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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温敏和石可欣回去吃饭,还没有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日语吵架声,进门一看,果然又是上次来找秋山哲也的那个宇航员吉村太郎又来找他。他与秋山哲也两人都很激动,不仅脸红脖子粗,还辅助以大量的手势,只差没打起来了,却没人能听懂他们在争论什么。邰应济在一边劝架,虽然怕吉村太郎听不懂,特意用上英语,但还是没有什么效果。
白俊和银星熠都不在。温敏知道白俊是去做一些撤离这里的准备工作,倒是没有怪罪白俊。这些原本是米宏介在做的,但现在米宏介走了,白俊只好自己来。只是她看银星熠也不在,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其他人几乎是走马灯一样地来找她帮银星熠说话,可银星熠自己居然连面也不露一下。
温敏的无明火说什么也压不下去,突然发作起来,上前去揪住吉村太郎,也用英语厉声道:“你听好了,这里是中国人的地方,不是给你们日本人吵架用的。你要和秋山吵架,等你们回到日本以后,再慢慢吵个够。”
温敏的身手今非昔比,吉村太郎虽然也很强壮,但用力挣扎一下,并没办法挣脱,气急败坏地用英语喊道:“野蛮的女人!”
温敏更生气,一拳打在吉村太郎的肚子上。吉村太郎立刻抱着肚子呻吟起来,也不敢再说什么。石可欣当然是帮温敏,挑眉道:“没有你野蛮!连最起码的礼貌也没有,居然跑到别人的地方来吵架!”
吉村太郎涨红脸,对秋山哲也咕哝一句日本话。秋山哲也换汉语道:“温敏,谢谢你们。他不会再来了,让他离开吧!”
温敏指着门道:“我又没有拦着他,他自己有脚,要离开不会自己滚吗!”她这句话是用汉语说的,但吉村太郎虽然没有听懂,却看清楚温敏的肢体语言,悻悻地朝门外走去。正要出门,又似乎是不甘心地回头说了一句日语。
秋山哲也的神色立刻变了。邰应济关切地问:“秋山,吉村说了什么?你不要紧吧?”
秋山哲也摇摇头道:“不要紧。他不过是说回日本后再来找我。”
温敏等人都不相信秋山哲也的话,但看他不愿意说,也就没兴趣问了。草草地吃完饭,秋山哲也自己去休息去,温敏照例来到邰应济和石可欣的房间中说闲话。邰应济忽然神神秘秘地拿出一盘磁带来,笑道:“白大哥说他懂日语。我刚才把秋山和那个吉村太郎的谈话录音了,你们拿去给白大哥听听,看他们两人究竟在吵些什么。”
温敏提不起半点兴致,索然道:“管他们的呢,反正都是他们日本人之间的事情。”
邰应济和石可欣同时愣住了,温敏平时是最好奇的,所有问题都要弄一个水落石出才肯罢休。石可欣笑道:“可我很想知道他们说些什么。你就陪我去找白大哥吧。”强拉着温敏出门了。
白俊尽管是很忙碌,但在石可欣和温敏找到他以后,还是放下其他事情,立刻把磁带放进录音机中。但他只听了一点,就放下心,对两个女孩道:“他们说的都是他们日本人的私事,与我们没有关系。”
温敏撇撇嘴,却没有说什么。石可欣好奇地问:“那他们究竟在说什么?”
白俊笑道:“此事涉及他人隐私,你们还是不要问了,反正和你们也没有关系。”
温敏当即翻脸,冷哼道:“那和你有关系么?偏偏你就能知道!我算是看清楚了,你和星熠都是一样的嘴脸,就是觉得自己比我们高明,似乎银河系离开你们都不转了!”
