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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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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湛刚斯文挺拔的身形,楚寒洢的脸不自觉漫着股臊红。

    多年未见,虽然在她心中湛刚温柔的形象未褪,但她还是不由自主的紧张到手心不自觉冒着汗。

    楚寒洢暗暗深吸了口气,当她缓缓走向他的同时,唤他的声音却出奇的沉定。“刚哥哥!”

    许是已醉到分不清东南西北,湛刚一身大红喜袍上有着扑鼻的酒气,让她不由得猜想,他今日的心情是喜或是悲?

    “刚哥哥,你醉了吗?”楚寒洢的脚步定在他身旁,扬手推了推他的宽肩,却依然得不到他的回应。

    杵在他身边,瞅着他好半晌,楚寒洢才幽幽回过神,一回神她便发现被他压在臂下的“赏花仕女图”

    画轴一角有着湛刚龙飞凤舞的落款。

    整幅画的色彩艳丽,构思别出心裁,紫藤花架下有个漫步赏花的美女

    楚寒洢的双眸落在画上,再细思画中女子的模样,属于童年的回忆一幕幕朝她涌来。

    他画中的姑娘是江允婵?!

    楚寒洢轻抿着粉唇,眸中尽是震惊。

    即使那轮廓是如此成熟美艳,但与儿时的记忆一对照起来,那画中的美人九成九是江允婵没错。

    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朝她袭来,在她搬离长安城这些年来,湛刚和江允婵也和童年时一样形影不离吗?

    这么说,他心中的人是

    楚寒洢不敢多想,却因为湛刚突如其来的低唤所惊吓。

    “婵儿对不起”

    湛刚紧闭双眼,思绪半昏半醒,飘荡的神智在记忆的洪流中浮沉。

    今日是他成亲的大日子,然而他不由得想起另一名他负了的姑娘

    听到他口中吐露的名字,楚寒洢的心窒了窒,湛刚口中的婵儿,想必就是江允婵吧?

    她往后退了几步“砰”的一声撞倒了身旁的长画筒,画筒发出了沉沉的撞击声。

    原本意识昏沉的湛刚被那声响猛地震醒。

    “你是谁?”湛刚蹙起眉,思绪游走在理智与茫然边缘。

    烛光随风摇曳,将眼前的女子映照得格外美丽。

    她卷翘的黑睫像一排小扇轻落在瓷白的雪肌上,若樱的唇透着水嫩的红晕。

    那一瞬间,湛刚痴了,不知自己此时身在何处,一双眼则控制不了地锁在女子怯生生垂下的螓首上。

    楚寒洢听到他温醇如酒的嗓音,竟悸动得无法呼吸,她不敢看他!

    “抬起头来。”湛刚朝她逼进,有力的指轻托起她柔美的颚,胸口有股异常的躁动。

    他朝她靠近,近到她的气息交融着他带着酒意的呼息。

    “你是谁?”即使在蒙蒙的昏暗中,湛刚那双黑眸依然明亮迫人。

    这就是他的疤面娘子吗?

    可为什么眼前的她是如此美丽无瑕?

    楚寒洢眨了眨黑溜溜的眸,因为他的靠近,向来清灵的嗓音,竟有几分沙哑。“洢儿,你以前是这么喊我的。”

    她一说完话,心不禁扑通扑通跳着。

    湛刚现在的模样与她脑海中的印象相去不远。

    他的脸型刚毅,眼睛细长却炯亮,微往上翘的眼尾柔和了眸中的凌厉,眸底熠熠生辉的光芒为一双若墨剑眉添了股飒爽的英气。

    她一直知道她的夫婿是个英俊的男子。

    虽然他们俩在童年那场意外后已经很久没见了,但她依然记得他喊她名字时的模样。

    “洢儿?”他用很轻的嗓音唤着她的名字,语气里有一种说不出的不确定。

    是因为醉了吗?为什么湛刚看她的表情是如此陌生而不确定。

    楚寒洢拧了拧眉,深深吸了口气才道:“刚哥哥,你喝醉了吗?我是楚寒洢”不管是真醉或假醉,在他喊出江允婵的名字时,她不服气地想让他知道,他娶的是谁。

    在他没悔婚推掉这门亲事的那一刻起,就该负起责任。

    湛刚的黑眸凝望着她坚定的目光,俊逸的脸庞波澜不兴。

    “楚寒洢楚寒洢”思绪在一瞬间回笼,湛刚炯亮的眸因为那名字,霍地蒙上一股冷峻。

    她她真是他的疤面新娘?

