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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应该是在这附近没错,但怎么绕了半天就是找不到,不会是老板把地址给抄错了?”捧着一大束香水百合的朝露,穿梭在巷弄间,仔细地核对门牌号码,但找了许久,就是找不到外送的住址。
而且,这座离市中心有点偏远的社区,似乎少人居住,她在附近绕这么久,竟连半只阿猫阿狗都没看见,叶朝露于是打算拨电话回花店问个清楚。
“耶!就是这栋嘛!”这时候,她终于在一条狭窄的小巷内找到地址。
不过,大白天的,这一整排三层楼的旧式建筑物,怎么看起来那么阴森可怖?叶朝露撇撇唇,很难想像待会出来签收的小姐,会是长何种模样。
没电铃,而地址上又写三楼。嗟!嫌她还找得不够累吗?
“请问陈明珠小姐在家吗?我是情天花店!”见大门根本没关,叶朝露干脆就这么走进去“陈明珠小姐!陈明珠小姐!我是情天花店,请您出来签收!”
拜托!这栋房子到底有没有人住,不仅连个小灯都不开,还连最基本的陈设都没有。叶朝露皱眉,在即将踩上第三楼阶梯时,脑中警铃忽尔大鸣。
不对!这栋房子明明就是空屋。
心中一惊,叶朝露脸色一变,就要往回冲。
是谁在开她玩笑?
“真麻烦,还要我追。”一声懊恼的笑语突然传来,叶朝露惊骇不已,反手将手中花束全力往后一扔,希望能多少绊住对方的脚步。
天呐!就在她回眸的刹那,竟然瞄见对方手上有枪!
怎么会这样?她向来爱好和平,崇尚自由,待人更是彬彬有礼,就算平常爱贪点小钱,但也罪不及死呀!
是谁?究竟是谁想要杀她?
哇
子弹划过耳际的恐怖声响,让她脚下一个踩空,整个人自楼梯间滚落至一楼,但就算摔个眼冒金星,全身骨头都快散掉似,她还是赶紧爬起来
“咯咯咯!美丽的小姐,再见罗!”昏暗不明间,男子来到她身旁,居高临下的绽出狞笑,握枪的手直指向瘫软在地的叶朝露。
眼看那把指着她脑袋瓜的枪就要扣下扳机时,叶朝露惊恐地闭上眼睛
喀!死定了!
可恶!早知道她会这么快向阎罗王报到,当初她无论如何也要赖在聂君遴身边,要他无条件的供应她吃穿咦?奇怪!她居然还能胡思乱想,这不就证明她的脑袋根本没开花!
叶朝露怯生生的将眼睛睁开一眯眯的隙缝,就见阴暗的楼梯间早已无半个人影,她全身一震,连忙起身,颤巍巍地朝大门快速奔去,同时,亦不忘左右察看,是否还有人躲在暗处想对她不利。
终于,她看见微弱阳光,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跑出门口,深怕稍一停顿,就有杀手再度冒出来。
一名长相冷酷的男子,在叶朝露离开后,从大门内如鬼魅般出现,身后跟着一名黑衣男子,而方才开枪袭击朝露的杀手,此刻就挂在黑衣男子身上,一动也不动。
“处理干净。”冷酷男子的声音没半点起伏。
“是。”
怦怦!怦怦!怦怦
老天!她的心脏快负荷不了了。
没有返回花店,而是骑着机车直接奔回家的叶朝露,在跨下机车时险些软倒,她勉强撑起双腿,在上楼梯时还扶着斑驳的墙壁一步步地走上二楼,忽地,她一顿,像是猛然忆起什么而惊了下。
“哇!叶朝露,冷静点,别自己吓自己。”叶朝露用力按压住心口,喃喃自语。
然,话虽如此,她仍旧不安的快步上楼,急切的掏出锁匙插进钥匙孔里,不过,许是太过心慌,她完全没注意到门锁早已被开启,所以当她冲进去,再直接撞入一堵结实的胸膛时,她第一个反应便是放声尖叫。
杀手竟然跑到家里来了!
