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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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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一朵不畏风霜的雪地白梅,你很在意她吧!”

    道子娇媚的轻启樱唇,如沐春风的低柔嗓音听来十分悦耳,娇婉多情地似在自言自语,笑意盎然地传入蓝凯斯的耳中。

    说者有意,听者亦有心,两人目光短暂的交会三秒钟,眼中各写各的心思,彼此了然于胸,刹那间化为虚无,像从不曾彼此凝望过。

    她的笑语打进他的心中,听似主人和客人闲聊时的场面话,但那朵梅影的确深镌他心中,对她的在意已超出他能掌控的范围令他不安。

    他的未来已经成定数,不容横生的枝节,无情的世界原就存在许多不公平,取舍之间总会有所遗憾。

    但他变得太在乎她了,短短的几天相处,她几乎成为他身体失落的一部分,欢笑、轻嗔,以及不落日的阳光,不应该有的感情在他心中隐隐浮动。

    玩火自焚。麦修说过的话在脑中回荡。

    “其实感情的事不用想太多,顺心即可,想得越多越苦恼。”人是自寻烦恼的动物,不会进化。

    “她很单纯。”但不适合他复杂的家族。他在心里想着未说出口。

    似有感应的道子轻笑地叩叩烂妗!芭人的韧性超乎男人的想像,梅的花语是坚忍不拔、意志刚强、独步早春不畏冰霜,你想以她容易满足的心性有谁伤得了她?”

    “你想说什么?”她的话透著诡异。

    “一件简单的事就让它简单化,不要去预设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把握当前才是聪明人的做法。”适不适合不是由他决定。

    男人的心很狭隘,自以为是局限在一个框框里,走不出去的规画未来蓝图,却没考虑到这张图是否允许他涂抹,色彩、明暗不因一根彩笔而改变。

    两个半圆连接成的圆是没有起点和终点的,谁要任意拉扯便不成圆,简简单单的一画成形,何必顾愚圆里圆外的不同。

    有心,便能画出无数的圆。

    “你不是我,你不会了解简单对我而言有多么困难。”说得容易,人人都有一张嘴。

    “鱼非鸟又岂知翱翔天际之乐,你困在池里太久了,以为身处的空间有无限大。”真要面对时才发现处处碰壁,池终究不是海。

    她挪榆的表情充满魔性的魅力,似要勾起人性最黑暗的一面。

    若有所思的蓝凯斯轻摇杯中的残酒,心思深不见底。“你一向喜欢当心灵大师?。”

    “因人而异,谁叫我和你那朵梅有缘,看她开心我也愉快。”很少见到秉性如此率直的客人,如她所愿又何妨。

    “她有我照顾不劳你费心。”他的语气轻却微带敌意,不高兴她干预太多。

    娇笑出声的道子轻点唇心地卖弄风情。“你不知道自古以来最伤女人的是男人吗?”

    眼一沉,他用无声的凌厉冷视她。

    “她很快乐是吧!像株野生的梅,越是刻意栽培越是枝枯叶落,顺其自然才生得好,太过细心‘照顾’反而失去独特的幽美。”这道理他应该明白。

    “多谢关心,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一口饮尽杯中酒,蓝凯斯丢下百元美钞表示要结帐。

    唉!他怎么没什么心愿呢?黑压压地沉积成淤。“没让你宾至如归真是本店的过错。”

    蓝凯斯没再看她一眼,迳自拉起和大厨讨论鱼汤要怎么煮才鲜美的小助理。

    望着手中尚未拆封的味噌,表情尴尬得无以复加的展青梅错愕不已,一脸不知所措地跟著他走入电梯,任由一扇门隔开女老板的大笑声。

    反正她也吃饱了,大厨偷渡给她的梅子饭团足以填饱一个男人的食量,她还喝了他一大碗抹茶,相信能饱上一段时间。

    老板最大,她无二言。

    只是,他到底在气什么?那双同狮眼一样威风的金眸泛著暴风雨,又沉又黯地让人不放心,他不会刚好发现她偷偷地和精品店的小姐a走差额吧!

