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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宫殿、温馨公寓、摩登大厦,这是巴黎;浪漫古典、抒情爵士、疯狂摇宾,这也是巴黎;咖啡美酒,田螺牛肉、牛角香槟,这更是巴黎。
“嘿!难得老妈肯放我这么长的假,不好好在酒吧中厮混个过瘾,会对不起她的好意。”露天咖啡座上,言醉芙举著咖啡杯豪迈地说。
“是喔!耙问现在小姐你又在做什么?闲赖在塞纳河边品尝又贵又难喝的咖啡?”一旁翻著行程表的覃暧彤,耻笑好友的言论。“有机会悠哉游哉的待在巴黎,还能由公司支薪,难道你就不想趁机去逛逛巴黎其他景点吗?”
“巴黎和你比较熟,你带著我逛就好了。”
“你可真懂得使唤人啊!言大小姐。”覃瞹彤在心里估算情况,看来还是要借蘤沂那台保时捷,亲自开车会比较省事。
“我也想去辛小姐家坐坐,她弟弟长得还满帅的。”
“想太多,去她家是一定堵不到人。你也不想想那位大少爷白天忙工作,晚上忙泡妞,回到家都是三更半夜,有时还来个彻夜不归。”荒唐到蘤沂都想狠狠扁她这位小弟一顿,看能不能把他脑中的黄色废料打掉一些。
“这样都能混到翔宇的执行长?”言醉芙听了眼睛睁得老大。
“人家天生头脑好,一路跳级,十九岁读完大学,二十岁拿到硕士学位。别人要忙两天的事他半天就能做完,若没有足够本钱,哪能这样为所欲为?”
“好优秀的家族喔!”辛小姐已经够厉害了,她弟竟此她更上一层楼。
混到他们家的血统是不是可以沾点好处?
“劝你别打他的主意,那种热情有余却真心不足的野兽,还是放他自个儿厮混的好,免得事后徒伤悲。”现在想不开的女孩太多了,伤心事还是少一点好。
覃暧彤凉凉地打破妹妹刚萌芽的念头。
“那月榛家旁边的帅哥医师呢?”听她们聊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那家伙正在澳门醉生梦死中,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不会回来的。”
算她糊涂,会和月榛做朋友的定非常人。“巴黎有没有比较正常的帅哥?”
“有,自己上街找。不过书上说这种艳遇义大利比较流行,反正欧盟一国签证多国通行,你可以考虑换个国家试试,义大利热情洋溢的帅哥多到满街跑。”
“”算了,言醉芙决定放弃。那样多累人啊!在台湾都提不起劲了,何必专程跑到义大利?
“你打算什么时候到店里绕绕?”覃瞹彤问了个很现实的问题。
微眼出访才是她们此行的首要目的。
“不急,明天先四处逛逛,等我们玩够了再去也不迟。”言醉英才不会亏待自己,这种非常时期,玩乐第一,工作其次。“今晚去趟酒吧如何?”
“要去自己去,一大早爬起来从英国飞巴黎有点累,我晚上想早点休息。而且容我提醒你,车子我打算过几天再借,如果你坚持要今天去,麻烦劳动你那双美腿或搭计程车。”
“说说你目前排定的行程吧!”言醉芙捧起咖啡杯挨近覃暧彤。
“明天我们先去西堤岛,带你噍瞧巴黎的起源地,然后绕去杜乐利花园。蘤沂家的豪宅在夏佑区,我们后天早上就先到她家坐坐,下午拿了车再去逛逛其他地方,至于罗浮爆,我们看看哪天有空,再到里面待个一整天。”
“这样你会不会觉得无聊啊?全都是些去过的地方。”
“不会,巴黎来个十次都不腻。”
有人说巴黎之所以美,之所以百看不厌,就是因为她有文化。
而覃暧彤认为这文化是有生命的。
“哦?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封皓云碰面?”言醉芙可好奇了。
“他现在忙著排练,暂时别打搅他。”
“你有跟他说要来法国吗?”印象中,暧彤很少主动理睬对方。
言醉芙有点替封皓云感到悲哀,交了个这样不重视自己的女朋友。
“反正又不急,晚点再打电话给他。”就当是给他个惊喜吧!