白俊急忙道:“你们一定要知道,我说就是了,但你们不要多嘴再去告诉其他人了。”
温敏不屑地大声道:“谁希罕!”气哼哼地拉着石可欣离开了。白俊看着她们的背影直叹气,估计自己又给银星熠惹了一点麻烦。
银星熠帮范明蓝疗完伤离开以后,和羊崴约定的时间还没有到,就用一个隐身术保护,先去了溟洲。
安倍光枝派出的军队还没有到,但贝贝他们可能已经收到消息,整个沙漠一片忙碌,有很多傀儡人在贝壳蜃人的监督下,正在建造一个简陋的大型工厂和一个发电站。可他们自己制造的大型宇宙飞船连一个雏形都还没有,看来短时间是不可能完工的了。一大群贝壳蜃人散布在沙漠的四周,正紧张地朝天空中吐着他们特有的烟气,沙漠上空又被雾气笼罩住,可惜银星熠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他们有任何有效的进攻措施。
银星熠看得直叹气,难道贝贝他们不知道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御么?就这样消极的防御,迟早会被人攻进来,看来不帮帮他们是不行的了。
银星熠也不现身,掉头就去找军队了。军队的人数不少,可从昨天就开始集结,此刻也集结完毕,正等候在飞机场中,很快就要乘坐飞机,开赴溟洲了。银星熠也不去打扰他们,偷偷地去检查了他们携带的武器。
军队除一些常规装备以外,还装备了大量的次生波武器。贝壳蜃人的大贝壳的防御力很高,激光攻击对他们根本就不起多大作用,但频率在0。31。5hz之间的次声武器,不会对和人类结构相同的傀儡人造成伤害,却会对贝壳蜃人造成毁灭性的打击,而且是蜃人的雾气阻挡不住的,的确是攻击贝壳蜃人的最好武器。
银星熠沉吟片刻,想到一个好办法,悄悄潜入军队之中,利用炼制法器的办法,将次声武器的发生器件改造一下。军队到达溟洲以后,将会发现这些武器都是次品,只能发出低于0。1hz的次声波,对傀儡人,贝壳蜃人都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军队携带的次声武器相当多,尽管银星熠动作麻利,也弄了好长时间,还被迫跟着傀儡人飞行一段路程,才把他们带的次声武器全部改造完。银星熠十分得意地笑一笑,一看,与羊崴约定的时间早就过了,连忙朝经南城飞去。
羊崴与银星熠约定见面的地方是一个小酒馆,原本是想借助嘈杂的人声掩盖他们的谈话,但在这非常时期,也没有多少人有心思来这里喝酒,小酒馆中冷冷清清的,除了羊崴以外,就只有两桌客人。
桌子上放着一个空酒瓶,看来羊崴已经来了一段时间。银星熠走进酒馆,在羊崴的对面坐下,多少有些诧异地问:“你没带尾巴出来?”
羊崴苦笑道:“怎么可能嘛?不过都被我打发了。我一回凤凰城,吴长老就派了两个人跟着我,还把和我关系比较好的舒奇忘和桑昀、蔡子芙都派出去执行任务了,而且是派他们去天鲍星系取火藻,短时间都没有可能回来了。我一气,就跑去和吴长老吵了一架。但吴长老居然忍气吞声,并没有和我翻脸。我估计安倍可能也想让你解决小行星的问题,知道我在做准备,暂时不打算动我。于是我也就不和他客气了,直接把跟着我的人打发了。但我也不可能知道什么消息了。”
银星熠松一口气,道:“只要他们暂时不动你,能让你做准备就好。”
羊崴道:“安倍也不可能希望小行星撞上来的,这方面他们对我倒是一路绿灯,要什么就给什么。我已经让人按照计划在做了。”
银星熠点头道:“我想也是。你也不要太烦心了,是桑昀去天鲍星系还正好,因为米船长和柳辛也去天鲍星系了。你能不能联络桑昀和蔡子芙,打个招呼,万一要是两方面碰头了,彼此容让一些。米船长那里我们已经说好了,绝对不会去攻击你们的。”
羊崴愕然道:“你们怎么也会派人去天鲍星系?如果只是舒奇忘长老和桑昀、蔡子芙,我打招呼当然有用,可是和他们同去的还有常秋华长老,正对你们有很大的怨气呢,恐怕我的招呼是没有什么用的。”
银星熠的头又大一圈,苦笑道:“此事一言难尽。你就先尽力试试吧。安倍和常秋华原来就有关系,此刻常秋华应该是安倍的一大臂助,她怎么会把常秋华支开呢?”
