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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紫.皇上,不仅如此......”
“还有?”不等李响说完,宇文珏就来了兴趣,他就知道,依太后那个一做就要做到底的性子,怎么可能就以区区五万两的罪名来报复汪兴泉,“说!”
“回皇上,见此账本,微臣心觉有些奇怪,便顺手查了查历年来吏部送来户部的账本,竟是发现......”
“发现什么?”宇文珏很积极地回应道,他心中觉着有些好笑,历年来,不论是哪个部门的账本,清查完毕后,都是要封起来放在相应的库里,若是没有重要的事,一般是不能去将历年的资料调翻出来的,倘若是真的要用,还需要逐级递交申请,上头同意以后,才能有权利将库打开,否则以罪论处,所以一般情况下才不会有人去做这样麻烦的事。李响这般大费周章,想来也是费了不少功夫,还真好意思说顺手......
“微臣发现,吏部尚书汪大人,任职十年以来,竟是贪污高达一百万两银子!”
“什么?”
“一百万!!”
“天啊!”
李响此言一出,金銮殿顿时炸开了花一般,众多细小的议论之声汇聚在一起,只听得犹如阵阵蚊虫在耳边乱飞,让宇文珏好不耐烦。
“啪”的一声,宇文珏将手中的账本精准地砸在了汪兴泉的头上,宇文珏手劲之大,只看见汪兴泉的额头瞬间泛红一片。
金銮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汪兴泉!你可真是胆大包天啊!”宇文珏怒喝一声,森冷的声音响彻大殿。
天子一怒,从宇文珏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威压瞬间铺天盖地一般地向汪兴泉涌来,压的他额头上直冒冷汗,双腿发软,仿佛想要站立都要使尽全力一般。他此刻也顾不上周遭同僚向他射来的异样的目光,有愤怒,有幸灾乐祸,有眼红,有嫉妒,就算有千种万种想要杀死他的目光包围着他,他也顾不上了。被宇文珏天子的威压笼罩着,他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到了。
终于,他的双腿渐渐无力,如泄了气一般,瞬间瘫软在地,他伏在地上,对着宇文珏“咚”一声响磕了一个响头,使人听了都觉得脑袋疼,如死一般寂静的金銮殿,只听汪兴泉越发苍老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高声喊道:“皇上,老臣该死!”
“这么说来......对于李大人所述之事,你都是承认了?”宇文珏冷声问道。
“老臣......老臣......”
“汪兴泉!”宇文珏见汪兴泉吞吞吐吐不愿认罪,大喝一声,又是将汪兴泉吓得一哆嗦,“你可知以你正四品之位,一月俸禄不过一百零五两银子,一年下来,你的俸禄定是不超过三千两银子,十年下来,你竟是私吞一百万两银子,你可知,你用来中饱私囊的那些真金白银,是多少条百姓的命吗?!”
汪兴泉深吸一口气,眸中似泛起了泪光,决绝而又重力地磕了一个响头,应道:“老臣知罪,老臣该死!”
“汪兴泉,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私吞一百万两银子!”宇文珏冷声问道,嗓音坚定而又充满了审问之意,让汪兴泉无法逃避。
“皇上,是老臣鬼迷心窍,老臣愧对皇恩!”
“好……既然你已认罪,看在你任吏部尚书多年的份上,朕便给你一个机会,这私吞一百万两银子的大罪,让你自己选择该如何处罚。”宇文珏想也知道汪兴泉不会供出宇文允,不过这汪兴泉,宇文珏也是看不爽许久了,如今能够除掉他,还真是大快人心啊。
“老臣......”这下汪兴泉说不出话了,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被处罚,以他如今这副身子骨,任何身体上的惩罚他都是招架不住的,而且,他更是不想被砍头,这辈子,他还没活够呢。
“怎么?汪大人不想说?那朕便替你决定了吧。”宇文珏见许久汪兴泉都没有说出个结果,想来他是不想死的咯?既然不想死......那便利用这一点,揪出更多的败类好了,“吏部尚书汪兴泉,任职十年来共贪污挪用公款一百零五万两,情节严重,坏法害民,深为可恨!现,免去汪兴泉吏部尚书一职,贬为庶民,拉去午门,午时问斩,以泄民愤!此外,汪兴泉之子孙,自今日起,皆不可入朝为官,一经发现,以违抗圣旨之罪处置。另,抄去汪府所有家产,以充公用!汪大人......你可还满意?”