    是因为酒意作祟吗?当他瞅着楚寒洢清丽的侧脸时,居然觉得她是如此漂亮动人,让人移不开视线。

    冰姿雪颜、柔嫩细腻,但待湛刚因酒醉而模糊的视线定睛细瞧之下,楚寒洢左颊那道碍眼的疤痕,怵目惊心地落入眼底。

    她脸上的疤让湛刚倏地别开眼,童年的回忆再度涌进脑海,而楚寒洢那张血流满面的骇人模样清楚浮现

    湛刚霍地中止恼人的思绪,脸色陡变,双唇抿着阴鸷的线条。

    或许他还醉得不够彻底,责任交杂着心里的苦涩,让他不胜败荷地无法坦然面对他的新娘。

    “刚哥哥,你不舒服吗?要不要我拧张帕子,帮你擦擦。”看着他痛苦的模样,楚寒洢怯怯地问。

    每回爹醉酒时,她总会洒数滴花露水在热帕子上,再轻轻擦试爹爹的太阳穴,多少可以减轻醉意。

    说完,她转身就要动作。

    “不用你管!”他拉住她,愠怒的目光挟着冷意教人不寒而栗。

    他的眼神让楚寒洢怔了怔,这么凶的人真是她的刚哥哥吗?她思忖着,眉间充满不解。“刚哥哥”

    “不要叫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不行吗?”他横下心,禁止她闯入他纷乱的心绪。

    湛刚冷淡的语气让楚寒洢的心窒了窒,她进退皆难地陷入一片浑沌当中。

    “那那画上的姑娘是婵姐姐吗?”

    他难以置信地瞪着她,就连楚寒洢也弄不清自己为何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捉出疑问。

    那名字让他的心无预警地拧痛着,他冷冷睨着楚寒洢,额角的青筋剧烈跳动。“与你何干?”

    “我只是想想知道”难掩的心慌掠过眸底,她支支吾吾的应着。

    “不用想,不该知道的就永远不要开口问。”湛刚痛苦地合上眼,心头纷乱如麻。

    顿时,一股难言的情绪充塞在楚寒洢胸口,苦涩至极,令她苍白了脸。

    洞房花烛夜她的夫君在乎的竟是“赏花仕女图”里的姑娘!

    楚寒洢感觉到心脏宛如刺入利刃,痛得让她只能为自己的自作多情哀悼着。“难道刚哥哥也觉得洢儿配不上你吗?”

    这样的事实让她有些不堪,但她却不得不胡思乱想,她的刚哥哥真如众人所言那般嫌弃她?她真会成为弃妇?

    湛刚愣了愣,如刀凿的俊脸因为她的坦白而有着难掩的错愕。

    “你不用为难,我能明白。”她柔软的嗓音轻轻响起,唇角微微上扬,表情有着莫可奈何的悲伤。

    湛刚看见她颊上随着浅笑跃动的酒窝,心里忽地升起一股难辨的情绪。

    今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但他们还有未来吗?

    话哽在喉间,湛刚别开眼,斟酌了好半晌才冷冷地道:“你回房里睡,我留在这边就好。”

    宴席上恭贺不断的酒麻醉不了他的痛苦,即使他有千百万个不愿意,将楚寒洢娶进门已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因为自小指腹为婚、因为未婚妻子脸上的伤是他间接造成的,所以他无力争取自己心爱的女人,只能遵从长辈的意思,答应了婚约,娶他眼中的“瑕疵品”

    “洢儿不知道刚哥哥为了娶我有多少情非得已,但既然嫁给刚哥哥,我就决心做个好妻子。”这一次,笑容真实的重回她脸上,她心里有了决定。

    虽然她不明白江允婵在湛刚心底占有多大的份量,但成为他妻子的是自己,脸上有着新娘印记的也是她。

    她要让湛刚无视她脸上的疤痕“从心”爱上她!

    湛刚浓眉微拧,无心细察楚寒洢情绪的转折,因为酒意而虚浮的感官,也因为楚寒洢坚定的语气,让他精神有些恍惚,脚步有些不稳。

    楚寒洢连忙踩着细碎的步伐,伸手扶住他,往寝房走去。“很晚了,刚哥哥先休息吧!”

    她极具耐心的语气让湛刚感到莫名烦躁。“我说过你不用管我!”

    “无论刚哥哥怎么想,洢儿既已进了湛家门,这一辈子就不会再踏出去。”

    她的纤指落在他的宽襟上,执意要伺候他更衣就寝。

    湛刚瞠着眼,怒气未平地拉开她软白的柔荑冷冷道:“我不会强迫你履行妻子的义务,所以你更不用勉强自己当个好妻子!”

    “好。”楚寒洢深吸了口气,缓缓松开手,随手拿了张被子便转身往外走。

    她告诉自己,她的刚哥哥心里没有她,但一切急不来。

    湛刚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粗声怒问:“这么晚了你要上哪去?”

