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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骨董市场有老城隍庙的藏宝楼、南丰古玩城及浏河路、东台路、广东路等,新改造街的多伦路、吴中路那儿也有。各古玩店的主要顾客是观光客及本地一些入门客,物品则从古瓷、古钱币到文房四宝、鼻烟壶、玉器、红木手杖等都有,少见的精品都陈列在柜上。走在古玩街上,不时都会有人来搭讪“要不要古瓷”但若真跟去就等于是羊入虎穴了。
走在这些地方,随时有小贩操着各地的方言上前兜售,不过因为他俩都是专家,所以可没那么容易上当。
来到一个摊位前,两人同时看上一只象腿瓷瓶。
“你认为这个怎么样?”邵允泽蹲在地上,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手上的古瓷花瓶,感觉瓶身沉重。
小贩一看见生意上门,便热络的上前招呼。“这可是康熙年间的东西,只卖八百元人民币,而且只有这一只,不买会后悔”
“我来看看。”苏颖岚拿出专业的本事,不想让他瞧扁了。“康熙年间的瓷瓶,瓶底都有针孔,不过这个不太自然,应该不是不过上头描绘的丝云用手触摸又有突出感,也不属于现代仿制的。”
邵允泽点了点头,也赞同她的说法。“没错,所以我想应该是光绪初年仿造的老板,两百元人民币卖不卖?”他扬声杀起价来。
“两百太少了,就五百!”
她扬起娇滴滴的笑脸“老板,那就折衷算三百元吧!不然我们不买了。”
“好啦、好啦!就算三百,算是给小姐面子。”小贩也很爽快的答应了。
苏颖岚朝身边的男人抛了个胜利的媚眼。“这是我的名片,请帮我送到香格里拉饭店来,车马费我会再另外给你。”
“没问题。”只要能做成生意,什么都好谈。
当他们离开那个摊子,邵允泽不禁笑叹“你这招美人计还挺管用的。”这点他甘拜下风。
“那是当然,我只有买鞋子不会杀价,买这些骨董呢,一定杀得它尸骨无存,所以这一行认识我的都叫我‘杀价女王’。”如果把美色用在正途上也未尝不可。“要不要来比赛?”她媚眼又往他一瞟。
他忍俊不住的笑了。“要比什么?”
“比谁买的最多、货最好、也最便宜。”苏颖岚要证明自己不只是会杀价而已,连眼光也是一流。
邵允泽为了男人的尊严,当然不会拒绝了。“好!”于是他们兵分两路,比赛开始。
十五分钟后,邵允泽用七百元人民币买下了一只乾隆时期的瓷盘“祭红”这只有如鸡血般的瓷盘放在桌面上,怎么摆都是四平八稳,盘口滑顺不割手,过两年恐怕就算出四万元人民币也未必买得到
当他觉得看得差不多,该换个地方时,他开始回头寻找苏颖岚的身影。
找了好一会儿,邵允泽终于看到她了,只见她站在一个专卖骨董家具的摊位前,一动也不动,他便信步走了过去。
“有看到喜欢的吗?”他朝她问。
她一脸怔仲的指着摆在眼前的雕花座椅。“我要买它!”
“你要买这个?”邵允泽上前抚摩着椅背上的牡丹雕刻纹路,因为没有保养、随意放置在室外,这把椅子经过风吹日晒,早已失去原有的光泽。“这应该是酸枝木做的,在清代是常用的木材,不过制成的家具倒是经久耐用,只要稍加油色润泽就会焕然一新了。”
小贩搓着双手笑呵呵“先生、小姐,这把椅子可是以前的千金小姐坐过的,很珍贵的。”
“多少钱?”
“不贵、不贵,只要八百元人民币就够了。”小贩眼尖,看得出女客人很喜欢。“先生可以买给小姐,小姐一定会很高兴。”
邵允泽衡量着酸枝椅的价值。“太贵了,五百。”
“呃,这”“钱我付。”苏领岚如梦初醒般的锐。
他不由得怔住。“颖岚?”
“我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觉得非把它买下来不可。”她拿出名片,要小贩将东西送到饭店。
小贩笑得合不拢嘴,这把破椅子到他手上已经摆了两年多都卖不出去,今天运气真好,客人连价也不杀就买了,要是多来几个这样爽快的客人该有多好?
