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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是依靠这灵山得以存活的，若是离开这里，去了那没有倚仗，随时可能被欺负，他们的这颗纯净的心也会被污染。</p>
“是我想当然了……”陈灵歉意一笑。</p>
“无事，柳某还要多谢姑娘的搭救呢。”谪仙笑着表示并未在意。</p>
“无妨，只是那人……”陈灵眼睛瞟向那站在远处黑着脸的陈子启，笑着说道：“不知柳公子可否放他与我同去？”</p>
谪仙抬眸一看那陈子启，就发现他面带不善地盯着自己，又看了一眼陈灵，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p>
陈灵被他看的有些羞意，却也不知如何解释她与陈子启的关系。</p>
“柳某明白了，只是姑娘，一定要慎重考虑。”谪仙掩去眼底的失意，提醒道。</p>
“为何？”陈灵不解，“你是想说人妖殊途，还是想说人的一生短短几十年，而妖却寿命可过几千年甚至更长？”</p>
谪仙摇了摇头：“你可知，人与妖相恋结合，会惹来仙界天雷？”</p>
“……”陈灵呆了，这么狠的吗？</p>
“姑娘万事要小心才是。”那谪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痛心的事情，脸色苍白，眼里全是悔恨和痛苦，捂着胸口吐出几个字后便慢慢离去了。</p>
陈灵看着他突然颓下去的身影，心中思索他为何如此伤心，正在脑洞大开，幻想出一场人妖绝恋最终引来天雷不得善终的悲惨虐恋之时，突然被一只大手拉住强行离开了。</p>
陈灵被拉了一个趔趄，差点扑在地上，幸好这只大手的主人反应及时，扶住了陈灵的肩膀。</p>
陈灵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发现是陈子启，而且注意到他的脸色黑如锅底，瘪了瘪嘴：“公子这是做什么？”</p>
“……”</p>
“公子这是要拉小女子去哪？”</p>
“……”</p>
陈灵无奈地看着眼前黑着脸一声不吭只管拉着自己往前走的人，心想这货不是吃醋了吧？</p>
除了这一个理由，她想不到别的？</p>
“公子有没有闻到什么酸味？”陈灵咳了一声，严肃的问道。</p>
陈子启听见她的问话，见她如此认真，以为是有什么妖怪来了，于是另一只手握紧了剑，拉着陈灵走的更快了。</p>
“这味儿好重！”陈灵被拉的都几乎要小跑才能追上了，身上的铃铛也是叮叮当当响个不停。</p>
听到她这么说，陈子启更加警惕了，以为妖怪就藏在眼前了，于是索性停下来把陈灵护在身后，做着防御状态。</p>
陈灵心里乐的不行，抓着陈子启的后腰上的衣服，贴着他的背仔细嗅了嗅。</p>
陈子启感觉到她的动作，只觉得后背已经酥了一半，被抓住的衣服处也是烫的不行，他僵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p>
“公子怎么了？”陈灵见他僵着身子，偏要故意去问他。</p>
见他不回话，于是绕到他身前，拽着他的衣襟，又使劲嗅了嗅，见他面红耳赤却仍要关注西周的动态，调皮地盯着他说道：“原来这酸味是从公子身上来的呀？公子随身带着醋坛子？”</p>
话说到这里，陈子启怎么会不知道陈灵是在调笑他，他脸色羞窘地后退半步，“灵儿姑娘……男女有别！”</p>
“那刚刚是谁一直拉着我的手？”陈灵可不理他这套，直接往前大迈一步，吓得陈子启连连后退。</p>
“这……”想到刚刚自己一看到陈灵与那蛇妖有说有笑的，竟然一时脑热做出这样的举动，陈子启不知如何是好。</p>
“是子启冒昧了。”说完扭头便走。</p>
陈灵怔怔地看着他的举动，正想上前去拉住他，结果他自己又扭头回来了。</p>
“……”</p>
这人什么毛病？</p>