羊崴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从我一鳞半爪听回来的消息分析,似乎常长老为秋山对安倍很不满意,安倍才把他给支开的。”
银星熠不得要领,岔开道:“对了,飞鲟号让米船长他们开走了,你还要给我准备一艘飞船。”
羊崴叹息道:“那就只有重新找一艘小飞船了。只是小飞船要是携带的东西多一点的话,速度就无论如何也提不高,可能连光速也无法达到,我们多半要提前出发才可以,时间就显得更紧迫。此事说来就怨贝贝他们,竟然会把所有的钚-239都偷走,不然我们现在哪有这么麻烦?”
银星熠也叹息一声,贝贝他们也是因为没有制造氢弹的技术,才想到多做原子弹,靠数量取胜的。要是他当时在东彝站时能不那么冲动,把所有的成品和半成品都引爆的话,他们现在也没有这么麻烦。说起来每个人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只错了一点点,可汇集到一起,却是一个巨大的错误。暗忖要是他们不管小行星的话,安倍会不会去操心?只是此事必须安倍亲自出马才可能完成,又有危险,银星熠却不敢拿一个星球去冒险。
银星熠和羊崴分手以后,估计酒月上时间还早,又在经南城的街上闲逛一会儿,才离开蜃楼星,回到酒月。酒月又到了傍晚时分。
撤离的事情很不顺利,白俊遇到不少的阻碍。很多来这里才出生的人对其他地方充满恐惧,并不愿意离开。但白俊知道,他们与安倍早晚要一战,留下任何一个普通人,都很可能会成为包袱。邰应济的伤病都大体好了,正在跟白俊说不愿意光是躺着不做事,要和白俊一起办理撤退的事宜。尽管温敏和石可欣对此颇有微词,觉得他们不应该硬要强迫所有人都离开,但其实还是一直在帮着作工作,此刻也说要和邰应济一起正式参加。银星熠回来的时候,白俊正在给他们介绍今天情况。
秋山哲也的伤也好很多,但多数时候却躲在房间中不肯出来。此刻也不在客厅中。
银星熠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后,就到秋山哲也的房间去看他,说了一会儿闲话,出来的时候,客厅中又只剩下白俊一个人在等他了。
白俊一见到银星熠,就埋怨道:“你怎么一去又是大半天?你可是答应过公子和小姐,要把温敏带回洗剑园的。你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去找温敏?她今天的脾气可是比昨天还大了。”
银星熠听得直摇头:“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答应过师傅和师母的?”
白俊指指他身上的红衬衣:“有的话是不必明说的。你没有准备去找温敏吗?”
银星熠无言以对,苦笑道:“你以为我不想早点回来吗?我去蜃楼星,又没有闲着。有一个不算好的消息要告诉你,安倍果然也派人去天鲍星系了,而且派的是羊崴起不了作用的常秋华。”
白俊道:“果然算不得好消息,但现在我们也不能丢下这里的事情去找米船长,担心也没有用处。你完全可以去找温敏谈一谈。”
银星熠犹豫道:“今天时间很晚了,外面又在下雨,我还是明天再会去找温敏吧。你先说说你这里发生什么事情没有。”
白俊早察觉外面的小雨根本就是银星熠自己弄出来的,也不揭穿他,摇头道:“没有任何事情,大家都好得很。明天你不是要下午才去蜃楼星吗?我们明天再说那些烦心的事情,你还是先去找温敏吧。现在的时间也不算晚,约她出去走走。在飘着雨丝的夜晚散步可绝对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起身硬推着银星熠朝温敏的房间走去。
银星熠还不乐意,挣扎道:“可是我刚才去看秋山,发现他的情绪更低落了,怎么可能没有事情发生嘛?”
白俊失笑道:“别为自己找理由了。今天吉村太郎又来找秋山,又与他吵了一架。他的心情不可能好。”
银星熠撒赖就是不肯走,又找一个理由道:“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吵架么?秋山和安倍的关系比较特殊,任何一点疏失,都可能造成损失。”
白俊好笑地看着银星熠,传音道:“星熠,这可不像你了!你以前那股勇往直前的气势都去了什么地方?好,为了让你不再有借口,我告诉你吉村太郎和秋山吵什么。吉村太郎和真正的秋山哲也是好朋友,虽然不知道现在这个是谁,但知道他是冒名的,追问他把真正的秋山哲也弄去什么地方了。还威胁说,等大家都回到日本,一定要请人查验dna,就算是冒名者改变指纹也没有用处。你说,秋山的心情能好么?”
