话,龙千寻走至她的脚边单膝跪下。

    她脚踝上的苍龙魂应声而落。

    “青龙首、黑龙睛、银龙展、赤龙尾”密室门板上有个龙形的印记,青色的龙头、黑色的龙眸、银色的龙身与赤红的龙尾,拼凑得极为严密。

    “苍龙魂。”龙千寻将那五光十色的金质炼饰平摊开来,印在四块宝石之上,维妙维肖的腾龙如同穿了件金光闪闪的衣裳般,好似要展翅飞翔。

    推开散发霉味的大门,五对男女显然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天哪!”大家全被这琳琅满目的珠宝古董闪花了眼睛

    “真不敢相信,龙家竟然聚集了如此多的财富。”龙千寻扯开嘴唇,像是在称赞龙家吸金的能力。

    “祖祖辈辈的累积,龙家果真是富可敌国。”龙婧婷站在门口淡然说着。“我们这一辈的责任,应该算是已经完结。”

    “想不想知道谁是财富的所有人?”

    龙千寻问龙婧婷,蓝眸也不着边际的打量龙家众人。

    尊贵稳重的龙星总裁龙曜腾、俊美无俦的博爱院长龙天擎、冷酷静默的机械专家龙羽翼以及可爱多情的摄影师龙熙磊。

    “大家都有自己的赚钱之道,守着这一屋子金银珠宝,还要想着防小偷,我看大家都会睡不着!”龙婧婷的话逗笑了几个气宇轩昂的大男人。

    “不揭开秘密?我可是很好奇呢!”龙千寻有点遗憾的说。

    “当然不会叫大家失望,就是这张纸吧!”

    取饼龙形壁画前的遗嘱,龙婧婷在万众瞩目下将其拆开--

    什么都没有?!

    大家面面相觑,错愕与惊呼声此起彼落。

    将龙家折腾得人仰马翻的继承人遗嘱,竟然只是一张白纸?!

    “这里还有封信。”

    龙婧婷从信封中抽出信纸,上头有龙震霆的签名,并且署名给龙千寻。

    龙千寻接过信,不动声色读完信上的内容,他湛蓝的眼睛忽地有异光闪动,直到龙婧婷的小手抚上他臂膀。

    “我想,我找到可以原谅他的理由了。”

    他回握她的手,不在意的轻笑。“只是仍没有那个问题的答案。”

    “你们,遇到什么困扰了吗?”关爱的话语出自龙家兄弟的口中,龙婧婷的笑容极淡,她开始轻声细语的讲述她和龙千寻的故事

    几个女生早已听得泪流满面,龙天擎却打量两人,陷入思索当中。

    “好像是哪里出了错,龙震霆应该不会有自己的孩子才对,你们相差四岁,可是养父在许久之前,就已经失去生育的能力了啊!”“失去生育能力?”龙千寻跃至龙天擎眼前。“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在博爱医院工作时,我的教授留有一份秘密的信函。里头有着详细的医疗报告,细详记录了养父坠马摔伤的事,署名处则是用龙震霆英文名的缩写。我后来私下请教教授,他虽没明讲但也没有否认。我想这就是养父领养我们的原因。”

    “是这样吗?”龙婧婷欣喜的同时也不禁惊呼。“我妈妈不会骗我的,如果我不是龙震霆的女儿,她为什么要说我是?”

    “答案恐怕只能在两者间选择。”龙千寻眼中升起新希望。“其一就是他的病在几年后治好了,其二就是连舞樱姬也不知道,你到底是谁的女儿?”

    “欸?!”龙婧婷错愕。“怎么可能?”

    “别忘了,她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同时拥有了两个男人!”

    龙千寻的脑中灵光闪现,这才恍然大悟。“或许龙震霆早就知道,你不是他的女儿,所以他故意诱导你妈妈,好让她无法离开他。至于他为什么不碰没有血缘关系的你,极可能是认定了你妈妈,觉得没有人能够取代她吧!”

    “也就是说也许真的是她搞错了,我们真的不是亲兄妹?”龙婧婷悸动得差点喜极而泣。“妈妈要我嫁给龙震霆,会不会就是想在死前做最后的认定,观察他的反应,所以才”

    “没错,现在我们要面对的就是最后的答案。”龙千寻拥紧她。“验dna,再也不要逃避了,我们,还是有机会相守的。”

    “真的,我们可以抱有希望吗?”她不确定的问。

    龙家众人全部一致的狂点头。

    “那么,就试试看吧!”龙婧婷窝在龙千寻怀中,心中觉得相当感动。“我想,遗嘱里没有宣布继承人,就是想继续维持现在的和睦吧!”

    辈度难关又彼此扶持的兄弟姐妹们,历经风雨,他们更像是一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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