“我真搞不懂你在想些什么,像他这种优质男,后面可是有一群人排队等著要的,你再这样不积极,小心哪天他被给拐走了,你反而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言醉芙实在看不下去她对爱情这样散漫的态度。
她难道不知道男人的心是拴不住的吗?
“又不是—天到晚在—起才算谈恋爱。”
“同感。”话才刚说完,—道熟悉的男音便自背后飘来,原来是对话中的男主角意外现身。
对于这情景覃暧彤并不觉得奇怪,她将一旁椅子上的杂物挪开,好让男友有位子坐下。“演奏就在周末,你怎么还有时间出来?”
“指挥今天下午有事,团练临时取消,让团员回去补眠。”公共场合,提琴贵公子骗死人不偿命的气质又出现了,真是怎么看怎么潇洒。
“你看起来状况很槽。”体贴的为满脸困意的男友点了一杯espresso,覃暧彤没忽略他的黑眼圈。
“快演出了,除了超时练习,还要抽空接受一位名气颇大的退休小提琴家指导,会精神不济是正常的。”封皓云为自己定下的标准很严苛,也因此,每次演出都有十足的进步,这也是他能在后起之秀中出线的主要因素。
所有指导过他的老师都给予他极高的评价。
“你住哪?我陪你回去。”覃暧彤当下决定舍弃家人。
“喂!”旁边惨遭抛弃的人,忍不住出声抗议。
“希麦雷亚集团在圣杰曼德佩区的饭店,那里有专门的隔音琴室可以练琴,不怕吵到其他房客。”算是特别为来法国短期居住的音乐人设计的,希麦雷亚不愧是称霸全欧饭店界的老明星。
“那可真巧,刚好和我们同一家。暧彤,你尽管放心,我是大人了,不怕独守空闺,晚上有事外出不用报备,某人的床请尽量去爬,把握天时地利,努力制造人和。”言醉芙在一旁很凉的扇风,卯足全力替两个迟钝的人制造机会。
“谢了,改天再看他有没有体力让我爬。”
“嗯哼!随便你,反正机会是你的。本小姐要去欣赏塞纳河风光,两位歇够了就先回饭店,不必等我。”唉!她可是很识时务的,这种时候最好别当电灯泡,因为恋爱中的男女很容易失去理智。“晚餐你自己看着办,不用等我吧!”
“多保持点体力,别忘了明天的观光计画。”
“知道啦!”言醉芙挥挥手接受美意。
两人就这样分道扬镳,各自享受光临巴黎的第一天。
“呼!第一次这么悠闲的看巴黎,感觉真的不一样,多希望老妈能多放我几次长假,让我趁年轻时多玩几个国家。”前几次来都是为了工作,时间也大都花在公事上,忙到无暇品味巴黎的美。
言醉芙只身伫立河边,满足地吸了几口巴黎温驯的空气。
晴日的塞纳河左岸妩媚娇懒,洋溢著属于世界花都的浪漫风情,再往前走一小段路,对街就是艾菲尔铁塔区,大楼交错问,隐隐可见巴黎的象徵高塔,在阳光照射下闪动著耀眼光芒。
“我就不懂为何我妈那么爱买dream的衣服,依我看,哪一牌的衣服不都一个样,可以穿在身上保暖就好了,没事标榜什么东方精神?”
啪!正驻足于路边休息的言醉芙听到这话,行为控制神经马上绷断了一条。
竟然敢在dream的重要设计师面前批评她家公司,是可忍孰不可忍?