银星熠一愣,皱眉也传音道:“可是,吉村太郎是怎么知道的呢?以前他们在一起那么长的时间,他都没有知道。”
白俊又推银星熠一把,笑道:“行了,这个问题我会去调查的,你还是安心去找温敏吧。”
银星熠实在是推脱不掉,在白俊的监督下,硬着头皮去敲响温敏的房门:“温敏,我是银星熠,可以和你出去走走吗?”
温敏非常痛快地回答道:“不行,我累了,已经睡觉了!”
秋山哲也那里没有动静,银星熠眼角余光却瞥见邰应济和石可欣的房门开一道逢,立刻就要打退堂鼓。白俊死命拉着他,又去敲门:“温敏,难得的机会,就算只是骂骂人出气也不错哟。他这次也没有受伤,总不可能又睡着了吧?”
偷听的石可欣“扑哧”就笑了,完全暴露出自己的行迹。银星熠十分尴尬,还只好装着什么也没有听见的样子。好在这时候温敏的房门终于开了,温敏出现在门口,淡然道:“出去走走也可以,但白大哥要陪我们一起去。”
白俊连忙推脱道:“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呢,就不陪你们去了。”
温敏道:“白大哥不去的话,那我也不去了。我不想有任何引起柳辛误会的事情发生。”
银星熠苦笑道:“白大哥,你如果想我成功,就陪我们走一走吧。”暗中却发出指力刺一下白俊,利用他心通恶狠狠地道:“幻术!”
酒月基地是一个隐藏在地下的人造空间,原本一到夜晚就黑糊糊的,今夜又下着小雨,四周就更黑了,但温敏却发现没有一点雨丝落在她的身上,他们前进的道路也被一团朦胧的光影照亮了。白俊身上也是干的,只有银星熠的红衬衣很快就被雨水淋湿透,显得更加鲜艳。银星熠却像是对淋在身上的雨水没有任何感觉。
已经离开库房很远了,他们早就到达旷野之中,但银星熠还是没有开口说一个字。温敏看着湿淋淋的银星熠不禁心疼,忍耐不住,终于开口道:“银星熠,你约我出来,就是为了淋雨?”
银星熠笑笑道:“我约你出来,本来是想告诉你,我很爱你,想把你带回洗剑园中,但我知道你不愿意听,所以就不说了。”
温敏完全没有料到银星熠会说得如此直白,心跳立刻加快速度,有点乱了阵脚。为了掩饰,她气哼哼地道:“既然你知道我不愿意听,你还约我出来干什么?”
银星熠停下脚步,凝视着温敏的眼睛,又笑一笑,轻声道:“让你痛快地骂我一顿啊!我知道我惹得你不高兴了。爱一个人,就要让对方快乐。我爱你,不愿意你不快乐,所以出来淋些雨,好让你出气。你有什么话,尽管骂吧!我保证不会再睡着了。”
温敏又是一呆,完全没想到银星熠说起这些肉麻话来是这样自然,原来准备的一肚子骂人的话语,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银星熠裂嘴再次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帮爱人分担,也是爱一个人应该做的事情,还是我来帮你骂吧。”转身对着旷野,扯着喉咙,大声喊道:“银星熠,你混蛋!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让大家都围着你转?你为什么要让白大哥赶走柳辛,为你扫清道路?柳辛也是一个人,凭什么就该给你让位子?你有什么权利去主宰别人的生活?安排这里人的命运?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独断专行,不顾其他人的感受,决定其他人的事情。人家不愿意离开,你也硬要人家离开!我就不要受你摆布!就是不跟你在一起!”声音隆隆作响,虽在旷野之中,隐隐也似有回声传来。
银星熠回头看温敏一眼,展现出一个魅力十足的笑容,轻声问:“够了没有?”
