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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将小同送到幼稚园后,方思聆买了一杯饮料、一个面包、一个饭团面包是早点,饭团则是午餐。
在付了小同这学期的注册费,及这个月的月费后,她的积蓄已所剩无几,所以她总是在自己能省的地方就省,给小同的总是尽量做到衣食无缺。
她坐在办公桌前,东显壑并没太过为难她,她只需要打一些工作上的文件,偶尔接几通电话,安排他一天的行程就可以了。
这两个星期下来,她工作得很得心应手,方思聆有时自嘲的想,一定是东显壑知道她并没有什么工作能力,才会派这么简单的事情给她做。
唯一让她不能适应的是东显壑那双眼眸,在同一间办公室里,他偶尔会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看,在她发现他的注视后则是瞬间变得冷酷无情,而且盛满了伤痛和恨意。
恨意?他恨她?
她想到这一点就觉得很好笑,要嘛也是她恨他吧?因为是他逼她签下离婚协议书的不是吗
“总经理,这个是方才人事室送来的资料,请您过目。”她将文件放在东显壑的桌上,看了一下时间差不多是中午用餐的时候,便走回办公桌前,将饭团拿出来安静的吃着。
在同一间办公室里,东显壑注意到了
这几年她是怎么了?饮食习惯怎么变得这么糟糕?难怪她的身子会愈来愈瘦弱,早上她总是比他早到公司,所以他不知道她到底吃什么早点;而午餐他就看得一清二楚,她总是以一个馒头或肉包,甚至是饭团来解决。
他知道她这么做应该是在省钱,因为她以前最喜欢吃小火锅,可前天公司同事约她晚上去火锅店聚餐,却被她给拒绝了,换作是以前的她,一定会乐得拍手大叫,直说我要去、我要去。
她的经济情况真的拮据到这种程度吗?
东瑞棠曾告诉过他,说她非常的需要钱。
他不该给这个女人过多的关心,因为她曾经狠心背叛了属于他俩的爱情,可他真的做不到。
“饭团真有这么好吃吗?”他听见自己的声音。
方思聆眨眨眼“是啊!味道很好,我很喜欢吃。”一个饭团才二、三十元,比便当便宜许多。
“我记得你以前很少吃这个,说常吃胃会痛。”
“人总是会变的,我的胃在这几年已变得强壮许多,我现在就是喜欢吃这种东西。”她回着他的话。
他起身,走到她办公桌前敲了几下“说不后悔是骗人的对吧?你很后悔当年做错的事情吧?”
他总是拿言语来伤害她,而他发觉她似乎也觉得无所谓“如果你没离婚,你会是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根本不必为了生活和三餐而烦恼。”
“粗茶淡饭也不错啊!”她笑得很恬静“我靠我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我并不觉得这有哪里不好!”她吃完饭团,将垃圾袋丢入垃圾筒“最起码我觉得我的日子过得很充实。”
“我待你不好吗?我亏待过你吗?”为什么明明做了亏心事的人是她,可她却可以这么的淡然?
“你待我很好,我很感谢你。”她知道他听不懂她为什么感谢他,而她感谢他的原因只是因为是他让她拥有如此善体人意的小同,不过她绝对不会告诉他的。
“感谢我让你如愿离婚是吗?你和他在一起多久了?!”他的眼神透露出愤怒的光芒。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随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他高兴把她想成怎样是他的事,脑子长在他的身上,她管不着。
站起身,她的眼前突然感到一片昏暗,身子踉跄了一下,幸好东显壑出手扶住她。“谢谢。”她挥开他的手,避免自己与他有任何的接触。
“你怎么了?”
