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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郁欢皱着眉头,垂头谢恩道:“是,多谢娘娘。”
“多吃点,你那个小身板,若是不能早点怀上身孕,你往后就没必要再吃任何东西了!”
任郁欢一边听着任倩玉的威吓,一边将食物勉强吞咽下去。
因为吃的太多,除了房门就在树下呕吐了出来。
任倩玉不能随便走动,任郁欢也被禁锢在翊坤宫中。
“你就好好在宫中养身子,跑出去做什么?”
“娘娘,吃和动并行,才能养好身子,这是太医吩咐给我的话,娘娘若是不信,可以去问太医。”
任倩玉听得没法,对着一个心腹宫女道:“那你跟着她去,若是她敢随便乱走动,你就打断她的腿把她拖回来!”
任郁欢只得跟着那个宫女出去。
宫女板着面孔,一路傲慢陪在身侧,非常不情愿。
“玉簪姐姐,你瞧这雨后的花儿多美啊?”
任郁欢努力想要讨好玉簪,然而玉簪秉承了主子的意志,对任郁欢只有嫌恶和不耐烦。
任郁欢心中也嘀咕,得想办法摆脱了她才好。
于是带路走到御花园之中,这里她常来,很熟悉。
玉簪一路随着,并不说话。
忽而听得前面一阵说笑之声,任郁欢听出其中有猫叫之声。
立马就迈步朝着那边走过去。
玉簪一把抓住任郁欢的手臂:“你干什么去?”
“去那边,那边有很多西域来的名贵花可好看了!”
玉簪听得耳边越来越近的猫叫声,神色有些恐慌:“别过去了,那边有猫,我讨厌猫。”
任郁欢听得,眸子一转道:“玉簪姐姐讨厌猫?那我去看看那边有没有猫?”
说着甩开了玉簪的手就往前面跑。
淑妃的栗子在几个宫人宫女的围绕下,在花丛中抓小虫子。
淑妃和丽嫔,还有一个新才人坐在石桌前面有说有笑。
记得那个新才人是柳尚书的女儿,听说诗棋书画样样精通。
任郁欢一眼看过去,却发现柳才人容貌只能算作清丽,只是又一股娴雅的气质,稍微承托得她有些气质特别。
淑妃一眼看到了任郁欢立马对着她招手道:“哦,难道贵妃也来了?”
任郁欢立马上前行礼:“给淑妃娘娘、丽嫔娘娘、柳才人行礼。贵妃娘娘在家中养胎,说雨后路滑,未曾出宫。”
淑妃招手让任郁欢上凉亭来:“这孩子伶俐,我一直都很喜欢。”
任郁欢上阶梯的时候看到玉簪跟着过来了,看到她和淑妃这些人在一起,立马就转身回去禀告了。
任郁欢心中窃喜,抬步上了凉亭。
“多谢娘娘夸赞。”
丽嫔抿唇一笑并未多言。
淑妃抓了一把果子给任郁欢,笑着又道:“贵妃娘娘这头胎倒是谨慎,这只从坏了孩子,就没有出过翊坤宫了。”
丽嫔听得道:“想来是谨慎惯了。”
淑妃将嘴角一抽,低头笑着不语。
柳才人见状,只得说道:“曾经我母亲怀着弟弟的时候,也曾不舒服,饮食不进,无力卧床,难道贵妃娘娘也和我母亲一样?”
任郁欢听得,知道淑妃想要从她这里打探出细节来,好找到破绽。
却佯装天真笑着道:“柳才人说的没错,贵妃娘娘正是如此。”
说笑了一会,淑妃见问不出个什么,就不大理会任郁欢了。
任郁欢立马逮住机会退下。
玉簪未曾回来,她立马绕路去到西城门宫墙。
沈鹤北坐在轿子中等待着任郁欢的到来。
他手中握着一份秘信,上面写着沈衍之翻拍各宫的次数。
这等宫内秘辛本就隐藏不深,只要在内侍宫中有耳目,很容易就能抄录一份。
其他宫最多也不过是淑妃和丽嫔的,加起来也没有翊坤宫多。
沈衍之几乎所有的留宿都在翊坤宫之中。
这就是说,前日的提亲试探确实没错,沈衍之在乎之人,并非是贵妃任倩玉,而是任郁欢!
沈鹤北盯着翊坤宫上的次数,正锁眉思考,修长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着,似乎有些不能拿定注意。
旁边坐着的手下询问道:“王爷,这上面有什么问题吗?”
沈鹤北摇头:“没有。”
手下便说道:“既然已经知道侍奉陛下的人是任郁欢,任郁欢又有母亲拿捏在王爷手中,只要吩咐她一声,她什么不能做?”
沈鹤北的眉头皱得越深,敲击膝盖的手握成拳头。
“自然是如此,只是我这样做,岂不是和贵妃一样,拿捏着她和母亲的命来操纵她?”
那手下却断然说道:“不过一个棋子,能为王爷所用,已经是她的荣耀了。再说了,王爷不是救了她的母亲吗?这些不是应当索取的回报?”
沈鹤北不想再听,拿扇子挑开轿帘:“来了吗?”
轿子前面的手下拱手道:“王爷,还未曾到来。”
轿子中的手下道:“王爷,听说任倩玉怀上身孕了,这事当真还是不当真?是否要问一问?”
“王爷?”
沈鹤北心中的犹豫消失了,看到正一路跑过来的任郁欢,他心中明白,这种机会不能放过。
于是也不下去轿子,对着手下道:“带她上来。”
任郁欢跑到宫墙边上,不见沈鹤北,只见到他的两个手下。
两个手下左右站定,对着她说道:“王爷请姑娘去轿上一谈。”
任郁欢见到半开着的宫墙门外露出一个棕色的马头,知道那是沈鹤北的马车。
“出宫?我是宫女,擅自出宫的话——”
两个手下贴近了任郁欢,仍然是不动声色说道:“请姑娘上轿。”
任郁欢被逼无奈,只能跨出宫门。
沈鹤北亲切地扬手拉开轿帘,温柔一笑道:“抱歉了,有些话不好让别人听到。”
任郁欢看到沈鹤北的两个手下跟在她身后,一副防范的模样,只得爬上轿子。
沈鹤北伸手过来要来拉任郁欢,但是任郁欢双手趴在马车上,自己爬了上去。
沈鹤北无声叹息了一声,收回了自己的手。
任郁欢坐定,看着轿子之中。
轿子的一侧对着一些书本,还有一封信压在书页之中。
而另外一边的摆放着一个香炉,燃烧着带着草木的香。
两人对坐着,彼此都无处可逃。
任郁欢当即抢着就道:“王爷可是有事情要吩咐奴婢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