    “我我到别的地方去”他冷漠的态度,令她全身僵硬,连声音都不争气地微颤着。

    “向爹娘告状,说我对你有多不好是吗?”湛刚瞥了她一眼,锐利的黑眸冷得教人无法直视。“哪都不准去,乖乖躺回床上!”

    顿时寝房内沉默无声,就在湛刚以为楚寒洢会不堪受辱地哭出来时,她委屈地瘪唇喃道:“可是就只有一张床嘛!”

    懊死!这可恶的女人反将他一军。

    湛刚瞅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竟不由得想起小时候的她,笑容总是甜甜的,喜怒哀乐全清楚写在脸上。

    一种诡异的矛盾感觉在湛刚胸口回荡。“我说了,我会留在偏厅睡。”

    “让人发现了怎么办?”楚寒洢蹙起眉,模样甚是烦恼。

    “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发现。”他压低嗓音,对她的顾虑不予理会。

    “好吧!不过没喝合卺酒,至少你要帮洢儿解发吧!”

    在许嫁后,她的发一直用缨束着,娘交代过,成婚这天一定得让新郎亲自从她头发上解下来。听娘说,结合这意味着他们此世“结发”在一起,永不分离。

    所以就算他再怎么讨厌她,他还是得为她解发。

    “是习俗?”他下颚紧绷,根本无法反驳,因为她所说的,的确是一个新郎该做的事。此刻的他有种自掘坟墓的挫败感。

    楚寒洢怎会感觉不到他的怒意,为了自己的未来,只得抛却自怨自艾的心态,佯装无辜。“咱们不洞房没关系,但该遵守的习俗至少得做个几样”

    她的语气让他感到莫名的心虚。因为江允婵,他原本打算彻底冰封住自己的情感,但依现况来看,他似乎无法做到对自己的新婚妻子完全漠视。

    “好。”他应允她的请求,轻轻解开她发上的缨丝绳。

    披散的发滑落,楚寒洢宛若上等黑绸的发垂在肩上,荡起一波黑浪,美得教人无法逼视。

    同时,一股沁人肺腑的清香随之充斥在鼻息间,他不由自主眷恋在那波带着柔软香味的黑浪当中。

    正当他恍神之际,一道透着戏谑的嗓音钻进门缝。“大哥,你睡了没?春宵一刻值千金呐!”

    外头的话甫落,窸?的低笑便在门口盘旋着。

    湛刚闻言,疾如电驰地揽抱住楚寒洢低咒道:“该死!昭凌这浑小子!”

    “怎么了?”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楚寒洢惊呼出声,两手不自觉地圈在夫婿结实的腰身上。

    “把衣服脱了。”湛刚粗声命令着。

    “啊?”她眨了眨眸,完全搞不清此时的状况。

    “许是我的义翟拼穿我装醉,准备闹洞房!”

    原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却没想到所有的事在今夜全脱了序。

    属于他的温热气息轻拂着她额上的发,她仰望着那张令她心儿怦怦乱跳的俊脸,粉嫩的颊已抑不住地漫着嫣红。“他们会怎么闹?”

    “不知道,让他们瞧见咱们衣衫不整,就够阻止一切了。”他低语,那双黑眸里有着压抑的怒气。

    楚寒洢轻咬着唇,只得硬着头皮在他的视线下脱去凤冠霞帔,露出了穿在里面的白布衫裙。

    “接接下来呢?”她心口一热,瑕白小脸漫着羞红,却不经意捕捉到湛刚落在她左颊疤上的厌恶神情。

    湛刚稍稍回过神,发现楚寒洢微绷的神情,连忙掩下脸上明显的情绪。

    虽然楚寒洢与一般新娘一样上了胭脂水粉,但依然藏不住润滑白净的好肤质。

    如果不是她脸上的疤,那冰肌雪肤在细致五官的衬托下,该有着倾倒众生的魅力吧!

    湛刚的目光定在她弯翘的长睫之上,感觉到她如春风般柔软的气息,轻轻拂上他的脸庞;他的心微微騒动着,目光往下移向她粉色柔软的双唇之上,他不自觉的伸指摩挲着她柔软水嫩的唇瓣。

    那年,发生意外后,楚家便因为楚老爷往南发展的事业举家迁至他方,而他多年来只要执笔画画,眼前总会不经意掠过墨渍染污画纸的画面

    这几年来,他心里不免牵挂着,早些年她脸上的疤带给她什么样的影响?