“没事。”她摇头,不愿回答他的问话。“我很好。”
“你看起来不像很好,去看医生了没”就是这样,他总是不自觉的对她透露出关心,东显壑忍不住彻底的嫌恶起自己来。
这与他的初衷差太多了,他原本是打算让方思聆来这里工作,然后他要狠狠的折磨她、嘲讽她,让她每天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让她跪在他的面前求他,让她后悔她曾背叛了两人的爱情,让她知道她是多么的愚蠢,不牢牢的握住手中的幸福这些全部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可,在乍见到她至今,却全都变了调。
“没有,我知道我是有一点贫血,没事。”她挥挥手。
东显壑不知道是在气自己,还是气她不会好好照顾身体,他一手拉住她纤细的手腕,她瘦得就像骷髅一般。
“放开我,总经理,请你放尊重一点。”方思聆冷言斥道,却是怎样都挣不开他的手。“放开我!”
门在此时被敲了几声,然后打开了,东瑞棠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他一时哑住“二哥,你们在做什么?放开她。”
这样不好吧?他二哥的样子看起来好像想杀了方思聆似的,纵使是离婚了的前妻,不是也可以当朋友吗?
“我要带她去看病。”东显壑冰冷的说道,不顾方思聆是不是想和他一起走,他拉着她就往门口走去。
而东瑞棠则是识相的往后退,让东显壑经过。
“东显壑,你放开我!你疯了是不是?我告诉你我没病,我不用看医生!”她在他的耳边喊着,手也不停的拍打着他的手,可还是硬被他拖入了电梯里。
方思聆气极了,痛恨自己为何还得活在他的羽翼之下,她与他不是已经断得一干二净了吗?
如今他又对她这么关心做什么?如果真要对她好,那当初又何必伤害她?!她的眼底蓄满泪水,手倔强的抹去了。
“中午休息时间已经过了,总经理,我得上班了。”
“你放心,你只是和我一起去出差而已,我可不想用一个有病的员工,哪天如果你不小心昏死在我们公司,不知道的人还会误以为是我们虐待员工呢!”
“放心,我就算死,也不会死在你们公司里。”
“那最好,所以你得和我上一趟医院。”
你看她的样子也知道,她身高一百六十二公分,竟然还不到四十公斤,这就是很典型的营养不良:而且她这样应该也不是最近的事,而是长期性,我开葯给她让她补充一点营养,不过最重要的就是她的三餐一定要正常,否则再这么下去,最严重可能得住院了。
从医院回来,医生的话就一直在东显壑的脑中响起,他认为她是真的过瘦,可却没想过她可能是长期营养不良“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只是营养不良,又不是什么病,你该不会是想用这一点来开除我吧?”她半带挑衅的说着。
“你该死的!你为什么不好好的照顾自己?”东显壑从医院回来后,情绪就一直处在紧绷的状态下,而方思聆又这么的若无其事,终于让他忍不住爆发。
“我为什么没有好好的照顾自己?如果我没有好好的照顾自己,我早就从顶楼跳下来了!”她也对着他回吼道,过往的怨、委屈,以及恨意再也压抑不住,此时彻底的从眼底浮现。
“你现在到底想要我怎样?你要我走吗?我可以马上收拾东西离开;但你若是要我留下,我还是会留在这里,因为我需要你支付的薪水过活,好!你现在可以一次说清楚啊!”她眼中那股毫无掩饰的恨意,他突然看到了,他从来就没有看过她这么激动的与他对吼过,就连离婚签字那天都没有。
方思聆问得好,他到底想要她怎样,他该一次说清楚,是啊!他到底想要她怎么样
他想要她好好的活下去,就算在离婚后再见到她,他也不希望她像现在这样,瘦得像皮包骨。
他颓然的坐在椅子上,他输了“以后我会早点到公司,顺便把你的早餐带来;中午如果我去员工餐厅用餐,你就得和我一起去,我上哪儿吃饭,你就得跟着去。”
“凭什么要我这么跟着你?我要怎么做是我的自由。”她不从,他无理的要求叫她怎么能接受?
