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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电话后,桔湘没有回到b1的包厢,她一直留在女用化妆室,缓缓地步入其中一间厕所,呆呆地坐在马桶上,最后醉意醺然的居然靠着墙壁睡着了,一直到手机的音乐吵醒她。
她茫然地接听。“喂?”
彼端传来火爆的声音:“向桔湘,你在搞什么?你叫我来夜店,那你人呢?马上滚出来见我!”
窦志潍?!一时之间桔湘傻傻地眨眨眼,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环顾四周,喔,原来自己居然躲在厕所里睡着了。
她站起来往外走。“好我现在马上到一楼的门口。”
酒意浓厚的她步履瞒跚地走向门口,就看到一脸怒容的窦志潍,他套着一件深色的皮衣,加上黑色的牛仔裤,整个人更显得高大。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很像刚从床上爬起来,事实上也是如此,难怪他的锐眸带着肃杀之气,识相的人看到那么恐怖的气势一定会脚底抹油快逃,不过,喝醉的桔湘压根儿不知自己在捋虎须,她摇摇晃晃,笑容满面地接近他。
“嘻嘻,你真的来啦!”她笑嘻嘻地拉住他的手。“既然来了,要不要一起喝杯酒啊?我请客。”豪迈地拍拍胸脯。“不管你要喝什么,通通都由我请客。来,干啦干啦,人生苦短哟,不要压抑欲望!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窦志潍双眼闪着凌厉怒芒,恶狠狠地瞪着她。
这该死的女人可真大胆,居然敢在三更半夜打电话吵他,还很跩地命令他要马上出现,以为他是狗啊?还是她的奴才?
不过,与其说他在生她的气,不如说他更生自己的气。
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邪,像这种不识相的烂编辑,他早在八百年前就应该把她开除,最低限度也不用理会她的电话,不用在接到电话后虽然咒骂连连,但还是马上离开温暖的床铺,开车火速飙到夜店!
其实他的私生活很严谨,不喜欢出入份子复杂的夜店,也不喜欢半夜在外面鬼混,更不喜欢会混夜店的女人!
他知道自己压根儿不用理会向桔湘,可是不知为何,他就是乖乖地套上外衣来夜店找她。
他听得出她八成喝醉了,而他无法放任酒醉的她不管,想到她在龙蛇杂处的夜店很可能发生危险,他的睡意突然瞬间消失。
一边咒骂,他以惊人的速度飙到夜店,看到醉得像一摊烂泥的向桔湘,他更是怒火狂烧,恨不得掐死她。
桔湘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处风暴中,还笑容可掬地拍拍他的脸。
“唉哟,大作家,你的脸色好难看喔!好像被倒帐八千万似的,干嘛这么严肃哩?既然来了这里,就应该好好地放松自己嘛!嘻嘻,你还穿皮衣喔,呵呵呵,好騒包哟~~你以为自己在演电影无问道,是梁朝伟喔?不过,其实你长得很帅喔,比梁朝伟还帅,伟仔、伟仔,笑一个嘛,笑笑~~”
醉茫茫的桔湘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双手捧着窦志潍铁青的脸任意揉捏,把他当面团般欺负。
被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窦志潍努力压抑当场杀人的冲动,脸色狰狞地把她拉出夜店,直接塞入自己的跑车内。
厚他快疯了,真不明白自己为何这么笨?放着好好的觉不睡,居然三更半夜跑出来被这疯女人调戏。
安置好桔湘后,他也坐入驾驶座,都还没发动引擎,醉醺醺的她又扑过来抱住他。“嘻嘻嘻,伟仔、伟仔,你要带我去哪里玩啊?我们先去买个两打啤酒来狂喝吧,呵呵~~我的身体好轻喔,轻飘飘的,我要飞、飞飞飞飞,要飞起来喽!”
