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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万里寻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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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辞别了至真大师,师徒二人骑上马,缓缓而行。

    红泠道:“至真大师支支吾吾的,原来是怕师父伤了忘愁。”

    白筱天道:“为师一开始也以为只有至善大师最为疼爱忘愁,不想至真大师跟忘愁感情也非同一般。”

    红泠问道:“师父,至善大师是不是有点托大了,再怎么着忘愁也就顶多是个十七、八岁的小毛孩,就算出娘胎练功,能有多大功力?”

    白筱天:“你这丫头懂什么,世间万物俱图个造化,三百六十行,亦都讲个悟性与资质。所谓学无先后达者为师,自古先贤圣者多有例子。想那项橐七岁为师,干罗十二岁拜相,岳云十五岁上阵杀敌,还有唐太宗李世民等等无一不是少年英雄。”

    红泠又被教训一顿,颇为不服,犟嘴道:“那就是老和尚不够厉害啦,制不住一个毛孩,还反被小孩打成这样。换成师父在定然不会这样。”

    白筱天慈祥地看着红泠道:“等你老了你就明白了,老人是绝不可能向自己的孩子施以辣手的。你没看到至善大师一提忘愁时自然流露出的充满慈祥的眼神吗?和尚也是人,岂能无情?”随即叹道:“至善大师乃是少见的得道高僧,是师父平生仅佩服的人。至善大师胸襟宽广,仁侠仗义,从不与人争斗,我只知道世间若单论内力修为,至善大师当执牛耳。”

    红泠道:“师父只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白筱天想了想:“洛阳,去找个旧相识,或许能帮上点忙。再说,这次寻人的活儿还得主要靠你的小朋友。”

    红泠喜道:“是呀,去找竹叶儿,怎地把她给忘了,到了她那一亩三分地儿就好说了。她那个蹩脚的三流帮会,打架不行,找人却是天下第一。”

    突听,前面有人带着哭腔喊:“抓强盗啊,来人哪。”

    师徒二人相视一笑,红泠道:“这俩人在搞什么古怪?哼,傻瓜才理他们。”

    尽管这么说,仍然禁不住好奇,举目望去,却见一个黑巾蒙面人怀抱个一尺见方的小木箱,迅速望二人方向奔来。二人心道,真有强盗?红泠素来好打不平,但凡碰见了就没有不管的道理,待蒙面人近了,手中马鞭朝蒙面人一挥。那蒙面人颇有两下子,迎着鞭梢一式“峰回路转”轻松从鞭下绕过,继续前奔。白筱天暗捏了指诀,隔空微点,正中蒙面人膝跳穴。蒙面人立时一个跟头向前跌倒,临近地面,忽然一手按地,朝前翻出,落地时一腿微曲极力纵越,仍是向前飞奔姿势。此人应变之快,令师徒俩都吃了一惊。红泠大叫:“有趣有趣,听说过独脚公鸡,还没见过独脚活人也能乱蹦的。”从马上一跃而起,追至蒙面人身后,飞起一脚,直奔蒙面人屁股。那蒙面人一手抱木箱,另一手还要掌握平衡,躲无可躲,生生受了红泠一记金莲,立时扑倒在地。木箱也脱手而飞,滚落至草丛边。蒙面贼顾不得疼痛,连滚带爬扑向木箱,红泠一脚踏上,又气又好笑道:“好你个要钱不要命的毛贼。”

    蒙面贼抬眼看着红泠,又急又怒。恶狠狠一掌劈向红泠脚背,红泠莲足一翻,一脚反将蒙面贼手掌踩在箱子上,蒙面贼立时嗷嗷惨叫。这时,那地主老桂和仆人气喘吁吁赶将上来,直勾勾地看着木箱,想要去拿,却又骇于红泠的“虎威。”还是那仆人嘴巧道:“多谢这位女侠仗义相救——能否移开尊足,好叫我等取回失物。”

    红泠看着老桂,得理不饶人,道:“好像一个时辰前还有人嫌我多事呢,是不是?”

