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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补完了,居然四千多字了,写得身心俱疲在好难
游奕在未希遇袭的第二天终于出现了,他给出的解释是,不到未希真正有危险,他不用出现。
“你不是一点伤也没受么!”游奕理直气壮。
未希气得朝他猛挥手,想用昨晚半灵不灵的光剑轰杀了他,结果挥了半天手,除了累得手臂发酸,什么效果也没有。
游奕笑嘻嘻地说“昨天晚上有效,是因为你在那畜牲设的屏障里,现在条件不对,以你的资质么”
看他一脸欠抽的笑容,未希轻轻踢开在脚边拱来拱去的小翠,深吸一口气,暗暗集中精神。她就不信离了小巫的屏障就一点特异功能都使不出来。
游奕呆呆地看着她,虽然在他眼里她是有些笨,可是这一刻她身上流转的力量他还是感受得到,尽管——很微弱。
胡畔在旁边微微皱眉,屋子里有不寻常的气流,是未希搞出来的吗?如果昨晚她不是吓昏头了出现幻觉,如果她真的挥出了什么光剑,那就证明——她不是普通的人类啊!不是人类,是什么?难道象她们一直猜测的,是那花神娘娘的转世?是游奕和浮黎的同类?最令胡畔心中惴惴的是,不只未希不象是普通人,自己似乎也不是,那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
皇帝让御医给未希开了些压惊的汤药,太监提着药罐子进来时,就看见未希一脸怨念地瞪着墙上那幅画,那可是当今万岁、公主的哥哥的得意之作。公主为什么那样怨恨地瞪着皇上的画?
“公主,该喝药了”太监战战兢兢“皇上说。三皇叔找到了”
未希和胡畔一齐回头盯着他,齐声开口“在哪找到地?”
小太监吓了一跳,忙回话“说是皇上不放心。到处找遍了也没有,就派人去三皇叔府上询问。果然三皇叔已经回府了”
看着小太监把药碗收走,胡畔忽然说“皇兄交给医仙去查的那束毛,是白色的。”
“你想说什么?”未希望着胡畔,目光闪动。
游奕懒散地站姿也变得紧绷起来,象是听到什么要紧的话似地。紧盯着胡畔。
“我是觉得有些奇怪,有些巧合呀!”胡畔瞄了一眼游奕“昨晚未希遇袭,三皇叔失踪,这个不能不叫人怀疑。可是我们既然知道袭击未希的并不是什么刺客,而是那只三尾小兽小巫,联想到三皇叔府上有许多见不得人的可怕秘密,又从他府上找到白色的毛,我想,小巫是不是平时都藏身在三皇叔府上呢?”
游奕听完象是有些失望。本来站直了的身子又吊儿郎当起来,心不在焉地望向窗外。他地神情没逃过胡畔的眼睛,那分明是在告诉她们。她猜得贴边了,可是却不全对
经过昨晚的事。皇帝似乎有些烦躁。和萧声、程无咎、端木关在书房里,门外的宫人时不时就能听见里面传来些争论声。这一谈就是一整天。胡畔在门外站了半晌,她本想来问问皇帝在三皇叔府上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发现。,。她把到京城见到三皇叔以来发生的每一件跟他有关的事都写了下来,越看越觉得心惊,心中对三皇叔的疑问也越大。天渐渐黑了,书房里的四个男人还是没有要结束地意思,胡畔只好悄悄离开。
路过望仙台,忽然瞥见小翠从旁边一条小路上跑过。这小东西被变成真的猪后粘未希粘得不行,怎么天都黑了竟独自在外面?贪玩迷路了?胡畔忍不住跟过去,却见小翠一路走走停停,不时地四处闻着,竟走到了望仙台后面。这地方十分偏僻,平常从没有人来,此刻天色渐暗,这僻静的角落显得有些阴森。