“是啊!你要怎么做是你的自由,不过别忘了你是我的职员,你领的是我的薪水,而晚餐”
“恕小职员提醒总经理,五点一到我就下班了,我的晚餐会自理,请不用再费心,我是不可能与你一起共进晚餐,毕竟那是我私人的时间。”
她一下班就得赶到幼稚园去接小同,怎么可能荒谬的和他吃什么晚饭?如果连下班之后的时间都得受到他的“监视”那不用三天,他绝对会察觉到小同的存在。
“是啊!你不说我还真的忘了,下班是你私人的时间。”他讥讽着。“总之你别忘了我说过的话,把自己养胖一点、健康一点,我不想有传言说我们公司虐待员工。”
方思聆坐在东显壑的身旁,拿着纸笔专心的将会议的内容一条条记录下来。
“大陆设厂方面需要再多一点的资金,而地方上的官员我们都已经打点好了。”业务部门的经理开口说着。
“我看到你送来的资料了,要先汇一千万美金过去是吗?”东显壑放慢了声音,让方思聆不至于漏记了某一段。
哔哔、哔哔,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传来震动,方思聆知道有人打电话给她。
她将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看了一下电话号码,瞬间她的脸色发白“总经理,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好吗?”
未等东显壑点头,她已经转过身按下通话键“喂。”
“喂,不好意思,请问你是小同的妈咪吗?我是kelly老师。”
“老师,有什么事吗?”方思聆急急的问着。
“是这样的,刚才小同和同学在玩溜滑梯,有个同学调皮的将小同从溜滑梯上推了下去。”
“什么?”方思聆听到这个不幸的讯息,泪水马上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手也不自觉的开始颤抖。
察觉到方思聆的异状,东显壑对在会议室里的高级干部挥挥手,顿时各部门的经理陆续离开,而他则是走到她的面前,注视着她焦急的神色。
他认识她这么多年,从来没看过她这么慌张,就连他提议离婚时,她也只是平静的同意签字而已。
“所以他现在怎么了?”方思聆又接着问,就怕听到更可怕的结果。
小同上幼稚园这么久,老师很少打电话来,在她的印象中,她就才接过两次电话而已。
“撞到头,前额有流血,现在已经送到附近的医院,小同的妈咪可以来一趟吗?我们需要他的健保卡,还有他的详细情形医生说要直接和你谈。”
医生要直接和她谈?
她的心当下凉了一大截,再加上老师的话说得保留,简直快要把她给吓坏了。“我!好、好,哪一间医院?我马上到。”
方思聆管不了这么多,小同是她的唯一,她将手机放回口袋,拿起外套就想走出会议室。
“等一下,方小姐。”从她的答话,东显壑可以大概猜到应该是她很重要的人进了医院,而她现在得马上赶到医院去。
方思聆整个人仍处于恍神的状态,在听到东显壑唤她时,她才缓缓的转过头,脸上已经满布着泪水。“对不起,我我我要请假”她眨眨眼,连话都说得不是很清楚。
“要不要我开车送你去?”他真的很担心她,东显壑握住她的手,发现她连手都是冰凉的。
“我自己骑机车。”
“你现在的状况并不是很好,骑车危险,此刻我比你冷静许多,我多少可以帮你处理一些事情。”他很坚持,主要也是想见见方思聆守护的人究竟是谁?她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他所不知道的。
原本她还是想拒绝,可想到他说的话,现在的他确实比她冷静多了,为了小同,她是该接受他的帮助。“那就麻烦你,我要去xx医院。”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交谈,东显壑知道方思聆心急,所以车子也开得很快,在连闯了几个红灯后,终于来到医院门口。
未等东显壑将车子停妥,方思聆已打开车门,冲入医院里。
“小姐,刚才有没有一个叫方家同的小弟弟被送到医院?”方思聆急忙的问着“这是他的健保卡,我是他的妈妈,我带他的健保卡来了!”
苞在方思聆身后的东显壑很确定自己并没有听错,她说她是某个小孩的妈妈!那个值得她关心、让她死命守护的人是她的孩子
她竟然有小孩了!
东显壑全身变得僵哽,唇瓣无情的抿起,原来这几年来,她根本一点都不孤单不是吗?
