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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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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当天,京城天悦饭馆照例不做生意,厅堂中央摆了一张大圆桌,桌旁坐了数人。

    萨印、萨鄂、萨坛、萨璃全瞪大了眼,看着那名生了满头白发的咒术师巫月。

    虽然他们对她为何生了一头白发感到好奇,但是他们更想知道

    “你知道解咒的方法?”

    “那当然。”巫月笑看着满脸诧异的几个人。

    “该怎么解咒?”萨印率先问出众人的心声。

    巫月喝了口热茶,润润喉“我肚子饿了,这里不是饭馆吗?怎么没送菜上来,可是想把我饿死?”

    萨坛的夫婿,也就是天悦饭馆的老板庞煜,连忙请大厨将拿手好菜全端出来,就是要让这位贵客吃得满意。

    等到桌上摆满了菜肴,站在巫月身旁的斐靳立即夹了数道佳肴放在她眼前的瓷盘上,再将手中的竹筷放进她的掌问。

    众人见了,再次瞪大双眸,满是讶异。

    这个殷勤的男人究竟是谁?那个总是对凡事懒得理睬、漠不关心的斐靳上哪儿去了?

    “谢谢。”巫月笑着向他道谢。

    斐靳并未答腔,却露出一抹浅笑。

    众人不禁倒抽一口气,原来他也是会笑的。究竟是什么改变了他?是她,这名听说性格诡谲多变的咒术师?

    巫月夹起菜肴细嚼慢咽,露出满意的笑容“嗯菜色不错,味道也好。”

    萨印与其它人松了一口气,就怕一不小心惹她不开心,她不愿说出解咒的方法,那可就糟糕了。

    半晌,巫月满足了口腹之欲,这才笑看着众人“在我说出解咒的方法之前,有件事想请问一下。”

    “什么事?”萨印开口。

    “为什么你们想知道解咒的方法呢?”巫月直勾勾的望着萨印。

    她向来不信任人,认为人心是险恶的,但是斐靳总是说萨印是个好男人,今天她倒要看看,他是否真如斐靳所说的那般好。

    “那还用说,当然是为了要替斐靳解开身上的诅咒,我不愿他一直被萨家祖先的诅咒束缚住。”萨印神情坦荡,直率回答。

    “喔,是这样吗?”巫月冷眼睨着萨印“我才不相信你会这么好心,斐靳跟你非亲非故,你干嘛要那么用心的为他着想?”

    “他跟我旅行多年,与我一同寻找失散各地的弟妹们,我早已将他视为家人。虽然他总是沉默寡言,以前又是盗贼,但是他其实心地善良,像他这样的好人,我当然不希望他一直被祖先的诅咒控制,饱受那个关键字的束缚,他就如同失去自由一般。”萨印的神情有些激动。

    斐靳看着萨印,眼底有着感激。

    “喔,是哪个关键字,你倒是说来听听。”巫月假装毫不知情。

    萨印紧抿着唇,怎么也不愿开口。

    “咦?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你不说出来,我怎么会知道呢?”巫月故意追问。

    萨印看了眼站在她身旁的斐靳“斐靳在这里,我不方便说,我写给你看。”

    说完,他起身,欲前往柜台拿纸笔。

    “呵不必了。”巫月轻笑出声。

    萨印与其它人都以不解的眼神看着巫月。

    “其实我早就知道是哪个关键字了,斐靳以前告诉过我。”巫月勾着斐靳的手臂,笑眯了眼。

    萨印不解“那你为什么还要”

    “只是在测试你罢了。”巫月笑看着他。

    萨印皱眉“测试?”

    “我当然要看看,你是否真的那么关心我的夫婿啊!”巫月转头,笑看着斐靳“呵,你说对不对?”

    “夫婿?”

    “你们成亲了?”

    “不会吧!”

    萨印、萨鄂、萨坛、萨璃全都眨了眨眼,讶异的看着他们两人,怎么也不敢相信他们已成为夫妻。

    斐靳的神情有些尴尬,更有一抹羞赧。“没错,她是我的妻。”

    虽然他们还未拜天地,更未宴请宾客,请人们见证,但是他们每晚同床共枕,他又对她说过要一辈子在一起的话语,他们俩早已如同夫妻。

    “真是恭喜你了。”萨印既讶异又惊喜,眼神无比诚挚,诚心的说。

    斐靳望着他,好一会儿才嗓音低沉的开口“谢谢。”仅是简短的两个字,却蕴含着无限的感激。

    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许比亲人更亲。

    巫月虽然知道他们感情要好,但还是不喜欢见到这情景,毕竟她之前曾经把萨印视为情敌。

    “好了,你们别一直看着对方,究竟还要不要听我说解咒的方法?”

