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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辰南还没来得及离开,屋子里的灯光就骤然熄灭,导致屋内所有人都是一惊!
“谁把灯关了!”
“操!大家小心!”众人都以为孙立伟的人要有所动作。
正往楼上冲的赵东见状也是停住脚步,整栋小楼内漆黑无光,叫人一时间无法适应黑暗。
王立斌双拳紧握不敢动弹,心中疑惑着是孙立伟气不过要反击吴辰南?还是灯光爆掉了?要不然就趁这个时候跑?这个时候要是不跑可就再不好等机会了!
他赶忙拉了拉身旁的赵庆和彰武二人,又去摸索着拉夏志文。
而王美涵则是快速从地面爬起,摸索着爬向刚才茶几方向,她记得那里有刚才送上来的啤酒瓶子。
就在屋内一片叫骂,王美涵伸手混乱在茶几上摸索之际,一声响亮地惨叫响彻云霄,止住了所有人的动作,包括到处寻找自己人的王立斌。
刷!灯光亮起!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闭了闭眼,再睁眼适应强光时,却见一人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不是别人,正是吴辰南。
他的脖子上血痕刺目,鲜血飞飙出来,片刻功夫就已经流了一大滩!
吴辰南显然已经没了气息,那模样似乎是死不瞑目。
站在距离他不远处地正是苏绫,但她的手上没有武器。再去看其他人,都是一脸呆滞若么就是一脸地惊吓,手上也没有武器!
刷!所有人的目光都扫向了距离吴辰南距离最近的苏绫,也只有她此刻眸光平淡地盯在吴辰南的尸体上。
“叔!”红毛一怔,嘶吼着上前去探鼻息,“死、死了!”
“她杀的!”
“是她杀的!”
所有人都疯了,有人惊吓有人慌乱有人暴躁地红了眼珠。
“我*的!”红毛从兜里摸出一把小刀,叫嚣着朝苏绫的方向捅去!
啪!还不待苏绫动作,暴怒地红毛就应声倒地。
身后,是拎着酒瓶赤红双眼的王美涵。
她咬牙再次举起酒瓶,照着红毛地身上就是一顿乱打,直到酒瓶砸得红毛嚎叫吐血,充愣的王立斌快速上前将她拉住这才作罢。
爬上楼来的赵东正好瞧见了这一幕。他面色瞬息万变地盯着吴辰南的尸体,突然朝着王立斌几人嘶吼,“快跑!”
王立斌二话不说,当先朝着楼下跑去,夏志文一把拽住苏绫胳膊就跑,其他人紧随其后,可身后的一众吴辰南人马纷纷傻愣在原地,半天也没人挪动步子去追。
门口的几十个小青年正在抽烟闲聊打屁,见有人冲下来纷纷来了精神,可不待他们反应过来聚拢,一行人就已经穿出人群跑了老远。
小混混不明所以,纷纷扔掉手中烟头,“操,跑了?追!”
守在楼下左右为难地张超也是一怔,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人都跑了还是心中一舒。
忽地,坐在吧台一侧的张超被人猛地拍了一下肩膀,回头一看却是赵东。
“诶?怎么回事?”张超扬了扬肥硕的脑袋,“吴老大就给他们放了?”