对方继续他的批评,言醉芙的火气一下子冒上来,故意来一个大转身,狠狠撞掉忙著抱怨的黑衣男子脸上的墨镜,还不忘惊慌地踩了他的高级小羊皮鞋一脚。
“啊!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言醉芙语中毫无悔意。
因为工作需要,她和暧彤精通英、法、义语,还有一点西班牙文,虽然刚才这两位男士说的是义大利文,但她却故意说英文,装成听不懂他们说了些什么。
男子闭上嘴,弯身捡起墨镜,承受正面撞击的鼻梁隐隐发疼。
身后一位随从本想上前拦人,男子却挥了挥手表示不用,扶正墨镜看着她翩然离去。当言醉芙的身影消失在车阵中,随从才赶紧上前请罪。
“少主,请恕属下方才”
“无力护主、懈怠职务?免免免,你们说到我都会背了。”开玩笑,他是趁那群“尽职”的家伙不注意时偷溜出来喘口气的,没必要当街滋事惹麻烦。
两人仍继续以义大利文交谈。
“可是,属下认为方才那位小姐是故意的。”
“记著,这里是法国,不是义大利,少惹是生非,何况人家都已经道歉了。”他当然知道对方是故意的,只是不想承认自己竟大意到连这种程度的“攻击”都未能察觉,任由一个小女生连撞带踩的。
想当年,自己就是因为一时大意才被人连开两枪。
所幸危急时某只孤狼碰巧路过,赏了暗杀他的人眉心一颗子弹,救他一命并将他扔回因少主失踪而陷入混乱的黑手党总部,从此他在爷爷与父亲眼里的地位一落千丈,每当说起这件事,就会被骂一顿以示唾弃。
“搞不懂我妈到底在想什么?为了一个香奈儿新装发表会专程跑来巴黎,几个月前跑到米兰看dream的新装发表,她不烦我替她烦。还有那个死人头还真是有够###%#”索伦由西西里一路累积到法国的火气终于爆发了,拼命抱怨这次因为临时有事走不开,遂命令他陪母亲来法国的老爸。
天知道他宁愿泡在地中海里腐烂生锈,也不想陪女人逛街看走秀。
“呃!提到夫人,少主确定这样溜出饭店真的恰当吗?”连随从都只带他一个,经验丰富的头头们全都留在饭店里看顾首领夫人。
“少罗唆!我是老大还你是老大?”本来以为带只菜鸟新兵可以免去许多规炬,谁知道这只菜鸟竟是只聒噪的乌鸦。索伦不禁在心里直犯嘀咕。
索伦在心里将这笔帐暗暗记下。
“可是,万一上头”呜,他会不会死得很惨?
“吼!烦死了,回去就回去,算我怕你行吧!”
“噢不!少王,您不能怕我,您将来可是要接掌组织,您谁都不能怕啊!”“吼”索伦此刻真想仰天长啸,回去他一定要将这家伙的名字列入黑名单,最好调去扫厕所,扫到连枪都不会拿。
“哇!少主,别闯红灯,危险啊!”是谁,究竟是谁让这人进黑手党的?
他要宰了他!
“没必要为了一个演出把身体搞糟吧?你太求好心切了。”洗完澡,换了一身乾爽衣物,方由浴室踏出的覃暧彤擦乾湿漉漉的头发,赫然发现本该累得倒床就睡的男友正趴在阳台上,捧著玻璃杯冥想。
时间已接近巴黎的黄昏,外头是一片灿烂的金黄,辉映在杯中液体上,为暗红色的酒液洒上一层金粉。
覃暧彤看见靠窗的茶几上,摆著一瓶素有“薄酒莱之后”美称的georoesduboeuffleurie多宝富莱尔红酒。“你喝酒是为助眠还是浇愁?”
“都是。”他的声音有些缥缈,处于睡与不睡间的朦胧地带。“也都不是。”
“若你真那么在乎那一通电话,下次我会记得打。”替自己倒了杯红酒,她绝不亏待自己只闻其香而不尝其味,
“我没有”几乎听不到的声音从阳台飘进来。“那么在乎。”
“你没有那么在乎,你只是感到胸口闷,心里不畅坑邙已。”覃暧彤来到他身边,让自己的玻璃杯与封皓云手中的相互碰撞。“我这不就来了吗?就算今天你没有遇见我,明天我还是会联络你。你可以预想我先通知你再来巴黎,为何我就不能计画先来巴黎再通知你?”