    感觉到他带着薄茧的指游走在她的脸上,带来酥麻的触感,楚寒洢又羞又窘,不争气的脑袋瓜已呈现一片空白。

    “刚哥哥”她红唇微启,雪颜芙颊缓缓泛出羞涩的红潮。

    她的轻唤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淋下,湛刚霍地回神,感觉冷意由头顶灌注,窜入四肢百骸。

    他收紧拳,薄唇冷冷地紧抿成直直一线。

    为何为她恍神?为何为她失控?

    “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我还是谢谢你,依约娶了我”他阴鸷的神情让她不安地挪了挪身子,此时她只能用笑容带过她心中的酸涩。

    楚寒洢坦白的话语如此一针见血,湛刚眯起黑眸。“言下之意是怪我吗?”湛刚浓眉微挑,迟疑了半晌,冷厉的眸光落在她泛着淡愁的脸上。

    楚寒洢浅浅一笑,连忙摇头。“没有。”

    他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后,连锦被也没掀,便直接背对着她躺下没再说话。

    气氛再次陷入沉窒,湛刚冷淡的态度让楚寒洢有点心酸。

    难不成未来也要这样“相敬如冰”地过下去吗?

    楚寒洢颦起眉,不许自己如此丧气。既然湛刚打一开始便说了重话,她也庆幸终于厘清湛刚对她的态度,让她可以好好思索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强迫自己吸气、吐气了好几回,直到吐出胸口郁抑的情绪,她才鼓起勇气,柔声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刚哥哥,你可以睡过去一点吗?”

    想来可笑,两人竟为了怕被闹洞房而同床共枕。

    现下他的身形太高大,几乎要将整个床铺占满,深怕与他靠得太近,楚寒洢身子一移口袋里塞得鼓鼓的东西,便直接落在喜红的鸳鸯锦被上。

    湛刚的思绪再一次被转移,蹙眉开口道:“你身上的‘行头’可真不少!”

    她红着脸,抿了抿唇解释。“里头装有铅、红糖、五谷和猪心全都是新娘子必备的”这是千百年来传承下来的,她知道这代表着夫妻有缘、永结同心等吉祥的含义。

    她是如此期待与她的刚哥哥见面,因此长辈们准备的东西她一点都不敢马虎,乖乖地硬是把这些东西塞进口袋里。

    “算了,先睡吧!其它的事明日再说。”湛刚头痛地揉了揉额角,这一夜折腾已让他身心俱疲。

    在两人情绪皆已松懈之际,一抹足以穿耳的厚嗓响起。

    “大哥”

    一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现,楚寒洢尚未看清来人的模样,直觉躲在湛刚身后,不打算见任何人。

    湛刚蹙起斜飞的浓眉,不敢相信阎昭凌这臭小子真如此不知好歹。“真闹下去,瞧瞧明日谁要尝拳头!”他压抑着情绪,慢条斯理地开口。

    此时案桌上的龙凤喜烛燃尽,屋内透进将亮的迷蒙天光。

    接收到义兄凌厉的眼神,阎昭凌耸了耸肩,难得安分地为两人放下床边垂帘,然后鞠躬哈腰道:“好,不闹、不闹,大哥同大嫂好好休息啊!”瞬间,寝房内恢复原有的沉静。

    楚寒洢则为眼前的状况傻眼。是湛刚颇具威严又或者是他的义弟太过单纯?他仅一句话便将来人给打发走了。

    “睡觉!”湛刚忽地开口,并不打算多说什么,只是待他一掀开鸳鸯锦被后,他再一次愣在原地。

    床榻上散落着不知名的豆子,红色、绿色、褐色,大的小的布满了喜床。

    “这又是什么!”额角跃着隐忍的青筋,他努力克制着即将溃堤的怒意。

    “哦!那是莲子、河诠、绿豆、红枣。”楚寒洢悄悄打量他紧绷的神情,利落地将满床的豆子收入床边的小锦袋里。

    “又是老祖宗的规矩?”他沉吟好半晌,语气僵冷地不露半点情绪的问:“这该是最后一项了吧?”

    楚寒洢点了点头、又晃了晃头,懊恼挣扎了好一会才说:“嗯!咱们先睡觉、睡觉。”

    谁都知道最后一项习俗是“圆房”但现下这状况,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身子一缩,她直接面壁往床角偎去。

    湛刚瞧着她的动作,松了好大一口气,好半刻,才在她身旁躺下。

    感觉到他真真实实的躺在身旁,楚寒洢背对着她的刚哥哥,思绪却不曾停歇。

    他们不似一般的新婚夫妻,是恩爱地相拥而眠,反而背对着背,为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作结。

    未嫁前,她为自己如何除去脸上的疤而烦恼;嫁人后,却为了如何博得丈夫的爱而烦恼。

    唉!努了努唇,楚寒洢为自己烦不完的烦恼暗自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