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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可馨不知道这个人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她急忙敲字回复，“这是我妈妈的演出服，不是我的，她在几年前穿过这身演出服，但是现在她过世了，我也不知道其来源，不过我想这并非偶然，你提醒了我，我也想查一下这鸟羽的来源。”</p>
五分钟后，那边回复：“你不用紧张，周叔和我说过了，如果方便，不如见个面？明天早上，在你家楼下的咖啡厅。”</p>
梁可馨越听越诡异，忍不住询问他，“你究竟是谁？”</p>
“我？是你的老熟人，纪凌皓。”</p>
那一瞬间，梁可馨的手心骤然生汗，她死活都想不通，纪凌皓怎么会和周叔认识的，现在还在威胁她？</p>
算了，死马当作活马医。</p>
想到那件演出服，梁可馨欣喜若狂。</p>
鸟羽是多么重要的罪证，为何苏月还要穿着它呢？</p>
这里疑点重重，也就代表，她和父亲的死绝非偶然。</p>
苏月想活着，想和她一起生活，这是她的妈妈留在人世间的信号。</p>
梁可馨要找到它，一定要！</p>
纪凌皓从睡梦中惊醒，梦里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也渐渐融入刺目的阳光中，再也不见踪迹。</p>
他不置一词，在门窗紧闭，充斥着缺氧感的昏暗屋子内穿衣。</p>
纪凌皓揪住衬衫领口，微微屈起健硕的肩骨，另一只手不疾不徐套入洁白的袖子，小麦色的手臂肌理在半透明的衣内变得深刻，画出一道浓重的黑，线条明显。</p>
他抖了抖，慢条斯理拧上几枚纽扣，正对枣核大小的性感喉结，两侧经脉微显，展示力量。</p>
若是他不说话，倒像是一只稳健的黑豹。</p>
不开口，人畜无害，一旦启唇，嗓音嘶哑，断字精准，具有压迫性，倒能逼得人喘不过气来。</p>
这是纪凌皓的另一面，谁都有面具，是双面人。</p>
今天和梁可馨约好了见面，还要带她去见一个人。</p>
本想着这件事他不再插手，可奈何造化弄人，周叔又将他们两个人强行牵扯在一起，还口口声声说梁可馨是个可怜孩子，让他帮帮忙。</p>
所以她根本没有告诉那些人他们曾经在一起？</p>
纪凌皓冷笑。</p>
她可怜？</p>
那他算什么呢？</p>
要拜访的人是一个专门收集动物皮骨的人，这人做事有些狠厉毒辣，但是近两年倒也是从良。</p>
纪凌皓见了梁可馨的第一眼，眼中寒气很深，生冷地客套，“吃过午饭了？”</p>
梁可馨点点头，回道：“吃过了。”</p>
“那就好，省得我不仅要担心你，还要担心你的肚子。”</p>
语带讥讽，却有些温柔。</p>
梁可馨心跳快了一拍，不知道为什么。</p>
纪凌皓这人是例行客套，哪次不在她面前摆出这副假面呢？</p>
他们根据周叔给的地址，按了门铃，有个中间人来开门，大花臂，笑容可掬，没什么攻击性。</p>
纪凌皓问，“你好，请问你是孙文吗？”</p>
“对，周叔和我说过了，你们要来问点东西，请进，家里乱，随便泡了点茶叶，别嫌弃。”</p>
梁可馨微笑，摇摇头，意思是并不介意。</p>
进屋一番客套，总算料到了点子上。</p>
梁可馨出示那串黑头咬鹃的尾羽，孙文视若珍宝，爱不释手，连说好几次，“这可是宝贝啊，要是放着卖，可以到这个数字。”</p>
他比了五个指头，老毛病犯了，专爱给人坚定黑的白的货物。</p>
纪凌皓干咳一声，孙文如梦初醒。</p>
他有些尴尬，说，“实不相瞒，这种好东西，国内一般带不过来，海关一下子就能认出来，还不给收了，过了海关还有安检，不好带的，我就见过一次，是十年前的拍卖会上，我们道上称聚宝汇，这两年没了，再没这么大排场的拍卖会，这黑头咬鹃可是好东西，要去国外蹲，还得是活物，这才值钱。”</p>
梁可馨问，“你见过？”</p>
孙文挠了挠遍布黑刺的平头，说道：“对，见过一次，被一个有钱人买走了，开的是全场最高价，几百万吧，具体没多说。”</p>
“他是谁？”梁可馨继续问。</p>
“你当这些人参加拍卖会都是傻啊，没有人会暴露身份，都是戴着面具来的，我没认出来，我心里也稀罕这宝贝，想看看是哪户人家这么有钱，凑近了，只记得是一个穿西装的高手男人，纽扣拧开了两个，胸口有一道黑色刺青，三角蛇头，没认清楚，我不敢打听，就没后续了。”</p>
是个男人？胸口有蛇头刺青？</p>
梁可馨总觉得这个标记似曾相识，却又想不出来，想了很久，梁可馨如醍醐灌顶清醒了。</p>
是林泽山！</p>
她之前见他的时候好像看到他胸口有一点黑，没瞧明白。</p>
她得找个机会一定要确认纹身男子是不是他！</p>
这一趟来，收获颇丰。</p>
和几好几个这样的人交涉，发现黑头咬鹃就几年前出现过一次，他们的口径一致，都是被那个有蛇头刺青的男子买走的。</p>
梁可馨得找到这个男人，找到他和母亲的联系。</p>
会是苏月的旧情人？</p>
不！</p>
据宋言书说，妈妈是爱爸爸的，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p>
可是……</p>
事实近乎破壳而出，梁可馨却害怕了，她想了想，不寒而栗。</p>
两天后，刚下过雨，迎面吹来的风有些凉。</p>
空气凝固，带窒息感，直接如同巨大的牢笼。</p>
梁可馨在舞蹈室内，一遍遍学着苏月的模样去练习。</p>
一早她就联系艾莉，找到了林泽山，这一次，她一定要把握住机会！</p>
梁可馨的肌肤渗出汗水，一片浸湿水的雪花白，与紧身的吊带胶着在一块儿，透出更深更薄的颜色，浅灰相交，格外诱人。</p>
她和林泽山约定在这个地点，就是为了提醒他一些事情。</p>
林泽山来的时候，踏进门，目光一下子落到了梁可馨的身上，不肯撇开半分。</p>
机会来了。</p>
梁可馨端起咖啡，写了一张纸条：林先生，你来得真巧，喝点咖啡吧。</p>
等对方看完了字，她手一个不稳，泼了他一身。</p>
林泽山不动声色皱眉，倒是没和一个小姑娘置气。</p>
反倒是梁可馨愧疚难当，红着眼眶，给他说：“林先生的衣服弄脏了，这可怎么办？我在这附近有房子，如果林先生不嫌弃，就到我那里洗个澡，换下衣服，我亲自洗干净了还给你赔罪。”</p>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p>
她都不懂欲拒还迎吗？</p>
就这么直刺刺地闯进来，企图勾他的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