有些烦躁地爬爬头发,自知说不过她,封皓云只得闷闷地又喝了口酒。
见状,覃暧彤只是笑了笑,仰首将酒饮尽,准备离开。
“你要回房了吗?”见她要走,封皓云开口打破沉默。
“上星期我们俩先去了西班牙马德里和巴塞隆纳,几天前转往伦敦,今天上午才抵达奥利机场,要在这里住两星期,总要整理一下带来的东西吧!”拿起换下来的衣服,她一手拉开门,一边回头答覆。
“要一起吃晚餐吗?”封皓云也离开了阳台。
“你另一张钥匙我拿走了,如果你睡得太沉我就不叫醒你。”
“演出结束,我们一起逛逛巴黎如何?”封皓云带著期待地问。
上次在巴黎,两人都是各走各的,回台湾后也是各自有事要忙,顶多在公寓见个面便又开始各自的创作,很少有机会一起出门约会。
“再说吧!先搞定你的演出要紧,别为小事砸了自己的招牌。”
房门轻轻关上,独留睡意更浓的封皓云,放松身躯瘫上双人床。
“至少,你还是来了。”望着天花板,他用著她听不见的声音说。
他和她的相遇是场偶然,之后两人也没特别费心在经营爱情上,或许他们都以为这就是最理想的爱情,但随著这种似有若无的羁绊渐渐增长,他也会为若即若离的感情而患得患失。
于是他试图以忙碌麻痹自己,免得让自己在不熟悉的情潮里益发彷徨。
翻了个身,在沉人梦乡前,封皓云悄悄地向上天道谢,谢谢它指引他来到巴黎,并让他在今生得以遇著她。
他决定顺从他的旨意,再也不与她分离。
天色渐渐暗了,百盏聚光灯齐开,妆点出艾菲尔铁塔夜间瑰丽的面容,巴黎的夜是那样华丽璀璨,同样也那么甜蜜温柔。
砰!言醉芙气嘟嘟地回到饭店,拿起钥匙卡狠狠的刷了一下,随后不顾形象的一脚踹开房门,旋身又把门踹上。
然而不用回头,正在使用笔记型电脑收信的覃暧彤也知道是谁回来了。
“麻烦请对门温柔一点,我们还要和它相处两个星期。”
“暧彤你知道吗?有一个白目义大利男,竟然当着我的面说dream的创作精神是多此一举。”让她一路不爽回饭店。
“喔!所以你当街赏他了一顿好打?”覃暧彤就她向来的行事作风猜测。
“是很想啊!可是我怕蓝衣先生会来找我麻烦,所以我只用头顶撞了他鼻梁和踩他几脚泄愤而已。”言醉芙真后悔今天没穿高跟鞋出去,面积小、压力大,一脚下去保证比今天的平底鞋更爽快。
“不小心的故意行为?”这招她的功力已达出神人化的境界。
覃暧彤在心底为那名倒楣的老兄哀悼。
“我发誓,要是那只猪再让我遇到,我肯定拖他到厕所培养感情。”
“男厕还是女厕?”两边好像都不怎么适合。
“呃那去暗巷也行。”
“那可真辛苦你了,拉丁区离这儿不远,我想那里比较适合,联谊完记得坐公车回来。”唉!比阴险,这妮子还不如另外两个女人。
“小彤,我在为妈咪出气耶!你干么拚命拆我台?”言醉芙不满地抗议。
“小姐,你的大脑是生来发霉的吗?”阖上萤幕,覃暧彤有些头痛的劝慰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那人可能觉得衣服能穿就好,不需要什么主义、理想来衬托,就像armani不会嫌chanel的山茶花碍眼一样,设计的领域里本来就是各有各的主张,你不能强迫每个人都要接受我们的想法。”
说话的同时,她替自己倒了杯由封皓云那顺手带回的红酒。
“georoesduboeuffleurie!什么时候房里有这瓶红酒的?”见到经典葡萄酒,言醉芙的眼睛马上亮了起来,脑中的忿忿不平全抛到九霄云外。
“为了这点小事,你可以气到连酒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都没发现?”
