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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他的决心已定,玛莉认命地跟他出门往卡车的方向走。夜晚的空气转冷,他的身躯却辐射出热意。等到上了卡车,他便用力地抱紧她,低头索吻。她的唇在他猛烈地攻势下开启,双手伸进他浓密的头发,她的嘴里充满他温暖的气息;他紧紧箍着她的双臂,抵着她胸部的坚硬胸膛,所有他施于她身上的力道,都足以让她全身无力,远比任何镇静剂都更有效。要是他现在将她按倒在座位上,占有她,她根本不会反对。
但事实上,他让她坐好,她整个身躯悸动不已。一路上她安静地坐着,想着他们在清晨时做的爱,疼痛感再度浮现。一个念头在脑海里回响:这便是身为一个女人的意义(sothiswaswhatitmeanttobeawoman)。
乌若耐心地在后门门阶上等他们。当渥夫去冲澡跟刮胡子时,玛莉便去喂他--她!--吃饭。渥夫的胡子不算厚,但两天没刮,下巴还是会有一片暗暗的胡渣,而且当他们接吻时,她的脸都会因此有一些发红。她上楼往卧室走,觉得那种等待的近乎疼痛的感觉又再度包围她。
在她查觉他出现并转身面对他时,他已经安静地进入房间并站着注视她一会了。“浴室是你的了。”
他是赤裸的,带着浴室水气的些微湿意,他的黑发在灯光下泛着光泽,闪亮的水珠掉落在他胸膛黑色的毛发上。他已经是勃起的。她体内的疼痛变得尖锐。
她洗完澡,之后,在有生以来她第一次在她的脉搏点喷上香水。她从未买过香水,但幸运地,她一个沙芬拿的学生在圣诞节时送给她一瓶,是甜甜的,异国情调的香气。
她打开浴室的门,低喘一声。渥夫就在门口等她,他强烈的眼神打量着她,她没有穿睡衣。在他检视的目光下,她悸动的痛楚加深。他伸出双手捧住她的乳房,稍微抬高它们,看它们在他的手心里肿胀着。她的乳尖甚至在他用拇指搓揉它们之前就紧绷起来。玛莉站着,没敢动一步,她的呼吸又急又浅,她的眼眸半闭着,试图掌控他双手带给她的愉悦。
渥夫的眼睛瞇成缝“我第一天在路上发现你时,就想这么做了。”他喃喃道。“这么美丽娇小的身躯躲在丑陋的衣服底下我想把它给脱掉好看看你。”
这样完美极了。她可以呼吸,而他仍然贴着她,留在她里面。他很快便睡去了。玛莉在黑夜中微笑地拥着他。
一个阴暗的想法慢慢地渗入。某一个人有意陷害他,想把他关到牢里。渥夫失去自由的念头让她惊慌,因为她够了解渥夫,知道他决不会让自己再次被送入监狱。
她想保护他的安全,想挡在他和危险中间。老天啊,这一切是怎么开始的?原本一切都这么平静!是什么引起的?
突然,她明白了。她还是这一切事件发生的动机。
她没来之前,一切都是平静的。当她来到以后,以一个白人的身份,不认同镇上其它的人,反而维护麦家父子。由于她的协助。乔伊获得了不凡的荣誉,人们开始赞扬麦家儿子能上空军官校真是一件美事。丁凯茜说渥夫是镇上最好看的男人。麦家与镇民的关系开始改变。于是,有个深藏恨意的人,也开始无法忍受。
这一切正是因她而起。万一渥夫出了什么差错,全都是她的错。
乔伊在她与渥夫做早餐的时候来到。一言不发地,渥夫在碗里多打了几个蛋,玛莉朝他笑笑,她也已经在锅里多放了熏肉。“你怎么知道他肚子饿?”