“你还好吗?”邵允泽看她一脸恍神,像是三魂七魄少了一魄,只好牵住她的手,免得她被经过的路人给撞倒了。
苏颖岚愣愣的看着他“呃,还好。”
“你这个杀价女王居然没有发挥功力,真让我意外。”他半开玩笑的说。“我倒是看不出那张椅子有什么特别。”
她神情有些茫然。“我也不知道,刚刚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就有种感觉,觉得它在叫我,叫我赶紧把它买下来。”
臂察着她不再红润的面颊,邵允泽没有再问,只是牵起她的小手走出人潮汹涌的街道。“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这回苏颖岚没有再逞强,坚持自己没事,反而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的,直到两人找到一家卖冷热饮品的店面,各点了一杯饮料后,苏颖岚才继续刚刚的话题。
“你听过濒死经验吗?!”
闻言,坐在对面的邵允泽挑起浚眉“濒死经验?你是指一个人曾经死过,后来又奇迹似的复活?”
“对。”她有些担心,就怕他会对这个话题嗤之以鼻。
邵允泽沉吟一下,并没有因此嘲笑她。“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因为我并没有亲身经历过。”
“那你相不相信人真的有灵魂?”苏颖岚见他没有太大反应便更放心大胆的问。
含住吸管,他喝了一口冰的乌龙绿茶。“这个我相信,因为我表妹前阵子就碰到这样的例子”于是他开始诉说起丁筱雨因为得到别人捐赠的眼角膜之后,所发生的一连串离奇事件。“所以我相信人是真的有灵魂。”
“我也相信。”苏颖岚心情突然有些激动,因为她很高兴找到可以沟通的对象,而不是泼她冷水的人,相反的,她确定郑安权绝对会对她这么做。“因为我曾经死过一次”
睇着他吃惊的神情,她的情绪反倒轻快不少,堵在胸口的压力也消失了。“那时我才八岁而已,因为刚学会游泳,结果不小心就在我们家的泳池里溺水了”
邵允泽伸出手,覆住她放在桌上的小手,表达他的关心。
“我可以很清楚的记得当溺水的痛苦消失之后,我感觉到自己变得好轻、好轻,然后往上飘我可以看到自己躺在岸上,而继母在哭,我爸爸正在帮我做人工呼吸;接着我又看到一条好长好长的隧道,于是我就飘了过去”
说到这里,她喘了一大口气,低头吸了口波霸奶茶,有一下没一下的嚼着弹牙的粉圆。“后来我耳边听到一个声音,我已经忘了是男还是女,对方只是跟我说我的时间还没到,叫我快点回去,接着我就醒过来了。我曾经把这件事告诉我爸爸,可是他却骂我,以为我是为了要引起他的注意而撒谎,根本就不相信我,他不知道当时我有多害怕、多需要他的安慰,他只说要我别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黏着他。呵!那时我本来就是小孩子。”
“我很高兴你愿意说出来和我分享。”邵允泽俊脸泛柔,握着她的小手说:“真的很高兴。”
苏颖岚不由得娇嗔“原本我还担心你会乘机嘲笑我。”
“我是那么恶质的男人吗?”他大喊冤枉。
“谁教你老是喜欢跟我作对,又爱抢我的客户。”苏颖岚表面上像在抱怨,实际上却掩不住苞喜欢的男人那种撒娇的口吻。
他呵呵一笑“这样你才会永远记得我这个人。”
“想不到你心机这么重。”她瞪眼。
邵允泽笑眯了眼,眼角微微有着笑纹。“要追到喜欢的女人,没有耍一点心机怎么会成功嘶!好痛!”他手背被她用力捏了一把。
“哼!这还算轻呢!谁说我已经被你追到手了?还早得很呢!”苏颖岚口头上还是不肯承认自己的心动。
“没关系,我会再加把劲的。”见她恢复了精神,又充满斗志,他也才放心不少。
当晚,苏颖岚拜托饭店的人员将她今天的收获全搬进房间,打算过几天再请工人将这些东西打包运回台湾,但当她看到那张酸枝雕花椅时,心中却又有了异样的感觉。其实她也不明白自己是着了什么魔,只是在看到它的第一眼时,就有种非常熟稔的感觉,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它似的,然后生起一股莫名的冲动想要把它买下来。
铃铃床头柜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喂?”
