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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俊到达玄牝之门的时候,吃了一惊。柳辛和班恩-金一人端着一把大功率散射式激光枪,正对着玄牝之门的房子扫射。第一层院落中的青牛溶解成两堆看不出形状的铜疙瘩,通向后面院落的地道打开着,里面的照明设施却完全被破坏了,黑漆漆的。宫殿中的三清神像两个没有了脑袋,倒在地上,有一个干脆就变成一堆渣滓。
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此刻柳辛和班恩-金都在后层的大雄宝殿内,佛主释迦牟尼早成为一堆陶瓷碎片,就是它身后的用美玉镶嵌在墙壁上的星宿图也被打得是面目全非,而柳辛和班恩-金还在射击,卡路尔-杜巴戈不仅没有劝他们,还站在一边兴高采烈地为他们大声加油喝彩。
白俊摇摇头,暗忖自己是急糊涂了,居然会让卡路尔-杜巴戈来劝解柳辛,卡路尔-杜巴戈此刻多半后悔没带着一挺机枪来和柳辛一起扫射呢。落在他们的身边,先恨卡路尔-杜巴戈一眼,才回头对柳辛叹息道:“柳辛,你就是把这面墙壁轰塌了,也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
随着白俊的话音,后面的墙壁真的轰然倒塌,破了一个大洞。
柳辛蓦然丢下激光枪,一把抓住白俊道:“我要回家!你快点想办法,让我离开这个狗屁酒月,狗屁蜃楼星!”
白俊急忙道:“这好办,等羊崴再来的时候,我让他弄一艘小飞船给你,你就能回去了。”
班恩-金也放下激光枪,摇头道:“bitch!柳辛,你被女人冲昏头了,眼看我们就要成功,这时候回去?你要是觉得气还没有出够,我再陪着你去草原上打猎,杀他个痛快!”
白俊一愣。卡路尔-杜巴戈被白俊看一眼才想起自己的任务,走过来呐呐地讨好地道:“班恩的意思是,我们即将把这里的地球人全部救回去。回去以后,我们将是地球上有史以来第一次从外星人手中拯救回地球人的英雄,将会被载入史册,名垂千古。如果柳辛先走了,就等于是自己放弃这一伟大的荣誉。”
柳辛长叹道:“我有什么资格得到这一荣誉?这里的人也不是我拯救的。自从上了开拓九号,我就一事无成,连一个女人也看不起我,根本就当我可有可无,我还能有什么用处?算了,也不用麻烦羊崴找飞船了,我有什么脸面回家去?”
白俊见柳辛真的是伤心了,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灵机一动,拉着柳辛道:“你怎么这样说?我这么急来找你们,就是因为有一件大事要你们去办。”
柳辛一呆,落寞地道:“现在羊崴已经拿来了设备,我们即将修理好宇宙飞船,离开这里,还能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去做?就算是真的有事情,你和星熠还不一手包办了,也用不着我们来现丑。”
白俊道:“现在蜃楼星白氰泛滥成灾,已经夺去好些人的生命。我昨天从陶长净那里得知,白氰可以用火藻解救。我想,蜃楼星要真的和地球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对我们地球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想趁此机会弄些火藻回来送给蜃楼星,好化解我们和蜃楼星的矛盾。即便不为这些,能救人也是一件好事。”
班恩-金立刻兴奋起来,抢着道:“好啊,我去!这样我们又成了蜃楼星的救世大英雄了!火藻只有天鲍星系才有,我们开哪艘飞船去?是不是我们来酒月的飞鲟号?这可是一艘好飞船啊!”白俊愕然,完全不明白班恩-金兴奋的原因。卡路尔-杜巴戈小声道:“班恩最大的愿望就是做出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来。以前他当电脑骇客,攻击网络,就是想干大事。可惜事情还没有做得够大,就被抓进了监狱中。”
班恩-金大笑点头道:“现在我做的可是古往今来从来也没有人做过的大事情。bitch!能当这一次的宇航员,就算是丢了命,也值得了!”
卡路尔-杜巴戈看白俊一眼,眼珠一转,突然道:“可是你要真的丢了命,回去以后就见不着特蕾西了!你们不知道,当初班恩之所以要做一件伟大的事情,就是因为特蕾西说他没用。”
班恩-金一把揪住卡路尔-杜巴戈,愤怒地大声道:“见鬼!卡路尔,你答应过我,永远也不提她的名字的。你为什么要为了讨好你的情人,就拿我的事情出来说?”
