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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三年全国大专跆拳道大赛的冠军,听起来不可思议,但海涛却办到了。
这天晚上,跆拳道社的众社员自动放假,像妈祖边境一样将海涛簇拥到kw庆功,在场唯一非社员的只有毕明曦。他们订了最大的包厢,带去各式各样的食物,点了两大桶啤酒,最终目标就是海涛灌醉。
当然,大家都没见过海涛醉的模样,不过人人都抱着一种矛盾的心理,一方面觉得这样胡闹很好玩,另一方面也衷心期盼他不是属于会发酒疯的那种人。
开玩笑,跆拳道冠军三连霸,脾气也不算很好的家伙,发起酒疯恐怕卡车都挡不住,更没有人会想去当开卡车的那个人。
不过,海涛的酒量似乎不错,都喝下快半桶了,连脸色都没有变化一下,反倒是其他人愈喝愈愉快,围绕着海涛起哄,其中又以毕明曦为最。
“阿猴!快唱,来一首郭富城的!要记得跳舞哦!“
众人发出呜呜的喧闹声音,快节奏的音乐响彻在小包厢内。
那位阿猴同学扭曲着细瘦的身体,嘴里吼着脱拍又走音的歌词,所有人都被他的滑稽逗笑了,只有楚江风挂着浅浅的笑,静静看着这群脱序又热情的年轻人。
整个包厢内,他是唯一清醒的人。他不习惯和一群人胡闹,也觉得自己和他们格格不入。这里不需要多一个醉鬼,最后总要有一个脑筋清楚的人付帐,或者解决其他醉鬼可能闯出的麻烦,所以
他嘴里喝的不是酒,是水。
海涛看到了,却没有点破。楚江风这个学弟对任何人都带着一份微微的疏离,独独毕明曦是唯一的例外。
可是她现在是他海涛的。想到这里,他自然柔和了眼神,看着对阿猴大叫大笑的她。
一曲播毕,电视萤幕上跳出新的歌曲,众人算计的眼光马上转到海涛身上,令他有种不寒而栗之感。
煽情的音乐流泄而出,毕明曦带着醉意,抓着麦克风大叫:“大家想不想看三冠王的猛男秀啊?”
“当然要!“在酒精的刺激下,可说是一呼百应。
“那么”她突然拉起海涛的t恤。“跳舞之前是不是要先脱衣服啊?”
“脱!脱!脱”所有人拍着手大笑,还有人吹起口哨。
“你们连我都敢闹?“海涛的恫喝并未产生效果,因为带头叫嚣的是他女朋友。
看她领着众人兴奋地喊着“脱脱脱”他摇着头苦笑,顺手脱去上衣。
“哇塞!六块肌耶!”毕明曦差点连口水都流下来,其他人也赞叹着海涛的健美身材,唯一冷眼旁观的,是楚江风。
“太帅了!老大,你怎么练的啊?“
“海涛,你身材真是超‘赞’的,我看所有人都被你比下去了厂
“是啊是啊”“哼!谁说的!”意外的异军突起,毕明曦不服气地叉起腰,酒精已完全侵蚀她的大脑。“还有一个人比他身材更好!“
“谁啊?”她的话引起众人好奇。
“当然是——”管不了比较的对象是她男朋友,凭着一股傲气,她气势满满地指着自己:“我啊!“
“哎哟!别闹了好不好!”每个人都因她的话笑得东倒西歪,刚才表演郭富城的阿猴同学更是笑得不支倒地,捧腹拭泪地问:“难道你能学老大脱衣服证明啊?“
“有何不可?”她气极跳上沙发,手抓着衣服下摆:“我——”
“开什么玩笑!“两个怒吼声同时响起。她还迷迷糊糊地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两道人影一起移到她身边。
海涛手上拿着方才脱下的t恤,正要从她头上套下去,却让一件外套抢了先,楚江风铁青着脸拿自己的衣服包围住她。
情敌碰头,互不相让地瞪着彼此,中间就差没激荡出火花。毕明曦显然完全没进人状况,茫然地拉扯身上外套。
“干嘛啦!我好热,穿这么多干嘛”
“不准脱厂楚、海两人饶有默契地大叫一声。海涛当机立断地套上t恤,一手拉着她乱挥的手。
“今天很晚了,我送她回家。”
“等一下!”楚江风拉着她另一双手,冷冷地注视他。“我送她回去。”
“她是我的女朋友。”海涛沉着脸。
“我并不承认。”楚江风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这方的战火终于引起注意,原本在旁唱歌玩闹的同学们全部安静下来,怔然看着这出双雄夺美记。
包厢里,只剩下空有旋律的音乐突兀地回荡着。
诡异的张力冲淡了欢乐的味道,这时候,只有一个人敢大声说话。
“你们”被夹在当中的女主角发飙了。“你们是在拔河啊!这样抓,我很痛知不知道啊?“
海涛与楚江风极下情愿地放手,但见毕明曦朦胧地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忽然豪气万千地往两人的背一拍:“你们两个人干嘛表情那么奇怪,这么高兴的时候要笑啊!否则就枉费你们两个感情那么好了!”