    “当然想知道。”萨印连忙点头。

    斐靳直瞅着她的眼,等着她开口说分明。

    巫月看了众人一眼“其实解咒的方法很简单,只要那四姓族人能出自真心的对萨家人好,或是真心的敬慕萨家人,诅咒自然就会解开。”

    众人瞪大了眼,讶异不已。

    “就这样?”

    “就这样。”她微笑的点头。

    “怎么可能?”

    巫月眯起眼“你们怀疑我说的话?”

    萨璃思索了一会儿“或许真是如此。”

    众人立即看向萨璃。

    突然,萨印想起了之前她说过的话,随即笑说:“小妹说得对,我怎么会没想到这一点?!”

    萨鄂沉思半响,最后也露出笑容“啊原来如此,这么一来,或许真的说得通。”

    向来精明的萨坛反倒被他们说的话弄胡涂了“你们究竟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萨璃缓缓开口“之前我曾一不小心对王说出那个关键字,结果他不必我再说出那个字,过了一会儿,自然就恢复正常,我想或许是因为他是真心喜爱我,所以才会这样,后来我某天又不小心再对王说了那个关键字,结果他居然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我和王都很讶异,诅咒或许已经解开了,只是我们不知道是怎么解开的,直到今儿个才知道真正的原因。”

    诅咒唯有真爱能解。

    萨坛看着身旁的夫婿庞煜,虽然他不是那个被祖先所诅咒的庞姓族人后代,也不知道被诅咒的真正庞姓族人后代现在在何方,但这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只要能跟相爱的男人在一起就好。

    “为什么关键字会是那个字呢?”萨印仍是不解。

    “其实你们的祖先也算是有心机的人,故意选择这个字,就是要让他的后代子孙在某些特别的日子前去向那四姓族人祝贺,就能乘机控制住那些人,让他们无法防备。”巫月笑着回答。

    “呵那不是跟我的做法一样。”萨鄂笑说。想不到他跟祖先的想法一致呢!

    萨印立即转头,瞪着他。

    萨鄂连忙噤声,不敢再说下去,以免挨骂。

    如今真相大白,多年来的疑惑终于解开,没来由的,萨印突然觉得肩膀变轻了,仿佛是身上的重担已经卸下。

    他看着斐靳“也许要让你倾慕我们有些难,但我们还是会尽量避免在你面前说那个关键字。”

    斐靳看着他,并未答腔,轻轻的点头。

    “好了,话都说完了,我们也该离开了。”巫月迳自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斐靳随即转身,就要跟在她身后,一同离开。

    “等等”萨印连忙出声。

    斐靳停下脚步,看着他。

    萨印看着斐靳,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以后我们还能再见面吧?”

    “也许,某一天。”斐靳笑说。

    众人一见到斐靳那灿烂耀眼的笑容,全都怔住,心跳加快。真是想不到,他笑起来竟如此迷人。

    萨印看着斐靳的笑容,或许此刻他当着他的面说出那个关键字,他或许也不会受到控制了,但是为了斐靳,他绝不会冒险去尝试。又看了眼生了一头白发的巫月,想到了一件事,立即上前,附在斐靳的耳畔,低声说了些话。

    斐靳听完,先是一愣,随即点头“我知道了。”

    巫月看见他们那么靠近,没来由的觉得气怒,立即扬声“快点走了,我还赶着回灵山呢!”

    两个大男人干嘛靠得那么近讲话?讨厌死了!能那么靠近斐靳的人,只有她一人。

    斐靳看着巫月发怒的模样,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虽然想笑,但是强忍着笑意,转身,朝她走去。

    萨印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开口“往后每年除夕夜我们都会在此相聚,我希望以后你也能前来。”

    斐靳未开口,仅仅举起手,挥了一下,表示他听见了。至于会不会前来一切还是得由巫月作决定。

    看着斐靳与巫月头也不回的步出饭馆,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街道彼端,萨印这才收回视线,笑着在圆桌旁坐下,与弟妹们一同用膳。

    他诚心的祝福斐靳与巫月,希望他们能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一辆马车在寒风中奔驰,最后来到一问庙宇前停下,斐靳跃下马车,进到庙宇里,询问住持是否能让他们暂时在此地休憩。

    住持笑容满面,点头答允。

    斐靳立即回到马车上,先为巫月戴上毡帽,除了可以保暖御寒外,更可以遮掩她那头白发,以免引入侧目,再将他的大衣覆在她的身上,好暖和她的身子,然后抱着她跃下马车,握着她的柔荑,往庙宇走去。