赵东却猛地一拽他的胳膊,“操!别墨迹了,赶紧跑!”说罢拉着张超就跑,后者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但也看出事情不对,赶紧就跟着朝外跑去。
半个小时后,警车将台球厅小楼包围,但里面除了吴辰南的尸体外再无一人,即便是他生前那些个鞍前马后地属下,也因为怕摊上事儿,而一溜烟地跑得精光。
“苏绫!你杀人了?”到达目的地,王立斌气喘吁吁地问。
因途中与赵东几人相遇,实在走投无路地几个人被他带到了自己家中。
赵东家还是青城县最普及的平房,一片区域错综交杂地平房小院,其中一间低矮破旧,院子里已无鸡鸭的就是赵东家。
他先是在院子里的围布后面冲了个凉,所有人就站在院子里的大槐树下神色惊疑不定的急喘着,一旁张超拉着还算镇定的夏志文将事情问清楚后也面色微变,狐疑地看向苏绫。
之所以说狐疑,是因为所有人都没看见到底是谁杀了吴辰南,但以当时的情况与现在苏绫的表现看来,八成是她动的手。
不然当时王立斌拉着彰武、赵庆,还找到了夏志文,而王美涵则是在红毛方向,也是灯亮时候才摸到酒瓶的,只有苏绫突然出现在距离吴辰南两步远的位置,而在灯灭时也只有她不在众人视线之中。
“这事也不能肯定是苏绫做的,万一是吴辰南小弟趁机下手想要栽赃咱们呢?”夏志文虽然平日里不太看得上苏绫,但关键时候还是站出来替她说了话。
“我看不一定,那天在ktv这丫头可就挺敢下狠手的。”赵东冲好澡换上衣服,一边擦着头出现在众人面前,“吴辰南手下那帮小畜生可没这胆量。”
张超就有些惊疑地盯着苏绫,“喂,小丫头!你跟咱们说句实话,到底是不是你杀的人?”
苏绫后退两步,抱胸靠在大槐树的树干上,目光平静地看着众人,“是。”
嘶!一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她还真敢认?
赵东就咧了咧嘴,打着牙花子道,“这事可不好办,当时那么多人都瞧见了。”
“瞧见什么了?”苏绫轻笑一声,将赵东问得一怔。
他答道,“瞧见你在场,距离吴辰南最近呗,咱们都能猜到何况警察了?”
“据我所知,警察凡事不都讲求证据?既然你们都要用个‘猜’字,别人又能拿我如何。”苏绫垂眸低语,她一没留下指纹,二让人找不到凶器,谁又能说是她杀了人?
“我一个初中生,多大的胆子才会去杀人?”
……
“不可能是她!她一个初中生多大的胆子才会杀人?”警局办公室内,李秀文拍案道。
刚才抓获了几个吴辰南的外围小弟,然后又顺藤摸瓜逮捕了几名当时在二楼的吴辰南手下人,其中就有红毛一个。
然后顺着红毛这根线了解到起因都是ktv斗殴那件事,他更指认说杀人的就是今天下午住院的女孩。
那不就是苏绫?今天下午吴辰南的手下人在医院大打出手,为的这事李秀文去找苏绫做了笔录,虽然之前老头死在警察局那个事情她怀疑苏绫知道些什么却故意不说,但要说她杀人?乖乖,开什么玩笑!
只是死在警局那老头的尸体上没有任何身份证明,而且到了现在都无人来认领尸体,这事一直叫李秀文挺头疼的。
因为不知道身份就很难再寻找线索,尸体被烧焦,线索就彻底断了,唯一的突破口还得从苏绫身上找。
“李警官,你先别激动,咱们不也是根据线索进行猜测嘛!”一名老警官安抚出声。
李秀文掷地有声道,“那也不能随便猜测,这女生我调查过,也接触过,根本就不是小混子!我昨儿去她学校打听成绩还挺好的,我看就是黑社会性质仇杀!”
“李警官,大胆猜测才会逼近真相!现在案犯没有找到,任何人都有这个嫌疑!”一名年轻警察忍不住出声。
“嫌疑个屁!”李秀文再次拍案而起,“哪来那么多嫌疑?是我办的案子多还是你办的案子多?我看那红毛嫌疑最大!”
一众人面面相视,有时候跟女人还真讲不出理来。不过李秀文说得也在理,苏绫一个初中女生杀人的可能性实在微乎其微,何况见她刚才到警局时的从容劲,哪像是刚杀过人?