她坐在位子上不安分地扭来扭去,又冲着他傻笑。“伟仔,笑一个嘛,你的笑容很值钱耶!哈哈哈,如果你是伟仔,那我就是刘嘉玲,嘻嘻,现在名字有玲的都很火红哟,不管是嘉玲还是志玲,都有好多男人抢着追,好羡慕喔!也许我也应该去改名,叫做向桔玲好了,这样,我的恋爱运就会很顺利”
窦志潍没有理会她,双手紧握住方向盘往前狂飙,他不想问她家住在哪里,反正此刻的她醉得跟烂泥没两样,问了也是白问,他不如直接把车开回家,家里客房很多间,她可以随便挑一间过夜。
跑车往阳明山的方向急驰,原本—直嘻嘻乱笑的桔湘不再胡言乱语了,她慢慢安静下来,头靠着车窗好像睡着了。
眼角余光看到她憔悴的模样,窦志潍心底除了怒气之外,还充满一种他不敢承认的情愫心疼。
他知道她失恋了,她亲眼目睹男友跟别的女人在饭店幽会,巨大的打击几乎将她击溃,所以,今晚她才会喝得这么醉。
自从那天桔湘在他家痛哭后,隔天她来他家工作,两人绝口不提那件事,仿佛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他们还是维持很单纯的作家与编辑之间的关系,桔湘到他家之后,他只会简单交代一些工作事项,有完成的稿件就先给她。除此之外,他们几乎没有多余的交谈,他不是在一楼的玻璃花房写稿,就是躲在二楼的书房。
表面上,两人好像距离遥远。但,他心底很清楚有一些怪异的情愫已经滋生了,那不是他可以控制的异样情愫,那股情潮滚烫又凶猛,他无力抵挡,无力将它驱逐出境,只能消极地躲避。
他承认自己越来越喜欢向桔湘了。
事实上打从第一天见到她开始,他就悄悄欣赏着这个外表娇纵,却活力十足的女人。
他喜欢看她嗔怒的模样,喜欢她那闪着熊熊斗志的灿烂眼眸。
大部分的编辑看到他,都是唯唯诺诺、小心翼翼地深怕说错任何一句话。但向桔湘不一样,她敢瞪着喷火的双眸大声骂他,敢跟他唇枪舌战,在她眼底,他不是高不可攀的大作家,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说来可笑,素来被捧得高高在上的窦志潍,其实一点都不喜欢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他不喜欢别人对待他太小心翼翼,他承认自己个性孤僻,不好相处。不过,向桔湘坦率直接的个性却让他刮目相看,他觉得把这样的女人留在身边当编辑,应该会很有趣。
只是,随着相处的时间一日日的增加,他发现自己对待她的感情越来越复杂。
他再也无法单纯的将她视为普通的编辑,好几次,桔湘叫男朋友来阳明山接她下班时,他躲在二楼看着她跟男友有说有笑地上车,心底居然涌起熊熊妒火。
懊死的!他在嫉妒,尽管很不愿意承认,但他疯狂地嫉妒那个臭男人。
他不喜欢那男人亲密地揽住桔湘的肩,不喜欢两人手牵手的画面,对于那个叫做谢伟升的臭男人,他从头到脚都觉得很不顺眼!
微妙的情愫在他的心中滋长,日渐茁壮,窦志潍以为自己可以把这份不该存在的情感隐藏得很好,毕竟,她已经是别人的女朋友,他不想夺人所爱。
只是,他真的万万料想不到,那该下地狱的谢伟升居然这么混帐,竟如此伤害桔湘!
看到因失恋而遍体鳞伤的桔湘,窦志潍气得几乎想杀了谢伟升,但他最想做的,还是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以强大的力量保护她、温暖她,不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她值得最好的疼爱,她不应该受到半点委屈。
只是,他很清楚时机点不对。
目前的桔湘很脆弱,他不想趁人之危,不想在她最空虚的时候攻占她的心。倘若有一天,桔湘真的接受他的感情,他希望那是她经过谨慎考虑后心甘情愿接受的,而不是被情伤刺激到昏头。
只是,他该如何让她明白他的情感?她会接受吗,会不会吓得逃之夭夭,不敢再来上班?
夜里车流量不多,四十分钟后,他到家了,把车泊入车库。
窦志潍转头,在黄澄澄的月色下,默默看着桔湘的睡脸,她的双眼下方有淡淡的黑眼圈,看得出来这几天都睡得不好,脸色也太过苍白,原本就娇小的鹅蛋脸显得更加荏弱。
他又心疼又懊恼地低声骂着:“笨蛋!笨蛋!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为何还要拿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那混蛋根本配不上你!他应该下十八层地狱!”
炽热的眼神胶著在她的脸上无法移开,缓缓地举起手沿着她略微凌乱的发丝往下滑,滑到她细致的脸庞,白皙的双颊上似乎还有斑斑泪痕,她的泪水让他更加心痛如绞。
大笨蛋!为什么她要这样伤害自己,除了那个该杀千刀的谢伟升,难道她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别的男人喜欢她?而且是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心都乱了!
修长的手指缓缓移到她柔软的樱唇上,一轻触她的唇瓣,昏睡的桔湘发出“嗯”的声音,睫毛微微颤动窦志潍的手好像被电流袭击般,吓得马上缩回来。
桔湘睁开眼睛,呆呆地望着窦志潍,小睡片刻,她的醉意差不多散了,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
完蛋!她今晚似乎做了很蠢的事,在夜店喝醉时,她好像打了电话给他,命令他马上出现,而且,她刚才好像还笑嘻嘻地玩弄他的脸,要他笑一个、笑一个嘛”
喔!她真讨厌自己的鲁莽,倘若把他惹毛了,她一定会被开除的唉,其实,就算被开除也无所谓了,反正她已万念俱灰。只是,她不喜欢把别人卷入自己的灰色漩涡中,不想欠谁人情。
她坐起身,轻拍额头,命令自己清醒点。“抱歉,我我今晚不该打电话给你,不该给你增添这么多麻烦,我先走了。”
抓着包包,她推开车门下车,急促地走向锻铁大门。
窦志潍追上来,扣住她的手。“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我要回家,你放心,我可以用手机叫计程车上来接我,你不需要担心我的安危。”
她那急于撇清一切的态度让窦志潍更是火气乱窜,她就这么讨厌跟他相处吗?待在他的身边有这么痛苦吗?她连一分一秒都不肯耽搁?
