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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啊。”</p>
莫奕笑着逐个问候。</p>
“小奕，进来坐。”</p>
宁浩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抽着烟，狠狠地吸了一口。</p>
“忘了忘了，你不抽烟。”</p>
宁浩笑着挥了挥手，打散了空中的烟气。</p>
莫奕却很反常的拿出了一盒子烟。</p>
“你看你们这些老烟民，把人家小孩子都教坏了。”</p>
黄博笑着打了宁浩一拳，责备教坏了莫奕。</p>
“博哥，不是的，我觉得的谢小盟这个角色一定是抽烟的，我试着抽一抽。”</p>
莫奕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在生活中和角色更加贴近，这样或许能感受到一些角色的真实。</p>
“为了艺术嘛。”</p>
刘华嘟囔了一句，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p>
烟不是什么好烟，六块钱的龙凤呈祥。</p>
在座的都是烟民，不一会儿屋子里烟雾缭绕的。</p>
莫奕吸了一口，有些呛嗓子。</p>
“咳咳咳咳。”</p>
眼泪都快流出来了。</p>
“慢点抽。”</p>
黄博拍了拍莫奕的背，递过去一杯酒。</p>
“小奕啊，还习惯吗？”宁浩问道。</p>
莫奕点了点头，坐在一旁，也不知道说什么。</p>
小小的房间也没什么板凳，都坐在地上，面前摆着几瓶牛二，还有几袋子花生米。</p>
在座的莫奕都认识，都是演员共加起来四个人。</p>
“导演，咱明天拍什么啊？”黄博问道。</p>
“明天去索道，拍谢小盟。再把一些短的拍一拍。”</p>
宁浩看了一眼莫奕，“怎么样，有信心吗？”</p>
“有是有。”莫奕早就把台词背熟了，但是总觉自己想的和刘华演的不一样，尤其是今天看到郭涛的演技，莫奕心中总有些别扭。</p>
“么事儿，小奕，这是你第一次拍电影吧。”宁浩说道。</p>
莫奕点了点头。</p>
“这很正常，你觉得谢小盟是个什么样的人。”宁浩还在启发莫奕。</p>
“好色，浮夸，啃老族，不是那种大奸大恶，而是那种浮于表面的坏。”</p>
莫奕把自己想到的都说出来了。</p>
对于谢小盟这个角色，自己琢磨了很长时间了。</p>
宁浩点了点头，能说出前两点很正常，莫奕说的最后一点宁浩也没想到。</p>
“小奕你想到最后一点，说明你已经很不错了，明天好好演就行了。”</p>
“可是，我觉得自己演的不如郭涛哥好啊。”</p>
莫奕终于把把自己心里话说出来了。</p>
自己是想到了谢小盟是浮于表面的坏，但要怎么演，心中还是没个底。</p>
“你说郭涛啊。”</p>
宁浩笑了笑，莫奕还是太年轻了，也是太认真的，看到这么认真的弟弟，任谁也忍不住想指点几番。</p>
“你比不上郭涛是正常的。”宁浩说道。</p>
“为啥？”</p>
“你才演了多久，人家郭涛也是央戏科班出身，最重要的是人在话剧，电视剧，电影都有不小的成就。”</p>
“郭涛戏没问题，去年还因为话剧得到了文化部的奖呢。”刘华在一旁插嘴说道。</p>
“小奕，你就别太认真，想想那种浮于表面的小痞子的样子，这样吧，你是那种小痞子怎么办？”</p>
宁浩支了一招。</p>
莫奕心中也有些懂了，把自己融入角色的最好办法不就是让角色成为自己吗？</p>
脑子中好像记起了一些东西，关于演戏的领悟。</p>
但好像又忘了。</p>
莫奕沉默不语，一个人靠在了墙上，低着头，暗自琢磨着。</p>
“导演这是，小奕，这是怎么了啊？”</p>
黄博怕莫奕出什么事儿，别再伤着自己。</p>
“没事儿。”宁浩笑着摆了摆手，“这小子就是太认真了，开窍呢，要是能开窍，最好不过了，要是不能……”</p>
宁浩留了半句话没说。</p>
在场的所有人都懂，都有这么一个过程。</p>
黄博拍《上车，走吧》，也是什么都不懂，还不是在官虎导演的调*教下才对演戏有了那么一点的领悟。</p>
所有演员都要经历的，谁也逃不了。</p>
说说笑笑，夜深，众人散去。</p>