再看当时在场的苏绫一众人,各个都是在读初中的毛头小子,一问下来还都是一中的学生!一中学生杀黑社会大哥?开什么玩笑。
相反红毛这些人倒是最有嫌疑,虽然他们是吴辰南的人,但谁知道这些混子中间有什么纠葛?搞不好就是蓄谋已久。
“我看大伙也别在这瞎猜了,先把口供录了,然后挨个审审,在场一共就这么些人,都是毛头小子还怕他们不交代?”
“行,散了吧。”
直到天亮,苏绫几人才被从警局放出来,因为夏卫东的到来保释,所以事情并没有通知其他人的家属。
人是苏绫杀的,但她从始至终态度如一,答话甚少,目光平静不似撒谎,即便老油条审了一晚上也没审出个所以然来。
而其他人抛开苏绫在赵东家的那一段不谈,单回答在台球厅经历的一幕幕,也不算撒谎,所以到最后也没有证据指认是谁杀了吴辰南。
反倒是红毛等人情绪激动,不断扬言要宰了苏绫几个给老大报仇,使得警方不得不拿出手段将他们整治一番这才老实。
事情到最终也没什么结果,唯一的结果就是王美涵涉嫌用酒瓶伤人,得给红毛赔五百元的医药费。
这个钱,苏绫出警局前直接给垫付了。
警局门前,所有人都异常沉默,对于彰武赵庆等人来说,这一个晚上的经历或许比之前的十六年还要惊心动魄,或许他们这辈子都很难忘记。
这份惊心,的确需要时间让他们好好消化一下。
“苏绫,没什么想要跟夏叔叔说的?”临上车前,夏卫东看着苏绫开口问道。
苏绫微笑不语。
“好吧,真不用我送你回家?”夏卫东又问。
“我想自己走走。”苏绫摇头拒绝。
夏卫东颔首,然后带着夏志文上车。
其他人也纷纷回家,而王美涵在临走时转头,对苏绫说了句,“谢谢。”
也不知道是在谢苏绫替她交的五百元钱,还是谢苏绫昨晚出手让她免于被强暴的命运。
当天苏绫没有回家,而是随便找了个旅馆打坐休息,因为王亚洁今天上晚班,苏绫想着还是避开母亲的好,否则这两日不归家着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得好。
因为刚刚施展禁法,苏绫体内的元气早已透支,身体虚弱得很,昨天又折腾了整整一晚没有休息,现下睡觉已经用处不大,唯有靠打坐来调养生息。
恐怕近段时日再想施展巫法已经不太可能,一旦施展所面临的结果就是伤害更甚。
夜幕降临,估摸着王亚洁已经到单位当值,苏绫才回到家中。
却不想打开门刚进屋,就见到王亚洁正面色难看地坐在客厅餐桌的凳子旁,见苏绫进屋,面上怒气更甚。
“过来!”王亚洁怒斥一声。
苏绫抿了抿唇,换上拖鞋走到她身前。
迎面而来地就是一记响亮的巴掌。
苏绫也没有躲,静默地挨完这记巴掌。
王亚洁打完过后手就是一抖,心里更是紧缩不已,面上却依旧盛怒问道,“去哪了?”
