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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归晚,你都说过,我们已经离婚了,彼此的私生活互不相干,我跟谁在一起跟你一点都没关系,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听他这么一说,余归晚再也不想忍他,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刻薄起来。
“易扬,你哪只眼睛看到凌薇手机里的相片是我发的?要是没证据的话,最好别在这里像疯狗一样乱吠。还有,从今以后你也别再给我打电话了,街上遇见就当作不认识,你要知道,跟你多说几句话,我回去还得多刷几遍牙。”
“你!”易扬气得脸色铁青。
余归晚冷笑一声,她一点都不在意当着莫辰逸的面把易扬臭骂一顿,对那个男人的忍耐心,早已经到了极限。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我们退让一步,他非要逼过来两步,一直到我们忍无可忍绝地反击,他也许才会明白,我们的退让并不是因为惧怕,而是不屑。
“易扬,你记住,是你对不起我,从头至尾都是,我不跟你计较,那是因为我不想再见到你,并不代表我就会怕你。”余归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立刻挂了线,她不想再听到他的声音,甚至怀疑,当初她怎么就看上这么一个男人?
莫辰逸眉心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漆黑的眼眸深处一闪而逝的寒光,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我像有事的样子吗?”余归晚微扬起下颌,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目光穿过透明的挡风玻璃望向遥远的天际,在心里微微叹气,“其实,我只是不想跟他继续纠缠下去,所以才把话说得难听了一些。”
“没关系,我不在乎这些。”莫辰逸缓缓地勾起唇角,似笑非笑。
呃,余归晚嘴角抽搐了一下,嘴角动了动,说道:“莫少,你好像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没有要跟你解释的意思,我只是……”
莫辰逸勾唇一笑,问道:“只是什么?”
“总之,跟你没有关系,别自作多情了。”余归晚微微抿唇,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良久,她没有再听到他的声音,嘴角掠过一抹淡淡的讥诮,侧过脸,他很认真地开着车,眸光望着不远处的路面。
余归晚也没有再说话,也许她的这句话说重了一些,可是她真的不想跟他扯上其他多余的关系,他如同沙漠里的一颗钻石,而她不过是众多沙烁中的一粒而已,他们的距离太远,远到让她几乎没有勇气去跨越那么长的一段距离。
莫辰逸。
她就不应该遇见他,不该在那个时候出现在星巴克,也不该在花店里遇上他,更不应该给他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
“把我放在前面的路口吧!我想一个人去逛逛。”余归晚突然说道。
“嘁——”莫辰逸一脚刹车踩下,轮胎跟地面摩擦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余归晚整个人猝不及防地朝着前面倾去,幸亏她一早就系上了安全带,而且反应足够的快,左手撑在前台上,右手抓住了车门上的扶手,要不然话,她的额头该遭殃了。余归晚有些惊魂不定地瞅了一眼脸色阴沉的莫辰逸,她什么也没有说,直接拉开车门走了出去。
还未等她站稳,身边的黑色路虎已经绝尘而去,脚下一个不稳,差点趔趄跌倒在地,幸好她及时稳住自己的身子。
那一刻,坐在车里的莫辰逸心猛地一紧,却又看到她及时稳住了自己的身体,这才松了一口气。
“小气的男人!”余归晚没好气低声骂了一句,要是真的跌倒在路边,很可能就会被路过的车辆碾压过。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朝着不远处的商业大厦走去。
尽管天气很热,但是周末出来逛街的人依旧很多,都是三三两两的一群,像她这样的孤家寡人几乎没有。余归晚快步走进了商场中,总算是感觉到了一丝凉爽的气息。
从第一层,一直逛到顶层,她只收获了三本由卡尔·古斯塔夫·荣格著的关于心理学的书籍,分别是《寻找灵魂的现代人》、《人及其象征》和《东阳冥想的心理学-从易经到禅》,她打算接下来的三个月除了上班之后,就专门啃着三本书。
然后她找了一家冷饮厅坐下,一边吃着冰激凌,一边把新买的书翻开,然后慢悠悠地等着杨静给她打电话。
忽然,一阵清爽的流水声从手机里传出来,余归晚微微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她给自己设置的最新短消息铃声。
连忙从包里翻出手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短消息,唇畔漾出一抹极浅的笑意。
“小金鱼,你在哪里?我想见你一面。”
她很快就回复了他,眉梢眼角笑意浅浅,“是不是要感谢我昨晚上壮举啊?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胖墩儿,我们是什么关系啊?死党,所以以后这种小事情千万不要跟我说谢谢两个字。”
这个短消息刚发出去,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好听的靡靡之音在安静的冷饮厅显得格外的清晰,余归晚连忙按下接听键,手机那端立刻传来一个琅琅如玉般的嗓音——
“小金鱼,是我!”