    老桂忙抱拳作揖“都是老朽有眼无珠,有眼不识金香玉,得罪了女侠,还望女侠恕罪恕罪。”

    红泠见老桂一个劲儿认错,也不再计较,低头看着毛贼问道:“还跑不跑了?”

    那毛贼已放弃挣脱打算,竟文邹邹地回道:“子不闻双桥好走,独木难行乎?”

    红泠听得有意思,一把扯下面罩,主仆二人大叫:“原来是你。”

    此蒙面人,正是在主仆二人遇见红泠师徒之前的马车上的那个病容书生。老桂嚷道:“哎呀,女侠小心,这厮和一个抽大烟袋的老者是一伙的,那烟袋老贼定然就在附近。”

    陡听,树林里一声高喝:“不错,老子来也。”但见树影晃动,一个青布人影从树后飞出。红泠立时跃起朝人影飞去,一鞭击下,才发现是一件灰布斗篷。暗道,上当。一回头,一道人影疾如闪电,一把抓起地上的病容男子,病容男子则顺势抓起木箱,二人迅速朝林后窜去。老桂这次眼疾,一把抓住木箱另一头,大叫道:“果然是烟袋老贼。”病容男子一手被烟袋老者抓着,另一手抱着木箱,被老桂一拖,为红泠争得了时间。红泠鞭梢一卷,一记“乌龙摆尾”直奔烟袋老者。烟袋老者右手一挥,那根一尺余长的烟袋攥在手上,回手就是一记“回风拂柳。”风声飒飒,颇具火候。

    红泠腕子一压,长鞭卷上烟袋杆,用力一带,想夺过烟袋。不想老者内力深厚,两人各自拉扯,成了内力比拼。红泠知道自己内力欠缺,急忙避短扬长,仗着身法敏捷,身形猛的来个三百六十度旋转,借老者一拽之力跃至老者近处,玉莲翻飞,凌空对着烟袋老者踢出七脚。这招有分教,乃是师娘亲传的“七星璨莲花。”一般人能在一瞬间凌空踢出三腿,便算小成,红泠自小就是个小武痴,早已将此腿法练的能凌空踢出七腿,进入大成之境。

    烟袋老者不防此招,勉励躲过头脸,身上却接连中了四脚。不成想这还不算完,红影翻处,窝心一脚实实在在踢在丹田近处,烟袋老者被这一脚踢得四仰八叉,真气涣散,半天爬不起来。疼得龇牙咧嘴骂道:“好一个母老虎啊,哎哟嘿”红泠柳眉倒竖,上前就要一鞭。白筱天老远咳嗽了声。原来白筱天这次带红泠出来,有意历练历练她,只要做事不太出格,就由着红泠性子。眼见红泠要鞭抽老者,须知,江湖中人不乏可杀不可辱的刚烈之辈。若是一鞭下去,这怨仇可就结大了,是以咳嗽示意。红泠刚出江湖连败两人,早已心花怒放,得意洋洋,只要二贼肯求个饶,红泠定会大大嘞嘞地放他们走路。这二贼呢,也看出红泠色厉内茬,都倒地装熊,就是不起。红泠一时无计可施。这会儿,老桂出主意道:“女侠,要不把他们送官吧。”红泠反正也没主意,点头同意。仆人手脚麻利迅速上前给俩人绑成了“肉粽子。”主仆二人经此一吓,也放弃了进少林寺献佛的打算,反正洛阳的白马寺一样香火繁盛,不如跟随师徒二人一路去洛阳,图个安全。

