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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王自从成年之后,曾经扬言,他若是成亲,必定要迎娶自己深爱的女人。
可自从沈嫣入了宫,他的心就好像死了一样,再难对别的女子掀起一丝涟漪。可他贵为贤王,即便他鸵鸟心理地想要将此事蒙混过关,总会有多管闲事的人掺上一脚。然后,在皇帝陛下的一纸诏书下,他不得不迎娶身份家世相当的兵部尚书家的千金,顺带一提,为了他心目中的明月光,他只纳了侧妃而已。
被称为大司马的兵部尚书,放在现代那就是主持□□副主席兼国防部长,从根上来讲,那就是掌握国家安全的一把钥匙,但堂堂兵部尚书的女儿,竟然沦为了依附皇帝才能生存下去的贤王的侧妃……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兵部尚书的女儿曹杏儿可不是个软柿子,但她知道就算贵为兵部尚书也不能视圣旨于无物,为了顾全大局,她倒是牺牲小我了把,包袱款款地嫁到贤王府里去了。
而贤王,却是一颗心都牵在沈嫣身上,整日牵肠挂肚,对着哪怕貌比西施的曹杏儿也是索然寡味。理所当然的,曹杏儿并不得贤王钟爱,甚至可能还被贤王觉得她间接地破坏了他跟沈嫣幸福的第三者,自然没给她什么好脸色了。
直到贤王失踪,一直在贤王府中形容隐形的侧妃娘娘曹杏儿,就好像忽然被众人从遗忘的角落记起来了!
贤王并没有原配,他身边也不过只有圣上赐婚的侧妃曹杏儿一人,所以此时,曹杏儿就理所当然地成了贤王当家掌权人了,要是贤王不幸罹难,她便成了贤王遗留下来的唯一的遗孀,且贤王还是为公而亡,她理所应当地可以享受最高级别的寡妇的待遇!
现在,问题来了。
已经被曹杏儿认定为“缺德事做多了所以天都要来收”的贤王失踪了这么些年,她是绝不相信贤王有可能还活着,且她私心里是巴不得他死了才好,她才能有个清净日子过。于是贤王的那间尘封已久的书房,从前根本不需人进入,连她这个侧妃往那儿张望都要被他呵斥的破书房,终于某一日被她想起来了……
贤王跟在皇帝身边做事多年,秘辛自然不少,进入书房之前,曹杏儿其实是有些踌躇的,但再多的犹豫,也挡不住她多年以来的好奇心,所以在推开明显已经蒙灰的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花卉的扇门后,她不假他人之手,捂着鼻子缓缓入内。
书房一应格局都很普通,也格外的整齐,但贤王人都不在了,书房留着也形同虚设。曹杏儿既然都想明白了,索性挽起袖子替贤王整理“遗物”了。
然后,她就膛目结舌的看到了贤王的情信!
这信是贤王亲手所写的,是写给沈嫣的情信,上面细数了两人初遇的时候的美好,到后面的惺惺相惜,他们两情相悦(事实上只是贤王单方面的),虽然没有更露骨的具体内容,但光是贤王这样宣泄出来的奔放的感情,曹杏儿都看得脸红心跳的!
既然发现了贤王的情信,再来找到其他信物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什么绣了花熏了香的帕子、女子惯用的薄丝面纱、放置药丸的小瓷瓶……
这能忍?
曹杏儿恨得猛一拍桌子,恨不得将贤王的书房一把火都烧干净才好!
但等她冷静下来的时候,想到不管贤王是生是死,让如今已是贵为德妃的沈嫣这般没心没肺地在宫中享受的圣上的宠爱,她就绝难咽下这口气!于是听心腹的建议,决定入宫去见一见她的表姐,如今的沈昭仪。
当曹杏儿入宫的时候,唐诗已经听初夏过来禀报了,顿时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廖迁或许在宫中行事还不能这般如鱼得水,但他私底下势力极大,不然也成不了最后的幕后*oss,所以到了宫外,对他来说所有事情都易如反掌。
贤王自然不会这么不谨慎地留下什么把柄,除了那几件被曹杏儿翻找出来的“信物”,若非那封情信,谁都不会把这些信物联想到当今的德妃娘娘身上。但沈嫣在当初入宫的时候年纪尚轻,定然不会遇到到如今这副局面,所以贤王写给她的情信,她当初也因为女人的虚荣心而偷偷地藏了起来。
廖迁遣人去沈嫣的闺房,几乎是翻了个底朝天,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发现好几封贤王写给沈嫣的情信,及一些玉佩、玉器等可以作为贤王“信物”的东西,从中挑了封最具煽情的一封,偷偷地塞到了贤王的书房里。一切准备就绪,就只缺了曹杏儿这股东风!
然后没过几天,曹杏儿在有心人的提点下,骤然想起了贤王那间似乎有着许多秘密的书房……
陈昭仪一听曹杏儿的哭诉,说贤王和沈嫣的私情,当即勃然大怒。
她们姐妹俩何其不幸,先后委身于心里有藏着别人的男人,可是这些男人到底吃错了什么药,竟然一个个的都爱沈嫣那个水/性/杨/花的贱人!