温敏简直是被震住了,因为这些话正是她想要说的,她一直很不满意银星熠逼迫酒月中的所有人都撤离,完全没有想到银星熠会如此了解她,哪里还能说出话来,听了银星熠的问题也没有任何反应。
银星熠微微一笑,温柔地道:“一定是还没有够,那我再帮你接着骂。”掉头又对着旷野,扯开喉咙大喊道:“银星熠,这些就算了,可你为什么要玩弄我的感情?对你好的时候,你不领情;我好不容易平静了,你又冒出来捣乱。你要是真的喜欢我,为什么不自己来对我说,却要通过羊崴的嘴,小华的口,白大哥的话,柳辛的退却来让我知道。我也要让你尝尝被人拒绝,被人冷淡的滋味!我就不跟你在一起!我这一辈子都不跟你结婚!”
银星熠又停下来,回头看着温敏柔声问:“够了没有?不够我再接着帮你骂。”
这些话又完全说中温敏的心思。她已经是激动得泪流满面,到底是忍耐不住,忽然扑上去对着银星熠拳打脚踢,吼道:“你去死吧!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可你就是不来和我开口!我在你眼里究竟是什么?白大哥说你是茑萝实在是抬举你了,即便是植物,也知道要开花来回报浇水的人!我为你做那么多事,你却不理我!”
银星熠任由温敏对他的拳打脚踢,只深情地凝视着她:“我现在不是来对你说了么?你知道我要用多大的勇气,才能下这样的决心。你知道我的故事。我用了一百多年的时间,也没有能平静下来,真的是有点不敢了。”说着也激动起来,忽然紧紧抱住温敏,圈住她的双手,低头找着她的嘴,给她一个缠绵的热吻。
温敏仅仅是象征性地挣扎一下,就反手抱住银星熠,疯狂地回吻着他。可她心里到底还是有点气不过,一边接吻,一边还不时要用手去打银星熠的后背,只是那力量连蚊子都打不死。
良久,两人才分开。银星熠拉着温敏的手,哈哈大笑道:“温敏,嫁给我吧!等我们回到地球后,立刻就成亲。我回去就改口叫温教授爷爷,本来可是他该叫我爷爷的。”
温敏一时还放不下脸面,更有些气不过,一下子又挣脱银星熠的手,低声道:“不行,我已经宣布不和你结婚了。我不能出尔反尔!”
银星熠又拉起温敏的手,微笑道:“我们只是成亲,不结婚。你又没有宣布不和我成亲,自然没有出尔反尔,讲信用得很!”
温敏又急又羞,嗔道:“白大哥也在呢!”
银星熠哈哈大笑,扬眉道:“是不是白大哥不在,我们说这些就没有关系了?你放心,白大哥压根就没有跟来!要不是他,我怎么需要出来淋雨?他要是还敢塌我的台,我回去以后要他好看。”
温敏一醒,才蓦然发现身边的白俊早就不见了,就是天上的小雨,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停了,连银星熠身上的衬衣都干了。忽然明白了什么,用力捶一下银星熠的胸膛,气哼哼地道:“今夜的小雨,是不是你弄出来的?”
银星熠点点头,嘿嘿地笑道:“我是为了让你出气,也为再增加一点气氛。水是我从那边的湖里弄来的,有点脏,所以不敢让你也淋雨。而且我还故意让可欣他们看我的笑话,给足了你的面子。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我对你是不是真的很好?你能找着我这样的人,文能提笔成文,武能盘弓上马,算是不错了。”
温敏又捶一下银星熠的胸膛,终于展现出酒涡的魅力,忍不住笑了:“白大哥总是说你脸皮厚,我到今天才发现,你的脸皮真是够厚的。”
银星熠点头,嬉皮笑脸地道:“在洗剑园,没有人比我的脸皮更厚了。此事人人都是知道的,早有定论。”模仿着温敏的语气,指着自己的鼻子道“看在你肯用心的份上,暂时放过你。你听好了,只是暂时,今后如果再有闪失,我绝对饶不了你!”看着温敏笑道“你看,你没有说出口的话,我都帮你说了,够体贴吧?”
温敏被银星熠逗得“扑哧”一笑,依偎进他的怀里,抬头去看他,正要说话,忽然发现他一直带在脖子上的项链不见了,又沉下脸,勃然大怒道:“银星熠,我是真没有看出来,你原来是这样一个绝情忘义的人!”一掌推开银星熠,掉头就朝回跑。
温敏刚跑出去几步,天上又开始下雨了,而且一下下来就比刚才大很多。温敏更是生气,回头对不知道又发生什么事情,还呆站在原地的银星熠吼道:“你今天就是把所有的湖水都淋下来,我以后也不理你了!”