“啊”“朝露,是我”一双属于男人有力的健臂,抱住捣着头不住尖叫的叶朝露。
“啊”“朝露,是我,你快抬起头来看我”
“啊”可惜,聂君遴的声音,根本传不进被骇得宛如失了魂的叶朝露耳里,于是,聂君遴只好使劲扳下她抱住头的双手,捧起她苍白如纸的脸蛋,再吻住她无血色且大张的双唇。
“唔”脑中不断浮现着杀手那张狰狞笑脸的叶朝露,始终不敢睁开双眼,直到一股熟悉的灼热气息硬是从她口鼻间强行灌入,她紧绷到了极点的情绪才缓慢开始往下降。
“朝露,乖,张开眼睛看看我是谁。”
是君遴而不是杀手,是君遴而不是杀手叶朝露更加挨紧他,僵硬的身躯已逐渐放软。
终于,她怯怯地、慢慢地张开水瞳,迎上一双深黑、教人心安的眸子。
“君遴”她微微哽咽,可怜兮兮的脸蛋说明她的心有余悸。
“别怕,已经没事了嗯。”他再度拥紧她,以免她滑落下去。
“你怎么会来的?”
她虚弱的任由他将她抱起,再坐进会发出嘎吱声的老旧沙发上。当然,他依然将她安顿在他怀中,让她得以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我担心你。”
“为什么要担心我?你不是已经”
“嗯?”
“认清我的真面目了。”她微垂眼,声音细如蚊蚋。
“那是你自己的想法。”
“可是你那一天明明就很生气的。”她回家之后,还狠狠痛哭了一场,来哀悼自己逝去的感情。
“你想把我一脚踢开,难道我不应该生气?”
呃!一脚踢开这句台词不是属于她的专利吗?
“你唉!你可不可以别对我这么好,我真的好怕会对你上瘾,到时候,你想要再甩开我就困难了。”她故意吓唬他,好让他知道被她巴住后的严重性。
“我就是要你离不开我。”他语气再谨慎不过。
“你!”叶朝露的心重重震荡了下。
“朝露,我深信你是爱我的。”他拥紧差点想惊跳起来的她。
“你你你”天啊!今天究竟是什么鬼日子呀?为什么她所受到的惊吓会一桩接着一桩,活像要把她吓到心跳停止才甘愿。
“别否认,还有,若按照你的行事风格,我的主动跳入应该很符合你的期待,可是,你居然会拒绝我这张长期饭票,这点,我希望你能够做一下解释。”一定是有某种症结,致使她不得已打退堂鼓。
“这”“千万别跟我提什么谁配不上谁的烂藉口。”
叶朝露差点去咬到舌头。
讨厌!他竟然先下手为强。
“我要听真心话。”
“我能保留吗?”她不想再欺骗他,但是,她也不敢对他讲真话,况且,她若不再心存芥蒂,那之前的障碍就不再是问题了。
“你还是不能信任我吗?”聂君遴叹息。
“不!我不是不信任你,而是唉!君遴,我想你或多或少都知道,我父亲根本不在乎我这个女儿的死活,即便他有钱有势,依然吝啬到连一丝关爱都不肯赐给我,所以我才会”她黯然一笑。
“没关系,从现在开始,你有我就好。”聂君遴心疼的接下话,再搂了搂她。
叶朝露笑了,而笑里已没有伤感。
“就因为被家人鄙弃的滋味太难受,所以我才不希望连你也”她一顿,不知如何开口。
“你是担心有人会反对我们在一起?”聂君遴勾勒起教人分辨不出其意的轻浅笑痕。
叶朝露讷讷一笑“你阿姨肯定早就知道我是私生女,还有你们聂氏家族的人我想,他们大概会反对到底吧!”
“这就是你的心结?”
“你要这么说也是可以啦!”
“傻朝露,你就不能对我有点信心吗?”聂君遴好气又好笑的轻敲她额头。
“可是我”
“朝露,如果我连这种事都没办法摆平,又有何资格去喜欢你。”他挑起她下颚,认真又爱怜地看着她蓦然睁亮的大眼。
“你你你是说,你很喜欢我?”
聂君遴绽出温柔坚定的笑“嗯哼。”“君遴我我也很喜欢你。”才遭逢生死一瞬间的她,不想再有遗憾
赫!对了,杀手!杀手!有杀手要杀她!
忽然吓白了张小脸的叶朝露,忍不住埋首在他怀中直打哆嗦。
“别怕啊朝露,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人再来伤害你。”他忙不迭搂紧她。
“可是我平常又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为什么会有人想置我于死地?”她声音颤抖得厉害。
不过,她大概是太惊慌,以致没发现聂君遴怎么会晓得有人企图要伤害她。
“所以那个没长眼的杀手肯定是找错对象。”聂君遴轻声安抚她之际,眼中所迸射出的却是冷冽的杀意。
懊死的!若不是他适时接获消息,尔后又劳烦堂兄的朋友“厉”出马替他保护朝露,他或许真的会抱憾终生。
“是吗?那个杀手真的是找错对象了?”她怯怯地抬眼,问。
“你又在怀疑我了。”他微露不悦。
“不是啦!我只是只是不懂你怎么会晓得有杀手要对我不利?”她终于记起,她没说过这事呀!