“颖岚,明天早上还要去吗?我们还有几个地方没看完。”邵允泽刚洗完澡,赤着脚在自己的房间走动着。
她“嗯”了一声。“当然要去了,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
“我知道,那我凌晨四点过去接你你要早点睡,晚安。”
苏颖岚心窝一暖。“晚安。”她知道他专程打这通电话来,为的就是要跟她道声晚安。她以前交往过的对象从来没这么做过,现在她才知道,原来男人也可以这么体贴深情,可以对女人这么好。
直到这时,苏颖岚才正视自己的感情,原来早在三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就为他心动了,只是她一直在抗拒自己的心,一直在逞强她真傻。没错,她并不爱郑安权,也无法忍受嫁给他、和他共度一生,光是用想像的她就觉得好可怕,这次回去她会跟他提出分手,毕竟她有权利寻找自己真正的幸福,她真的想跟自己所爱的男人在一起一生一世
呜呜
谁在哭?是谁?
呜呜
你到底是谁?你在哪里?
“喝!”苏颖岚发出一声惊喘,倏地醒了过来,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坐在酸枝椅上睡着了。感觉脸上凉凉的,她本能的伸手摸去,却发现脸上湿了一片,那是眼泪?
“难道刚才是我在哭?呵,我怎么会作这种怪梦?”她扶着把手慢慢站起身,回忆着方才的梦境,却什么也记不起来,只觉得像被一张悲伤的网子给罩住,胸口好闷、好难过。“只是作梦而已,一定是今天太累了。”
心里这么想着,她起身到浴室洗了把脸,换上丝质睡衣,然后上床就寝。
呜
又是她在哭吗?为什么哭?
那一点都不像她,努力想控制悲伤的情绪,却无法阻止泪水
呜
为什么会这么伤心?别哭了
“你哭够了没有?”
一个尖利的女声骤然响起。
她感觉自己抬起头来,透过泪水,瞅着站在眼前的女人。她的下巴很尖,梳着螺髻,身上穿着彩绣高领袄,下面则是裙摆绣有花边、缀以五彩珠宝的马面袄裙,看来像是光绪到民初时妇女的穿着。
“既然嫁进了门就得要认命,当妾有什么不好?吃好的、穿好的,老爷又喜爱你,不要不知好歹,每天光只是哭,让人看了就心烦。”
那女人板着晚娘面孔,掩不住眼底的妒火,恨不得将丈夫新纳的小妾给杀了,可是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努力先保住正室的位置,免得被人鸠占鹊巢。
一股深沉的哀伤再度袭来。“呜”
“要怨就怨你那个爱钱的爹,贪图老爷的银子就把你给卖了,你就认了吧!只要好好的伺候老爷,老爷是不会亏待你的”
苏颖岚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嘴巴在动,好像有人透过她在说话了。“我不要大夫人,你放我走吧我求求你他还在等我我必须去找他”
“你有意中人的事可别让老爷知道了,不要小看男人的嫉妒心,特别是像老爷这样有钱有势的男人,要是让他知道你心里还有别的男人在,你也别想活命了。”女人不是因为善良,而是为了整个府里的和谐,不得不警告她。
她攥着手巾啜泣着“我不爱老爷我根本不爱老爷”
“爱?这个时代哪由得我们女人爱不爱的?父母要我们嫁给谁,我们就得听话,一切都要认命”
“我不要认命我不要”
“我不要!”苏颖岚大叫的醒来,全身都是冷汗。
好痛!她的心好痛!
自己所爱的男人正在等她她好想见他真的好想,为什么命运要对她这么残酷?为什么?
将泪水潸潸的脸埋在掌心上。“呜呜”
叩!叩!
外头有人在敲门,似乎已经敲了好一会儿了。
“颖岚,你醒了没有?”
苏颖岚从掌心中抬起泪颜,怔忡的眼神渐渐清明了,也开始摆脱那股没来由的悲痛情绪,只是看清自己坐的地方居然又是在酸枝椅上,她吓了一大跳。怎么会这样呢?她记得睡前明明是躺在床上的,醒来怎么会是在这里?难道她在梦游?
外头的邵允泽敲得更急,像是怕她出了事。
“颖岚!颖岚!”