苏绫不答。只觉得没有必要欺骗这位为了女儿付出青春的可怜女人。
王亚洁的软弱、可怜、在爱情面前卑微都不是苏绫所认可的,甚至因生活所迫,在某些方面她并不是一个完美的母亲,但这并不能抹杀她对女儿的爱护。而这记巴掌于苏绫来说也挨得理所应当,因为她或许正在将王亚洁所爱护的女儿带上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对于王亚洁的质问苏绫并没有回答,半小时后,她坐在房间的窗前,听着屋外女人的哭啼声,“你长大了,翅膀硬了,不跟妈说实话了!妈妈管不了你了是不是……”
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已经开始泛黄的树叶,苏绫静静地垂下眼眸。
“这个世界上,普通人有普通人的秩序,我们则有我们的地下秩序,如非必要,不将局外人牵扯进来是正确的。”一声叹息响彻耳畔。
苏绫转头,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江淮生,久久没有说话。
就在昨天,苏绫与江淮生于医院深谈了整整一个下午,最终敲定的结果是她帮助江淮生夺回江相派,无论江淮生是否复生,都由苏绫接下江相派掌门一职。
但首先是要揭发*残害同门,欺师灭祖地行径。现在苏绫没有证据,说出的话也不会有人信服,但若有了地位一切就另当别论。
苏绫并不在意是否能接下江相派掌门一职,她所在意的只是不愿再生出任人宰割的悲哀。
或许在经历种种,她也渴望看到更大的世界,也渴望着接触更多。张文涛的丑恶行径、苏良哲的突然现身、赫羽明那种与生俱来的高高在上与发自内心地轻视,似乎都在激励着空有一身本领却重生在这个世界最底层、被剥削阶层的苏绫。
在享受这种宁静、再无负担地生活的希望破灭后,苏绫更愿意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经过连日来的思考,苏绫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或许没有人的内心是真正的安宁平静,之所以安宁,是因为得到。
前世的苏绫站在与生俱来的高位,所以她可以平静从容地面对一切,无波无澜,轻视万物,甚至那份她自认为的与世无争,都在换了世道,换了身份地位后悄然改变着。
原来这就是人性。
但她更加清楚,想要得到,就必须有所付出。
深夜,苏绫的窗户被人轻轻砸响,她拨开窗帘往下看去,没想到站在楼下的竟是傅青岩、夏志文和赵东一行人。
她皱了皱眉,就见夏志文正在朝着苏绫大力挥手,示意她出来。
这个时间王亚洁已经在上班,张文涛和张雅芙则是已经睡下,苏绫轻声关上房门来到楼下,赵东就快步迎上前道,“先到我家去说。”
苏绫注意到,赵东脸上的伤似乎比昨天更重了,甚至有些本来没受伤的地方也呈现青紫,模样狼狈得很。
青城县本就不大,赵东家的平房区距离苏绫家只有二十多分钟的路程,一路上所有人都静默无声。
当苏绫问起傅青岩为什么会在,回答的是夏志文,“还不是不知道你家住哪,就把傅青岩找出来了。”
来到赵东家门前,最先停住脚步的是傅青岩,他转头看向苏绫,“我就送你到这,出来的时候跟我爸说不会太久。”
苏绫点了点头。
傅青岩抿了抿唇欲言又止,随即跟众人打了声招呼转身离开。
“这小子是不是怕事儿啊?故意躲了?”张超咧了咧嘴,“不进去也好,这事最好也别叫外人知道。”
夏志文就摇了摇头,“傅青岩不是那样人。”
一行人说着话就进了赵东家门。
因为是平房,穿过院子进了门,入口是一口大锅,平日里烧火做饭用的,狭窄的走廊,左侧是一间大屋,进去后很空旷,右手边贴着墙壁是火炕,外面的锅炉底下烧火,炕就热了,冬天睡觉非常舒服。
因为青城县以前就是个乡镇,后来城市发展建设才被化为县级,所以这样带着东北农村特色的火炕平房到处都是。
“吴辰南死以后,吴先生很不高兴。”进了房间,安排大家坐在炕上,赵东自己就坐在一方矮凳上道。