“好啦!我下次不会再这么冲动了嘛!”言醉芙乖乖认错,盯著她手上的酒瓶,将快流出来的唾液吞回去。
“酒鬼,要喝自己去拿玻璃杯。我回来时发现饭店楼下有间不错的酒吧,晚上你可以考虑过去坐坐,喝个几杯消消火气。”
“你这一说提醒我差点忘了的正事。”言醉芙猛然想起回房后应该要先问的事。“你晚餐吃了吗?现在才六点多而已。”
她本来是说晚餐自理的,可现在自己却提早回来。
“我去他那里看看,若睡沉了我们就一起去吃。”
“那你可要速去速回,我在房里等你。”顺便乾完这瓶酒。
“要吃饭了,麻烦节制点。”离开前,覃暧彤不忘叮咛。
“知道啦!”翻了翻白眼,言醉芙不以为这么点量可以将她掠倒。
随后,就在整瓶红酒被喝得一滴不剩时,发现封皓云真的睡沉了的覃瞹彤也来到电梯口,打算回房找那小酒鬼出门觅食。
当!电梯门开了,里面站了几名穿黑衣、戴墨镜的男子。
看到如此坚强的保镳阵容,覃暧彤微笑地以手势请对方先上楼。
站在电梯最里面,索伦正低著头消化护卫长的叨念,浑然不知芮妮姑姑的后代就在眼前,白白错失与表妹相认的大好机会。
毕竟由于雷杰的刻意隐瞒,索伦并不知道有关覃暧彤的一切,更不知道寻人任务在中段悲剧后,还有个喜剧结局。
当覃暧彤回到房间时,言醉芙的越洋电话正好收线。
“妈问你想下想去看看chanel的秋装发表会。她说难得我们都在巴黎,去看看当作是增广见闻也好。”她转述凌茶蕴的提议。
“我都可以,问题是我们进得去吗?”覃暧彤狐疑的问。
“妈咪说可以请辛妈妈带我们去,她一定有收到邀请函。”以翔宇在法国的地位,总裁夫人一定是这些名牌服饰的首要贵宾。
“容我提醒你,那儿可没什么帅哥,顶多是些陪夫人去的老先生而已。”
“喂,你这样说很过分喔!我又不是那种一天到晚只想钓金龟婿的女人。”言醉芙抗议自己被形容成爱俊男而不顾山河,她对自己的事业可是很用心的好吗?“身为设计师,多方参考是必要的,老窝在自己的圈圈里不是长久之计,如果dream之后还想要席卷整个西方市场,总是要到别人的地盘取取经,看看那些百年品牌是怎么屹立不摇的吧!”
“算你有理。”覃暧彤点头称是。“走吧!咱们吃饭去。”
“晚上真的不—起去楼下酒吧晃晃?”拎起皮包,言醉芙试图怂恿覃暧彤—起享受酒精香气。
“你自个儿去吧!今天若不补眠,明天会没有力气陪你出去玩。”不是每个人都像她,一天到晚精神饱满,可以到处活蹦乱跳。
“无聊。”言醉芙才不想将时间浪费在睡觉这种小事上。
反正她只消睡个几小时,起床又是一尾活龙。
“你的酒乡半日游才无趣呢!”