小翠停在一处角落里闻个不停,胡畔慢慢走过去,心中好笑,这小猪难道在这里闻到什么好吃地东西了?小翠耳朵轻轻一动,听见身后的动静,扭头看看胡畔,哼哼着示意她看自己地发现。走近了那个墙角胡畔才看清,地上竟有一个窄缝,小翠就是在闻这缝隙里地味道。轻轻扣了一下那石板,传出的却不是扣石板地声音,而是木头的声音。胡畔心里一动,扳住那做成石板模样的木板用力一拉,那木板果然向旁边移开,下面是一条黑漆漆的通道,有台阶通到下面。
胡畔刚犹豫了片刻,小翠却已经迫不及待地顺着台阶冲了进去,胡畔伸手去拉,却只抓到它小小的尾巴梢,被它轻轻一甩就抽了出去。这小家伙现在就是一只普通的小猪,一旦遇到什么危险,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胡畔不敢耽搁,忙跟着它进了那暗道。
暗道里伸手不见五指,胡畔只能凭着声音追赶小翠,跑出几十米,眼前忽然一亮,前方拐弯处竟亮起了灯光!小翠的身影在拐角一闪就不见了,胡畔忙追上去。从拐弯处开始,暗道两边墙上的灯不知被谁点亮了,暗道四壁都是大块的石板,修得很规整,却不知通到什么地方。
小翠身体虽小,却跑得奇快,胡畔气喘吁吁地追了许久,前方的小翠终于停了下来,呆头呆脑地看着面前的一堵墙,不停地闻着,原来暗道已经到了尽头。胡畔在那面墙上摸索了一会,果然又摸到一条缝隙,扳开一块木板,走出去竟是一间小屋子,无窗无门,墙上也亮着灯。
小翠直奔一面墙跑过去,胡畔知道他一定是在追踪什么味道,她心里不禁想起一个人来——钱海棠。
小翠停在那面墙前,却焦躁地往上看,胡畔抬起头,又是一条窄窄的缝隙,洒进几点星光来。这就是出口了!
这屋子的棚不高,胡畔伸手就能摸到,扳开上面的木板。一手抱起小翠放在肩上,一边摸着墙上凹进去的小坑。慢慢爬了上去。
外面是一条小巷,从巷子里出去,胡畔才发现竟已经走到了宫外,这里似乎离三皇叔府不远。皇帝竟修了条暗道从宫里通往三皇叔府胡畔疑惑地往前走去,却看见不远处有一个人。提着灯笼一动不动地站在那,正是钱海棠。她在这里做什么?难道是在等三皇叔?
胡畔正躲在暗处乱猜,却看到远处走来一个人,高高瘦瘦地,上好的衣料即使在月光下也发出柔和的光泽,来地竟是钱**!
“三哥。”钱海棠边轻声叫他,边迎上去。
钱**的语声有些冷淡“你叫人送信给我,让我夜里来这里见你,有什么事?”公主遇袭是未姑娘,不是胡姑娘,”钱海棠柔声说“京城里可能要出大事了。三哥,你早点离开京城吧”
钱**静静地望着钱海棠不作声。
钱海棠叹了口气“三哥。我早就知道你并没有忘记四年前西山上地事”见钱**略微变了脸色。她笑了笑“这些年来我心里最难过的事,就是真的海棠你恨我。对么?”
钱**沉默不语,手却发着抖。
钱海棠仰头看着天空,脸色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神情凄然,眼中象是有水光闪动“我一直相信这世上一定有神仙,既然有妖,怎么会没有神仙呢?他们高高在上地看着这个人间,如果有人做错了事,就会受到惩罚。”她低下头,大颗的泪迅速落下“他要我做的很多事我都没有做,他要毒死皇上,我破坏了他地计划。他让我让杀未姑娘和胡姑娘,我下不了手所以,我就拿不到解药”
钱**声音有些颤抖“什么意思?你中毒了?”
钱海棠点点头“算是一种毒吧,他说这是什么极恶果的神力,哈,应该是妖力吧!一旦毒性发作,我可能也会变成他那样变**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钱**忍不住问“他是谁?”
钱海棠摇摇头,怔怔地出了一会神,轻声说“三哥,我的时间不多了”
钱**打断她“没有别的法子可以解那极恶果的毒吗?”
钱海棠抬眼望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你不希望我死?”