    众人上马,边行边聊,红泠一路被主仆二人夸得眉飞色舞,心情大好。行至黄昏十分,马蹄声骤响,尘土起处,从后面路上飞驰来几匹骏马,速度极快。路过众人身侧时,为首的虬髯大汉回头看了眼被缚在马背上俩贼。顿时咦了声,一带丝缰,掉转马头哈哈大笑道:“我说看着面熟,这不是河洛一带号称腿力无双的顶尖高手‘无影双雕’吗?”看二人被绑,反倒出言讽刺幸灾乐祸,显然不是一路。其余三人也跟着起哄,眼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注意力逐渐转移到红泠身上,便不再离开,眸子里透着鲜明的欲望。其中一人道:“我说哪来的小仙姑,火辣辣地招人疼啊,哈哈哈哈。”

    病容男子嘿嘿笑道:“我说常家兄弟,招子放亮点,这可是吃人的母老虎,不是什么仙姑,不想吃鞭子就快滚。”

    常老大道:“敢情无影双雕就是栽在这个小娘们手上了,看样子还挺服气,以后还怎么出来混哪,干脆求求哥几个,把绳子给你解了。”

    烟袋老者骂道:“我说常家兄弟,咱们可都是喝过血酒的十三省武林盟友,不帮忙,不要紧,说话留点德,要不是我们哥们为了给赵爷大寿整点象样的彩礼,也不会落此下场了。”

    常家兄弟一听,就象苍蝇闻到了肉,四下探看,道:“什么彩礼?”

    病容男子嘴巴朝老桂一努,众人目光毕集,老桂下意识把怀里木箱抱紧。

    常老大看了几眼,哈哈大笑道:“我说胖老头,独占非我类,宝物当共享。”说话间,常老二、常老三一夹马,直奔老桂马车。老桂立时慌得语不成声“女女侠救命。”

    常老二哈哈一乐,伸手欲夺。突然,腰部一紧,随即悬空跌出。好在功夫不弱,半空中一个千斤坠硬生生定住身形。落地后仍然趔趄倒退数步,险些没有大头朝下,颜面尽失。

    回头一瞧,只见那个火一般红艳的少女手攥长鞭,杏眼圆瞪,凶巴巴地道:“瞎了你们的狗眼,在姑奶奶眼皮底下抢劫,看鞭。”

    说时迟,那时快。但见红泠手里的长鞭,遥空甩出一个鞭花,霎那间,幻化出层层叠叠的鞭影将常老二、常老三牢牢罩住。常家兄弟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常年打家劫舍,早练就了一身机灵肉。眼见鞭法厉害,立即抽出短刀分朝两个方向滚去,意欲脱出红泠的鞭圈。红泠焉能叫他们跑了,鞭梢一改,直奔常老三卷去。老三闻得风声急急矮身躲闪,不想鞭梢象是长了眼睛,从常老三头上飞过,突然一折紧紧地缠在常老三脖子上。常老三忙用短刀去割,鞭子竟坚韧异常。红泠稍一用力,老三立时呼吸受阻,挣扎几下,脸色憋得酱紫。兄弟连心,常老大、老四、老二见状立即飞身来救。常老大和常老四挥刀从红泠背后来攻。红泠手上一用力,把常老三凌空甩起,撞向二人。二人投鼠忌器,怕伤着自家兄弟,急忙后退。方一站定,但闻銮铃脆响,眼前红影一闪,莲花飞舞,身上已连中数脚。哥俩跌出足足二丈有余,百骸俱裂,如同散架,一时疼地爬不起来。这边老二见有机可乘,一个虎步前扑,短刀霍霍刺向红泠。红泠闻得风声,头也不回,莲足一顿,拔地而起。老二眼前一花,香风犹在,人影全无,待觉头顶风声飒飒时,已然一个筋斗栽出丈外,倒地不起。老三这时仍被鞭子缠脖,多亏红泠心软,并未太过用力,留了丝呼吸的余地。眼见自己兄弟四人,几个回合不到就全部被这娇嫩的少女制伏,旁边的老者都未出手,各个亡魂皆冒。

    河洛双鹰的病面鹰哈哈笑道:“咦,这倒地不起的四位英雄,莫不是传说中纵横南北一十三省,天下无敌的常家四兄弟?”