然而,聂君遴却毫无半点犹豫的回道:“是你方才太紧张,所以连自个儿讲过什么话都忘记了。”他若据实以告,朝露肯定会受不了,当然,他也决计不会放“那个人”干休。
“喔。”叶朝露虽有疑惑,仍然接受他的说法,毕竟她也希望那个杀手真的是找错对象,要不然,她准是会每天过得提心吊胆的。
“朝露,把重要物品收拾—下。”
“做什么?”
“我要你搬去我那里。”
“什么!搬去你那里!”她小嘴大张。
“你不愿意?”
“我我愿意我愿意,我当然愿意了。”
她动作神速地跳下他怀抱,再一古脑儿地冲进卧房,没隔多久,她就把全部家当都收妥在一个大包包里,再跑向聂君遴。
“我收好了。”
“你就这些东西而已?”他微讶地看着她手中那只大包包。
“其他的都不是很重要,我改天再来拿就好。”可能也发现自己的反应好像巴不得快搬到他家去,她怪难为情的笑了笑。
“这有什么好害臊的,我还希望你永远住在我那呢。”
叶朝露羞赧一笑,没再说话。
之后,聂君遴便从她手上接过包包,再握住她的手,和她一块走下楼。
不料,就在聂君遴载着叶朝露欲返回他住处时,一辆酷炫的红色法拉利跑车,竟冷不防从一旁的巷道窜出,嚣张的挡住他们的去路。
“啊!君遴小心!”叶朝露的心再度漏跳了好几拍。
聂君遴低咒一声,却仍冷静的急踩煞车。
“朝露,别下来。”在安抚好朝露后,他步下车,冷冷注视着从驾驶座走下来,姿态高傲的聂宇。
“聂君遴,发生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喽,可惜你的好秘书一直联络不到你,所以,嘿!别太感谢我,我很愿意为你跑这趟路。”他动作夸张的说道,已经迫不及待地想亲眼见到他一脸吃瘪的模样。
“聂宇,你有话就快说,我没闲工夫陪你在这里耗。”聂君遴不想跟他一般见识,所以尽可能地捺住脾气。
聂宇嘴角一拧,斜睨车上的叶朝露一眼,再带着讥笑的拉回视线。
“聂君遴,想不到你这么不挑,上等的女人你不要,却偏偏选蚌一穷二白的私生女,啧啧!不过,她可能要失望了,因为她所勾搭上的男人,不但连自己的饭碗都保不住,说不定,她还得倒贴呢!”
“聂宇,我劝你最好别挑战我的极限。”聂君遴冷凝着脸,双手不住握紧来控制自己。
“哈!笑死人了,看来你还是没听懂我的意思。算了,既然你这么不识相,那我也无话可说。聂君遴,你给我听清楚,因为你在荣化投资案上做了极大的误判,所以上头决定撤去你南天金控经理一职,这样你听懂了吗?”
哈哈!他终于等到机会,可以狠狠削他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一顿,如果聂氏族长能够果决点,把聂君遴下放到海外去,那就更理想了。
“聂宇,你已经坐上天旸集团的总经理,更拥有了实权,为什么你还是不满足?”天旸集团虽不如天云、天世等企业体庞大,但好歹也是排名前二十大的公司,如果他能用心经营,根本不必担心会被他拉下马。
“别再跟我说教!天旸集团是属于我跟我母亲的,你别妄想把公司抢走!”他母亲一直很惧怕聂君遴会抢走他的一切,所以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把权力抓在手里,绝不让聂君遴有机会和他争夺。
“聂宇,天旸集团真正的拥有者是谁,你何不回去问问你母亲。”他们这对母子真的把他给惹毛了。
“你!哼!聂君遴,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现在该想该做的,是如何去求一个职务来做,如果你扮可怜,咱们那些堂兄弟或许会好心收留你,不过,如果你愿意跪下来求我,我或许也会赏给你一个主任叶朝露,你以为我会让你有机会打我第二次吗?噢!”
聂宇虽及时挡下想偷偷甩他巴掌的小手,却仍躲不过一只更有力道且杀伤力十足的拳头。
“你竟然敢打我!”聂宇吃痛的捂住红肿的颊际,怨愤的怒瞪聂君遴。
“他打你又怎么样?你这个人本来就很欠打。”不知几时下车的叶朝露,就像母鸡保护小鸡般,抢在前头,想为自个儿心爱的男人出头。
“叶朝露你!”
