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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不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呢?聪明的肯特小姐,我最亲爱的格拉蒂斯,”亚塞尔的声音亲昵,甚至没有压低音量,“快到我身边来,我亲爱的,告诉我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都做了些什么?”他说的客气,右手却粗鲁地一把拉住了格拉蒂斯的小臂。
格拉蒂斯被男人毫不掩饰的力气一拽,不由自主地失去了平衡,在踉跄中她猛然想起来进门时她身后还跟着苏珊,想到可能被发现她开始剧烈挣扎,但却很快被男人压制住了。即便是这样,格拉蒂斯仍旧尽可能地回头看向房门,心中祈祷她当时关好了门。
只是很明显,上帝并不站在她的一边,在半掩着的房门背后,是格拉蒂斯一眼就能看到的苏珊身上的棉布裙的颜色。
“从那天到达格林庄园我就发现了,有些事情不太对。还记得我们在英国时是怎么说的,你乖乖的,我就保证让你过上贵妇的生活,可你要是不听话...”亚塞尔的脸上仍旧挂着温和的笑,声音却怎么听怎么有一股冷意,“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想必你的父亲不介意剥夺你的姓氏。”
如果说可能被发现的风险和亚塞尔的笑声只让格拉蒂斯浑身发冷,那么男人最后的威胁就让她全身都失去力气了,是的,这是她最大的软肋,即便她对外宣称是父亲过世时将她的监护权转给了亚塞尔,但其实他们都清楚,格拉蒂斯的父亲还活着,要不是她的父亲将所有的一切都赌输了,她也不会如同筹码一样被“输”给了亚塞尔。
“求您...”格拉蒂斯从来为自己的聪明而自豪,即便她成为了亚塞尔某个阴谋中的一部分,但是她始终相信能走出一条自己的路。这就是为什么她要想办法生下克里斯的孩子,一个他们计划中完全不存在的继承人。
在一开始,事情却是如她所能想到的最好一样,克里斯爱上了她,她也成功达到了格林庄园,甚至还得到了格林夫人的支持。无论这其中经历了多少波折,格拉蒂斯始终认为一切都在向着她所希望的方向前进。
可是从昨晚开始不是了,她最大可能成功的期望被戳破,而且她还有了孩子,一旦她失去了肯特的姓氏...哦,不,一旦那样她就一点退路都没有了!
说起来复杂,其实想清楚利害关系只用了格拉蒂斯很短的时间,她恐惧的表情变得柔|媚,跟她惨白的脸色极不协调,“亲爱的,你是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她的双手虚虚地环住亚塞尔的脖颈,丰|满的白|暂摩擦着亚塞尔黑色的西装上衣,“求你....给我...”她抬起下巴,露出一脸的祈求。
无论从哪个角度说,格拉蒂斯都符合时下绅士们的审美,更有甚者,因为她身上那种隐约高不可攀的贵族气,更让她在曲意奉承时带给人另类的成就感。
“门可没关好。”亚塞尔这几天的憋屈和昨晚的怒火在格拉蒂斯的动作下变成了另一种欲|望,他一只手环着女人的腰,另一只手直接从领口伸了进去。
“我可不在乎谁会看到,我爱你!”格拉蒂斯表现得就像个被情|郎冲昏了头脑的姑娘,可事实上在诱|惑亚塞尔的时候她就明白了,能让亚塞尔跟她偷|情还不加掩饰的,只有一种可能——苏珊是他的人。
男人的吻热烈地覆在她的唇上,格拉蒂斯闭上眼回应,心里却掀起滔天巨浪——她本以为苏珊是忠诚于格林夫人的,前几次她们的接触格林夫人允许苏珊在场就很好地说明了这一点。可是现在看来...她乖顺地配合亚塞尔的动作脱下长裙,格林夫人看不起亚塞尔,而亚塞尔自己也有别的心思。这也让她忍不住疑惑,究竟这一场针对克里斯阴谋的背后到底算计的是谁?