“我知道,找我有什么事吗?”余归晚抿着唇角,其实,她很想问问陆轩,那么晚了为什么会将她送到莫辰逸那里去。
陆轩扯了扯嘴角,淡然一笑,说道:“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昨晚上,他把余归晚送去莫辰逸那里之后,立刻就后悔了。
“呵呵,怎么会呢?我现在在艾玛大厦二楼的一家冷饮厅,胖墩儿,你要是想见我的话,就赶紧过来,再晚一些我可就不等你了。”余归晚笑吟吟地说道。
“算了,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
“你确定不见?”
“嗯。”
“不见就算了,那我可挂了?”
“小金鱼,等等,我是想问问昨晚上你……”
“昨天晚上怎么了?你是想知道莫辰逸有没有把我怎么样吧!”余归晚抿着唇角,没好气地说道,“胖墩儿,你还好意思问,谁让你把我送到他那里去的,好歹人家也是我老板,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我以后怎么在环亚集团混下去啊!”
陆轩无奈地动了动唇角,语气里满是歉意,“小金鱼,对不起,我当时没想这么多。”
听到他那么认真地跟自己道歉,余归晚鼻子一酸,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着转儿,然后不经意地滚落下来,一直顺着脸颊往下淌。
“傻瓜,我没有怪你啊!”她轻轻地笑着说道。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这才挂了线。余归晚有些愣愣地望着黑下来的手机屏幕,心底深处涌出一丝莫名的暖意,她心里的那个秘密也只有胖墩儿才知道吧!“3”是她一直以来的幸运数字,于是在某个深夜里,她将那个男人的手机号码储存起来,用了这个数字作为他的代号。
其实,她一直都有私心的,希望有那么一天,他知道,在她心里是有他的。只是她不够优秀,没有资格跟在他并肩站在一起,更没有信心拥有这样一份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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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像是一张灰色的大网,悄悄地洒落下来,将整个城市笼罩起来。华灯初上,霓虹闪烁,那些灯红酒绿下,一张张撕裂了面具的男男女女在音乐的主导下肆意扭动着自己的身躯,空气里似是弥漫了一股淡淡的奢靡之气。
夏朵西餐厅。
余归晚笑吟吟地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中年男人,头发有些稀疏,但也不至于秃顶,鼻梁上架着一副厚厚的镜片,少说也有八百度。
据杨妈妈给的信息,此男三十八岁,某大学教授,离过婚,有一个儿子,但是判给了前妻抚养,没有什么不良嗜好,身体健康,有一套在某大学附近的两室一居的房子,上有一对七十岁的父母,此男很孝顺,把父母从农村接过来一起居住……
也就是说,如果要找这个男人的话,就必须接受他的一对老父母。
余归晚看了一眼时间,这杨静去洗手间已经有五六分钟了,她要是再不回来的话,她可是招架不住了。
人家好歹也是大学教授,博学多才,说起话来也是挺幽默的。在凌薇去洗手间之前,余归晚已经代替杨静跟这个男人聊天了,彼此聊得还算是愉快,只是这相亲的对象不是她,弯了的计划,总要把它掰直吧!
凌相跟哪。“张先生,要不,咱们先点菜吧!小静可能是肚子不舒服,等菜上来的时候,她差不多也就回来了。”余归晚微微笑着说道,再不上菜吃饭的话,她可真要饿晕了,中午因为心里藏着事情,也没吃上几口,刚进餐厅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饥饿感。
“好!先点菜吧!”张耀笑了笑地说道,将服务生招呼了过来,然后很绅士地将菜单让给她,“余小姐,你来点菜,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别跟我客气。”
余归晚指着一份牛排问他,“您吃牛排吗?”
张耀看了一眼旁边的价格,肉疼了一下,连忙说道:“我不吃牛排的,血淋淋的多可怕啊!你跟杨小姐也别吃了,这东西不好吃。”
余归晚挤出一抹牵强的笑意,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服务生,还真是为难他了,忍受着客人如此苛刻的挑剔。
“呵呵,也是,那换其他的。”她指着餐单说,“那就要一份烟熏三文鱼吧!再来一份红酒鹅肝,还要两份耐油鲜蘑汤。”余归晚抬头看了一眼张耀,笑着问道:“张先生,您喝什么汤?”