他们会感情好?不屑与冷漠的眸子对上,冷哼一声又在瞬间分开来。
“小毕,我们回去。”海涛这次没有抓住她的手,但却直视着她,等她明确的回应。
“可是”她脑子里像一团浆糊,听见他的提议,她却无法直接答应,总觉还有什么牵挂不下的东西,让她不能就这么随他走了。“要走了吗?可是他”终于,她看向楚江风。
“你还不懂吗?“楚江风放下了心,满意地弯起双唇。“她不可能放得下我的。”
“那是她认为对你有一份责任,学弟!”海涛特别加重了“学弟”两个字。
听得目瞪口呆,两旁的同学恍然明白他们对毕明曦的争夺已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他七开始都以为楚江风和毕明曦是一对,后来突然又冒出毕明曦已和海涛走在一起。现在,他们都被这个三角关系给弄混了,一边担心海涛多了楚江风这个劲敌,一边也钦佩楚江风居然敢正面和海涛杠上。
“我之于她的意义,绝不仅仅于责任。”即使身高差一截,楚江风修长的身躯立在强健的海涛身旁却下显示弱。“她欣赏你、崇拜你,这些我都承认,可是她心里最重要的男人,不是你。”
“是吗?“想起她方才的举动,海涛闱黑的眼眸更深沉了一些。
“试问你知道她的梦想是什么吗?你知道她对于古董的监赏有相当好的眼力吗?
你听过她在你面前抱怨、在你面前说她的小秘密吗?都没有对不对?这就是我和你在她心中的差别!”
海涛静静地盯着他,刹时间有种错觉,他以前看到的仿佛都不是真的楚江风,只有这时候,这个带着些微激动的学弟才流露出一点真性情。
“你和她认识在先,比较了解她也无可厚非。”大出众人意表,他没有当场向楚江风挥拳,还十分冷静地反驳:“可是她最后选择的人是我,以后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让我们彼此了解。”
“你错了”楚江风冷笑,笑容有些僵硬,有些无奈。“当初你的形象让她动心,她就以为是恋爱了,可是她根本搞不清楚状况,不知道自己要的是谁。”
海涛一脸不信,但原先的势在必得已经有些松动。
“我可以证明给你看。”他弯下身拍拍毕明曦的脸,也只有她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下还能呼呼大睡:“小毕,小毕,起床喽。”
“别吵!“她拍开他的手,翻个身继续睡。
这下换海涛沉不住气,他轻轻摇晃她的肩:“小毕,起来。”
“这么快要上课了喔?再让我睡一下就好了啦江风’’
这一句“江风”令海涛背脊一紧,旁观的同学也倒抽一口气。
柔和的笑意由楚江风黑眸中透出,每遇到第一堂课,几乎都是他特地跑去叫醒她,所以她的反应全在他的掌握之中,但是海涛不知道。他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地将她拉起身,动作却十分轻柔:“小毕,你醒了吧?”