“他是清醒的,不是吗?我儿子的食量可以媲美一匹马。”
乔伊从后门进来,直接去取已煮好的咖啡。“早安。”
“早安。早餐在十分钟内可以弄好。”
乔伊朝她笑笑,她也还以微笑。渥夫看着她。她的脸色苍白,神色憔悴,还有黑眼圈。是他的做ài使她疲惫?或是受攻击的记忆在折磨她?他想一定是后者,因为,每次他要她时,她都十分急切地响应。知道她仍在害怕,更增他擒凶的决心。等贝艾利把马儿交过来以后,他就去进行一些追踪工作。
乔伊的车紧随在后地送玛莉上学。到了学校他还一直送她进教室,陪着她等有人来到。
玛莉叹口气。“我在这里很安全。
“等有人来我就走。”
“是渥夫叫你这么做的?”
“不是,他不必说。”
他们是怎么沟通的?他们好像完全了解对方在想什么。但愿他们不会看出她在想什么才好,因为,最近她经常会想入非非。
他们会对乔伊的出现做何感想?他明显地像只守护犬,她怀疑这会不会引起另一起暴力事件,她的胃在翻绞,因为她知道这是极有可能的。
莎娜和桃莉进入教室,乔伊转向她们,用手指碰碰帽檐行礼。“魏太太,赖太太。”
“乔伊,”莎娜说。“你好吗?”
桃莉以近乎害怕的眼神看乔伊一眼,便走向自己的教室。
乔伊耸耸肩。“我这一阵子念了一点书。”
“只是一点?”莎娜笑问。然后,她走到玛莉身边说:“如果你觉得今天还不能上课,我和桃莉可以帮忙。反正,我原本也没想到你今天会来。”
“我只是受了惊吓而己,”玛莉坚定地说道。“克雷阻止了进一步的?害。需要同情的是凯茜,不是我。”
“全镇的人都紧张死了,任何手上有斑点的人,都遭到怀疑。”
玛莉不想谈这件事。一想到那只有斑点的手,就令她坐立不安。乔伊拧起起眉头,走上前一步。玛莉举手阻止他把莎娜丢出门外。这时,正好有几个学生走进教室,每个人都吱吱喳喳地。“嗨,乔伊,这段日子好吗?”他们不约而同地围过来,都想知道他获得推荐的过程及进入空军官校的计划。
莎娜回自己班上去,玛莉则看着乔伊和同学们的情形,他才十六岁,但看起来都比毕业班的学生更老。乔伊还年轻,但不是小孩,这就是他与其它同学不同的地方.她发现贺米娜也在人群中。她说话不多,但眼睛没有一刻离开乔伊,而她的眸子里是掩不住的痛苦。好几次,乔伊对她投以意味深长的注视,使得她浑身不自在的样子。
然后,他看看手表,离开同学们,走到玛莉身边说:“爸下班会来接你,不要单独一个人到别的地方去。”
她正想抗议,忽然想起做这件事的人是多么恨他们。她并不是唯一冒险的人。她伸手摸他的胳臂。“你和渥夫都要小心点,你们可能是下一个目标。”
他皱起眉头,彷佛从来没想过这件事。那位攻击者是个强暴犯,因此,男人没想到他们也会有危险。要不是她相信这整个事件是在惩罚麦家父子,她也没想到。还有什么比杀死他们更严厉的处罚?搞不好,那个疯子会决定拿起一枝来复枪自行执行。
克雷在午餐时间来到,带了一份笔录让她阅读签名。因留意到学生们在注意看,玛莉仍陪着克雷走到他停车的地方。“我很担心。”她说。
他一手搁在车门上方。“如果你不担心才叫笨。”
“不是为我担心。我认为渥夫和乔伊才是真正的目标。”
他迅速瞪她一眼。“你怎会这么想?”
见他一脸困惑,玛莉进一步说明道:“我认为他刻意挑选我和凯茜当目标,是为了处罚渥夫。你没看出这两者之间的共通点吗?她说她认为渥夫很英俊,她愿意和乔伊约会。而每个人都知道我打开始就把他们当朋友。因此,我们两个是被挑上的。”
“你认为他会再次攻击?”