“我不喝,我一点都不饿,这些应该可以了吧!”张耀连忙说道,他摸了一下自己兜里的钱包,又心疼了一下。
余归晚刚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杨静已经从回来了,笑米米地瞅了她一眼,“晚晚,都点什么好吃的了?”
“杨小姐,我一点都不饿,你跟余小姐多吃一点吧!”张耀连忙解释道,一份鹅肝,一份三文鱼就要好几百块,要是再开一瓶红酒的话……
“晚晚,再开一瓶红酒吧!”杨静笑吟吟地说道。
“红酒就不要了吧!一会儿你们还要开车,听说最近酒驾抓得挺严的。”张耀连忙阻止了,这种地方,一瓶红酒少说也五六百吧!这一顿饭下来吃了他五分之一的工资了,平日里他哪舍得这么浪费,一般都是在学校的食堂吃完之后再回家的。
余归晚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又瞅了一眼杨静,两个人心照不宣,彼此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这个男人离婚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是单身?那是因为一个字——抠!钱多钱少没有关系,如果连一顿饭都不舍得的话,又有谁愿意嫁给这样的男人。
在杨静的坚持下,最后还是要了一瓶红酒,余归晚看着张耀想阻止又不敢阻止的样子,忍不住地想要笑。
“张先生,这顿饭您也没吃什么,还是我来买单吧!”杨静掏出钱包将服务生招呼过来。
“不,不,怎么能让女士买单呢!还是我来。”张耀装腔作势地说了一番,钱包却迟迟地不见拿出来。
最后,这顿放由杨静掏了腰包,然后在余归晚和杨静诧异的目光中,张耀先生做了一件让她们震惊的事情,“你们就吃饱了?那这些东西剩下了多可惜啊!算了,我还是勉强吃掉吧!总不能浪费粮食的。”张耀立刻拿起他面前没有动过的餐具开始用餐。
奇葩!余归晚和杨静互相看了一眼。
离开夏朵西餐厅的时候,张耀主动朝余归晚要联系方式,她随便在自己的手机号码上改动了一个数字,又寒暄了几句,这才彼此道别。
余归晚和杨静站在原地目送着张教授开车离开,然后两个人再也忍不住了,捧腹大笑。于是,这一时间从夏朵门口路过的人,都会看到两个穿着精致的年轻女子笑得前俯后仰的……
“小静,你妈怎么给你找这么一个奇葩男人?”余归晚坐在副驾驶上,依旧忍不住地想笑。
“我都说过了,我妈她现在恨不得让我赶紧嫁掉,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残次品,你说说,就这种抠门的男人……”
杨静一脸颓败,忽又想起什么,笑米米地说道:“晚晚,他走之前好像是朝你要手机号了吧!”
“嗯,给了,把手机号码的最后一个数字改了。”余归晚一本正经地说道。
“聪明!”杨静笑着说道,又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我妈从哪里找了这么一个奇葩男人,我要是真嫁给他,不出三天,肯定会闹离婚的。”
“小静,你上次不是说过年的时候直接季少回去吗?既然这样的话,那不如现在就把他送到你老妈面前,这样的话,下半年你也就省了很多麻烦。”余归晚一边给她支招,一边笑米米地打听她的八卦,“说真的,你跟季少到底怎么样了?”
杨静一想起今早上发生的事情,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扔给她两个字:“没戏!”
“发生什么事情了?”余归晚微微皱眉,她记得之前杨静对季少的态度不是这样的,至少不像现在这么厌恶他吧!
“他忘不了一个死了很多年的初恋女友。”杨静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语气却透着一丝自嘲的意味儿,“晚晚,你知道吗?如果是一个活着的女人,我一定能有把握把她从这个男人的心里赶走,可是她已经死了,而且还死了这么多年,我拿什么跟她去争?”
杨静将车子停在一条安静的道路旁边,整个人趴在方向盘上,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苦涩。
“小静。”余归晚伸手轻轻地抚上她的后背,感觉到她的双肩微微颤抖着,她知道,她哭了……
这是余归晚第二次看到杨静如此悲伤的样子,第一次是安陵为了一张美国绿卡离开她的时候,她抱着她哭了整整一个晚上。
突然,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好听的靡靡之音轻轻地回荡在安静的车厢里。余归晚连忙从包里翻出手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号码,眉心下意识地蹙了起来。
阮小枫?他怎么会突然给我打电话的?