两个女孩边走边聊地进了电梯,话题转成该去哪间餐馆用餐。
同时间
饭店顶楼,总统套房里可没这么轻松的气氛。
“死小孩,你又给我自己跑出去!你以为你的枪法很行吗?上次被人家开两个洞不够痛所以学不乖是吧?改天我叫雷杰再给你多开几枪,让你痛到永生难忘!”身著华服的美妇,毫不留情的拧著眼前刚回来就在大厅被逮到的儿子耳朵大骂。
“妈,我不都好端端回来了,你干么还要翻旧帐。”这里是巴黎又不是拿波里,更何况他的自卫能力在某人特训下,可说大大地有进步,真要发生什么事,也有能力自保。
“说我翻旧帐?你的不良旧帐让我们有多惊恐你知道吗?”
“我又不是一个人出去,我有带一个随从。”
“一个哪够?除非你请得动总护卫长,否则以后你要出去,至少得带两个有经验的护卫。”
“我又不会永远是五年前那个血气方刚的毛头小子。”索伦当然知道要保住小命好接续家族任务,毕竟他家也算是家大业大、家喻户晓。
面前生养他的女人才不买自己儿子的帐,继续她的滔滔数落。
而守备在四周的下属则努力地装酷,不敢真的笑出声来。
少主未来的命运堪忧啊!
“醒了?我帮你叫份客房服务,要牛排还是焗面?”
“都可以。”精神稍微恢复的封皓云躺在床上,看清四周后问:“现在几点了?”
“九点多。”覃暧彤用法文和服务人员讲了几句后挂上电话。
“你怎么在我房间?”以手撐起身体,他的头有些昏,
“看不惯某人在房门上挂上请勿打搅,却把房间搞得像猪窝,自愿来当清洁女工整理房间。”她说的理所当然,好像照顾这房间是她应尽的责任。
“明天再请人来就好了,何必这么辛苦?”自己制造的混乱却让人来收拾,他有些惭愧。
“只是稍微收一下。”比了比桌上叠好的乐谱草稿与衣柜里挂好的衣服,覃暧彤耸耸肩,表示自己真的没做什么。
“言小姐呢?你们晚上不一起出去逛逛?”巴黎的治安算是很好的,夜生活也很丰富,来观光的人鲜少会待在房里度过的。
“我常来,该逛的都逛过了,不差这一晚。”覃暧彤早就摸熟了巴黎,不认为一个晚上能发现什么新鲜事。“醉芙说要去楼下酒吧暍几杯,庆祝她的假期。”
“她的几杯肯定是别人的好多杯。”
“别管她。”坐上床沿,手上拿著刚才收妥、叠整齐的谱稿。“你不是说天天都在忙练习吗?还有时间写曲?”
“只是某天晚上突然有感而发,在睡前随手写下的。”
“寂寞城市?你都寂寞些什么?”覃暧彤指著曲名问。
“寂寞巴黎没有你,没你的巴黎很寂寞。”
“喔!原来寂寞的音乐家会突然有赋诗的灵感呀?”她佯装吃惊,嘴角藏不住的笑意却让她破了功。
靠坐在床头的封皓云耳根有些赧红。
“别害羞,先生,我接受你对我的思念总行了吧?”唉!有这样可爱的男朋友,她不留下都难,看来明天等著被醉芙取笑了。
起身来到阳台的玻璃门前,覃暧彤可以感觉到外面的城市开始笼罩水气。
这时节的巴黎,不该下雨的。
“难道真的是天意?”她仰望夜空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封皓云没听清楚她的低喃,一撇头,便望见窗上开始出现一点一点的雨痕。
顷刻间,无边细雨自苍穹洒落,为这繁忙的城市淋了一场清凉。
“下雨了。”覃暧彤转过身,笑脸盈盈地望向满脸不解的他。“你说过的,在雨里相逢,是我们的缘分。”
“难道不是吗?”封皓云下了床,来到她身畔。
“我想我应该感谢上天让我遇见你。”她凝望着他俊秀的脸说。“无论是巧合或是注定。”
伴著窗外霏雨,覃暧彤献上自己的吻。
她爱巴黎,不是因为它有文化、不是因为它美丽,而是因为在这里,她遇见了今生注定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