夏志文显然是已经听说了这件事,解释道,“以前孙立伟和吴辰南都是跟着吴先生混的,吴先生原来在青城县做煤矿生意,专门混黑的,后来洗白到朝西市发展去了。吴辰南跟吴先生是表亲,出这个事情以后孙立伟很为难,今天揍了东子哥一顿逼他交人。”
苏绫转头看着满脸伤痕的赵东,眉头不着痕迹地蹙了蹙。
“立斌是跟着我混的,再说经过昨天那个事,我也不想他有事。”赵东沉着脸道。显然对昨天孙立伟的做法很是不满。
王美涵此刻脱了鞋蜷缩坐在炕上,下巴搭在膝盖上,闻言就道,“那怎么办?昨天我还把红毛开瓢了,就算吴先生那头不找我们麻烦,红毛也肯定不会放过咱们。”
“东子是我兄弟,他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张超开口。
赵东面色有些为难,“我妈死得早,爸以前就是吴先生手底下的打手,后来因为抢矿事故也死了,我初中那会就在社会上混,靠着吴先生给的安家费过日子,后来钱花光了混不下去了,是伟哥叫我跟他。”
“我十六岁那会跟着伟哥,跟着他看场卖命,这两年朝西搞建设,除了拆迁需要人手别的也没什么打打杀杀的事了,伟哥就安排我收税这个肥缺,要我跟伟哥对着干我做不出来。”
众人听了以后都是有些动容,没想到赵东从小过的这么苦,而王立斌跟他的日子不长,他能帮到这个地步已经算是很义气了。
“操!我赵东是义气,但我他妈不是傻子啊!这么多年伟哥是待我不薄,那也是我辛苦给他卖命换来的!你别以为我全是为了帮斌子,我原本是为我自己挨这一刀,现在是因为伟哥要把我一块交出去!”赵东抹了一把眼泪,也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
他这么多年一直为了孙立伟卖命,在孙立伟手下也算是头号老人了,以前当打手没少干些卖命的事,进医院更跟家常便饭似的。而这次赵东摊上事,得罪了吴辰南的人,也没想到孙立伟会是这么个态度,他这一刀白挨就算了,息事宁人的道理他也懂,毕竟对方也进医院了。
可最后把他手底下带的兄弟交给吴辰南,这个赵东就受不了。出来混要的都是一个面子,孙立伟是上头大哥,实力摆在那,跟吴辰南的摩擦输输赢赢不在少数,输一回顶多憋口气下次找回来。
可他赵东以后怎么收小弟?别人不得那这事戳他脊梁骨?
这也就算了,他是下面人,大哥做什么决策听着就是。可现在吴辰南死了,孙立伟又为了顾全自己不得罪吴先生,要把自己和王立斌都交出去,这哪有不寒心的道理?
此刻苏绫靠墙而坐,眸光闪烁地看着眼前一幕,回忆起江淮生的一句话来:在这道上混口饭吃,首先就是一个狠字当头,其次是义……
真的是这样吗?
苏绫眯了眯眼眸。第一次,她觉得江淮生的江湖心得出现了错误。
无论是兄弟对兄弟,上级对小弟,若这义字没摆在前头,再狠只怕也要落得江淮生如今的下场。
她理解江淮生曾掌控偌大门派,身为北派堂主掌门人的他若不手段狠厉必然不能走到今天,更难控制住偌大的局面。
而江淮生既然把义字摆在第二位,也证明了他并不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只是相比义,他觉得狠字则更加地能控制住一个门派,或者帮派。
但在这底层之中,苏绫却深刻地看到一个现象,或许狠字能得一时,但未必能得一世。
这两个字虽然都被江淮生摆在前头,但就是这前后之差,运用上就出现了些许地偏差。
孙立伟错就错在身为上位者,却为一己之,亦或是私帮派利益,宁愿牺牲对他忠心耿耿的兄弟。
彰武刷地从炕上跳下来,“东子哥,这事都怪我!那天要不是我先跟他们动手也不会有这事!”那天是他先看不惯对方打王美涵,所以出声阻止,这才引起两边混战开来。
王立斌压下他肩膀,“这事怪我,要不是我后来跟着……”
“怪个jb!”赵东伸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怒斥出声,“有没有点出息!操!打了就打了,老子还怕了红毛他们不成?”