按下接听键,手机那端立刻传来一个少年冷漠却又低沉的嗓音——
“是我!你能来一趟江阳区的派出所吗?”
江阳区的派出所?余归晚眸中一闪而逝的诧异之色,连忙问道:“小枫,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跟人打架了,需要家长把我们领走,我不想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惊动我奶奶,也不想让她担心。”
“好,你等我一会儿,很快就过去。”
“嗯。”
那端很快就挂了线,余归晚无奈地撇撇嘴,有他这么求人的么?连一句谢谢都不肯说,不过她对这个少年倒是挺好奇的,能够出入白云深处那样的高档会所,就像他说的那样,去那种地方吃饭,每个人的最低消费是5元,若不是请客或者钱多了没地方花,一般的人绝对不会选择那种高档会所用餐的。
那么他呢?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小静,我有事要去一趟江阳区的派出所,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自己开车回家,一个是陪我一起过去。”
杨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朝着她挤出一抹明媚如花般的笑容,轻轻地抱了抱她,一脸认真地说道:“男人算个什么东西!友谊才是天长地久的,所以,我当然要陪你一起去。”忽又想起什么,笑米米地说道:“晚晚,老实交代,这么晚了你去江阳区的派出所做什么?”
“接个小朋友。”余归晚笑着回道,在她眼里,阮小枫就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帅吗?”杨静又问。
余归晚不由得笑了起来,半开玩笑地说道:“小静,你该不会是有什么想法吧?有可能人家还未成年的。”
“靠!我不过是问问而已,你想多了。”杨静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亲爱的,这才是我认识的杨静,坚强,乐观,向上,而且没心没肺的,我要是个男人,肯定把你娶回家养着。”余归晚笑米米地说道。
“你就逗我开心吧!反正也不用花钱。”杨静没好气白她一眼。
半个小时之后,江阳区派出所。
为了不让阮小枫产生抵触的心态,余归晚让杨静留在了车里,她一个人走进了派出所。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整条街上安静得听不见一丝噪杂的声音,偶尔有风声穿梭在街巷,道路两旁是高大的法国梧桐,树叶繁茂,一阵夜风拂过,密密麻麻的树叶相互摩擦发出“沙沙沙”的响声,路灯有些昏暗,却也能驱散少许的黑暗。
值班警察的办公室只有两名民警,却有三个个学生模样的少年和一个年轻的男子并排站在一起,她一眼就认出了高高瘦瘦的阮小枫,站在他旁边的是易星,还有一个也是上次跟她打篮球的少年,另外的那个年轻她却不认识,难道就是跟他们三个打架的?
可是怎么看,这个年轻的男人都不像是地痞流氓,最多二十七八的样子,从头到脚一身名牌,手腕上的腕表是一年前欧米茄推出的奢华男士钢表,价值十万元人民币以上,这还是她有幸在一本时尚杂志上看到的。
唯一让她感兴趣的就是这个男人的长相,极英俊,生了一双桃花眼,那模样比季翰林还要漂亮几分,似乎还是混血种,一双如黑曜石般璀璨的眼眸,即使眸中没有丝毫的笑意,依旧给人一种惑的感觉。
这样的男人会跟几个高中生打架?她还真不敢苟同。
余归晚想到这里,连忙走上前去,脸上露出一抹职业化的笑容,说道:“警察同志,我是阮小枫的姐姐,是来带他们走的。”
“好的,你先在这里签个字。”值班民警淡淡地瞅了她一眼,又说道:“回家之后,好好教育一下这几个孩子,年纪不小,倒是学会打劫了,长大了还不知道要干出什么坏事来!”
“我知道了,谢谢警察同志,回去之后我一定会好好教训小枫的。”余归晚嘴角抽搐了一下,敢情这是要她来这里上演一出姐弟情深的大戏。
她又走到阮小枫的面前,俨然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小枫,你要是缺钱的话直接跟姐说,要是让奶奶知道你做出这种事情来,一定会很生气的。”
阮小枫眉心微蹙,却低着头,紧紧地抿着唇角,一句话也不肯说。
余归晚无奈地撇撇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阮小枫啊阮小枫!你好歹也配合一下吧!要不然的话,我现在就走。
“姐,我知道错了。”阮小枫低垂着脑袋,帅气的脸上那一抹疏离渐渐地缓和下来。
“知道就好,以后你要是再犯的话,我肯定不会来接你了。”余归晚又说了一声,连忙在值班民警给她的表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余归晚?”值班民警狐疑地瞅瞅她,“余小姐,你跟阮小枫怎么不是同一个姓?”
