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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起一捧黄昏时的水，那份宁静倒映在水盆中，最终被被搅乱成碎片。
这一次是她自己的选择。
多尔衮回府，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最后站到对门的窗户前，抬起手扣扣紧闭的窗。
“在吗？听下人说，你没吃晚饭。”
安静了许久，才传来一声回答：“恩……”
“我知道外人说话不好听，你先开开窗。”
“多尔衮，我没事。”隔着一扇窗，她的声音宁静而轻柔。
“为什麽不吃饭食？”
“我想变成可求得的窈窕之女。”
听到她半是玩笑的语气，他不由莞尔：“我叫老苏准备些点心，多少吃些。”
“多尔衮，你变了。”
“人总会变。”多尔衮背过身，微微仰头，轻轻地靠着窗子，远方只剩一抹晚霞。
“你变得像一家之主了。”
“这是吹捧？”
“是啊，是啊，你是大金国的王爷，能在这里和您说话，小女子受宠若惊。”紧接着便是一串铃铛般清脆的笑声。
多尔衮笑着：“连窗户都不开吗？”
“代善王爷寿宴那天，你再来接我吧。”
“你的意思是，你到那天才肯见我？”
“是。”海兰珠干脆地回答。
“好，福晋说了算。”多尔衮笑着转身，迈出几步，又回头道：“记得，从明天开始，好好吃饭。”
“遵命，呵呵呵……”
他真想见见她此时的笑容，可惜天边最后一缕霞光敛尽，天地黑了下来，即使打开窗户，他也看不到她了。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总有机会。
日出日落，几个夜晚过去，这一夜便是代善王爷的寿宴，于她而言，则是见会未来亲眷的大日子。
“可以出来了吗？”多尔衮叩叩窗户。
“你为什麽敲窗户，不敲门。”
“你不是喜欢坐在窗前吗？”
“你知道？”她惊讶。
“你可真是头猪，屋子里点亮蜡烛，难道不会把影子投到窗户上？”
“那你也不该看，君子非礼勿视。”说话间，哗啦一声，她打开门，从房间里跳出来，站在了撒满月光的庭院中。
清水闲庭，唯有月光静谧流转。
在他的眼中，美得不可方物。
“你怎么变成这副德性了？”多尔衮两步跨到她面前，垂下头瞪着她。
海兰珠惊奇地反问：“不好看吗？这是我给你的惊喜。”她难过地皱着眉，不觉得自己比小玉儿难看，为什麽在他的眼里看不到一点儿欣赏。
“你……”多尔衮皱眉。
“额祈和大哥都称赞过我长得好看。”海兰珠挫败地低头，“还是不够理由吗？”
“啊……”
“还是会让你丢脸吗？”海兰珠抬起头，“你们大金国的女人，原来都着这么好看……”
“是啊，是很漂亮。”多尔衮道，“你还是不要去了。”
“我知道了。”海兰珠偃旗息鼓，挫败地往回走。
这个时候，老苏跑了进来。
“王爷，那个……”老苏看到海兰珠，呆了呆，先是疑惑，继而张大嘴巴，有些惊恐道：“你是海姑娘，你竟然是海姑娘？”
海兰珠别扭地点头。
“咳咳……”多尔衮咳嗽两声，“老苏，你不是来找我的吗？”
“奥……”老苏呆呆地转过头，“是啊……恩……代善王爷派人来传话，大汗有事不能前往，宴席提前开始，宾客都已到齐，就差您了。”
多尔衮点点头，转身叫道；“福晋，一起去。”
海兰珠惊喜地看向他，用力地点头。
“但是……”多尔衮上下打量她一眼，笑道，“要多带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