张超也冷哼道,“我跟东子出来混的时候,那根毛都不知道在谁裤裆里憋着呢!也不知道是谁裤链没拉严给他放出来了!也就借着这档子事他成了角色,操!”说着就朝地面狠狠吐了口口水。
说罢他又道,“要是伟哥真把东子交出去,老子也不跟他干了!凭什么,这事错不在咱们!是,苏绫是给吴辰南那狗屎宰了,但谁看见了?警察都讲不出证据来,伟哥凭啥就认定是咱们干的?凭啥交人?就他妈没种!”要是孙立伟不怕得罪吴先生,一口咬定事情不是他们做的,吴先生能说出什么来?
“超子!别瞎说话!”赵东板着脸怒斥一句,再如何说孙立伟对他也有恩情,再憋屈也听不得这些话来。
就在这时,靠在角落里的苏绫缓缓开口,“出了事情就要想办法解决,几个大男人在这里哭哭啼啼有什么用?”
赵东问,“怎么解决?除了交人就是跑路,咱们还能反过头宰了伟哥怎么着?”
“孙立伟不能动,可吴辰南的旧部却可以动。”苏绫挑起眉梢。
赵东一怔,张超也没听懂苏绫的意思。
而夏志文脑筋转得快,却听懂了苏绫的意思,他一拍巴掌,“东子哥!你可以自立门户啊!要是整服了吴辰南那帮手下人,孙老大不也拿你没办法?你想啊,你现在跑路是因为你没根基,除了被交出去就只能跑,你要是有了根基可就不一样了!”
王立斌咬了咬牙,“吴辰南手下那班人现在群龙无首,要是安排好了给他们整服也不是不可能!要干就干票大的,那以后孙老大想动你也得合计合计了。”
赵东面色阴晴不定,这一招可使得有点大了。
“可自立门户是不是有点太招摇了?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而且我上面没有关系,闹出事摆不平……”想到这,赵东马上否决了这一提议。
无论是吴辰南还是孙立伟能走到今天,无不是因为他们跟吴大兴的老关系没有断,说白了就是门路硬。不说其他,就青城县这巴掌大的地方,一有钱二有人,什么事情摆不平?
可同样的事情换个人做可就不一样了,同样的路换个人走也是完全两码事。他没有钱,就算他有钱,带着钱上门找某某领导,人家给他开不开门还是两说呢!
这大哥小弟与领导间的关系大多也都是传承的,要不也都是有钱人,同圈子人托关系一个个往里带的。
他还没到这个分量,也没有这个面子。别说当大哥了,就是伤个人要是没人护着他,那就是进去容易出来难的下场。
这东西可不是说有点身手有点野心就能成事的,门门道道太多太多。
“我来摆平。”苏绫开口道。
一众人地目光就刷地转向苏绫。
张超扯着嗓子问,“你拿什么摆平!”
赵庆就起身乐道,“超哥,你别瞧不起苏绫行不行!”语罢,他身体半段两手四十五度角捧向苏绫方向,“这可是咱们巫、巫、巫、巫什么门掌门人!还有我们苏掌门摆不平的事?”
赵东也被他逗乐了,笑骂道,“巫你妈了个头!赶紧滚犊子!”
赵庆就嘿笑着起身挠了挠头。
……
拳皇游戏厅是吴辰南的产业,就位于青城县聚集三流小学和初中的南大门区域,此刻傍晚时分,游戏厅内正挂着停业整顿的牌子,但屋里头却是聚集着二十几号小青年。
小青年们拎着啤酒打着游戏,红毛则是双脚搭在椅子上,脸上盖着色情杂志在小歇。
“毛哥,现在南哥去了,您又是他侄子,咱几个以后可就跟你混了。”几个小青年攥着汽水瓶笑嘻嘻地走过来。
红毛扯下杂志嘿笑道,“我叔是去了,他手底下不是还有辈分高的大哥嘛,到时候也轮不到我说话,该干啥干啥去,去去去!”
“得了毛哥,您就别谦虚了,昨儿我见着你跟孙老大进饭店了,到时候有他那边帮衬您,嘿嘿,想接下南哥场子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一名小青年挤眉弄眼地道。
红毛刷地翻身坐起,朝着地上就吐了口吐沫,“操!别他妈乱说话!孙立伟那是我杀叔仇人知道不?我跟他一起吃饭?你哪只眼睛看着了?”