“在灵儿姑娘未答应在下同行除妖前，恕在下不能离开。”</p>
“……”</p>
那我还考虑什么？你自己都做好决定了！</p>
就这样，陈灵与陈子启结成了临时除妖同伴。</p>
因为有了男人保护，大多数时间陈灵只要坐在狮子精背上默默欣赏陈子启帅气的手起刀落就行了。</p>
而在除妖师的圈子里，他俩的事迹已经引起了强烈的议论，陈灵从不避讳他人，即使是在看陈子启除妖时，偶遇了其他除妖师，她也是笑着打个招呼，偶尔还邀请别人陪她一起看。</p>
“你们知道吗，前几日我去象牙山除妖时，遇到了乾灵山的陈子启！他真的和一只女妖同行呢！”</p>
“啊？这陈大师喜欢上这女妖，为了她背叛师门了吧？”</p>
“这个我就不知了，当时陈大师正在降伏象牙山的小妖们，而那女妖就坐在一只大狮子身上看陈大师除妖呢！”</p>
“这……莫非是这女妖中意陈大师了？将同伴卖了讨陈大师的欢心？”</p>
“说起这女妖啊……长相真真是绝美，我除妖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么美的妖，连狐妖都比不上她呢！”</p>
“对对对！上次我与周师妹一同去除妖的时候，她还邀请我们一起看陈大师除妖呢！”</p>
“行了！他们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p>
“安阳师兄？你莫非知道内情？快与我们讲讲！”</p>
“讲讲就讲讲，那女妖是妖王！”</p>
“嘶——妖王都来人间了？这可如何是好？”</p>
“不必担心，上回子启师兄回师门禀报过，说那妖王是特意下界来清理门户的。”</p>
“这……是不是妖王的障眼法？”</p>
“我觉得应该不是吧，这妖王天天跟在陈大师身边，陈大师除妖她也没阻拦啊！”</p>
“我觉得……”</p>
“……”</p>
陈灵虽然不知道外界究竟是怎么传的，但她相信，慢慢风向就会变，只要她不与那些除妖师作对，他们就会对妖界有所改观，徐徐图之就是这个道理。</p>
……</p>
是夜，陈子启和陈灵找到了一个山洞，准备在这里过夜。</p>
于是陈子启去拾了一些柴火生好后，两人一起坐在火堆旁，陈灵看着陈子启正在烤野鸡，咽了咽口水。</p>
“公子的手艺真好，我活了这么多年，都是吃的生食呢。”陈灵眼睛亮亮的，被火团映照的小脸蛋儿也红扑扑的，煞是可人。</p>
陈子启只敢看她一眼，又转过头去看自己手中的食物，心里却也好奇她的过去，便试探性地问道：“你过去一直都在妖界么？”</p>
陈灵笑着回：“不是呢，很久很久以前我也生活在人间。”</p>
“从人间一小蛇到妖界之王，想来定是不易吧。”陈子启感慨。</p>
“嗯，在我还只是一只小蛇时，虽已修炼成意识，却也没有什么能力，那时又和捕蛇人打伤抓住了我，险些我的蛇胆就被他挖走了呢！”陈灵不在意地笑着说道，就像是在说一件别人的事一样。</p>
“后来呢？”陈子启有些心疼也有些诧异，其实他原以为她是妖王，也许她的父辈也是妖王或者是很厉害的妖，以为她的一生应该是顺遂的才是。</p>
“后来有一位少年救了我，他引开了捕蛇人，我就藏起来了。”</p>
说这话时，陈灵认真地看着陈子启，虽然他已重新转世多次，她仍然想要对他表示谢意。</p>
“你……后来还有见到那位少年么？”陈子启被她的眼神看得莫名，脸也红红的。</p>
“当时很长一段时间的我因为捕蛇人的伤害而害怕，拼命想着让自己更强大，再出去见他。”陈灵说着轻轻叹了一口气，语气里也带着些难过。</p>
“可后来，沉迷于修炼，虽常常挂念他，等我出去时，早已物是人非，几百年都过去了，世上已经再也没有了那个少年。”</p>
听到眼前的小人儿面带忧伤和浓浓的怀念说着一位少年，陈子启的心酸得不行。</p>
“公子可还记得，在巨木林时，我说此次来人间目的有二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