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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骥十点准时进公司,沿路看到他的人,全都是惊讶的表情,只有他的组员们,一看到他,一个个诚惶加诚恐。
这些人,十成十是怕自己问起分析报告的进度,所以一个个噤若寒蝉,视线完全不敢跟他多相对。
看来,他树立的威严形象,是太成功了一点。
转进办公室,入眼的,是依然整齐干净的环境,离开近一个月,南雁把他的位置保持得很干净,文件与档案资料全放得恨整齐,就像他天天在一样。
如果光看她生活上微带迷糊,平常又总是随和好欺负的模样,绝对想象不出她在公事上精明仔细、从不遗漏的专业能力。
但事实上,能在他身边待得住,就可以证明南雁的能力非凡。毕竟,根据别人的说法,他这个人是个工作狂加上太过优秀卓绝,跟在他身边做事,迟早得因过劳而进医院报到。
可是跟在他身边一年多,南雁却完全没有这种疑虑,唯一一次进医院,是因为她自己饮食习惯不良而导致的胃痛,绝对不是他害的。也从那次开始,他有空便会注意她的饮食正不正常
只是没想到这样的关心,居然也会成习惯哪!
“boos大人,你来啦。”才坐下没多久,就见南雁抱着一堆批好的公文,从总裁室回来。
“嗯。”轻应一声,罗骥走向前先接过她手上的公文,才问:“这些是?”
“一些例行性的公文,不过你还是要全看过,包括那一格里累积了二十五天的资料。”指着左侧档案柜里其中一格。
“这么多?”挑眉,转身把公文放回自己桌上。
“对呀,你不在那么久,当然会累积很多工作。”南雁笑着回道。
“我有很多工作要做,你很高兴?”转过身,罗骥双手抱胸,睨视着好像很开心的自家助理。
“没有啊。”南雁摇摇头,脸上还是止不住的笑意。
“那为什么这么开心?”
“因为我在想,如果外面的同事们知道boss大人的工作也多得跟山一样,应该会平衡一点。”想到他们早上的表情,就觉得好好笑。
“尤其,知道我暂时没时间去盯他们的进度,他们大概可以准备放鞭炮了,是吗?”罗骥相当明白情况地帮她把话说完。
“咦?boss大人怎么知道?”南雁惊讶地睁大眼。
“外面那么多张苦瓜脸,你说我怎么会知道的?”从他踏进部门办公室开始,所看到的每一张表情,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噗!”南雁忍不住再度笑出来。
早上来的时候,知道罗骥提早回来上班,大家的表情是不怎么好,但是苦瓜脸?有那么惨吗?
“所以,等开发完这组方程式系统,我可能会辞职。”罗骥状似随意地说着,开始翻阅桌上那叠文件。
“辞职!”南雁吓了一跳。“为什么?”
“很明显啊,大家不怎么欢迎我,我当然不会勉强自己留在不够开心的地方工作。”为人上司者,果然人缘都不太好。
“才不是,那是因为大家工作做不完,才会那么怕你。”南雁大步走到他面前,扳着他的脸看向自己,非常严肃地说:“boss大人,你不可以辞职。”
“哦?为什么?”
“你是我的上司,你辞职,我就失业了耶!”
“就算我不在,你依然不会失业。”拍拍她的脸,罗骥半垂眸掩饰逗弄的眼神。
“我不想换上司。”皱着眉,她盯紧他的表情,下意识就是不想他定走
“换个上司,说不定你就可以不必那么辛苦,不但要忙公事,还要安排我的课表。”
“我不觉得累啊。”南雁很认真地反驳“所以这个不可以成为你想辞职的理由,我喜欢你当我的上司。”
“只喜欢我当你的上司?”反握住她的手,罗骥戏谑地反问。
“嗄?”突然微笑的上司,让南雁反应不过来。
“再认真想一想。”抬起另一只手,很顺地探向她后颈,拉近她,在她额上印下一吻,然后退开“我去总裁室。”说完,人就走出去了。
南雁还呆呆站着,只觉得刚刚被亲吻的地方,一直在发热。
boos大人继飞机上那个不太像吻的吻后,又吻了她?
想到他半带戏谑的微笑俊颜,想到他舔吻过自己的唇、额际,想到他也拦腰抱过她,南雁的脸,无法自已地开始发热。
这、这到底算不算是性騒扰?
boos大人到底想说什么?每次都不说清楚就走人,要她自己想,可是她就是想不出来啊!
那种若有似无的亲昵、有意无意地关心与照顾应该不会是那种意思吧
有可能但又不太可能
啊啊,那到底是怎样?