    瘦面鹰阴阳怪气地接话道:“唉,肯定不是武功天下无敌的常家兄弟,常家兄弟何许人也,岂能被一个小仙女一般的少女击倒。”眼见红泠替他俩出了气,他这话即讽刺常家兄弟,也同时拍了红泠马屁,心道:这回看你常家兄弟还敢出去乱说不,你们毕竟是四个人,我们是二人,四人尚且不敌,何况二人呢?再说,红衣女边上还有位头戴斗笠默不吭声的青袍老者。从老者身上隐隐透出的不凡气势,江湖经验告诉他:越是神秘人物,越是具有神秘力量,万万招惹不得。

    病面鹰仍不算完,继续调侃道:“嗯,此四人定是假借常山四虎之名,打家劫舍,招摇撞骗。”

    两人一顿马屁狂拍,红泠得意洋洋。自出关至今,一路抱打不平,不论对手是谁,只要一出“七星璨莲花”立胜!这套腿法乃是红泠师娘的成名绝技“五星璨莲腿”后经白筱天汇集天下腿法,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由原来五式改为七式,连环七腿,每腿七踢,攻周身要穴。即便功力不足,伤不到对方,单凭踢穴也可制住对方。白筱天正是考虑到红泠内功修为不足而为她量身打造的腿法。对敌时,先用“北舞神鞭”舞的对手眼花缭乱分神之际,再趁机施以腿法,令人防不胜防。“北舞神鞭”乃是关外大侠关雪寒去探访白筱天时,见红泠机灵可爱,传授给她的天山派镇山的鞭法。三丈之外能令鞭梢随心所欲,便算大成。红泠天资聪慧,苦练十年,终于能在二丈距离内挥舞自如,指哪打哪,离大成之日不远。

    红泠不知如何处置常家兄弟,转首问白筱天道:“师父,这些人怎么处置?”

    白筱天幽幽地道:“若被你一一捆绑带至官衙,恐怕过不多时,咱们就成了马队啦。”

    河洛双鹰忙道:“是呀,大侠说得对啊。似我等江湖草寇前面路上多如牛毛,不如放了我等,不耽误你们赶路,二位办正事要紧。”

    “哼,哪有这么容易?想走也可以,留下你们犯案时用的一只手再走。”红泠两手掐腰,气势汹汹,俨然如一只小老虎。

    不料,河洛双鹰互视一眼,似乎下定决心,道:“仙子一言九鼎,那就请仙子动刀,但请留下右手,日后还要养家糊口。”

    红泠本是出言恫吓他俩,不想河洛双鹰心里早有了计较,他二人作案无数,早就是官府通缉的要犯。去了衙门必是死路一条。不如舍手求生。况且,他们看出这个红衣女色厉内茬,不一定就下的了手,故有此一举。这倒真难住了红泠。红泠求助地目光看向白筱天。白筱天把头一扭,视而不见,他要历练红泠,看看红泠如何处置。

    红泠知道师父心意,转首看见双鹰一副凛然的表情,登时来了主意。捡起常家兄弟掉下的短刀,走至二人身侧道:“说吧,砍哪只手?”

    二鹰一看要来真格的,瘦面鹰叹道:“仙子可不可以砍下小人两只手,留下我兄弟的手啊?”

    红泠奇道:“这是为何?”心想,还挺义气的啊。

    “只因我这老弟,体弱多病,肺痨日益严重,砍下一手,恐怕命将不保。小老儿人愿意代他受过。”瘦面鹰道。

    病面鹰急道:“这怎么使得,大哥你年纪已然不轻,尚有八十岁老母需要照料,无手怎可生活?仙子快快将我双手斩下,反正在下百病缠身,离死也不远了。”

    红泠见这二人义气深重,慷慨争刑。大为赞赏,过去一刀割断绳索,道:“念你二人知孝重义,近日便放了你们,此后当改过自新,倘有再犯,新帐旧帐一起算。”