白俊和柳辛都是一愣。卡路尔-杜巴戈夸张地大声叫起来:“help!help!”白俊摇头笑道:“卡路尔,你一定是揭了班恩的伤疤,这我可帮不了你。”
班恩-金见柳辛始终是无动于衷,放开卡路尔-杜巴戈,自嘲地道:“我早忘记那个女人了。哼,现在我只要是回到地球,自然会有大把的女人排着队等着添我的鞋跟,一个特蕾西算什么?等我们真的拿回火藻,说不定还能玩一玩蜃楼星的女人呢。”
卡路尔-杜巴戈嘟囔道:“罗妙莹那样的女人你也敢玩?连星熠都曾经栽在她的手里,你不被她玩死,就万幸了!”
班恩-金高举着激光枪,高声朗诵道:“爱情,多么伟大的东西!卡路尔可以为它出卖朋友,柳辛可以为它不要朋友,我为它死了也值得。”
白俊失笑,莞尔道:“放心,你只可能当英雄,无论如何也不会丢命的。”拍拍柳辛的肩头道“好了,星熠也没有能赢得温敏的爱情,就看在班恩出尽法宝的情分上,和他一起去天鲍星系吧,别让他再说你不要朋友。”
柳辛苦笑,道:“可是天鲍星系离此不近,一来一回可不是三天两天的事情。”
白俊道:“就是因为天鲍星系路途遥远,我们才不敢分身前往。当初我们从天鲍星系是用了二十多天才到达蜃楼星,但当时我们的飞船破破烂烂的,速度提不起来,路上又耽搁了好几天。我估计你们这次去,一来一回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星熠带回来的那艘飞船比当初的飞鲨号还要破烂,不用一两个月的时间,根本就修理不好。你们做完蜃楼星的英雄,还是可以做地球的英雄的。怎么样,你就晚一些回地球,先跑这一趟,好不好?”
眼看王帆就要扎上银星熠的心窝了,罗妙莹跳起来,一把抓住王帆的手,惊叫道:“你如果杀了银星熠,必定会惹来白俊的报复,使得蜃楼星雪上加霜,就是安倍,也不会赞成你现在就这样做的。你不如把银星熠送给安倍,也是大功一件。”
王帆冷哼道:“难道我还真的要为那只有九条尾巴的狐狸效力?夜长梦多,这样银星熠不是又有机会逃跑了?我可没那么傻!让开!”用力一推罗妙莹,举起匕首又朝银星熠扎下去。
罗妙莹飞扑过来,又一次抓住王帆的手,大叫道:“想想我们在这里的同胞,他们的病情才刚刚有点好转,可禁不起任何折腾了!”
王帆哈哈大笑道:“我看你还是想想范明蓝吧!范明蓝和银星熠,你究竟要谁的命?”
罗妙莹犹豫一阵,万分无奈地松开自己的手,把头转向一边。王帆第三次举起匕首,朝银星熠的心窝扎下去。
银星熠轻叹一声,一跃而起,闪电般地射出一道指力。王帆手中的匕首失手坠地,踉跄着后退一步,跌坐在沙发上,愤怒地尖叫道:“银星熠,你使诈!”
罗妙莹大喜回头道:“星熠,原来你没有喝咖啡!”
银星熠微笑道:“我第一次被你由魔鬼升级做了天使,怎么可能不喝你的咖啡嘛?只是王帆的下毒本领比起姚庆的若真散来,实在是差得太远了。”边说边取出一颗丹药来喂给羊崴“罗医生,范明蓝是不是在王帆的手中?”
罗妙莹早就不客气地在在搜查王帆了,道:“是的。娘娘被王帆拘禁了。”
王帆恨得牙痒痒的,却无法阻挡住罗妙莹的手,恶狠狠地道:“就算是你搜出范明蓝的魂珠,你们也不可能破解我的手法。除非你们肯放了我,否则就让范明蓝和我同归于尽吧。”
这时候,罗妙莹已经在王帆身上搜出一颗白色珠子递给银星熠。
银星熠接过一看,珠子类似珍珠一样泛着蒙胧的光泽,竟然是用蜃贝做的,只好摇摇头,又还给罗妙莹:“范明蓝就被装在这颗珠子当中?等羊崴醒了以后,给他看看吧。”
罗妙莹甚是失望,回忆道:“原来那天救我的那只猴子就是娘娘。她在我给皇上看病的空隙又找到我,表露了自己的身份,我才知道皇宫中的那个娘娘原来是安倍光枝假扮的。安倍还想侵占皇上的身体,我和娘娘挡不住她。昨天安倍终于侵占进皇上的体内,还抓住了我和娘娘。”边说边收好珠子,走道羊崴的身边,低头去帮他检查。银星熠的药丸很有效,羊崴的毒已经解了不少,很快就要苏醒了。罗妙莹放心不少。
银星熠问:“那后来,你们怎么又会回到波舒市呢?”