“有,他被送到急诊室去了,他爸爸有来吗?”护士小姐收下了小同的健保卡。
“他没有爸爸。”她下意识的往东显壑望去,随后摇了摇头。
没有父亲?原来方思聆的孩子是个私生子。
“所以他现在在急诊室是不是?我去急诊室前等好了。”方思聆连忙上楼,来到急诊室门口,并看到幼稚园的园长及老师们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候着。
“小同的妈咪,你来了啊!真是对不起,是我们没把小同顾好。”
“别说这个,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他现在怎么了?”
“应该是颅内出血,现在还在手术室里。”老师回答着。
“颅内出血?”方思聆的身子明显的摇晃了几下,站在她身后的东显壑眼明手快的扶住她。
“冷静点,思聆。”
“这教我怎么冷静!那是我的小孩啊~~如果他有个什么如果他有个什么”那她也不要活了!
自离婚后,她第一次放任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倒在东显壑的怀里哭泣着。
“我一个人将他慢慢的拉拔到大,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是他和我一起分享的,你知道他是一个多贴心的孩子吗有一次他从幼稚园回来,我发现他的脸上有伤口,他告诉我是一个大哥哥取笑他没爸爸,所以欺负他他从来就没问过他为什么没爸爸你知道吗?”
她的声音转为凄厉,抬起头,眸光中透露出明显的恨意“因为我早已告诉过他,是他的爸爸不要我们!”
东显壑轻拍着方思聆的肩膀,安抚着她的情绪,他只是很自然的认为方思聆和他离婚后的几年可能是遇人不淑,这让他不禁为她的遭遇感到心疼。
“我一个人守着他我好辛苦你知道吗?怀孕六个月时,我在浴室跌倒,差点流产你知道吗?他出生后身体一直就不好,半夜总是不停的哭闹,我就这么抱着他坐到天亮”
她的一番话,让园长及老师们都听得心跟着酸了起来。
“这一切都是你的错!”她突然吼着“是你不要我们母子的!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五年来,她心底那深埋的痛楚同时爆发出来“你为什么不要我们?!”
方思聆的双手在东显壑的怀里不停的捶打着,而东显壑则是在听到她的这番话时,震惊到不行。
他不要他们母子?!所以五年前,她是真的怀孕了?!而他正是小孩的亲生父亲,而这几年都是靠她独自养大小孩
怎么可能?
他完全没想到方思聆守护的秘密会是这么的惊人,如果今天他没跟着她一起来到医院,也许他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他还有个儿子存在。
“我发过誓,我这辈子都不会让你见到他因为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为什么你不要我们?你不要小同、不要我;可是我要他,老天!求你可怜我好吗?不要连我唯一的希望也带走”方思聆的声音愈来愈小声,最后停了。
她双眼紧闭,整个人无力的靠在东显壑的身上;他发现方思聆因受不了刺激而晕倒了,连忙要人唤来医生。
乍看到小同那张脸,东显壑马上百分百肯定,是他的孩子!
他与小同简直就像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只是小同是迷你缩小版而已。
小同的双眼紧闭,头上还缠满了纱布,细小的手腕上插着点滴管,东显壑真的恨极了自己当年为何会做出那种愚蠢的事!如果他不意气用事,如果他忍着没将离婚协议书丢给方思聆,如果他没对她说那些残忍的话那他们现在一家三口应该是很幸福的过着日子啊!
一家三口?
是啊!有他,还有她,以及小同。
小同的睫毛动了几下,缓缓的张开了眼,东显壑激动的看着他。
“妈咪。”他开口,等看清站在病床前的人时,他的声音止住了“叔叔,我妈咪呢?”
“她在隔壁病房里。”一声叔叔提醒着东显壑,他曾经是多么的愚蠢“我不是叔叔,我是你爸爸。”
饼去的事都过去了,他们还有很漫长的路要走。
“你骗我,我妈咪告诉我,我是没有爸爸的,我爸爸不要我和妈妈。”小同天真的说道。
他的童言童语就像是利刃一样,顿时将东显壑的心整个剜开。“不,你有爸爸只是爸爸忘了接你们回去了。”
他的手捂着自己的双眼,不愿让小同看到当父亲的脆弱“对不起,原谅我!”