小青年顿时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缩了缩脖。
红毛眼睛滴溜乱转,冲着几人招了招手,示意蹲身过来,“我告诉你们,出去可不准乱说话!机灵点,以后有你们哥几个的好处。”
“行嘞!有毛哥这句话咱几个就放心了!”几人笑嘻嘻站起身来。
就在这时,大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红毛嚷声道,“操,没看见停……”
话音未落,门口就黑压压涌进二三十号青年,手里提着木棒、片刀、铁鞭子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反正都拎着家伙就冲了进来,见人就抡见人就砍!
红毛心里咯噔一下,尤其在见着赵东以后更是刷地站起身,没命地就朝后面跑,“有人砸场子了!抄家伙!抄家伙!”
他不喊赵东还没瞧见他,他一喊可就成了目标人物,赵东、王立斌等人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追着红毛就的一顿猛敲!
因为来的突然,而在屋里的红毛人马都在娱乐没个准备,抄家伙?哪里来的家伙?他们又不是黑社会的,哪能到哪都带着家伙?
不到十分钟地时间,屋里就人仰马翻哀嚎一片。
“我操尼玛,昨天在警局敢跟老子叫嚣!你不是要杀我全家?来啊!来啊!”赵东暴打红毛,怒气横生。一铁棍子轮上红毛脑袋,哭嚎声戛然而止,人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
“靠!整死了!”赵东慌忙扔下家伙,一旁王立斌却一把将铁棍捡起来,“别留东西,撤!”
所有人慌里慌张地开始找自己的家伙,来前赵东就嘱咐过了,带指纹的铁证一个也不能留下。
这话当然不是赵东嘱咐的,而是苏绫嘱咐的。
下午,赵东一行人就被逮进了局子。
审讯室里,赵东梗着脖子,“警察同志,您们有证据嘛?我下午跟兄弟在家打牌,我兄弟全都能作证!可不能冤枉好人!”
李秀文猛地一拍桌案,“游戏厅那么多人都看错了?不是你带头打的人难道是我?我告诉你赵东,你是有案底的!现在可是死了人,你今天进来就别想出去了!”
赵东滞了滞,想起苏绫嘱咐的话,打死也不承认,“反正不是我,你们诬赖好人!大家伙都知道这红毛前两天把我得罪了,你们现在就想往我身上推是不?行,拿证据!”
“我告诉你,现场有你们的指纹,有你们的鞋印,等把这些证据收集齐了你就等着坐牢吧!”李秀文冷笑一声。
赵东狠狠咽了口吐沫,底气不足地念叨,“那就收集齐了再说。”他心想,苏绫当时答应的信誓旦旦的,到底行不行啊?他怎么就脑子一热真干出这事来了?
而且原计划也没有整死红毛,那纯属是人多混乱加上气昏了头,一时失手。现在他心里就像挂了七八个水桶,七上八下的,一点底都没有。
如果这次他出不去,其他兄弟估计也就被他给害惨了。
此刻,夏志文守在警察局外面左右徘徊,这次行动他没跟着参与,主要原因是怕他老爸知道以后要了他的小命,现在他在等消息,等苏绫的消息。
苏绫说有办法把红毛一行人弄出来,言语间好像是有在上面的关系,想到自家老爸都对她挺恭敬的,还有苏绫的本事……夏志文觉得苏绫不可能无的放矢。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进警局大院,夏志文看着那车总觉得有些眼熟,下一刻,他就赶紧躲进小楼一旁。
只见车门打开,最先下来的是苏绫,紧随其后的就是夏卫东……
“靠!她说的关系就是我爸?”夏志文一双眼睛瞪得比灯泡还大,眼看着夏卫东在与苏绫低语两句后,带着人昂首阔步走进了警察局。
真是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