新仇旧怨,她一并要同沈嫣清算清楚!
陈昭仪当即带着曹杏儿去求见皇帝,至于屏退众人之后,陈昭仪到底同皇帝说了些什么,无人知道,但从此之后,陈昭仪回到宫殿就开始低调下来,闭门不出。就连曹杏儿也沉身静气地回到贤王府,闭门谢客。
皇帝真的能当这件事从未发生过马?
显然是不能的。
直男癌晚期的皇帝陛下,其中最为忌讳的一件事就是背叛,谁胆敢背叛他,他绝对会令对方生不如死!而他的女人,在他眼里全都是属于他的私人物品,即便是被他抛弃的或者厌憎的,只要被他享用过,在他的理解里,那就都是他的女人。而他的女人,都绝对不能背叛他!
皇帝始终难以相信,他眼中纯洁美好善良体贴的嫣儿在入宫之前和贤王有过那么一段,可他现在手里的这封情信,当真是贤王的笔迹,这个绝不会有错!情信上一字一句写了他们相遇相知的过程,其中不乏煽情之语,和情人间暧昧的情愫,再联系到曹杏儿一并拿来的所谓的信物,那都是女儿家贴身的东西,要是再露骨些,只能剩下肚/兜了!
他是很想相信沈嫣,所以他亲自遣人去沈嫣出嫁前的闺房查探。他说不清到底是相信成分居多,还是怀疑成分居多,但当侍卫当真拿着搜出来的其余情书及他在贤王身上看到过的玉佩之类的足以作为证据的信物的时候,他惊讶失望之中,参杂着一丝果然不出所料的复杂情绪。
难怪知道贤王失踪以后,嫣儿坐立难安,还偷偷地哭了好几场,哭得两眼红肿,看得他心疼。他只当她是重情义,现在想想,当真是重“情义”啊!
虽然他仍然很爱沈嫣,却已经很难相信她口中所说的“深爱皇上”的话了。皇帝狠狠地闭了闭眼,让人去请德妃过来。
不多时,德妃乘坐着凤鸾春恩车,在后宫一片钦羡的目光下,来到了御书房。
皇帝看着如今已经隐隐有了上位者的气势,脸庞依旧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多了一丝不经意间的傲然,忽然发觉,他心爱的嫣然已经逐渐变得模糊起来了……
“怎么了,皇上?”沈嫣见皇帝看着她发着怔,只当他朝事忙得头昏眼花,不以为意,一边上前,一边柔声地道:“皇上,我知道你为天承的事所虑良多,其实,立储一事事关重大,还是得慢些来才好。”
她怎么知道他今日朝堂上的立储风波?
此前从来没有想过哪一日会怀疑他心爱的嫣儿的皇帝陛下,脑子里不合时宜地闪过这个疑问。后宫妃嫔不得妄议朝政,从前皇帝在沈嫣面前却全无避讳,此刻他显然已经忘了这一茬。
而沈嫣正是在他日渐愈深的感情里,逐渐落入皇帝给她编制的牢笼。后宫哪个妃嫔没有些背景?妄图独享帝王的宠爱,她就必定要有可以其他妃嫔一较高下的资本!她虽贵为德妃,娘家却使不上力,但她有她自己的门道。
她所出的四皇子深受皇帝的宠爱,已经有了可以一争的资本,自然会有人上来依附,而首当其冲的,当然要数皇帝最信任的几个下手了。因为他们深知,皇帝陛下是如此地信重并且宠幸德妃及其所出的子嗣!
对于这些,转眼就想通了的皇帝陛下并不答话,目光从她脸上扫过,落到了案上……
沈嫣并无所觉,轻轻地向她恋慕的皇帝陛下靠了过去,眸光一扫,忽然落到了案上的几样眼熟的物件,顿时脸色大变,眸光一凛!
这些是……
“爱妃,你可曾见过这些?”皇帝看着趴在他身上的沈嫣,手无自觉地轻揉着她肩臂,这在往日看来亲密的举止和温柔的话语,在此刻沈嫣的耳中,就像厉鬼索命一般阴冷。
沈嫣自忖她并没有与贤王做出什么太过出格的事情,她迎着皇帝看着她淡然的直视下,故作轻松地解释道:“在入宫之前,我曾见也见过贤王,当初遇到马贼,还多亏贤王救命呢,皇上你看,这个瓷瓶便是我的谢礼之一。”
很好,所谓的信物既然被她称作谢礼,自然就存在什么私相授受的问题了……皇帝突然想到,即便他拿出了贤王的情信,她也可以只作不知,反正那是贤王写的……
人就是这样,一旦信任出现动摇,看什么都会充满了怀疑!
皇帝举起那熏了香的绣帕,凑近鼻尖,轻轻地嗅了嗅,这姿势极为撩人,看得沈嫣脸上逐渐开始升温,突然下一瞬,就被皇帝的话吓得脸色一白——
“这是爱妃常用的月麟香呢,为什么贤王会有爱妃的贴身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