她眼露惊惶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冲向玄关,将房门打开。免费小说
见她平安无事,邵允泽这才吁了口气。“我敲了好久你都没应门,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颖岚?”
接住她迎面扑来的娇躯,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抱我!紧紧的抱住我!”苏颖岚不明白自己怎么了,只是见了他之后,她突然好想这么做。“不要离开我!”
邵允泽感觉得出她在发抖。“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想离开你,再也没有人可以让我们分开”她哽咽的喃喃自语。“我只想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他抚摩她的裸臂。“你的身体好冰,先进去穿件外套”
“我不要外套,我要你抱我!”苏颖岚踮起脚尖,拉下他的头,然后吻上他的唇,可是这样还嫌不够,她想要更实质的保证。“你不想要?”
“我当然想”他舔过她的唇瓣,努力保持理智。“颖岚,你先冷静下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苏颖岚挫败的呜咽“我要你现在抱我”
“颖岚”邵允泽被她拖进房内,他只来得及关上房门,上衣的下摆就被那双雪白的小手给扯出裤腰。“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无暇回答他,只是忙着脱去他的上衣,并开始解开他裤子上的皮带。“你快帮我”
邵允泽真会被她给逼疯,而她也还真懂得考验他的意志力。他喉头上下滚动着,协助她解开自己长裤上的皮带,而她的小手则忙着为他拉下拉链他喉头终于忍不住发出低吼,俯下上身吻住她,含住她的香舌,重重的吮吸着
她的丝质睡衣被他褪下丢到地上,粗糙的掌心抚上她娇嫩的雪肤,那每一寸馨香都让他疯狂裸裎的两人滚上了床,他先是用嘴唇和舌头品尝着她,聆听着她的娇喘和呻吟然后他被翻到她身下,半眯着俊眸,粗喘着看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如何妖娆的爱抚他身体的敏感部位
他们在彼此身上点火
好空虚不管是心这是身体,她急切的想要某种东西来填满布满红晕的娇躯往下一沉,她的紧窒倏地被解放了,痛楚与愉悦的知觉在体内交错着没错,这就是她要的
“呃”蓬松的秀发往后一甩,她娇眸紧闭,微张的红唇吐出低喊,急躁的拾高,再缓缓下沉,几次之后,她的身体终于可以接纳巨大的火热。
就是这样苏颖岚眼角泛出点点泪光他们终于只属于彼此了
“颖岚慢慢来”邵允泽绷紧下颚,俊脸涨红,忍不住逸出嘶哑的吼声。“你会弄伤自己的。”
苏颖岚又想哭了,即便在这种时候,他依然这么体贴,依然会顾及到她的感受这教她怎么办?她不要他这样娇宠她、疼惜她
“我不管我就是要”她任性的娇喊。
他搂住她,一个翻身,将苏颖岚紧压在身下。“我不会走,所以我们慢慢来我不想伤到你”“我不在乎”苏颖岚在他的嘴里淡淡说道。
邵允泽吻着她的唇角牵出一道浅笑“可是我在乎因为你值得最好的”他缓慢而悠长的爱着她。
她忍不住又啜泣一声“我讨厌你这样”
“是吗?”他轻笑地看她。
这时,苏颖岚更敞开自己迎接他。“对我讨厌你”她讨厌他让她这么爱他,这让她变得好脆弱无助。
“颖岚,我爱你”邵允泽的力道比刚才还大,一波又一波的绵密进出,直到她将他缚绑得更紧,不让他离开,而他也因此洒落更多的汗水,和她抗衡。
在这一刹那,她喊叫出声,小手更紧攥着床单,全身宛如触电了般,脑子晕眩到无法思考。这是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受,原来男女之间的性爱可以这么满足、这么幸福
一手捧着她弧形完美的浑圆,他另一只手肘则撑在床上,不让自己的重量整个压在她身上,两人的激情在不断的颤抖和抽搐中渐渐平息了
“已经天亮了。”沙哑的男声说道。
她眯着美眸“几点了?”她的嗓音则是透着娇慵。
邵允泽忍不住又吻上她的香肩“大概八点多了肚子饿不饿?我打电话叫客房服务,你想吃些什么?”
“我还不想吃。”她打了个呵欠,睡意再次袭来。
他静默了几秒。“想谈谈吗?”