半睡半清醒地点头,她顺势靠向温暖的源头,还自以为是棉被,争取一点赖床的时间,以前她都是这样做的。
可是那位气得头顶都快冒烟的海涛,仍然不知道。
“那么,你要我送你回家,还是海涛送你回家?“楚江风又轻声问。
“当然是”
她打了一个酒嗝,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地等着她的答案——
“是江风要送我回家啊,还会有谁?”虽然神智不清,但她的下意识告诉自己,她十次出门有八次会忘了带钥匙,肯定需要他这个备用之神帮她开门。
海涛的表情难看到了极点,冷眼盯着毕明曦小鸟依人地靠在楚江风怀里。他怀疑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好风度,到现在还没出手揍人。
今晚毕明曦真情流露的举动,让他豁然了解一件事。与她相处的时候,彼此之间即使十分谈得来,但总觉得少了什么东西,到现在他才发现,少的是一种完全的信任与依赖。
她很喜欢他,他知道,但她对他总是有所保留,有时候还会压抑自己的个性迎合他,今天他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因为有另一个她更信任的人。
“我先送她回去。”楚江风不理会沉思的海涛以及呆愣的众人,丢下一句话,拉着毕明曦洒然离去。
没有人敢出声和海涛讲一句话,这种尴尬又别扭的时刻,也只能大眼瞪小眼,希望海涛别拿他们出气。
“你们先走吧,社费在我这,我留下来付帐。”挥挥手,众卿平身,而后退朝一个不剩。海涛摊坐在沙发上,陷入两难的境地。
或许他真的和她认识得不够深入,如果再交往久一点,依她爽朗的个性,应该就能对他放开心胸,就像她对待楚江风那样。
应该吧
深深叹一口气,海涛突然有个觉悟,她对朋友,似乎比对情人还好。
由于国际古董基金会是世界知名的机构,菲利浦这次举办的展览选择在台湾,算是具有指标性的意义。这代表着台湾对于西洋古董监赏及收藏的水准已到了国际标准,也可以说,借着这次展览,聚集世界各国有名的古玩,更可借机拓展台湾西洋古董的市场。
所以即使在这个展览上只是“挂名”主办人,也能大大地出一次锋头,这是毕明曦区区一家小迸董店所办不到的,她相当感激菲利浦,亦非常珍惜这次机会。
可是,她能感觉到楚江风有些排斥菲利浦,甚至连个好脸色都没有。能替自家古董店开个展览,是她一直以来的愿望,菲利浦现在对她的重要性可想而知,楚江风以前都能够了解,为什么现在不能呢?
“不是要带我参观你家的古董,发什么呆?“站在古董店的门口,菲利浦已盯着她瞬息万变的表情好一阵子。
毕明曦回过神来。她刻意避开楚江风约了菲利浦,因为怕他些失礼惹怒了这名贵客。这是她的专业、她的理想,绝不能因为他毁了这个机会。
“喔!进来吧,别忘了我们之前说的,别在我爸面前提到传家之宝的事”她领在前头推开门,风铃清脆的声音响起。坐在店里些毕老抬起头,沉默地瞧着两人,直到确定没有人会再从门外进来,他才缓缓开口:
“怎么只有你和那个老外?老江呢?怎么没来?”
“呃他有事啦!“被这么一间,她竟有种被捉包的感觉,不自觉心慌起来。可是回头想想,她和楚江风又又没名没份的,她为什么要为他的行踪负责?
于是,她补充了一句:“那个,老爹,我和菲利浦在一起是办正事,你不要告诉楚江风哦!”“花心的丫头!”毕老摇摇头,低下头继续玩电脑,决心不再管年轻人的事。
毕明曦的反应在他眼中,显然愈描愈黑。“我”她还想辩解,可是辩解什么呢?楚江风跟她根本没什么,她到底在紧张什么?她干什么要解释?