“我怎样?君遴才打你一拳已经算是对你涸仆气,若换成是我,早就把你揍到地上吃屎去。”她不甘示弱的回瞪他。
“好!好!聂君遴,叶朝露,你们等着看好了,我一定会让你们尝到得罪我的下场。”聂宇怨恨的说完,即火速跳上红色跑车,咻地一声,疯狂驶离。
“你下来做什么?”聂君遴对他的叫嚣完全无动于衷,他所在乎的,紧张的,就只有朝露怎么没乖乖听他的话留在车上。
“帮你呀!”叶朝露噘嘴,嚷道。
“你”这一天下来,她已经受到太多次的惊吓,可是,一旦见他有可能“受委屈”便又挺身而出,让他感动之余,又备觉好笑。
“君遴,不是我爱说你,而是你对你这个弟弟实在太容忍了。”连她都快要看不下去。
聂君遴忽尔扯唇“他不是我弟弟。”
“嗄?”她没听清楚他的话。
“没什么,走吧!”聂君遴笑了笑,拉着仍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端倪来的叶朝露,走向座车。
聂宇,不是他聂君遴的弟弟。
君遴果然因为投资案的破局,而丢掉经理一职,坦白讲,她真的好为他担心,再这样下去,难保君遴不会像聂宇所说,得四处求人收留。而她深信,要君遴低头除非天塌下,也因为如此,他日后的境况想必会更加艰辛难熬。
所以,她该如何助他度过这次难关呢?难不成再去央求凌晞一次?还是说,干脆找上他们聂家的老太爷,出来为君遴主持公道?
“朝露,你能不能稍微停一下?”
可是,据传聂家老太爷好像不太爱搭理君遴,要他出面替君遴做主,恐怕难矣,至于凌晞她看在君遴份上,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朝露,你究竟在忧心什么?”看着她焦躁不安的来回踱步,聂君遴禁不住莞尔。
对了!君遴不是还有其他堂兄弟,或许他们不会像聂宇这般势利无情
“赫!”双肩冷不防被扣住的她,瞠圆眼瞪视他。
“朝露,难道你都不觉得奇怪,为何从没见过南天金控的董事长或是总经理?”该是向她吐露实情的时候了。
“这重要吗?”通常大人物都嘛很少露脸。
聂君遴没好气的一笑。
“君遴,你快说,我到底该怎么帮你才好!”“唉!在你眼里,我真的是个无能之辈。”他还真有点伤心。
“怎么会!”她吼得脸红脖子粗。
“既然如此,你就先坐下来听我说。”聂君遴先是将她拉往沙发上坐,再按住还想起身的她。
“可是”她就是坐不住。
“朝露,我才是南天金控幕后的实际掌权者,而所谓的董事长及总经理都只是挂名而已。”
“什么!你才是”叶朝露满脸错愕的瞪住他“但是,不可能呀,聂宇不是说你已经被上头给革职了。”
“那个上头就是我。”
叶朝露小嘴大张到足以含住一颗生鸡蛋。
自己革自己的职!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为了不让聂宇常去騒扰老太爷,我才会这么做。”
“为什么?”她听得一愣一愣的。
“聂宇他打小就仇视我,一心想把我压在他底下,而我为了老太爷,一直选择默不作声,谁知,他母子俩的作为却是愈来愈夸张。我想,他们是非要逼我离开家族企业不可。”他嗤笑。
“君遴,你的意思是说,聂宇他根本就不晓得,你才是握有南天金控实权的人是吗?”叶朝露总算有点头绪。
“嗯哼!”“这样我就放心了。”叶朝露总算大大松了口气。
般了半天,原来君遴才是那个深藏不露的高人,难怪他一直有恃无恐。
“你不会怪我隐瞒你吧?”
叶朝露摇摇头,笑笑“要是你太早告诉我,我还怕自己会一时忍不住就泄了你的底,不过,荣化投资那个案子呢,你打算怎么做?”
“我早就处理好了。”
“喔,那你是怎么”
“朝露,别多想了好吗?”他温柔的凝视她微红的脸蛋。
“可是”
“听话。”他语气转强硬。
“好啦好啦,我听你的就是了。”她鼓起腮帮子。
“这样才乖。”他怜爱的轻抚她羞赧的脸蛋,但一双眼神却在此时闪烁着冷厉的异芒。
也该是处理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