银星熠倏地上前,紧紧握住温敏的手腕,也动了怒火,凤目中寒光直冒,沉声道:“温敏,你把话说清楚,我什么时候绝情忘义了?我为给你赔罪,这两天绞尽脑汁,可算是出尽法宝,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要是真的不喜欢我,那我以后可以不来找你,但你不能给我瞎扣帽子!”
温敏抹一把脸上的雨水,一脚踢在银星熠身上,却发现这一脚远没有刚才轻松,就和踢在石头上一样,把自己脚也给踢疼了!显然银星熠刚才是故意让着她的!温敏怒不可遏,简直是气炸了肺,哭着喊道:“两情相悦是自然流露,我不要你出尽法宝,更不要你为讨好我,竟然把云姑娘给你的项链也取下来!你今天可以忘记她,明天就不可以忘记我么?你实在是太会玩手段!你滚,赶快滚,我以后都不要见着你!”
银星熠一愣,怒火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感动,不顾温敏的挣扎,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凑在她耳边低声呢喃道:“那根项链其实并不是烟儿给我的,而是她朋友易水寒送给我的。不信你可以去问白大哥。而且项链我也只是暂时拿给米船长,是为了防备万一,让他们在危急时刻救命用的。你抬头看看,现在的雨水也不是我弄下来的,而是真的下雨了。敏敏,我真的爱你,否则不会为了你而生气。敏敏,你好好想想,罗医生曾经那样对待我,我都没有和罗医生计较,没有生她的气。我以后也绝对不在你面前玩手段,所以连老天爷都被我感动了。敏敏,你要相信我,你看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温敏还是不信,抬头看着银星熠,哭着道:“我从小就不喜欢男人,只有你打动我。但你知道你是什么地方最让我动心么?就是你对云姑娘的真情。她虽然早就不在了,但她的影子似乎又时时刻刻都存在。我的生命也是短暂的,但我也是一个贪心的女人,希望有一个男人能在我死了以后也能永远记住我,也为我浪迹整个宇宙,去寻找一个永远也不会再出现的影子。”
银星熠一震,忽然放开温敏,掉头就朝回走去。
温敏大怒,追上银星熠又是一阵拳打脚踢,虽然把自己踢得很疼,还是不肯住手,大声喊道:“我就知道我在你心里没有分量,没办法和以前的云姑娘相比,但我没有招惹过你啊!你是我爷爷的爷爷,怎么可以这样玩弄我的感情?”越打越伤心也越是没有力气,身子一软,坐在泥泞的草地上,眼泪哗啦啦地流出来。
银星熠抹一把脸上的雨水,回转身来,蹲下扶起温敏,软弱地低声道:“我从来也没有玩弄过你。我今夜和你说的话全部都是出自肺腑,我永远也不可能忘记烟儿,但你在我心中就和她一样重要。你不知道,我开始弄些雨水也是为了能让我自己清醒一下,并不完全是手段。当初我费尽心机,历尽艰险,竭尽所能,烟儿还是弃我而去,我很怕再去承受一次那样的离别。我一直没有主动去找你,只因为我害怕。敏敏,你永远不要对我说不理睬我,或者是要离开我这一类的话。我真的害怕,禁受不住。修炼并不难,你已经有了很好的基础,肯定能永远地陪着我的。就算是你一定会去做鬼也没关系,今后你去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不管是上天入地,我都不离开你。”
温敏从来也没有见过银星熠软弱的一面,顿时感觉到心里很疼,一时也找不着话来说,哽咽道:“可是天底下又哪有女孩子主动的呢?”
银星熠苦笑:“你们这些女孩子,一个比一个厉害,我早就对你们甘拜下风了。”搂着温敏,又给她细细地解释一遍,连去找羊崴的情况也说了。
温敏听他肯为柳辛等人操心,终于融化了,看着他,抿嘴痴痴地笑道:“星熠,其实我爷爷从小就非常崇拜你的。你不知道,爷爷一直要我嫁给你妹妹的后代,该叫你老祖宗的那个人。你说爷爷要是听见你开口叫他爷爷,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