“那你现在记起我和妈咪了吗?”小同笑得很开心“你要来接我和蚂咪了吗?”
“是啊!我要来接你和妈咪了。”他伸出手抚着小同的脸。
“我等一下一定要和妈咪说,你只是忘记了我们,没有不要我们。”
看到这一幕,方思聆轻轻阖上门,她瘦小的身子蹲在地上掩面哭泣着。
什么都藏不住了,她该自私一点带小同走,还是让小同自己选择?对不起,她是个懦弱的母亲。
“东瑞棠,来帮我拿一下。”东显壑提了几大袋的玩具回家,顿时让坐在客厅的几人全都看傻了眼。
“二哥,你发什么疯啊?买这么多玩具!”东瑞棠抱怨了几句,还是帮他提了几包进来。
家人都明显的察觉到东显壑的改变,他一扫阴霾的神色,每天都显得神清气爽。
东瑞棠将这些都归咎于方思聆,他认为是她的再度出现才改变了他。“天啊!二哥,你别告诉我们你打算把附近几家玩具店的玩具全都搬回来!”
他将那些玩具全放在地上,哇咧!堆得就像小山一样高。
“原本是有打算这么做,不过剩下的那些全是女孩子玩的,不适合小同。”他怎么可以让小同玩女生的玩具呢!小同以后一定要像他老爸这样,变成很man的男人。
“小同?谁啊?”东瑞棠问,一旁的电话刚好响起,他顺手接起来“喂。”
“请问东显壑在吗?我是茵棠。”
“二哥,一位叫茵棠的小姐找你。”
“挂掉她的电话,对了!顺便叫她以后别再打来了。”在发现小同的存在后,东显壑开始立志要当个好爸爸,以弥补过去那五年的时间。
他很果断的和那些莺莺燕燕分手,唯一不死心的就只剩下茵棠而已。
不过茵棠也真行,知道他不接她的电话,竟然敢打到他家里他冷笑着。
“茵棠小姐,我想你应该听到我二哥说的话了吧?以后麻烦你别再打来了。”东瑞棠不客气的挂上电话。
“东显壑,你可以告诉我你买这么多玩具是要做什么吗?”东显壑的母亲东许百合问道,手边则是放了几本名媛淑女的个人资料及照片,准备逮到机会要塞给东显壑“参考”
“小孩要玩的。”他随口回答,将遥控车、遥控机器人全都装上电池,并确定真的能动,免得到时在小同面前出糗。
“二哥,我们当然知道玩具是让小孩玩的,可你已经这么大了,怎么可能还想玩!”东瑞棠揶揄着。
东显壑耸耸肩没回答,显示他的心情是真的棒呆了。
“这是要给谁家的小孩玩的?”东父好奇的问着。“客户的吗?”
“不是,是我们家的小孩。”东显壑将其中一部电动车丢给东瑞棠“有空在那里看热闹,还不如动动手帮我装电池,顺便研究这个要怎么操控,免得我儿子问我时,我回答不出来,那就丢脸了。”
不客气的将说明书丢给东瑞棠。
“你儿子?”众人傻眼,率先反应过来的是东许百合“你该不会真的不结婚,却跑去领养小孩了吧?!”
“什么领养,那真的是我的儿子。”他抬起头,不悦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什么、什么?你的意思是,你在外头有了儿子了?”心脏受不了刺激,东母捧心。
“是啊!”他大方的承认。
有儿子就有儿子,这又不是什么很丢脸的事,相对的,他还觉得很骄傲。
“二哥,我没听错吧?你不是说你防护措施都做得很好吗?”
“是很好啊!”不过以前结婚那段期间并没做啊!“你们一定很想知道孩子的妈是谁对吧?”