钱**避开她的目光,**地说“只因为你和海棠一模一样而已”
钱海棠笑起来,眼泪却汹而出“总算,这世上还有一个人在意我”
钱**讷讷地说“皇上不是对你很好么?”
“他对我好,只因为我是假的钱海棠,他一直在监视我、防备我,从来没有真的当我是他地妻子。”一说起皇帝,钱海棠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病态的潮红,瘦弱地身子颤抖得几乎站不稳。
钱**象是想伸手扶她,却又把手缩了回去。
钱海棠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盒子交给他“这是我偷来的,可以解那种极恶果地毒,初中毒地人吃下去就会没事,不过,三哥,你还是早点离开京城吧。钱**拿着那盒子直皱眉“这里面是解药?你自己为什么不用?”
钱海棠擦了擦眼泪,淡淡地笑着“我中毒太深了,吃了也是浪费”她忽然转身,美丽的面孔朝向胡畔藏身地方向,笑道“胡姑娘,请出来吧。”
胡畔正看得惊心动魄,忽然被她点了名,吓得把手上抱的小翠都掉到了地上。心虚地走出去,戒备地望着钱海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钱海棠一笑“我从小是被训练来做什么的,会被一个外行这么轻易跟踪吗?胡姑娘以为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
她走了两步,离胡畔近了些,钱**几步跨过来,挡在胡畔身前,眼中多了几分防备和警告。
钱海棠顿时停住,脸上闪过一抹酸楚,强笑着说“我不会伤害她的”她避开钱**的目光,望着胡畔“小翠是我用吃的骗到那条小路上的,远远看到你来了,我才扔下它往暗道入口走,它嘴馋,必定会跟着我,而你看到它就一定会追来。”
“你把我骗来干什么?”胡畔看着她满脸的眼泪却偏偏要笑,觉得心象被什么揪住一样难过,只好强迫自己不要心软。钱海棠望着她的目光有些复杂,有羡慕,有几分嫉妒,竟然还带着几分欣慰,更多的却是痛苦和绝望。这样的目光象一把钝刀子重重割上胡畔的心,她几乎可以感觉到钱海棠那种肝肠寸断的痛。
“我身边两个最重要的男人,都爱着你,你知道么?”钱海棠幽幽地问。
胡畔愣了半晌,转过头不看她“你跟我回宫去找端木,他是用毒的行家,一定能解你身上的毒。”
“这不是真正的毒如果是毒,御医又怎么会查不出来再说,现在回去也来不及了”
胡畔忽然听到钱**的惊呼“你你嘴角怎么有血!”
回头一看,钱海棠嘴角正缓缓流出血来,虚弱地扶着旁边的树干,冲钱**笑笑“我不愿意变成不人不鬼的样子,所以,我服了毒现在恐怕是发作了”
转眼望着胡畔,颤声说“可以求你一件事么?”
胡畔忙点头“你说!”
更多的血从钱海棠嘴角流下来,她整个人靠在树干上稳稳坐下去,胡畔忙走到她身边,听见她低低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见到皇上,你帮我问一问他,究竟我是不是他的妻子,第一次见他我刚刚翻过宫墙那时候他眼里的喜欢和宠爱,是真的吧”
胡畔用力点头,眼泪象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纷纷落下“我帮你问,我帮你问!其实其实我能看得出来,他心里是喜欢你的,他明知道你是假的,但是根本就不打算揭穿这件事,这一定是因为他喜欢你,你说是不是?”
钱海棠嘴角牵动,象是想笑一笑,却连笑的力气都被弥漫而来的死亡抽空了,眼睛定定地望着呆立在一旁,仿佛已经石化了的钱**。
胡畔用力拉了他一把,他完全没有防备,被拉得跌坐在地上,目光和钱海棠相接,心中大恸,终于失声痛哭。
胡畔掏出手帕擦拭钱海棠脸上的血,却发现已经不再有血流出来,抖着手试了试她的呼吸,呼吸早已停止。手帕落在地上,胡畔呆呆地望着死去的钱海棠和痛哭的钱**,觉得自己的心痛得象要裂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