汪兴泉看到宇文珏那无害的笑颜,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皇上,皇上说了什么?皇上可是定了他死罪啊,他怎么可能满意!当即他便磕头求饶道:“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他可以被撤官,他也可以被没收家产,他也可以让他的子孙后代皆不入朝为官,这些,他在昨夜翻来覆去辗转难眠之时都已经想到了,死罪,也是他想到的最坏的结果,也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结果,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啊!
任凭汪兴泉怎样磕头求饶,宇文珏都不为所动,冷眼看着汪兴泉的一切动作。而立在一旁的宇文允,今日不知怎的,竟是难得好心站了出来,许是他觉得汪兴泉没有将他供出来,又使他高兴不少吧,只见宇文允走到汪兴泉的身旁,对着宇文珏抱拳一礼:“皇上。”
“允王爷可是有话要说?”宇文珏突然来了兴趣,没想到这向来狠辣,万事不为所动的宇文允,竟是为了汪兴泉站了出来。
“回皇上,正是。”宇文允点点头,朗声说道,“本王以为,汪大人所犯之罪,罪不至死。”
“噢?允王可是另有高见?”
“本王以为,大楚官员为官之道素来讲究居官守法,可大楚自古以来也奉行执法严明一说,若是法例中有所规定,他人触犯,自然是法无可贷,而若是法例中并无规定,也万不可随意处之。”宇文允朗声说道。
宇文珏一挑眉,问道:“所以?”
“因是汪大人所犯贪污之罪,大楚律法中并未明确指出,所以本王认为,以此来看,汪大人所犯之罪虽是不可推卸的大罪,但也罪不至死。”宇文允有些挑衅地看向了宇文珏,说道。
“仔细想来,倒真似有这么一说。可说到律法,朕终是不如刑部与大理寺通晓。”宇文珏恰有其事的点点头,见汪兴泉那模样,怕是快要撑不住了吧,宇文珏看了宇文允一眼,没想到在这件事上,宇文允倒是不知不觉间帮了他一把,他转头看向刑部王尚书问道,“王尚书,大楚律法中可是有关于汪大人此事如何定罪之说?”
王尚书捋着胡须,思索半晌说道:“大楚律法中有一条说道‘义赃者,重处’,却是没有提到应当如何重处。”
宇文珏点点头,没想到宇文允竟还这般通晓律法,于是他又将头转向了大理寺卿问道:“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同样也是思索半晌,最终摇了摇头,说道:“正如王大人所言。”
汪兴泉听得有生的希望,终是忍不住了,抬头看着宇文珏大声喊道:“皇上!这一百万两银子并不全是老臣一人中饱私囊啊!”
“这么说来……这贪污一事,你还有共犯了?”宇文珏嘴角轻扬,显然他的目的已达到。
“是,是!”汪兴泉连连点头,大喊道。
“是何人?你若是指出来,朕便记你一功,从轻发落。”宇文珏沉声说道。
“是,是,”汪兴泉一听,面上大喜,如今已经顾不得什么颜面,跪在地上,回头一扫百官,锁定自己想要找的人以后猛地一指,激动地喊道,“是他!皇上,是他!承议郎张世永!”
当张世永听到汪兴泉要供出同伙时心里就扑通扑通直跳,他记得……两日前他派钟毅来向他要钱,他就只给了钟毅二十两银子,如今想来那日的做法确实是有些草率了。他本以为,汪兴泉摊上这样的事,又惹上了太后,一定是活不长了,既然汪兴泉迟早要死,他又何必将他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打了水漂呢。于是他想也不想地就给了钟毅二十两银子,一来是打发他走,二来是好生羞辱羞辱汪兴泉,看他以后还再春风得意!
果然,汪兴泉第一个就将张世永给指了出来。张世永老脸一白,当即双腿一软就跪了下来,大声喊道:“皇上,微臣冤枉啊!”
还未等张世永解释,汪兴泉回头又是一指,喊道:“还有他!太中大夫周西验!”
“皇上,臣也冤枉啊!”周西验心口一跳,也是立即跪了下来。
宇文珏没有搭理伏地求饶的张世永和周西验,而是直接看向了汪兴泉,缓缓问道:“他们都犯了什么罪?说说看吧……”
汪兴泉如今已经是红了眼,情绪相当激动,一下子就将周西验和张世永这些年来干的事都给都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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