罗妙莹回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苦笑道:“这还多亏科莫巨龙的唾液。安倍也不愿意她接收的蜃楼星是一个烂摊子,要我继续研究那东西,就放了我,但命令王帆监督我。于是我们一起回到了这里。”
银星熠微笑道:“现在你肯告诉我,你当初要这科莫巨龙的唾液究竟是干什么的了吧?”
罗妙莹叹息道:“还不是为了生育问题。科莫巨龙的唾液中不仅仅是含有可以治病的缩氨酸,为了保证其唾液中大量细菌的活性,还有一种特殊的蛋白酶,有可能会赋予我们生育能力。但这项研究我也不过是刚刚才起步。是不是能成功,目前还难说得很。”
银星熠失笑道:“你不用给我解释。不要说现在,就是当初我知道你们有能后继有人,也只会高兴,不会阻止你的。原来当初羊崴就是为能让你继续研究,才会明明知道你需要科莫巨龙,仍然用科莫巨龙来当饵的。害我瞎猜了半天,也没有猜出原因。”
罗妙莹白银星熠一眼,冷哼道:“你才不用在我面前装好人!我还不清楚你?你一定以为我又是在研究什么迫害你们的毒药,才那么紧张的,说什么也不肯先放我走。现在是知道我们要靠你救命,我即便是研究出厉害的毒药,也不会再用在你身上了,才这么大方的。”
银星熠莞尔道:“罗医生,我们恐怕还要合作一段时间呢,互相之间的猜忌多了,对合作是有很大的妨碍的。那王帆他们是不是从羊崴那里知道你的这项研究的呢?”
罗妙莹点头道:“估计王帆是从陶长净那里知道的。羊崴当时也是没有办法。他那时候在凤凰城不得宠,要用科莫巨龙布饵,只好去找陶长净。陶长净也是这方面的大行家,要是不告诉他实情,他不可能帮羊崴说话的。”
银星熠淡淡地问:“这样说来,王帆原本就和陶长净很熟悉了?你不是说他和羊崴的关系很好么?”
罗妙莹道:“羊崴和陶长净最开始都致力于研究生育问题,关系一直很好,后来才因为意见不合,渐渐地变得比以前要疏远一些。王帆开始去凤凰城的时候,也是一个做学问的人,和他们两人的关系都不错。”说着又恨银星熠一眼,气哼哼地接着道“我说你怎么知道咖啡有问题还要喝,原来你是想把羊崴弄晕了,好背着他打听情况的。”
王帆突然道:“我们都是凤凰城的人,羊崴帮我难道也帮错了?”罗妙莹立刻道:“闭嘴,想挑拨离间,没人会上当的。”
银星熠总算是大致弄明白了,羊崴前天的确是顾念旧情,有意放了王帆一马。羊崴也是一个很有心计的人,可能是知道王帆曾经折磨过他,怕他记仇,才绝口否认和王帆有关系的。但银星熠的头却有开始有点疼,罗妙莹也实在把他想得太坏了一点,他其实只是一进屋就发现王帆躲在里面,不想打草惊蛇,又在暗中检查过咖啡,知道咖啡的毒性并不强烈,才喝下咖啡的。银星熠知道任何解释对罗妙莹都没有作用,看着罗妙莹灿烂地一笑:“罗医生,估计我不管怎么做,在你眼里也得不到一句好评。”
罗妙莹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低声道:“你要是真的帮我们找回宗主,把蜃楼星目前的危机给解决了,我以后天天供奉你的长生牌位。”
银星熠失笑摇头道:“那我可消受不起。说不定哪天我自己都不知道,就又把你给得罪了。你还不得天天咒我啊!”说得罗妙莹也笑起来:“喂,你究竟是不是宗主的徒弟?和羊崴一起来找娘娘,是不是表示你肯帮我们了?”
银星熠刚要回答,羊崴终于醒过来,听情况后,拿过珠子看了半天,还是摇摇头。
王帆得意地狞笑道:“这是我从安倍那里才学会的手法,你们谁也无法破解。怎么样?你们放了我,我就放了范明蓝。”
罗妙莹和羊崴都盯着银星熠。银星熠苦笑道:“好吧,你先放了范明蓝,我就让你离开。”
王帆冷冷地道:“你不给我解开身上的禁制,我动都动不了,怎么能放范明蓝?”