想挽留她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他只能急切地骂着:“向桔湘,你真的很笨!现在是三更半夜你知不知道?就算叫了无线电计程车,就可以保证你绝对安全到家吗?你怎么那么笨!那么蠢!”
喔!他气得想当场扭断自己的头,最笨最蠢的是他!他为什么老是说错话?明明是担心她的安全,可他就是不会甜言蜜语,一出口就没好话。
桔湘愤怒地瞪着他,火大地开骂:“对,我是很笨!苞你这位享誉全球的大作家相比,你一定很看不起我,认为我笨得跟猪一样,就是因为我这么愚蠢,才会傻傻地被男人欺骗!这样说,你满意了吗?窦大作家!”
窦志潍更是怒焰滔天,凌厉地骂着:“你够了没?向桔湘,你到底有没有骨气?不过就是一个男人,可以把你的世界搞到天翻地覆吗?失恋就失恋,恋爱又不是人生的全部,你还要萎靡到什么地步?”
“对!我是没骨气,我很萎靡!但,总比当一个没心没肺的冷血动物好。窦志潍,你谈过恋爱吗?你真心真意地爱过一个人吗?像你这种孤僻难搞的机车男,压根儿不知恋爱为何物,你当然不懂失恋的痛苦。”
居然骂他是没心没肺的冷血动物?倘若他真的没心没肺,根本不会在半夜离开温暖的被窝去夜店找她!
窦志潍气到七窍生烟,一把拖住她的手往屋里冲。“你跟我进来!”
“窦志潍,放手!我叫你放手你聋了是不是?”桔湘怒骂,可她毕竟敌不过他的蛮力,整个人已经被他拖入客厅。
他脸色森寒地命令:“今天晚上你就待在这里,随便挑一间客房过夜,我不喜欢看到笨蛋在三更半夜摸黑下山,更不喜欢看到有认识的人上了社会版头条!”
桔湘才不领情。“你好无聊!窦志潍,你是不是写稿写到神经错乱?我一再强调你不用管我的事,你听不懂吗?就算我现在出去被计程车司机杀了,再切成一百零八块,那都不关你的事!”
很好!窦志潍眼底青芒乱窜,这该死的女人完全挑起了他的怒火。
他突然逼近她,将她箝制在自己的双臂之间,危险地宣告:“笨女人!我现在就让你明白关不关我的事!”
吞噬她肌肤散发的体香,他眼底的怒火很快变成另外一种火焰。
桔湘错愕地瞪大双眼,尚未厘清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下一秒,她惊骇地发现自己被一团烈火包围。
他滚烫的唇瓣完全封缄她的樱唇,她的世界宛如掀起狂风暴雨。当他的辣舌强悍地撬开她紧闭的唇,长驱直入之际,她尝到最狂猛、最纯粹的火焰。
蚌性压抑的人一旦释放热情,那威力宛如沉睡千年的火山爆发,气势雄猛,无法抵挡。
窦志潍疯狂地掠夺她的气息,滑入的舌尖像是带着簇簇火苗,温暖她的每一寸肌肤。他要她明白,她是独一无二,充满魅力的向桔湘!她娇媚完美,她令他神魂颠倒!
“唔唔”桔湘被他狂吻到浑身发软,大脑一片空白。
他在做什么?自己又在做什么?她知道发生什么事,知道两人在接吻。但,她真的不明白,他为何要吻她?自己的呼吸为何也变得紊乱滚烫?她非但不想把他推开,给他一巴掌,反而渴望他更霸道地掠夺她的唇,渴望他给予更多更多。
喔,她一定疯了!
他宛如出城巡守的霸王,把她压在墙壁上癫狂地热吻,恣意地饮下她唇腔的每一寸甘甜,饥渴地品尝她,含住她的双唇,要她的檀口充满他的粗犷味道,要她沾染上他的气息。
他以嘴咬开胸罩的前扣,饱满的乳房弹跳而出,她还来不及闪躲就被他饥渴地捧起,像是享受上等糕点般地贪婪吞噬。
窦志潍的双眸充满情欲,一把抱起半裸的她让她躺在长沙发上,忙碌地剥掉她的短裙,还有自己身上的衣物。
两副赤裸的身躯瞬间纠缠在一起,黝黑攻占莹白,欲火熊熊燃烧。
吻住她的唇,他才深深明了自己有多渴望她,他早就该这么做了。
她的额头渗出香汗,体温急遽升高!
他目光一沉,知道她已经做好准备,硕大的男性欲望再也无法忍受了,他腰杆一挺,深深进入她。
男人与女人的呼喊声充斥整个斗室,他以最狂猛的方式刺戳她、占有她。一次又一次地抽搐,一次又一次地战傈,让七彩缤纷的光束在两人眼前炸开,紧密结合的身躯也双双攀升到情欲的最高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