    二人死里逃生,深深一揖,道:“不敢不敢,只要仙子在世一天我等绝不再犯。”说罢,逃之夭夭,腿力果然惊人,转瞬没了踪影。

    河洛双鹰的问题解决了,常家兄弟怎么办,红泠一时无计。常老三道:“仙子就请高抬贵手,也放了我们吧,我们也是上有高堂,下有襁褓幼子。”

    红泠使劲摇头道:“不行,不行,除非你替你几个兄弟砍下手脚,我便放你。”常老三闻言,立时不再言语,大气不敢吭。

    这边老桂小心翼翼道:“仙子不妨将他们捆于树上,此地乃是交通要道,往来官差甚多。若是遇见官差算他们命不好。遇见同路便算他们命大。天理循环,命数皆由天定,让老天爷来处置他们?”红泠本就没主意,闻言立即同意,仆人见无异议,立即上前将四人按在树上捆了个结实。完事后,四人继续上路。

    白筱天对红泠今日表现,暗暗点头,假以时日,红泠内力充裕,必能达到大成之境。

    又行了半个时辰,天色渐黒,前面出现一座高大建筑。老远一瞧,门口旗杆上,四个斗大的金字迎风招展:赵家驿馆。此地离洛阳已然不远,四人决定在此投宿一晚。到了赵家驿馆门前,四人下的马来。驿馆比较排场,装饰豪华,属于五层重檐式建筑。门里门外,人声鼎沸,热闹喧哗。门口侧立有一千斤铜鼎,鼎足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红泠问小二“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小二道:“但凡吃了饭却又付不起饭钱的武林人士,便在此留名,好日后还钱。”

    “嘿嘿,这些武林人士,为顿饭钱,就甘为鼎足,真没志气。”

    白筱天道:“看来这家主人不一般啊。”

    红泠奇道:“师父从哪里看出不一般?”

    “你想这些专门混饭吃的江湖浪子,仗着功夫吃完就跑,谁又能撵得上?但他们知道店主人后却甘心自贱留名,可想而知店主人的威风啦。”

    四人上二楼挑了间靠窗的位子坐下,随便点了些酒饭,边吃边聊。

    只听西首一桌的几个大汉嚷道:“常家那几个憋孙,上哪里去了,还要咱家等多长时间?”

    “我说吴老二,你急啥子哟,这里离洛阳只有不到一个时辰的路程,保证耽误不了你今晚逛窑子。”

    “哈哈哈哈,常家兄弟不是说,为了给赵爷整点象样的贺礼,特意去踩家上等的窑子吗。”

    “就是,就是,赵爷是什么人哪,寻常的礼物,人家看都不会看一眼的。”

    吴老二道:“咱家是耽心,常家兄弟这么久了还没来,是不是生了变故。”

    “我看不会,常家哥几个人精着呢,那家窑子早就探过几次了,里面没有扎手的货。”

    “我也劝他们哥几个了,弄到手自己留着吧,常家兄弟义气,非要作为贺礼。我就纳闷了,不就是为了看赵爷他那牛叉女婿一眼吗,至于花那么大本钱吗?”

    吴老二道:“我说你这就不懂了。常家兄弟为啥下那么大本钱,不只是为了看他那天下第一的女婿,更重要的是报恩。”

    “报恩?报什么恩?”“我问你们咱们的死对头是谁?”

    “官府啊,这话你吴老二还用问?”

    “那官府咱们最恨谁?”

    “谷昭啊。”

    “哎,对了,就是谷昭。那谁擒住了谷昭呢?”

    “谷昭是南北十三省绿林道的公敌,他一死,大家伙再无后顾之忧啦,哈哈。”

    红泠强压怒火看着白筱天,白筱天示意忍耐,继续听!

    不料剩下的就是吃喝嫖赌心得了,若不是白筱天按住不让,红泠非冲上去一顿大耳刮子扇的全部闭嘴不可。

    吃完饭,要了客房。第二天,日上三杆,四人进入了闻名遐迩的洛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