生平第一次,南雁开始怀疑自己会染上头痛这种很难治的毛病。
雁自己的小助理,看来还在一团混乱中啊!
明明很精明也很聪明的,偏偏在对于与自己切身相关,或者该说是关于“人”这方面的判断,却迟钝的不可思议。
他都已经做得那么明显了,她居然还没想通?实在是令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关系,现在的他,有的是时间可以跟她慢慢耗,她迷糊又不时被他的行为弄得呆住的表情,其实也很可爱。
搭乘专用电梯来到总裁室,罗骥朝秘书打了下招呼,便在秘书的目送下,直接敲门进入总裁室。
不必得到允许直接见总裁,全龙门生技到目前为止,只有研发四组的组长,外加一个南雁得到这种特权,目的是为了节省通报的时间,毕竟这几个人身上就背负着整个公司未来的营运方向,与获利率高低的责任。
看到罗骥,南君仰微笑地停下手边的工作。
“休假还愉快吗?”
“心情复杂。”罗骥回答,在总裁示意下落座沙发。
“怎么说?”南君仰起身离开办公桌,来到他对面的位置。
“喜事是好事,但是这么轻易嫁出姐姐,好像还是太便宜了蓝司。”
南君仰一听,忍不住哈哈大笑。
“女大不中留嘛!至少,有你在,蓝司绝对不敢欺负令姐。”
“最好是。”微皱了下眉,罗骥转移话题:“对于那天我传回来的报告,总裁有什么看法?”
在发现有人想窃取自家研究计画后,回到美国之前,罗骥已经先把相关资料传给南君仰观看。
“知道这个研究计画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你有方向吗?”南君仰反问。
“外患,内贼。”
罗骥的回答,简洁扼要,不过在商场纵横二十多年的南君仰一听就懂。
“那你有什么打算?”会这么问,是相信这个年轻人从发现事件到现在的三天里,应该已经想出方法,否则他不会来见自己。
“当然是捉贼啰。”而且他已经安排好陷阱。罗骥微微一笑,然后正色请一下。“请给我充分的权责处理这件事。”
“授权给你当然可以,但这件事除了你我,还有谁知道?”南君仰反问。
“南雁。”罗骥毫不迟疑地回答。
“哦”南君仰沉吟似的应了一声,然后站起身,走到窗前,一会儿后才以闲聊的语气开口:“小雁今天早上有来我这里,说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是去台湾玩得很开心的事吗?”罗骥也很闲聊地回应。
“南家人虽然来自东方,但是小雁一直没机会到东方国家去,这一次也算是个机会,谢谢你招待小雁。”这小子,居然给他装傻。
“正好有空,尽一下地主之谊,也是应该的。”罗骥还是很闲聊的回应。
南君仰转回身,一脸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这小子“你应该知道我在问什么。”早该知道迂回对这小于是没用的。
“所以,我回答了呀。”罗骥微笑地道。
完全依照总裁的问题给予回应,就算没有回答到重点,也是因为总裁没有问到重点,不关他的事。
南君仰只能对自己叹气。
罗骥虽然年轻,但若不是他有过人的能力,也不会那么早就被首脑相中,进而延揽进来。他机敏、早熟,脑袋里可以随时转着各种想法,要跟他玩心机,根本是浪费自己的时间。
“小雁很困惑。”南君仰直接说道。
“哦?”“罗骥,你不是一个会主动对人热情的人,对人也习惯保持距离,小雁什么都没有说,但我看得出来,她很困扰,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南君仰半是深思,半是猜测地望着一脸悠哉的罗骥。
通常,上司和助理的办公室是分开的,但罗骥这对例外,南雁的办公桌不但跟罗骥放在一起,甚至有时候南雁还得在罗骥不在的时候,代签一部分例行性公文。他们职称上仍是上司与下属,可在工作上,罗骥没有什么是隐瞒南雁的。
这除了是因为罗骥还负有在学学生身分,也因为南雁所具备的生技专业知识并不比罗骥差,只是罗骥更具备统合分析与领导才能,而南雁则偏向幕后辅助与资料收集,所以才形成一正一辅的搭配。
而无论是工作上或事务上的协调,他们两个都意外的合拍。
上司和助理,这种关系本来就很惹人遐思,再加上罗骥任何事都不隐瞒南雁的行事模式,有时候还会联合南雁做出先斩后奏的事,使得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在外人看来更加暧昧。
偏偏,他们表现出来的,又好像只是纯粹公事上的关系,私底下也不曾听见或看见任何的接触,结果,别人就看得更漠湖了。
本来,南君仰并不是很在意这种情况,因为小雁工作得很开心,也愈来愈多笑容,但是现在小雁苦恼了,他就不能不问清楚。
两年前的事他绝不会让它再发生一次。
“严格上说来,什么也没有做。”罗骥笑笑的表情,看起来很有计谋。真的,什么都还没有做。
严格上?南君仰皱眉。
“那实际上呢?”