苏颖岚没有说话。
以为她真的想睡了,所以他没有勉强她。
不多久后,苏颖岚却开口了“你会不会认为我很随便?”她鼓起勇气问,心想如果邵允泽敢说个“是”她绝对会跳起来打他、踹他。
“因为你想要我?”邵允泽问得直截了当。
她满脸羞窘“你一定要说得这么白吗?”
“抱歉。”他笑咳一声“我倒是不反对你的主动,因为我也想要你,好几次看你被我气得噗噗跳,我就好想把你抓过来彻底的吻一遍,但又怕你会直接赏我一个耳光,所以我只能在心里幻想着。”
“你、你这个色魔!”苏颖岚抡起粉拳捶打他。“你居然都在想这些东西,我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
邵允泽忍着不痛不痒的攻击,哈哈大笑。“正人君子也是普通的正常男人,遇到喜欢的女人当然也会想抱她、亲她,甚至和她做ài”
“我就不会。”她噘高小嘴说。
他啄了下她的唇“那刚刚是什么?”
“那是”苏颖岚小脸一黯。
“为什么不说了?”
苏颖岚不晓得该怎么跟他开口。“你还记不记得昨天我跟你说的事?”
“你是指你曾经死过一次的那件事?”
“嗯。”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也许就是因为我有过濒死经验,所以我的体质跟一般人不太一样,我我可以感觉到那种‘东西’的存在。”
他用手肘撑高自己。“你是说你可以看见‘鬼’?”
“啊!不要说出那个字。”苏颖岚害怕的娇嚷起来。
邵允泽改口又问:“你真的可以看到?”
“不是看到,是感觉得到。”她纠正他。“要是会看到,我恐怕已经被吓死不知道几次了,幸好不是。”
“嗯,这让我想到一部卡通。”
“又是卡通?”苏颖岚佯装不齿的横睨他“先生,你今年到底几岁了?”
他也回敬。“小姐,法律又没有规定大人不能看卡通。”
“哼!你是说哪一部?”
“那部卡通叫‘花田少年史’,主角是个叫一路的小男孩,有一次因为不小心被车撞了,在当时就灵魂出窍,后来灵魂回到肉体,从此就打开了第三眼,也就是我们俗称的阴阳眼,可以让他看到鬼”
苏颖岚往他手臂上打了一下,印出几条红红的指痕,可见得打的很重。“叫你不要说那个字,你还说!”
“你真的那么怕啊?”他失笑的问。
她气鼓了颊。“那种东西谁不怕?还好我从来没看过,顶多只能感觉到怪怪的,尤其是骨董上面,万一又是个陪葬物,那就更明显了。”
“原来是这样。”邵允泽想到的确有这个可能性。“记得我刚进这一行时,曾经听一位前辈说,因为这些骨董年代久远,又经过很多人接触,无数的讯息被储存在里头,当中很可能夹杂一些负面的感觉,像是贪念、悲伤、愤怒和病气,如果遇到体质比较特别的,更容易受到影响。”
“那么我是被它影响,才会作那种怪梦?”她喃喃自语。
邵允泽侧身看她。“怪梦?”
“嗯。”苏颖岚指着放在房间角落的那把酸枝雕花椅。“昨晚我坐在上面睡着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坐上去就觉得好悲伤、好痛苦,一直哭着,然后作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我梦到我不是,应该是这张椅子以前的主人被自己的爹卖给一个大户人家的老爷做妾,可是她早就已经有意中人,根本不爱那个老爷可是她逃不了,她没办法跟自己喜欢的人厮守终生”
他静静的听着。
“我可以感受到她的心情,那种被迫嫁给自己不爱的男人的痛苦,我真的很同情她,想要帮她后来我就醒来了,那时你正在外面敲门,那么着急的担心我出事”她愈说愈小声,因为那等于承认自己爱上他了。
“所以你才会表现得这么热情?”邵允泽亲着她微湿的鬓发。
苏颖岚偏过脸,和他四唇相接,原本的浅啄变得狂热起来。“我不想嫁给郑安权我不要他这样吻我光是想到他会像你这样的碰我、摸我我就想吐我不要跟梦里的女人一样,到死都见不到她爱的男人”
“颖岚”他的大掌再次抚上她。
而她也攀住他的脖子,敞开、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