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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云逸,之前这架势我还以为要打人。那我可不能允许。可这一开口嘛,这前两句说的声还没蚊子大呢,哼哼唧唧的。最后一句,可算使了点力气,勉强让人听清。</p>
“嗯,好!不过我也要跟你约法三章!”</p>
晴雪点了点头,看着云逸道。</p>
“好,你说!只要你答应我的,我都满足你!”</p>
云逸豪气的挥挥手道。</p>
“第一,不许勾引我说出孟浪之言。</p>
第二,不许引诱我像方才那,那样。</p>
第三,不准惹得本姑娘我对你动手动脚。”</p>
晴雪说完,眼巴巴的望着云逸,乌溜溜的双眸全是精乖之气。</p>
这一番对白,我简直就要拍案叫绝。我学着云逸曾经欠蹬的模样,对着晴雪就伸出了大拇指。</p>
墨棠面上虽最淡定,但身躯却可疑得抖了两下,唇角的弧度似乎有所上升。</p>
而云逸,则对着鬓角落下的发丝猛吹一口气。垮了脸,放下袖口。</p>
泄气道:“算了,你就当,我刚才什么也没说罢!”</p>
说罢,便脸冲着车厢壁倒下,郁闷的在未发一言。</p>
而晴雪,干脆就在他身前的小几前坐定,看着云逸的背影发了会呆,无聊便趴在小几上小憩。</p>
而云逸,僵硬着膀子,似乎在未动一下。</p>
不知不觉间,便已是晚霞漫天的光景。干脆住店早早休息下来,可能一天坐车大家都比较疲惫,用饭后各自回房。</p>
待朝霞初生,便安稳的度了一夜。</p>
“咚咚……”</p>
“梨浅,快起来了!”</p>
“好晴雪,别吵,让我在趴一会!”</p>
我头一次坐这么久的车,累的很。实在是不想起来,便对门外的晴雪搪塞道。</p>
“奥,那你快些来用饭……”</p>
她说罢,变听见她“哒哒哒”的下楼声。</p>
刚蒙被子欲睡,便听楼内一阵吵闹声。</p>
“昨晚你说公务回不来,原来是在这儿,跟这骚狐狸饮酒作乐呢啊?”</p>
“啊!夫人你轻点啊!这完全是偶遇,偶遇,我今早才到……”</p>
“哼!哪有那么巧,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p>
靠,还是个捉奸的。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了,翻来翻去是心烦得很。但就是不想起,蒙被再睡……</p>
我盘腿坐于一桌美食前,而旁边还有一神仙样俊美的男子相陪。那男子正夹起一玉箸佳肴,就要往我面前小碟子里放。</p>
而我,哪能只满足如此呢!坚决仰头张口,等喂。只见那神仙样的人儿,垂眸宠溺一笑,倒了声:“浅浅,真是一点未变!”便玉箸一转,向我口中送来……</p>
“抓贼啊……快抓贼啊……”</p>
忽的,画面风云变幻,那男子和一桌子珍馐瞬间消失不见。</p>
而窗外的吵闹声,则是愈演愈烈。我这三番五次被吵,起床气呼呼上涌。随手抄起身边的绣枕,朝着窗外便狠狠扔去。</p>
“啪……”</p>
“砸到人啦!谁呀,这么没教养……”</p>
楼下吵闹声立刻停了,随即而来的是一片声讨之声。</p>
我左右不安,一屁股起身。没道理一个绣枕能砸坏人,还能发出声响啊。这一看,这人呐,倒霉起来,喝凉水都能塞牙。</p>
只见,楼下不止有绣枕,还有一个花盆。八成是绣枕,刮倒了窗口空花盆,这才砸了人。</p>
咦!竟是一位僧人!只见他一头,一衣的水。看地面湿漉漉的,怕是昨夜下了雨,那空花盆里积了些许的雨水。我赶紧披衣下楼,祈祷人千万没事!</p>
“师傅,抱歉,真是抱歉,您无碍吧?”</p>
我跑到楼下,赶忙躬身不住的向其道歉。此时身边已聚了好些看热闹的人,墨棠也在旁边,而他袖子上还有一块儿可疑的水渍!</p>
墨棠看见是我,瞪着眼睛,嘴角还抽了抽。而云逸,正拿他那红袖掩唇,从他一抖一抖的身体来看,我猜测,他是在忍笑。</p>
可我实在猜不出,这大早上的,他又看见啥可笑的事儿了!</p>
“老衲入门练的便是这铁头功,身体自是无碍。且姑娘也是无心之失,姑娘大可不必挂怀。</p>
只是,姑娘已将这五根之水,给老衲的头浇灌个实打实。若几年后,老衲还未长出头发,姑娘可是要负全责的喽!”</p>
这老师傅,一手拿着佛珠,一手捋着胡须,对我哈哈一笑,答道。</p>
我下楼之时,满脑袋想得都是怎样道歉赔偿,如若那人难缠,该如何应对的法子。而遇见这样面善又风趣的老师傅,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p>
旁边路人见这老师傅无碍,事主又是个道歉诚恳的,皆纷纷散去。</p>
我拉着这老师傅进店用早餐,权当赔罪。只因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其他更有诚意的法子。</p>
这老师傅倒也不扭捏,一口便爽朗应下。我蹭蹭上楼,三分钟便收拾好自己后便跑下来。</p>
“今日,老衲能与姑娘还有几位相遇,自是机缘使然。”</p>
他坐定,便开口道。而此时墨棠也重新换了件衣裳,从楼上下来同我们一起。</p>
“公子,这个是给您的!或者说,是您曾经交给老衲保存的!”</p>
说罢,这老师傅便从灰色广袖里取出一方雪白的蚕丝绢帕,恭谨的递与墨棠。</p>
他一个出尘之人,竟会对墨棠用“您”,态度还如此谦卑。我大为不解。</p>
墨棠双手接过,小心的打开叠的四四方方的帕子。只见上面只有八个字——不为良医,便为良相。</p>
看这墨的痕迹,用的还是千年墨,可保墨迹千年之内不消不退。</p>
“请问,师傅可知此话何意?”</p>
墨棠凝重的看向那老师傅问道。</p>
“如今,天下四分五裂,边关战乱不断。皆因中心领地,也是领土最大的屠苏国。</p>
其国的王上非治世之才,又逢奸佞之臣当道,以致祸起萧墙。其王上,常年受奸臣蛊惑,不断进犯周边小国。本国又苛政连绵,万民不堪受其苦啊!阿弥陀佛!”</p>
老师傅说罢,双手合十,道了声佛号。在抬眼,已是满眼的不忍与慈悲。</p>
“那可是,讨伐了那昏君和逆贼,才能救万民与水火?”</p>
云逸早收起昨日那吊儿郎浪的模样,神色严肃的问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