这小子,就不能干脆一点回答他的问题吗?
“实际上,只是比礼貌多一点点亲近的行为。”罗骥微笑。
这小子还在玩!
偏偏,对罗骥这种软硬不吃的人,要他说实话,除非他自己愿意,否则实在很难问出什么。
南君仰叹了门气,再度转身向窗外。
“你该知道,小雁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顿了下,身后没回应,南君仰继续说道:“十岁那年的意外事故,让她失去双亲,也失去听力,可是她并没有因此就被打倒,反而接受了事实,在悲伤之中,开始学习让自己适应正常人的生活,学唇语、学说话。”
“她很聪明,又够专心,失去听力,并没有埋没她与生俱来的才智,反而让她更专心学习,甚至此一般人更早完成研究所的学业,拿到学位。”南君仰转回身,目光炯然地直视罗骥“这些事,你应该都已经知道了,我不问你到底在做些什么,故意让小雁这么烦恼,但身为小雁的长辈,我必须知道,你对小雁究竟抱持什么样的心思。”
罗骥同样直视南君仰,眼神坚定而沉稳。
“她是我要的伴侣。”回答的非常简单扼要。
“小雁不是一般人,”南君仰警告地道“她也许乐观坚强,但她同时也很脆弱,因为听不见,让她必须比一般人更花心思在这个世界上生活。我支持她想做的事,只要能让她快乐,但是如果有人让他伤心,我会不借动用南家人的权势,替小雁讨回公道。”
“我也不会让人欺负我所在乎的人,包括我自己。”对于南君仰的警告,罗骥一点也没有被吓到或紧张,依然沉稳以对。
“我相信你可以做到自己承诺的事,但对于感情,小雁曾经受过一次伤害,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受过一次伤害?”罗骥表情微敛,蹙眉同时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南君仰稍稍满意,才开口说道:“两年前,有个男人很积极追求小雁”
那时候,小雁即将研究所毕业。在提交论文的前四个月,她就已经完成自己的报告,在别人痛苦赶论文的时候,她悠闲地每天泡图书馆、咖啡厅,偶尔也陪同家族其它人出席商业场合,当是未来进公司帮忙前的见习。
小雁的外型不是那种亮丽到令人惊艳的美人,但是优雅中含着开朗的气质,以及在那种商业场合少见的清秀柔美五官,再加上出身南家,所以几乎是一出现就吸引了不少追求者。
那个男人,就在这种时候出现,而且特别积极追求,对小雁特别温柔、特别体贴,也特别讨好,不管小雁在哪里,他就是可以找到小雁。
“当时,小雁几乎要喜欢上他了。”对于这样呵护自己的男人,没有女人会不动心吧?“可是,就在提交论文的前两个月,小雁已经完成的论文报告,被人窃取了。”
“是那个男人吧!”听到这里,罗骥已经猜出结果了。
“是。”南君仰点点头。“在要不回自己已经完成的论文报告的情况下,她只能换一个主题,从头再开始,而且也做好可能会延毕的心理准备。”
“你们都没有发现吗?”