“sunny,你们店里有趣的东西还不少嘛?”菲利浦早趁这一段时间将店里浏览一遍,乘机拉回她的注意力.他一眼相中摆在角落的大型立体雕塑。“那个罗丹的雕像仿得真棒!“
“有眼光!他的话成功地吸引她,心里对楚江风的矛盾正好借机抛在脑后。
她笑盈盈地拉着他走到雕像边,神采飞扬地介绍:“我家这座‘青铜时代’的精细程度可和真品有得拼!瞧瞧这个人像身上的肌肉,自然地往他伸展的方向起伏变化,力道的表现是那么均衡完美,罗丹简直是神啊!”“在复制品里,这一尊确实很不错,可惜仿制品无法展览。”菲利浦歉然一笑。
“唉,你真是一句话敲碎我的美梦。”她哀怨地叹口气,忽又噗哧一声笑出。
“我知道啦!不过,这个雕像对我有特别的意义,它曾经是我挑男朋友的标准呢!“
“哦?”他好奇地挑眉。
“要当我男朋友,至少要拾得起它啊!”说到这里,她和菲利浦一起哈哈大笑。
“你知道吗,以前wind第一次来我家,看到这座人像,二话不说就上前把它抬起来,差点没把我吓死,真怕他把雕像摔了”
话声到这里乍然停顿,笑容也随之消失。
“我应该不必经过这个试炼吧?二非利浦笑着缓过气来,不解地看着她突变的脸色:“怎么了?你话还没说完呢!“
“没有,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她勉强牵了下唇角。“怎么样?还有什么你感兴趣的?”
目光转了一圈,他伸手指着木制雕花橱柜内一套陶瓷餐具。
“那套看起来不错。”
“你看上的东西,都是我老爸收集的,真是跟我一点默契都没有。”她眼光有些迷离地看向菲利浦,焦点却没集中在他身上。“有个人,他在我们古董店里买的东西,几乎都是我接手店务之后从国外带回来的。即使我没说,他也知道哪一样是出自我的眼光。”
“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是是我爸的老朋友啦!”干笑着搪塞过去,转身打刀:橱柜拿不肯看上的那组餐具,硬是压下脑海“那个人”的影子。
“么样,二十世纪初威基武德的产品,玉石浮雕的全套餐具,价格不便宜呢!”
“这确实不赖。”眼尖的菲利浦忽然拿起一只杯子。“但是这应该是对杯吧?还有一只呢?“
“被摔破了。但是摔破的人完全不知道他摔的是这么有价值的东西。”回想起惨剧发生的情景,她和楚江风在宿舍里聊天,没留意到对古董一窍不通的他竟然就拿起这组昂贵的对杯装可乐。
那时,他们聊的究竟是什么呢?是什么呢
“啊!”回忆如浪潮打来,她豁然领悟一向小心谨慎的楚江风那时为什么会打破杯子了!
“又怎么了?难不成那个摔破的杯子也有个故事?“他揶揄心不在焉的她。
“没有啦。”那个摔破的杯子确实有个故事,但她却难以启口。
“干脆这样好了。你们古董店里最古老的东西是什么?要不拿出来给我瞧瞧?”
要看完这么一大间的古董,没有几天大概办不到。于是菲利浦突发奇想。
毕明曦偏头苦思,突然灵机一动,唇边兴起了荒谬的笑意:“你绝对想不到,‘曾经’在我们古董店里最古老的东西是什么。”
“要说古老嘛,该不会是史前时代的陶瓷这一类东西?“
“嘿嘿!比那个更古老呢!老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鉴定。”她比出一个排球大小的尺寸。“是一块原木化石啦j一个考古系的教授送我的,他说这么一小块也要美金五、六千元呢!”
他哑然失笑:“那的确也出了我的了解范围,那化石呢?“
“送给wind啦,因为他好像挺有兴趣的。不过我和他好久没见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保管。”
听到她的这一段话,菲利浦停住了本来要接的话,细细地看着
她许久,终于漾出一个微笑,肯定地问道:“wind不是你的未婚夫吧?”