    不想了,这么有深度的思考不适合头脑“简单”的她,她继续当愿材好了,人要笨一点才有天公疼,太聪明的下场都不好。

    老爸说过:智者千虑,愚者无忧,她比较中意后者。

    “老板,你把客人赶走了。”收钱很快的士林将美钞纳入帐下,取笑道子头一次失利的战绩。

    “呿!你刚才跑哪溜达了,想让我累出一身香汗吗?”客人不满意店里的服务人人有责,不光是她一人的因素。

    士林笑得很卑微的指指一身鱼腥味。“我去喂猫。”

    “小静?”那只挑嘴的高傲畜生。“顺便和它玩了一下吧!”

    “呵老板英明,它寂寞嘛!”他将被捉伤的手往背后藏,指缝间还留有几根猫毛。

    总不好说人猫大战一场。

    “我看是你太闲了,才会穷极无聊地想去试试它爪子利不利。”怎么世界上的笨蛋这么多,她眼前就有一位。

    知道瞒不了她的一双利眼,士林干脆大方的展示战果。“那个男客人怎回事,你的勾引让他反胃”

    噢!最毒妇人心,她居然痛下杀手用柳橙砸他脑门。

    “给我拣点好听的话说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勾引客人了。”数钱数到傻了的话,她乐于替他灌顶开窍。

    两眼。这句话他没胆说出口。“不然人家为何一脸阴沉的离开,脸上没有从我们店里出去的惯常笑脸。”

    “因为他是一块冰,满意吗?”千年不化的大冰山,比石头还硬。

    “你没发挥咱们居酒屋的热情天性融化他?”他故作惊奇地张大嘴,好生惶恐。

    道子的笑脸变得非常邪恶地用指甲刮刮他的脸。“我们几时做起赔本生意来著?”

    他的“冰”存在已久,非一朝一夕能溶解,她这个大忙人没空闲去管这种小事,溶冰的工作自有人代劳不需要她出马。

    “说得也是,你这么爱攀墙,谁看上你谁倒楣”祖上没积德才遭此厄运。

    “你、说、什、么?”胆大包天呀!到底谁才是老板?

    “别用你迷人的眯眯眼引诱我,我会心荡神驰的。”他的声音和表情堆满笑意,伸手接来另一位客人的现钞。

    “你”“老板,别为了他气坏了你一张美美的脸,九号桌的客人正用仰慕的眼神望着你呢!”栗海云在她耳边提醒著。

    道子的怒颜一转,变得柔和,笑眼娇媚地予以回礼。“还是你懂事,没忘了我是老板。”

    栗海云眼中闪过一丝兴味的调了杯酒。“不过那位客人是女的。”

    “你你们真是好样的,拿我寻开心。”她这做老板的真失败,没管好手底下的人。

    一阵笑声清朗的响起,她也跟著笑了,只是是令人头皮发麻的巫婆式贼笑,不安好心。

    “对了,老板,那位女客人的结局会怎样。”栗海云很想知道展青梅的快乐能维持多久。

    眼底浮起一丝诡谲,道子在手心上画圈圈。“当然是如她所愿,心想事成喽!”

    “事成之后呢?”人们总希望得到心中所想的一切,却没人问得到后会如何。

    他们只看见眼前美好的远景却无视脚下绊脚的石头,非要跌一个跤才明白地是硬的,必须小心行走。

    贪得无餍的人得不到幸福,罪恶的深渊埋葬一张张丑陋的脸。

    “那要看她的际遇了,既然决定和不凡的男人来场恋情,那么她得承接华丽旅程的种种考验,谁也帮不了她。”这是她的选择。

    人人都想心想事成,她给他们机会。道子妩媚的脸庞扬起恶魔般笑容,食指弹弹杯沿发出清脆的玻璃声响,爱情的钟声缓缓响起。

    魔力居酒屋一如往常的营业,热情四射的欢迎每一位可爱的客人到来。

    矮吧台不断供应食物,大厨的刀子灵巧地切开虾背,再沾料下锅油炸,嘶嘶炸开的酥脆诱人食指大动,居酒屋的热闹依然,没人在乎下楼的一对男女会走向何方。

    一切归于平静。

    “你你害我起疹子了啦!我连一滴酒也不能沾呀!”呜!红豆女,她最恨人家笑她一身“红豆。”