    巫月看着他厚实的大手,让她的手不再冰冷,嘴角微扬,甜甜一笑。

    待他们进到庙宇,瞧见也有许多人待在庙里避寒风,大部分是无家可归的游民。

    住持请小沙弥端了两碗白粥给斐靳与巫月,随即在暖炉中添了些柴火,好让众人暖和身子。

    斐靳先吃了口粥,确定没问题后,再将碗递给巫月。

    巫月笑着伸手接过“我已经不怕了。”

    “我知道。”斐靳微笑。但是出门在外,他多少还是会有些提防。

    巫月坐在他的身旁,一小口一小口吃着粥,热腾腾的粥一吃进肚子里,整个身子都暖和起来。

    这时,一辆奢华的马车在庙宇前停下来,一名身着华服的老妇人在婢女的搀扶下步下马车,走进庙里。

    住持同样笑着迎上前,并请小沙弥端来两碗白粥,请老妇人与婢女享用,好暖暖身子。

    老妇人笑着接过碗,却没有吃,先与住持闲话家常,后来住持有事先离开,她立即坐在椅子上,将碗搁在一旁。

    衣着单薄的婢女站在一旁,想吃粥暖暖身子,老妇人却开口斥责。

    “你是什么身分,居然敢站在我身旁吃粥?”

    “我”

    “还敢顶嘴!还不快去拿香来给我拜佛,若是慢了,当心佛祖惩罚你这笨手笨脚的丫头。”

    巫月紧皱蛾眉,原本平静的心情,在听到她说的这番话之后,气得火冒三丈。

    “是”婢女连忙将碗搁下,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香点燃了,恭敬的递到老妇人面前。

    这时,香灰落下,烫着了老妇人的手,她气得用力甩了婢女一巴掌。

    “贱丫头,居然让香灰烫着了我,我要是有个万一,你赔得起吗?”

    “老夫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哟,要真是故意的,我岂不就没命了!闪边去,别妨碍我拜佛。”老妇人又甩了婢女一巴掌。

    婢女接连被甩了两巴掌,一张小脸又红又肿,虽然疼,却不敢哭出声,眼眶盈满泪水。

    老妇人拿着香,跪在佛像前,开始诚心祈祷。

    “那婢女真可怜,这么冷的天,居然穿得那么单薄。”

    “那老妇人虽然有钱,心肠可是一点也不好,天天前来拜佛,却也天天虐待那婢女。”

    “怎么没人出面替那名婢女说话?”

    “怎么没有?!之前住持就有替那名婢女说话,结果那老妇人虽然满口答允住持一定会好好对待那名婢女,却在住持离开后,对那名婢女又打又骂,说她是个不要脸的贱丫头,只会装可怜博取众人的同情,还说她这么做,连佛祖都看不过去,日后一定会严惩她。”

    巫月听了一旁的游民小声的交谈,气得双手颤抖,忍不住站起身。

    怎么会有这种佛口蛇心的人?既然她这么相信佛祖会惩罚他人,那她今日就代替佛祖,对她下诅咒,让她那张满口佛理的嘴生满烂疮,给她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斐靳一把搂住她的纤腰,剑眉轻蹙“你打算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对那老妇人下咒。”她怎么也气不过,世间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老妇人。

    “别这么做。”他制止她。

    “为什么不能?”巫月皱眉。

    斐靳直瞅着她,低沉着声音说:“我不愿再见到你下咒后又为人解咒,结果差点没了性命的模样。”

    她那濒临死亡的模样,他再也不想见到。

    巫月望着他,好半晌发不出声音,最后坐下,偎进他的怀里。原本满腔怒火已经熄灭,心头变得暖暖的,只因他是如此的担心她。

    斐靳俯身,在她耳畔低语“你就这么看不惯那老妇人的行为举止?”

    “那当然。”巫月用力点头“难道你看得惯?”那老妇人既然如此虔心拜佛,却还做出那种行为,任谁都看不过去。

    “当然看不惯。”斐靳冷眼睨着老妇人虔诚拿香拜佛的模样。

    巫月看着他“你该不会是想”

    “你别对人下咒,由我来给那老妇人一些教训就好。”斐靳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巫月看着他邪肆的笑容,心儿怦怦狂跳。没想到看起来有些邪恶的他,竟也如此性感迷人。

    斐靳自腰带取出几颗随身携带用来防身的小石子,见老妇人欲起身,立即将指间的小石子朝她的腿射去。

    老妇人痛得立即又跪下,往左右看去,满脸困惑,打算再次站起身,腿再次传来疼痛,而这回的痛楚比方才剧烈。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老妇人又惊又惧,仿佛是有人故意不要让她站起来。

    婢女站在一旁,不明白老妇人为何站起又跪下,庙里的其它人见了,也觉得莫名其妙。

    老妇人不信邪,准备再站起来时,啪的一声,她插在头上的玉簪竟裂了开来,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满头的白发立即披散身后。