南君仰摇摇头,回想起当时的情况,他仍然很心疼。
“小雁什么都没有说,作息和往常都一样,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状,当时我正好到欧洲出差两个月,不知道小雁有了追求者,要不是首脑那时正好回到纽约,以公司特助的身分代替我出席一项生技业的发表会,我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件事。一也不会知道小雁为了重做论文,日夜赶工,结果弄得自己几乎病倒。
对外,龙霄的身分一直是保密的,除非是家族内部的人与部分特定人士,否则不会知道龙霄真正的身分,而这样的模式,是为了安善保护龙霄的安全,也便于龙霄在幕后管理整个财团。
“当时的发表会,那个男人是主办者之一,不但声明进占葯业市场的野心,还宣扬自己已经写好的论文内容,甚至提报学术期刊准备发表,私底下他不但嘲笑小雁的天真,还贬低小雁的缺陷,说要不是小雁出身在南家,又长得还算不错,绝对不会有男人想追她”即使到了现在,想起这件事,南君仰依然气怒的想狠狠教训那个男人。
“后来呢?”罗骥冷静地问。
据他所知,雁并没有延毕,同时也成功地发表论文,得到学术界的认同与赞扬。
“南家人,是不容人轻辱的。”南君仰怒极反笑。
从龙霄知道这件事开始,也是那个男人报应的开始。
“你还记得首脑要你写一个‘吞噬小精灵’的程序吗?”那个程序,意不在破坏,而是在弄乱所有的资料库。从捣乱动作开始,程序也进入倒数计时,十分钟后自己分解消失,连一点点痕迹都不留下。
“记得。”啊,难道
“没错。”南君仰笑了出来。“当时,首脑下令骇进那个男人家族公司的系统,然后把你那个无所不乱的小精灵程序放进去,不到十分钟,所有资料库全部乱掉,至于那篇论文,首脑也叫人偷了回来,还亲自陪小雁作补充与修改、实验,将一篇单纯的研究生论文,搞成一篇学术界的新观点。”结果“alicenan”这个名字,一夕成名。
而那家公司的整个作业,则因此乱了一个月,那个男人也因此成了生技业中的笑柄。
“这就是雁特别尊敬龙霄的原因吗?”罗骥笑了出来。
龙霄整起人来,还真有一套。
“南家人本来就对首脑很尊敬,这件事,只是让小雁更尊敬首脑而已。”南君仰纠正道。
不过“雁”?这个唤法,是代表罗骥已将小雁当成自己人之一吗?
罗骥沉思着站起来,走到南君仰面前才开口:“告诉我这件事,是希望我再替雁出口气,也是提醒我,不要对雁玩手段,同时更确认自己的心意吗?”
“你很聪明。”南君仰深沉一笑。
他的用意,罗骥全听懂了。
罗骥与小雁同年龄,同样拥有过人的才智,但就某方面而言,小雁一直天真单纯得像个孩子,不懂得防备、不懂得耍心机,然而罗骥却有着太过早熟的个性,思虑周密、行事独立,有着自信与狂妄。两者相较之下,不论从哪个方面看,小雁都远远不及他。
最重要的是小雁根本没发现,她对罗骥有着与对亲人同等的依赖与信任,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罗骥想伤害小雁,是非常容易的。
或许是他多虑,但身为小雁的长辈,他却不能不多要求一点保证。
而在这种柔性却含带锐利的审视下,罗骥依然沉稳地回望,态度不卑不亢,没有一点逃避,也没有一点心虚。
“我只要她,不论她是什么样子,都不会改变我的心意。”这是罗骥给的最实际,却一点也不华丽的保证。
南君仰一听,真心地笑了。
“记住你的话。”这样,就够了。
虽然一点都不中听,也没有太谦卑的态度,但是,这就是罗骥,一个带着傲气,却永远不会承诺自己做不到的事的孩子。
“这句话,请你不要告诉雁。”
“为什么?”南君仰挑了挑眉。
小雁正为这件事烦恼,不是吗?
“她有被追求的权利,而我也还没有追求到她,这个,就当是我有没有能力带给雁快乐的考验,可以吧?”感情可是他与雁之间的私人事务,由他们自己决定就好,不需要别人来加把劲或干涉。
南君仰一愣,而后失笑。
“你!”唉唉,摇摇头。
这到底是真的想追求小雁,让小雁享受被追求的乐趣,还是想看小雁困惑烦恼的模样啊?
虽然他得承认,小雁烦恼的模样真的很可爱。
“那个男人是谁?”知道南君仰已经同意,罗骥转而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南君仰走回办公桌,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边请函,交给罗骥。
罗骥打开来看“里维金?”
“对。”也就是现任“金氏葯厂”的总裁。
“私人性质的庆生会,南家也会受邀吗?”一般来说,南家人除非必要的公务应酬,否则私人宴会通常不会参加。
“里维金最小的妹妹,是皓旸的未婚妻,两家多少有点关系。”这说起来,又是有一点复杂的事。总面言之,就算是所谓的“亲家”也不代表南家和金家的关系有多密切,只不过,金家不会放弃南家这个好靠山而已。
把邀请函交给他,也就表示这件事就由罗骥自己决定怎么做了,南君仰不干涉也不过问。
“我会去参加。”收起邀请函,罗骥说道:“如果没有其它事,我先回办公室了。”
“嗯,你去忙吧。”南君仰微笑地回道。
微微欠身,罗骥转身离开。南君仰则回到自己的办公桌,继续批阅公文,同时,唇边也止不住笑意。
这小子,真的涸岂妄!对公事、对感情都一样。虽然说要追求,但其实他根本不会让小雁有拒绝的机会吧?
这么一想,小雁好像有点吃亏呢!对上罗骥,大概只有被牵着走的份。
他要不要偷偷帮小雁一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