毕明曦错愕地望向菲利浦,他的话虽然有一个问号,但其实什么都已经看穿。
然而,一个答案已在眼前的事实,她却无法直接承认,仿佛只要一说话,楚江风和她的一切,将被全盘否定。
“我我和他”该怎么形容?过去有楚江风的日子是最美好的,但过去有楚江风的日子,也是最难过的,真要一言道尽他们的纠葛,很难。
菲利浦露齿一笑,打断她的欲言又止:“我想你或许和他有什么协议,所以无法回答我。不过没关系,我明白就好。”
“你怎么看出来的?”她讶异于他的观察力。
“因为你看起来很矛盾啊!“他笑着为她解惑。“你似乎有些排斥与他的亲密动作,却又像抗拒不了他的接近。你们之间,总是他主动、你被动,若说是未婚夫妻,总缺乏了一种恩爱的感觉。”
“有这么明显吗?”
“你和他一定有很深的情感基础。从我一踏进门到现在,你提到的每件事都会扯到他,根本脑子里想的都是他那个打破杯子的人,应该也是他吧?“
“我和他,曾经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有些沮丧地缅怀着从前,到底是她变了,还是楚江风变了?”可是,以前我弄不清楚对他的情感,现在则是不想清楚对他的情感。“
“你们吵架了?”他大胆猜测。
毕明曦微微摇头。“比吵架复杂多了。从前我将他视为知己,无话不谈,也完全信任他,可是他却违背了我的信任。”
“所以你抗拒他?”
“该怎么说呢?“一提起往事,便有种熟悉却遥远的感觉。“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什么事都会往他想的方向走,可是,他怎么不想想我的感觉呢?他要我接受他,我就得接受;他要我离开谁,我就得离开,我总是不由自主地被他牵着鼻子走,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或许他只是享受追求过程的那种感觉,而非真正爱你多深?“
绿色的眼眸没有泄露一点心思,他表现出极了解男人本性的态度,试图引导她的思考。
但她仍是摇头。有些事情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何况楚江风也不曾掩饰。她对他,一如他对她,联系在两人间的感情根本藏不住。
可是她就是不甘心啊,自己就像个笨蛋一样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间,偏又受他吸引,他做的每一件事都让她动容、也让她气恼,明知只要她点个头,他绝对敞开胸怀欢迎,但她还是却步不前。况且,她若接受他,便会再次想起四年前,对另一个男人的亏欠。
“你说得对,菲利浦。”她苦笑着将脸趴在肘问,传出闷闷的声音。“我真的很矛盾。”
菲利浦想摸摸她的发以示安慰,但手才伸到她颊边,她却反射性地往后躲。
“喔对不起,我不习惯别人碰我的头发。”只除了一个人”
“真可惜,这么漂亮的头发。”大方地摊手,他故意和她挤眉弄眼:“打起精神来!你知道吗?听你这么描述和wind问的事,我才放下心。”
“放心?为什么?”她将下巴靠上摊在桌面的手臂,迷糊地看着他。
“你愈是犹豫,我就愈有机会不是吗?“他纵声大笑。
“别开玩笑了!”一丝笑容终于冲破了烦恼,她没好气地鼓起脸。
“我没有开玩笑。”笑声停住,他直望向她眼里,表情也正经起来。“你若不给我机会,只代表着你言不由心。其实你一直只把心里的位置留给wind,别人根本没有进驻的机会。我和他表面上看起来公平竞争,事实上一点都下公平!”
“我”完全招架不住,她被他堵得哑口无言。
“愿意告诉我你们的故事吗?让我多了解一点我的情敌?“略带戏谑的一句话放松了整个气氛。或许这也是毕明曦在美国时,能短时间和菲利浦交上朋友的原因。
但她弄不清楚这是他的美式幽默还是认真其事,像这一类的玩笑,她不敢再当作玩笑。
“你真的想听吗?”看着他逗趣地挑眉扁嘴,无论如何,他体贴地让她展开笑颜,这,就值得她跟他倾吐心事了。“我和他,是一个很长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