众人有志一同的点头。
“孩子的妈就是我的前妻方思聆!我的儿子叫方家同,今年四岁半。”
简单的一句话就像是炸葯一样,炸得全家人嘴巴都张得大大的,久久说不出半句话。
“二哥,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本来就是真的。”他拿着螺丝起子的手根本没停过“放心,我会找机会让你们看看小同的。”
原来自己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早已当了奶奶啊!东母看着桌上那一大叠资料,她还要这些做什么?她拿起资料顺手就往垃圾筒里丢。
“儿子啊~~”她讨好的笑着“你说我孙子叫小同是不是?你等一下是不是要去看他?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不行。”
“什么”东许百合没想到自个儿的儿子竟然拒绝,她只不过想看看她的孙子而已啊!
“为什么?我连看个孙子都不行吗?亏我把你拉拔到这么大,你生了儿子竟然就自己藏起来!”她气得很。
东显壑叹了一口气“妈,冷静一点!不是我不带你去看,只是现在时机不适合。”
“我看孙子还得挑时间吗?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一点吗?”她拍桌震怒。
“因为他下午要出院,他已在加护病房住了两个星期。”
“啊!这是怎么回事?我可怜的小孙子。”东许百合心疼的掉了两滴眼泪。
“从幼稚园的溜滑梯跌下来,颅内出血。”
听到颅内出血四个字,东母差点死死昏昏去“怎么搞的?为什么这么不小心?我可怜的小孙子啊~~”
“二哥,也许我在这个时候不该说这种话,不过你真的确定孩子是你的吗?而且你们不是离婚了?”
“我当然涸葡定那孩子是我的,因为我是在听到她说怀孕后,才和她离婚的。”他肯定的说着。
“啊?”众人再次受到惊吓!
“东显壑!你到底是在搞什么鬼?知道思聆怀孕,你竟然还跟她离婚?!”她真的老了,不然为何儿子做的事她完全都不懂?
三人一致将视线投向东显壑,瞬间大厅的空气就像凝结成冰一般,没人再发出一点声音,只等着东显壑为他们解开五年前他为何与妻子离婚的谜底。
“因为我亲眼看到她和别的男人进饭店开房间!”东显壑为众人解惑了。
想到自己当时亲眼目睹的瞬间,他整个人差点崩溃!
他心中对方思聆满满的爱意在瞬间化为恨意,他只要见到方思聆那张甜美的笑颜,就会想起她的背叛,所以他选择避不见面、选择对她冷心无情,选择用最残忍的一面来伤害彼此。
而这样的痛,即使到了今日,依然让他难以承受!
“开房间?”东母一天之中真的受到太多的刺激了“怎么可能?思聆是这么乖的一个女孩,她怎么可能去和别的男人开房间!”她就事论事的说。
虽然儿子婚后,她并没和媳妇同住,可是媳妇常常打电话来问候她,让没生女儿的她感到很贴心。
坦白说,在知道东显壑和方思聆离婚时,她还伤心了好久。
“怎么不可能!”他吼着“那天我和客户约好到xx饭店用餐,我亲眼看到她和一个男人走进那家饭店,还在柜台处拿了钥匙。”
想到那天的情景,东显壑的双眼立即充斥了血丝,那时要不是他还有一点自制力,他真的会将那个男人狠狠的撕碎。
而且因为这件事太伤他的男性自尊,是以他从没在方思聆面前出言说破他一心认定:她该心知肚明。
“你说的是什么时候?”听起来好像有一点怪,东瑞棠赶紧不耻下问。
“五年前的四月二十日。”这个日期让他想忘都忘不掉,每年只要一到这一天,他就会将自己独自关在房里不出门。
“二哥,你确定是五年前的四月二十日?”东瑞棠突然张大眼,惊骇的叫嚷着“该不会是在京凤饭店吧?!”
如果是这样,那他二哥就真的错怪方思聆了!
完蛋了!
“乐凤饭店?你怎么知道!”他激动的揪着东瑞棠的领子“你为什么知道那个地方?”