“我确定他会。但我怕这次他会挑上他们父子其中之一。我怀疑他可能自行执行,也许送他们一颗子弹。镇上有多少人有来复枪?”
“每个男人都有。”克雷沉着脸说道。“但是什么事使这个人发疯?”
她沉寂。“是我。”
“什么?”
“在我来此之前,渥夫是个局外人,每个人都安于现状。然后,我和他交朋友,帮乔伊补习,帮他申请空军官校。许多人都感到骄傲,而态度也变得友善。那个人觉得难以忍受这种发展。”
“你想到太多仇恨,我难以理解。镇上的人不和渥夫交往,大多数人对他是害怕,而不是仇恨,该说是害怕与罪恶感。这个镇上的人以他不曾犯下的罪将他送入监牢,他每次出现,就使他们想到这件事。他不是个轻易原谅别人的人,是不是?”
“那种事情是很难原谅的。”
他必须同意,并疲惫地叹口气。“不过,我仍然很难想象,有人会那么恨他,竟然要攻击两个对他友善的女人。该死!凯茜也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
“那么,你同意我的看法了?这一切都是为了渥夫?”
“我不喜欢这个想法,但我想我同意。没有别的理由可以说得通,别的事情也许有巧合,但犯罪不会巧合,凡事总有个动机。”
“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不能怎么办,”他说。“我会向警长谈,不过,没有明确证据之前,我们不能逮捕任何人。甚至不能有嫌犯。”
她绷紧了下巴。“那么,你就会错失一个很好的机会了。”
他一脸怀疑。“什么?”
“设陷阱。”
“我不喜欢。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但我不喜欢。”
“这是很正常的推理。他攻击我失败了,也许我可以”
“不。想一想,如果让渥夫知道你要当饵,他可能会把你关起来,不准出大门。”
这倒是真的。“那我就不告诉他。”
“他不可能不知道,除非不进行。如果进行了,我可不要在他发现时在现场。”
玛莉想想渥夫的反应,确实不愿想象。在另一方面来说,她又怕渥夫会出事。“我愿冒险。”
“没有我的协助,你无法进行。”
她下巴一昂。“我就不要你协助。”
“那我就和渥夫讲。”
她扬起眉头。“你听我说,安克雷,我是你擒拿凶手的最好机会。目前你没有任何嫌犯,你该怎么办?等着他攻击另一个女人,甚至杀了她?你希望是这样吗?”
“不,我不希望这样!我要你及每一个女人都小心,不要单独外出。我不要你或任何人冒险。你有没有想过。有时候陷阱失误,野兽会吃了肉饵逃走?你真要面对那种可能性吗?”
这种念头令她为之反胃,但她全力控制自己。“我反正会去做。”
“我最后一次告诉你,不行!我知道你想帮忙,但,我不喜欢。这个家伙太大胆。他在凯茜的门口抓她,而且就在大马路边强暴她。他的作为简直疯狂,说不定他真是个疯子。”
玛莉叹口气,克雷太善于保护人,无法使用一个女人当饵。不过,这并不表示她必须获得他的同意才能做。她需要的,只是一个可以扮演警卫角色的人。她还没有想出确实的计划,不过,这个计划一定要有两个人;一个当饵,一个人保护饵。
克雷上车,又摇下车窗。“我不想再听见任何有关这计划的事。”他警告道。
“你不会再听见了。”她说。不和他讲并不等于不做。
他怀疑地看她一眼,开车离去。玛莉回到教室,满脑子仍然是如何布置陷阱的事。一直到下午渥夫来接她回家。
渥夫在放学前十分钟到达学校。他肩靠在玛莉教室的门外,倾听她以清晰的声音教导她的学生们如何运用地理与历史所学到的来解释目前的中东形势。他非常确定这没有出现在任何一本教科书里,但是玛莉就是有办法把时事跟学科结合起来。这样让上课的内容更有趣也更容易了解。她的学生们反应热烈;在这样的小班级里,学生跟老师间没什么隔阂。他们称呼她“柏老师”但对于问问题,回答问题并不会不好意思,甚至还会开玩笑。
她看看手表后,宣布下课,打开教室的门。渥夫挺直身子,走进她的教室里,原本还在喋喋不休的孩子们意识到他的存在后都突然噤声了。玛莉望着他微笑,一种私密地,只为他一人展现的微笑。他的脉搏因为她的无所防备而狂跳起来。
他脱下帽子,大手抚着她的头发。“你的护花使者到了,夫人。”他说。
其中一个女孩紧张地格格笑,渥夫转头看着那群没有动作的孩子们。“你们女孩子都会成对地回家吗?你们男孩子可以确保她们平安回到家吗?”