余归晚嘴角抽了抽,露出一抹尴尬的神色,似是一脸为难地说道:“我跟小枫,是同母异父的姐弟……”
“这样啊!那我知道了,你带他们回去吧!”值班民警说道。
“谢谢您啊!您辛苦了!”余归晚客气地说道,这才领着阮小枫三人离开了民警值班室。
只是当她回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一直默不作声的年轻男子,似乎他比阮小枫还要冷漠一些。
值班警察抬起头,淡淡地瞅了一眼从头至尾就说过那么一句话的苏郁,他说,他叫苏郁,被那三个少年打劫了,然后就一直沉默着。
“苏先生,你在这里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现在可以离开了!”
苏郁眼眸一眯,平静的目光里没有丝毫的起伏,连眼梢都不抬一下,直接拿起摆在办公桌上的笔,在表单上签下自己龙飞凤舞般的名字——苏郁。
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优雅的年轻女子倚靠在一辆银色捷豹的旁边等他,跟他长得很相似,却多了一分女子的妩媚和阴柔,一身长款的连衣裙,将她高挑的身材完美的衬托出来。
“阿郁,你没事吧!”苏妍一脸担忧地望着他。
“姐,我没事,走吧!”苏郁冷漠的脸庞总算是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绕过车头走进驾驶位,“你要是不走的话,那我先回酒店了。”
“谁说我不走啊!一会儿回去之后……”苏妍嫣然一笑,红唇轻轻一抿,打开车门,施施然走了进去。
苏郁勾唇,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意,问道:“之后怎么样?”
“当然是准备几天之后跟环亚集团那一场商务谈判,这可是关系到我们集团一次重大的内部改革。”苏妍敛了笑意,一脸认真地说道。“阿郁,姐姐这次可是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你身上了,我们姐弟俩一定不能让那些叔叔伯伯们瞧不起,打一场漂亮的商业战,让他们看看我们苏家的孩子绝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姐,你放心吧!我会尽力的。”苏郁笑了笑,好看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坚毅的神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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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很深了,余归晚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了,整个小区没有几盏灯是亮着的,幸好还有路灯,杨静将她送到楼下之后,就开车回去了。
站在路灯下,昏黄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一直目送着杨静的车辆驶离她的视线,这才转身朝着黑黢黢的楼道口走去。这一栋八十年代的小楼在黑夜的掩映下显得格外的沧桑,一整面墙壁的爬山虎在风中轻轻地摇曳着,大片大片的叶子在昏黄的路灯光下泛起一抹墨绿的光泽。
回到家里,开了灯,顿时室内大片的黑暗被柔和的灯光驱散,余归晚有些疲惫地瘫坐在沙发上。。
从派出所把阮小枫三人接出来之后,又将他们送回了家,阮小枫住在离她家不远的一栋楼房,同样是八十年代的住宅区,外面看起来外墙体已经有了很大的剥离,显得斑驳不堪。他的话依旧很少,惜字如金,仅仅在下车离开的时候,对余归晚说了一声谢谢。
忽然,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余归晚微微愣一下,那一阵靡靡之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的清晰,甚至透着一抹悲怆。
她连忙按下接听键,手机那端立刻传来少年略透着冷漠的嗓音——
“到家了吗?”
余归晚不由得扬起唇角,露出一抹浅笑,“嗯,刚到。小枫,时间不早了,明天你还要上学呢!”
阮小枫没有接她的话,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反倒是问她:“你对我一点都不好奇吗?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中午的时候会出现在白云深处,而晚上的时候就已经出现在派出所了?”
“在你眼里,我应该是那种八卦的女人吗?”余归晚淡然地说道,这个少年分明有一颗细腻善良的心,却还要强撑着对所有人装作冷漠,将自己隔离起来关闭在那个只属于自己的世界里。
她想了想,又说道:“小枫,你要是想说的话,我洗耳恭听,你要是不想说,我不会逼你的,毕竟没个人都有自己的**。”
“其实,也没什么,下次遇上的话再跟你说吧!”阮小枫淡淡地说道,“早点休息,一个女人睡太晚了对皮肤不好,小心你自己未老先衰。”
呃,余归晚嘴角抽了抽,这小子还会将冷笑话吗?她却很配合地笑了一声,“未老先衰怕什么!大不了就是没男人喜欢,现在这样自由自在的生活也挺好的。”
“好了,赶紧睡吧!”阮小枫的声音渐渐地柔和下来,少了那一抹疏离和冷漠。
“嗯,你也一样,晚安。”
“晚安!”