黄博看着莫奕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问宁浩。</p>
“你说，莫奕这科班出身的，看着怎么不像啊。”</p>
“这小子应该是遇到什么事儿了。”</p>
宁浩砸吧几下嘴，自己听说的莫奕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传闻中莫奕可是个戏疯子，那只能够专门为了艺术而活的人，怎么会变成现在这种胖乎乎的样子。</p>
“就看他能想通吗？”</p>
宁浩看着莫奕，心中反倒有些期待。</p>
…………</p>
次日，清晨。</p>
剧组人员包下了一趟渡江的索道。</p>
打算拍摄谢小盟的戏。</p>
在场的没有几个演员，只有一群群演和导演，外加工作人员。</p>
“小奕，怎么样？”</p>
莫奕点了点头，“我没事儿。”</p>
“那就好。”宁浩拍了拍莫奕的肩膀，端着摄像机。</p>
长江索道也就那么大，容不下整个剧组的工作人员。</p>
只留下一个化妆的，灯光和摄影都由宁浩自己操刀。</p>
“action。”</p>
导演一声令下，这场戏就开始了。</p>
这场戏讲的是谢小盟调戏美女的戏份。不知道在莫奕心中过了多少遍。</p>
开始的瞬间，莫奕也睁开了眼睛，一双大大眼睛中好像带着一种迷惑感，眼神随意的瞟了一眼整个索道，眼神忽然眼前一亮，嘴角似笑非笑的走到了索道的窗子边，那里正是莫奕要搭戏的群演。</p>
一个美女。</p>
宁浩举着摄像机，不由得暗吸了一口气。</p>
就在刚才，莫奕竟然将昨晚上那种还不清楚的，浮于表面的坏演了出来。</p>
心中虽然高兴，可是镜头还是跟上，想要看看莫奕还能给他带来什么惊喜吗。</p>
镜头推进，开始拍特写。</p>
莫奕单手靠在栏杆上，假装潇洒。可是谢小盟是个胖子，为了装帅，宁浩特意找了一套纯白的大衣，套在莫奕的身上，原本180的个头，却想一个白色的油漆桶，再配上一个装艺术家的帽子。</p>
那种装艺术家泡妞的屌丝气息完完全全显示出来了。</p>
“老天对我太不公平了，我天天坐索道过江，竟然从来没有看见过你。”</p>
莫奕一口的南方的普通话还学得挺像的。</p>
为了演好和角色，特意借了个黑框眼镜带上，宁浩也没反对。</p>
“我叫谢小盟，叫我查尔斯好了。”</p>
莫奕的感情完全的投入，自己此刻就是这个叫谢小盟的屌丝。</p>
群员美女白了他一眼，转过身继续望着江景。</p>
莫奕也不气馁，开了瓶可乐，小小的走位，换到了美女的另一边。</p>
“每当我朝这个角度看这个城市的时候，我就强烈的感觉到城市是母体，而我们就是生活在她的子*宫里面。”</p>
“停，过。”宁浩高兴的喊道。</p>
放下摄影机，拍了拍莫奕的肩膀。</p>
“你小子，可以啊。”</p>
莫奕也不知道自己演的怎么样，导演说好那就算是好吧。</p>
“等会再来一次，保一条。”</p>
宁浩给演员一点休息的时间，而自己抽空拍摄江景和重庆的俯瞰图。</p>
《疯狂的石头》中还夹杂着大量的空境，时间有限，资金有限，多拍拍。</p>
莫奕靠在栏杆上，还在回味着自己表演的状态。</p>
真的演得好吗？</p>
“来，继续拍了。”</p>
宁浩招呼着所有群演，各就各位。</p>
“小奕，这次你可以再放的更开试试。”</p>
宁浩试探的建议到。</p>
他不给莫奕讲戏，主要是觉得莫奕有那种潜质，导演只要在适当的时候点播就行了。</p>
“浮于表面的坏。”</p>
莫奕想到了上辈子，自己高中班里的几个小混混，不就是这种坏吗？</p>
心中明白了些，眼神也变得有些闪动，但不能大幅的动，那种动是对美女上下打量，身体也变得更加挺拔，可是这种挺拔不是军人的那种挺拔，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为了逞强好胜装得。</p>
身形不但没有高大，反而变得更加猥琐了。</p>
宁浩在摄像机中看的有些痴迷，这不就是自己要的那种感觉吗？</p>
直到整场戏演完，过了好一会儿才记得喊停。</p>
“小奕演得不错！”宁浩称赞了一句。</p>
莫奕带给他的一种新鲜感，让他不由得期待后面的表演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