克莉丝塔,凯茜的妹妹,低声说她会和贺米娜一起回家。其它四个女孩则没说什么。渥夫望着那七个男孩子。“跟她们走。”那是一句命令,一个男孩迅速服从了。等到孩子们离开教室的时候,每一个女孩子身边至少有一个男生护送着。
玛莉点点头。“做的很好。”
“你应该注意到她们都有足够的理智不去争辩说她们不需要护送者。”
玛莉对他皱皱眉,他实在没有必要强调那点。“渥夫,说真的,只要我中途不停车,我开车上班会有什么危险?”
“如果轮胎泄气呢?如果又有一条水管破裂呢?”
如果渥夫和乔伊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的话,显然她就没办法去设陷阱。渥夫投给她的目光完全没有要改变决定的意思。她必须要找机会从她的看守者旁溜走好实现她的计划。
渥夫为她披上毛衣,提起手提包跟钥匙,陪她出门。正在锁自己教室门的桃莉目瞪口呆地看着渥夫在帮玛莉锁门,喀拉地一声确定锁好了之后,他环着她的腰看到了桃莉并碰了碰帽檐“赖太太。”
桃莉猛低下头假装钥匙出了些问题。她的神情激动,这是麦渥夫第一次跟她说话,她的手哆嗦着将钥匙放回皮包里。难以控制的恐惧使她的焦急不安爆发开,她不知道她要做些什么。
渥夫的手臂一边有力地环住她,一边带她走向她自己的车。大手施压的重量让她的心跳加速。他只需把他的手搁在她身上,她的身体就会为他准备好,她深处敏感的颤抖随着一股温暖的热潮,迅速扩散到表面。
他打开车门,突然感觉到她纤细的身体传来一股紧张的气息。她的呼吸急促。他低头望她,然后整个身体紧绷起来,老天,她回望着他,清晰可辨的欲望就映在她湖水蓝的眸子里。她的脸颊红艳,她的唇是微启的。
他退后。“我就跟在你后面。”他勉强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她沉着地开车回家,虽然她血液在血管奔流的声音和心跳声震耳欲聋。那幢孤立的、破旧的老房子从没比此刻看起来更好。乌若正在门阶上晒太阳,玛莉经过它打开后门的时候,渥夫也从卡车上下来跟在她后面,正如他所承诺的。
她无声地脱下毛衣,把手提包放在椅子上,然后步上阶梯,敏锐地意识到后头渥夫靴子沉重的脚步声。接着,他们就进到了她的房间。
玛莉环住他的颈子。“我喜欢这个。”
“我也是。”他快速地亲吻她一下,再一下,他们的唇连在一起。“非常喜欢。”
她微笑着,那种私密地,女性化的,只让他看到的浅浅微笑,让他烧了起来。他忘了要控制,忘了每件事,只除了等在他们眼前的欢愉。之后,心满意足又精疲力尽地,他们俩都睡着了。
车声传入耳中,渥夫马上一跃而起。玛莉带着睡意动了动。“什么事?”
“你有客人来了。”
“客人?”她坐起来。“几点了?”
“快六点了,我们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