    “可是你喝了香槟。”那也是酒类的一种。

    “不一样,香槟是汽泡饮料,而酒是穿肠毒葯,怎么能相提并论?!”她振振有词的解释两者的不同。

    “谬论。”香槟喝多了也会醉,后劲不逊一般醇酒。

    “老板,你心肠很坏,看我受罪不安慰我,还落井下石,你让身为助理的我好失望。”她看错人了,天下老板一般黑。

    看得见肌肤的双臂、脸和小腿正陆陆续续冒出小红点,如雨后春笋般争先恐后的占据地盘,一颗颗立正站好地爬满她一身,看来有些可怕。

    忍著不去抓却实在受不了,展青梅试著用指腹抓痒,可越抓痘子越多,细嫩的皮肤都被她抓红了,一条一条十分吓人。

    她唯一不敢抓的地方是脸,怕抓花了无法回复原来的容貌,她爸妈会不认女儿的将她扫地出门,让她身无分文地行乞街头。

    此景看在蓝凯斯眼里好笑又心疼,他知道有些体质特殊的人不能接触含有酒精的饮料,但从没听过喝香槟没事,尝一口酒里的樱桃却有事,它们的成分其实相同。

    瞧她又抓又搓,一脸难受的模样,他很难无动于衷地嘲笑她心理作祟,她已经够难过了,不需要他落井下石。

    “你忘了该叫我什么?”捉起她一只手帮她轻轻搔痒,他脸上的无奈显而易见。

    “你这人很爱计较耶!我都快像麻疯病人地遭人摒弃了,你还有心思惦著我该叫你老板还是蓝凯斯。”呜!她不能见人了。

    她很鸵鸟地将脸埋在他胸前,不停的磨蹭他的丝质衬衫止痒,心想只要人家没看见她的脸就不会知道她是谁,她可以少丢一次脸。

    “只是长几颗疹子而已,你操太多心了。”他睁眼说瞎话地拥著她,手轻拍她的背。

    “什么几颗疹子而已,是几十万颗才是,多如繁星。”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这正是她目前的写照。

    怕伤到她的自尊心,他笑得很轻。“有什么法子能消掉你的星星?”

    “老、板,你消遣我喔!”明知道她已经抬不起头了,他还刻意提起她的小星星。

    “我从不做无意义的事。”但他此刻的举止正是口中无意义的事。

    当时他不过看她和樱桃一样鲜艳动人,没有多想的往她嘴里一塞,不想她话多得冷落他,没想到事后她真如樱桃般红通通的。

    她现在的情形是不怎么好笑,而且他若笑出声她绝对会先君子后小人的秋后算帐,他当前该有的行为是送她就医,舒缓她因酒疹引起的不适。

    可是压抑不住的笑意直往喉间窜起,他只得按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抬高头,不是担心那张花脸吓坏路人,而是上扬的唇角实在太明显了,他没法谎称颜面神经失调。

    蓝凯斯微笑着抚摩她一头长发,不自觉地对她多了份宠溺,将她的撒娇和无赖行径当成理所当然。

    在他的世界里没人敢用孩子般的任性抱住他,他们只会生疏有礼的态度拥抱他,尊敬地与他保持一段距离,不像她完全将情绪表现在动作上。

    “拜托,这个时候不要发挥你的伟人情操,我快痒死了。”无意义的事是她这种小人物在做的,大人物要做大事。

    譬如叫她一身的红豆消失。

    “所以我问了。”再抓下去她大概会体无完肤吧。

    “嘎!问什么?”她的声音由他的衬衫发出,语气显得有些摸不著头绪。

    她只记顾著要抓痒,没心情当他是神的记录他说过的每一句话“病人”有健忘的特权,非常时期不能怪罪她非常健忘,她的理智全被痘子分走了。

    没发现自己过度依赖他的展青梅搓了搓鼻子,她不晓得路上行人正对她行注目礼,十分好奇她干么拿一名高大的外国男子当柱子,不停地往他身上磨。

    幸好夜色昏暗灯光不明,人家当是小俩口打情骂俏的亲匿举动未多想,不然准会因她一身痘子而大喊有鬼。

    “有什么方法可以救你的酒疹。”他难得不生恼的重复一遍。

    “噢!我错怪你了,原来你还是关心我的好人。”真开心,她没挑错老板。

    好人?蓝凯斯表情古怪地低哝一声。“你离题了。”