格拉蒂斯的疑惑来得快也去得快,亚塞尔不是傻子,她做不到明显的走神就不得不投入一场激|情中。其实作为一个最下层的棋子,格拉蒂斯是完全没必要思考这些的,可谁让棋局中的高级棋子各有想法呢?作为随时被牺牲的小卒子,格拉蒂斯要想不被抛弃,就必须想办法加重自己的砝码。而在她现在的位置,想办法看清整个棋局是她唯一能晋升的途径了。
男人跟女人的呻|吟声交织在一起,最后被女仆关好的房门隔绝。苏珊的手用力抓紧裙摆,她不断地告诉自己那只是她的情|人在逢场作戏。
这么反复念了几次之后,苏珊真的放松下来,横竖这些年也不是没有下|贱的婊|子勾引过她的亚塞尔,可到最后能在亚塞尔身边的,也只有她。
庄园里发生的一切老格林先生和西塞罗目前都不知道,事实上就在小树林的某处,西塞罗正被一把双管猎|枪|指着,猎|枪的背后,是满目凶光的圆滚老头。
“洛克特叔叔,你这是打算做什么?我这边可没有什么兔子。”黑黝黝地枪|口正对着西塞罗的门面,他却一点没有紧张的意思。笑嘻嘻地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弄出一朵野花插|进枪|管,西塞罗最后甚至吹了一个口哨。
“年轻人,别这么自信,如果你活到我这个年纪,你就会知道,有些时候人往往会在那些自己认为最不可能犯错的地方摔跤,而往往之后就再也爬不起来了。”老格林先生没有把枪|管上的野花弄走,他的枪口仍旧稳稳地指着西塞罗。
后者也没在意,“那就等我活到了再说吧,酒神在上,他老人家会指引我的。”说着还露出一脸的虔诚。
“啧。”老格林先生微微偏了偏枪|口,“砰”的一声枪|响,野花被震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诺曼管家鬼|魅般的出现,手里拎着一只被打死的兔子,“老爷的枪|法真是好极了!”
西塞罗仍是一脸玩世不恭的笑,可假如要是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嘴角发僵。对着他的方向开|枪恐|吓也就算了,他身后的那个位置明明就是树木枝干的地方,从那种地方能打下来一只兔子那估计上帝就该跟撒旦一起跳贴面舞[注1]了。“洛克特叔叔果然枪|法精准,善于捕捉猎物。”不过该说的话还得说。
老格林先生又“哼”了一声,算是对西塞罗恭维的回答,虽然刚才两人没有一句提到克里斯和那个协议,但是双方都明白对方的意思——在保持大方向不变的前提下,老格林先生会给西塞罗最大的自主权。可那并不是没有底线的,一旦真的会对克里斯造成伤害...那只兔子就是西塞罗的未来。
再次达成一致的两人在剩下的时间里倒是真投入到打猎当中,其实按照西塞罗的想法,他本想跟老格林先生说说他对格林夫人和亚塞尔的怀疑的,可被老头这么一“吓”,他完全没了询问的意思,反正只要他不过线,怎么做都是可以的。既然这样,他还不如抓紧一切时间去跟克里斯“培养感情”呢。
老格林先生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一时意气的“恐|吓”,把自己的儿子彻底推到了西塞罗的那一边。
等到克里斯带着奥兰多医生回到格林庄园时,无论是在外面打猎的老格林先生和西塞罗,还是再次鬼|混到一起的亚塞尔和格拉蒂斯,都一派自然地回到他们日常的行为轨道。鉴于格拉蒂斯的身体状况,虽然她房间重新做了整理,可奥兰多医生还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之后忧心忡忡地告诉克里斯她是因为旅途劳累,需要最起码一年以上的静养。
克里斯是怎么样感激奥兰多医生的暂且不提,没过多久,本应离开格林庄园的奥兰多医生就出现在了格林庄园附近的小教堂,而在一间告解室里,一位穿着考究的贵妇人早就等在那里了。
不多不少三天过去,就在克里斯几乎成功地欺骗自己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格林夫人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她在一个午后将克里斯叫到了她的房间,任由暖暖的阳光洒在他们相连的手上。
是的,他们现在就坐在窗边的一张躺椅上,格林夫人少见地握住克里斯的手,她的脸色苍白,眼睛下面的青黑说明主人糟糕的状况,更不要说那通红的眼眶了。克里斯几乎是在看清他母亲状况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所恐惧的马上就要来了,这样的恐惧使得他没去注意母亲温暖的手,更没发现他们正亲密地坐在躺椅上。
灿烂的光线铺满了克里斯的视野,让他看不清他母亲的轮廓,恍惚间,他好像听到格林夫人用他最喜欢的语调说,“克里斯,我可怜的孩子,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可为了格林家的声誉,这三年只能委屈你了...”
克里斯觉得浑身发冷,他不是没看到那天晚上格林夫人的举动,可他没想到在那天之后,会是她第一个站出来“劝导”他接受事实。克里斯觉得他的生命中不会再有那一刻比现在还要狼狈了,可就在下一刻他就知道自己错了,格林夫人的声音飘忽,像是来自遥远的天堂,“...不过没关系,你暂且忍耐一下,不过是三年,不订婚不结婚也没关系,你可以先跟肯特小姐生下一个继承人,哦,想到那会是你的孩子我就觉得高兴极了。”
“一个...继承人?”克里斯声音古怪地复述,从那些金光中慢慢剥出格林夫人的轮廓,“您会高兴?很高兴很高兴?”
“当然,我的孩子。”格林夫人终于完整地出现在克里斯眼中,她跟他相似的蓝眼睛里满是慈爱,“我会再高兴不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