罗妙莹立刻道:“星熠,王帆可不是一个讲信用的人,你不能先放了他!”羊崴也拉一下银星熠的衣袖,显然也是不要他先放王帆的意思。
银星熠挥一挥手,已经解开王帆身上的禁制,微笑道:“你们放心,我当初能把他制着,现在依然能再次把他制着。”
王帆跳起来,大怒道:“小罗,羊崴,你们还是不是一个蜃人,居然一心一意地向着那个地球人?”喘息良久,终究不敢再玩把戏,拿起羊崴放在茶几上的魂珠,用力一捏,就将珠子捏成粉末。范明蓝墨绿色的球形魂魄却出现在屋子中,但却一动不动的。
羊崴跳起来,揪住王帆的衣襟,急道:“王帆,怎么会这样?你不把娘娘救过来,别想我们会放你走。”
王帆道:“羊崴,你也不想想我的能耐,如果范明蓝不是成了这个样子,我有本事拘禁她么?不是我把她弄成这样的,是安倍光枝下的手,我也没有办法解救。银星熠,我们当初可没有约定还要我救范明蓝,你说话不能不算话!”
银星熠早看出范明蓝鬼魂上有一个晴明桔梗印了,随手就解开印记,但范明蓝还没有清醒,把询问的目光投向罗妙莹。罗妙莹道:“娘娘一开始身上就有伤,才会打不过安倍的。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我能救娘娘。”
银星熠回头对王帆淡淡道:“滚吧!”
王帆离开以后,罗妙莹领着银星熠和抱着范明蓝的羊崴,来到地下室,打开壁橱的门。这里上次白俊为救银星熠,用掌力轰出来的大洞还在。罗妙莹指着大洞,对银星熠悻悻地道:“看看,这就是你朋友做的好事!”说着走进洞中。
羊崴对银星熠尴尬地笑笑:“星熠,你别和女人一般见识。”
银星熠摇摇头,莞尔道:“我最近命犯桃花,计较不了的。”跟着罗妙莹的身后走进大洞后面的甬道中。
罗妙莹想起银星熠在这里曾经受到的磨难,忽然间也有一点不好意思,闷声不响地带着大家朝甬道的左边走去,很快来到一间小房间中。房间中有一张桌子,还有一些监视设备。这些设备原本是连着曾经关押银星熠的那间屋子中的摄像头的,但现在那些摄像头已经被罗妙莹射坏,这里的设备就全部成了摆设。
银星熠认得这个房间,上次白俊带大家来救他的时候,开始王帆就是待在这间屋子中的。一进来就仔细观察着这间屋子。这里表面看来很普通,但银星熠却始终觉得这里有一股他非常不熟悉的能量在暗中流动,让他看不出所以然来。
羊崴一进屋子就吃惊地道:“真没有想到,罗医生,原来你会黑暗结界!”银星熠听着也很诧异,怎么看周围也是普通的墙壁,笑道:“罗医生,你的花样可真是不少。”
不知道是谁得罪了罗妙莹,罗妙莹始终是气不顺的样子,冷冰冰地道:“什么话?我好歹也是凤凰城出来的人,会一点法术有什么奇怪的?”边说边按下桌子角落中的一个红色的按钮,就见看似坚硬的桌子的表面像是水面一样,起了一阵波动,缓缓凸起一个半圆球形的物体。罗妙莹又伸手按在球形物体的表面。
银星熠立刻觉察出这是一个遥控器,不觉有些佩服罗妙莹。罗妙莹的法术造诣其实非常低,连温敏的水平也大大不如,但也可以发出非常微弱的真气来。现在她就用她微弱的真气配合蜃人原本就具备的,比人类强大的脑电波,对遥控器发出指令。房间中顿时光影交错。原来那些监视设备并不完全的摆设,还有更大的功效。
一阵闪烁之后,银星熠便察觉这里的墙壁原来是一个幻影力墙,才知道所谓的黑暗结界其实是脱胎于蜃人幻术的一种高明隐藏术,看得是心旷神怡。这里的布置和范明蓝在天堂研究院中的布置颇有相似之处,可能建设之初,范明蓝也出过不少主意。
难得的是,罗妙莹法术并不精妙,却能别出机杼,另辟蹊径,利用黑暗结界和力墙把这里隐蔽起来,连他开始的时候也没有看破。这遥控器十分精密,能自动辨识脑电波的特征,除了罗妙莹以外,别人就算是看出这里的奥妙,也不可能使用得了这个遥控器。科技和法术,孰高孰下,真是难说得很,但两者结合肯定是千变万化,妙用无穷。
罗妙莹察觉到银星熠的惊异,脸色缓和很多,跨进墙壁之中,得意地笑一笑:“我正规的没有学会多少,只好弄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了。你放心,这里十分严密,当初王帆在这里那么长时间,也没有弄明白我的这个实验室怎么进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