    挑起她的下颚,他忍著冲口而出的笑气端倪她发作的情形。

    “人家太高兴老你对助理爱护有加嘛!好人一定会有好报。”晚上她会记得替他盖被,如果她的小闹钟没坏。

    “梅,你的酒疹不痒了吗?”她还有心情高兴,都快脱一层皮了。

    单纯的人果然不懂得烦恼。

    “啊!你干么提醒我”她一张苦瓜脸倏地变得可怜兮兮,格外惹人怜爱。

    虽然种满痘子仍清丽可爱得让人想咬上一口。

    而他也做了。

    “怎么,舌头掉了?”她呆住的表情真的很可爱,令人想起动画中的杜宾狗。

    时而勇敢,时而胆怯,在危险的时候先溜为快,但往往破案的关键来自它的瞎闯胡撞。

    “你你你刚才呃碰了”她抚著唇,神情有点恍惚。“一下。”

    “有吗?你还没睡醒。”他故意逗她,俯身低吻她唯一没起疹子的柔软唇瓣。

    “啊!”碰到了、碰到了,他的唇碰不,是吻了她?!

    天呀!这一定是梦,她这几天太忙了,忙得连站著也会睡著,不请自来的美梦侵入她的大脑神经,给了她一个绮丽又浪漫的好梦。

    感谢老天对她的厚爱,虽然只是个不可能实现的梦,但她还是满心感激。

    “别再掐你的脸了,你没有在作梦。”真是傻得让人疼惜,连梦境和现实都分不清楚。

    不是梦?“老老老”

    “我不老,我才二十七岁。”但心态却有七十二岁。

    她脸红地捉住他衣襟逼供“你你是不是吻了我?”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他发现逗弄她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蓝凯斯──”她像小猫一样有爪子,被激怒时会反击。

    “别在我耳边大吼,你确定你承受得起后果?”唉!可怕的一张脸。

    楞了一下,展青梅眼中闪过一丝迟疑,但仍坚定地点点头,试图消化他话里的含意。

    她没办法捉住他语气中透露的微弱讯息,只觉得他是个藏有很多秘密的男人,深不可测地不轻易释放自己,非常狡猾。

    值他有太多吸引她的地方,让她情不自禁地为他著迷,如果人生必须有一场精采的冒险旅程,那她选择与他同行。

    外表看起来不甚聪明的展青梅精芒微露,可随即被她的傻气遮掩,她露出对爱情抱持希望的梦幻笑容。

    “我是吻了你,可是”他表情变得严肃地捧起她的脸。

    她的一颗心因他的话吊得高高的,噘著嘴问:“可是什么,别吊我胃口,我的心很脆弱的呀!”

    这算是一种警告吗?他在心里微笑。

    “我很佩服自己勇气十足,居然敢吻这张痘子脸。”若让他再选择一次,也许他会打退堂鼓。

    “厚!你占我便宜还说风凉话,也不想想是谁害的!”她才是可怜的受害者。

    他又被打入坏人的行列。

    脸孔倏地放大的蓝凯斯朝她鼻头一咬,笑得很可恶。“多个红鼻子你会更动人。”

    “啊!痛”呜!她错了,而且错得离谱,他和段竹马根本是同一类人,爱欺负人。

    不依啦!她怎么笨得由一个火坑跳向另一个火坑,始终身陷火场难以逃脱。

    重来、重来,她要改写历史,让精明能干的展青梅跳出来主宰一切,她不要傻傻地爱上他,当他永生永世的玩具呃!她刚是不是提到个“爱”字。

    完了、完了,她没救了,自寻死路,把豺狼看成无害的圣兽,这下子她不死也去掉半条命。

    “红豆女?!”