“当然知道,因为二嫂是我约的啊!”东瑞棠长叹了一口气,不敢相信竟会发生如此乌龙事件!“你看到的那个男人是不是理个小平头,穿着简单的休闲服?”
二哥啊~~你还真是糊涂!
“没错!”他咬牙点头,但听着东瑞棠的话,他隐隐有感觉到似乎某个环节出错了。
“那是长年住在美国的堂弟啊!那天他刚好回台湾,所以我就打电话给二嫂,告诉她我们想在饭店房间办个欢迎会,很多人都到了,就连老爸、老妈都有去。”
啪!的一声,手中的塑胶玩具硬生生的被东显壑给折断“不!这个不是真的”怎么会
这教他怎么能相信!
他一直以为是方思聆对他不忠诚,是她背弃了他们之间的誓言,所以他才冷漠以待,甚至在她开口告诉他她怀孕时,无情的撵走她。
现在却发现这一切全都是子虚乌有的事!
是他光靠着表面的“发现”甚至从没给过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就直接判她死刑,将他们两人同时推入无边的炼狱里,任由炼狱之火狠狠的烧灼两人。
“这绝对不是真的!”他咆哮着,额上的青筋毕露,内心则是悔恨不已。
为什么他要这样冲动行事?
为什么他当时不肯给她一点机会,让她开口解释呢?
如果她有解释的机会,那一切的不幸就都不会发生啊!
为什么他当时要让气愤蒙蔽了双眼?
为什么他不能冷静下来,仔细思考一下方思聆的为人他该知道,她不是会做出背叛他的事的女人啊!
为什么他就只顾着自己男性的尊严,却枉顾她的权益?
为什么他非要一心认定是她背叛他所以如此残忍的伤害她?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是因为太爱她,以至于对自己不够有信心,所以才会这样的伤到她吗?
东显壑已经不知该怎么办!
他要如何祈求方思聆原谅他的愚昧行径?
他还有资格再来挽回她吗?
他已经不知道了
“这是真的,我们真的有去啊!”东许百合叹了口气回答。
“那为什么我没去?”东显壑反问着,内心就是不愿接受这样的真相。
“有啊!我一开始就有邀请你,可你说中午和客户约好,所以我才转约二嫂,让她当你的代表。”
心头那座用恨意所建筑起来的碉堡在瞬间一块块的瓦解了,剩下的是里头那颗残破不堪、千疮百孔的心。“这是真的吗?”
他颓然的坐在沙发上,痛恨着自己当年为何不肯把这件事情给说开?痛恨着自己为何要让两人痛苦了五年?痛恨着自己的愚蠢、糊涂以及自以为是
“我知道二哥可能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不过我必须告诉你,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们还留有那天的照片,老妈,你快去把照片拿出来洗清二嫂的清白吧!二哥,不是我这个做弟弟的不挺你,只不过你这次是真的错得太离谱了。”
东许百合无奈的找出相片,翻到了五年前的四月二十日那天聚会的相片。
果然,就如同东瑞棠说的一样,许多东家的亲朋好友都去了,不只是方思聆及那个男人而已。
他忍不住强辩着“难道就没有地方可以办欢迎会了吗?为什么非得要选在饭店?”害他产生了这么可怕的错误联想?
“哦~~因为堂弟回台湾原本就是订在那家饭店,我们想说开完欢迎会后让他好好的休息。”他看了东显壑一眼。
“二哥,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接受,不过这就是事实,我只能说,你是真的错怪二嫂了。”
“我知道了。”千百种的复杂情绪不停的在胸口翻腾着,他只知道他欠她一个真心的道歉。
在他满心以为她是个对婚姻不忠诚的女人,在他唾弃她、嫌恶她时,这其实代表着他对他与她的婚姻没信心,他并没有相信她
他真是大错特错了!
可不是有古人说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吗?
他是错了,可他非常有改过的心,他会尽最大努力来挽回她的心!
“那你想怎么做?”
“一家人本来就该一起生活的。”必要时,他愿意用他的生命来弥补他曾犯下的过错,他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