    “瞧,是佛祖显灵了,一定是你老是虐待婢女,连佛祖也看不下去,要来惩罚你了。”巫月站起身,指着老妇人。

    “你你胡说!”老妇人惊得连忙辩驳“我才没有虐待她。”

    “你方才的行为,在这里的每个人和佛祖都瞧见了,你还敢说没有?!谤本就是睁眼说瞎话,不怕再被佛祖惩罚?还是说你已经活腻了,想早点到佛祖身边修行?”巫月的笑容好甜、好美,说出来的话却好狠、好毒。

    “是啊,你的行为我们都瞧见了。”

    “你动不动就打她,还说没有虐待她,真是胡说八道。”

    “哼,现在就连佛祖也看不下去,要来惩罚你了,你真是活该啊!”一旁的游民也混着帮腔。

    老妇人听了,一张老脸吓得惨白,连忙说道:“我我不敢了我以后下敢再虐待她了。”

    “最好是这样,可别忘了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再动不动就打她、骂她,别说到佛祖身旁修行,搞不好阎王会先派牛头马面拖你到阴曹地府严惩一番。”巫月依然笑容满面,嘴巴说着令人不寒而栗的话语。

    “是啊,像你这样的人,就算天天前来拜佛,以后还是会下地府的。”游民点头附和。

    老妇人全身颤抖,想站起身,却又不敢,就怕等一下脚又发疼,又跪了下去,再被佛祖惩罚。

    婢女连忙搀扶着老妇人起身,带领她缓缓步出庙宇,乘着马车离开。

    巫月一想到老妇人离开时那惨白着脸的模样,不禁掩嘴窃笑,相信她以后一定不敢再随便打骂那名婢女。

    斐靳见外头的风势渐弱,将空碗搁在一旁,站起身,拥着巫月往外步去,抱着她乘上马车,随即驾着马车离开。

    巫月坐在马车内,掀开布帘,笑看着他“想不到你也挺坏心的嘛!”要不是有他的帮忙,天晓得那名婢女日后又会被虐待得多惨。

    “我从没说过自己是好人。”斐靳淡淡的说。

    虽然他平时总是冷漠的面对任何事情,更不想多事惹麻烦上身,但是见到了太过分的事,也会看不惯,暗中出手。

    巫月先是一愣,随即笑说:“呵那正好,我也不是好女人。”她最受不了满口仁义道德的人,但若是有人遇见了一些不当的事却装作没瞧见,她也不喜欢。

    像他这样亦正亦邪的男人,正对她的味,让她爱恋不已。

    斐靳手握着缰绳,看着前方的道路,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你以后别再下咒害人,也别再替人解咒了,好吗?”

    巫月眨了眨眼“为什么不?”

    斐靳紧抿唇瓣,并未答腔。

    其实就算他不说,巫月也知道,他是担心她,才会这么开口要求,沉吟了一会儿,她笑逐颜开“如果有人令我见了不顺眼,很想对那人下咒呢?”

    “我会替你给对方一些教训。”斐靳下假思索的说。

    “如果有人哀求我要我帮忙解咒呢?”

    “不准。”斐靳态度强硬。

    如果每个人一旦受到诅咒后,都前来找她帮忙解咒,那么她就算有上百条命也不够活。

    他人受到诅咒的事,他们管不完,也用不着管。

    “你就这么在乎我?”巫月笑眯了眼,柔声轻问。

    斐靳一手握着缰绳,缓缓转头,伸出另一只厚实的大手,轻柔的抚着她那有些冰冷却细致绝美的脸庞。

    “我现在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你。”他的嗓音低沉浑厚且略微沙哑,凝视着她的深邃黑眸蕴含着无限爱意。

    巫月感觉到自己的心变得好暖、好暖,凝视着他的黑眸,瞧见了他对她的深情爱意,最后甜甜的笑了。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返回灵山?”

    斐靳摇头。

    “住在那里,三天两头总是有人跑来找我帮忙下咒或是解咒,住得都腻了、烦了,所以才会想请你带我回去,整理一些东西;永远搬离那里。”是的,他方才所说的那句话,就足以让她放下一切。

    斐靳望着她,笑问:“那你打算住在哪里?”

    巫月抬起小手,握住他正轻抚着自己脸庞的温暖厚实大手。

    “我知道有间木屋,建在一处隐密的竹林内,一旁还有清澈湖水,里头鱼虾成群,天气好的时候,还可以一时兴起跳下去玩水,越过山头便可瞧见一座村庄,随时可以到村庄里购买必需品。你觉得呢?我们长住在那里,应该是个不错的主意吧!”

    斐靳的笑容扩大,缓缓倾身向前,在她的唇瓣印下一记缓缮缠绵的深吻。

    她的提议,他再满意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