    咦?这个声音这个声音这个声音这个声音该死的熟悉,全世界只有一个不怕死的家伙敢叫她红豆女,而且那个豆字的音特别沉。

    展青梅倏地转身,那一脸痘子令她显得更为狰狞,她没有一丝迟疑的脱下鞋子掷向绝不会错认的死痞子。

    “死一百次没死成的段竹马,我上辈子欠你多少债没还,你干么小气巴拉的追到这辈子来讨,我不会认帐,绝对不认帐,你赶紧给我滚回阴间再去投胎,不要纠缠我不放”

    雷声轰隆,不及她的怒吼吓人。

    昏黄的路灯当场破了一盏。

    夜静。

    “唔嗯!我知道了是好我会的嗯!我明白对我会尽快你不用操心最慢明天傍晚到达好,我等你”雍容典雅的女子一本正经的接听电话,表情专注地聆听对方的话语,从容不迫的表现出大家闺秀的端庄贤淑,丝毫不见一丝慌乱。

    她细心地记下每一项交代,牢记对自己有利的讯息,口中的冷静反映在明快的处事态度,谈话过程中眉头不曾一皱。

    一只粗黝的手抚上她光滑的细肩,衣衫半敞的微露酥胸。

    表情没有太大的波动,她一边与人交谈,一边掠捉俯在身前的金发。

    茱莱儿.艾梅普在书房的法式书桌上和男人做ài,她已定的婚约并不影响她追求快乐的权利,恣意地将外面的情夫带回家中享乐。

    她有著美国开拓者的雄心壮志,也有英国淑女的优雅和不俗谈吐,穿梭在欧美上流社会备受推崇,以为妇女的典范。

    但没人知道她血液之中有八分之一的西班牙血统,从十五岁开始她便流连男人堆中,不比荡妇卡门逊色。

    连她自己都不晓得有过多少男人,她只知道自己拥有一具不知餍足的热情身躯,必须时时刻刻靠精壮的男人来填补。

    像此刻的男伴有著年轻的身体、用不完的精力和对她的迷恋,她信手拈来毫不费心,可有可无的当临时伴侣,不需要交付真心。

    因为她没有心,只有无穷尽的欲望,她是个不懂得爱人的人。

    “你要去哪里,和别的男人私会?”声音饱含嫉妒的男人轻咬她肩头,印下他私人印记。

    “你管太多了,我可不是你的女人。”名义上,他还小她一辈。

    还不是,但他会想办法让她成为他的。“你的身体并不赞成这句话。”

    “先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他不满足地她,知道这个女人是为欲望而生的维纳斯,没有性是活不下去。

    嘤咛地吐出浓浓欲气,茱莱儿浑身火热急欲纡解。“麦修。”

    “蓝凯斯的看门犬?!”他适时地给予她甜头尝。

    虽然才二十三岁,他已是床第间的老手,擅长挑弄女人的情欲,让她们心甘情愿由著他摆布,只求刹那间迸发的高潮。

    “别这么说他,他是我表哥。”没有他在一旁监督,她怎知蓝凯斯的一举一动。

    “表哥再亲有我亲吗?”

    “莱恩.霍斯顿,你对‘大嫂’太不尊敬了。”

    对于男欢女爱她比任何人都拿手,绝不会让人用性掌控她,长他两岁的历练岂容他小看,她的男人不只他一人。

    “大嫂?”他咬牙的挺臀奋进,不当她是未来大嫂。

    莱恩.霍斯顿是蓝凯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他们之间从未有手足的感情,只有彼此竞争的敌对立场。

    不能说恨,那太沉重了。

    应该说是怨怼吧!因为长子的光芒永远凌驾次子的,夺走他原本也能拥有的荣耀和关注。

    他,总是输在起跑点。

    只因晚生了四年。

    “好了,别使性子了,赶紧把事情做完,我赶著到台湾。”会晤即将成为她丈夫的男人。

    她从容不迫的神情不像正在高潮边缘的女人,装点得无懈可击的粉妆无一丝脱落,优雅得如同在品尝一道美食,落落大方的展露良好修养。

    除了微乱的气息和低不可闻的吟哦,她高贵得不可侵犯。

    “休想,我会让你不想离开我。”

    奋力一刺,坚实饱满的活龙深入她身体最放浪的婬床,享受这濒临死亡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