挂了线,余归晚又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这才翻身爬起来,跑去浴室洗了个澡,然后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洗干净,甩干之后晾在了阳台上,天气这么热,明天早上应该能干吧?她还想着要把这件衣服洗干净了还给他,原本还想重新买一件新的还给他,但是那标签上面的标价就已经令她咋舌了,相当于她三个多月的工资,想了很久,她决定就矫情一次了。
做好了一切之后,余归晚这才上床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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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豪宅。
客厅里,奢华的水晶灯光柔和地倾泻下来,在某个角落光和影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窗外,月色浅淡,不多一会儿又隐入了云层里。
莫辰逸安静地躺在沙发上,好看的眉宇微微蹙了起来,突然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还是那一首好听的钢琴曲,他总忘记把来电铃声换一首,或许是这么多年已经听得习惯了。
很多人都说,这世上最可怕的一件事情就是习惯,习惯某个人、某件事、某个地方,那些都是给我们带来或甜蜜或忧伤或无奈的回忆,因为忘不掉回忆,所以戒不了习惯。
看着屏幕上那一个熟悉的号码,眉心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直接将手机扔在了一旁,可是手机那端的人却有足够的耐心,优雅的钢琴曲一遍又一遍响了起来,一直到惊扰了在的莫老夫人。莫老夫人瞅了一眼慵懒地躺在沙发的莫辰逸,无奈地笑了笑,说道:
“阿逸,你这是怎么了?也不接手机。”
“没什么,刚才没注意听。”
莫辰逸撒了一个憋足的谎言,连忙将手机拿了起来,按下接听键,很快那端就传来一个细腻娇柔的声音,语气透着一丝淡淡的忧伤,“阿逸,很讨厌了我吗?连手机也不愿意接了。”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用跟我绕着弯子。”莫辰逸眯了眯眸子,眼底深处平静如止水一般,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叶若宸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他,他离开的时候,莫昊野给他安排的宴席她找来一个借口没有参加,而他也没有说什么。
断了,也许真的就这样断了!
叶若宸微微抿唇,努力地让自己微笑,可是泪水却不争气地滚落下来,声音带着一丝哽咽,“阿逸,你为什么要回来?如果你不回来的话,我就可以安安心心地跟你大哥结婚,就算是被他虐待我也心甘情愿了,因为这是我伤害你的代价。”
“若宸。”莫辰逸眉心微蹙。
“怎么?是不是你也觉得我这是自作自受的?阿逸,我知道我们再也回不去,中间不只隔了一个五年,还隔了一个莫昊野,我只不过是想看到你幸福而已,也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心嫁给他。”叶若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管你相不相信,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没有忘记过你。”
“……”他保持沉默。
叶若宸忽又笑了笑,说道:“一个星期之后我飞曲市,阿逸,到时候去接我好吗?我想回到曲市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你。”
“到时候再说,也许我没有时间。”莫辰逸淡淡地说道,大哥竟然把照顾她的任务交给他,而她也这样说。
“阿逸,别拒绝我!”语气里透着一抹忧伤。
莫辰逸紧了紧十指,又缓缓地摊开,“时间不早了,我该休息了。”
莫老夫人一直坐在沙发的另一端,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孙儿微蹙的眉心,无奈地笑了笑说道:“你呀!跟你父亲简直一模一样的,重感情。”
“奶奶,唯一呢?还没回来吗?”莫辰逸连忙转移了话题。
“一早就回来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呢!好像是心情不好。”莫老夫人微叹了一口气,“你们这俩兄妹总是喜欢让我操心,唯一那孩子就是死心眼了,明知道季家那小子对她没那么心思,可是这么多年了,她还对人家心心念念的。”
“奶奶,都是我们不好,我保证,用最快的时间给你带一个孙媳妇回来。”莫辰逸讨好地说道,除了父亲之外,莫老夫人是他在这个世上最尊敬的人了。
莫老夫人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是她不相信自己孙儿的魅力,而是他的眼光那么高,有谁能入得了他的眼,他要是随随便便带一个女人回来,那么她倒宁愿他还记着叶家的大小姐。
“阿逸,这一次一定要找一个你爱的,也爱你的女人,你也老大不小了,奶奶我还着急着抱曾孙呢!不过,奶奶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到你跟唯一幸福。”忽又想起什么,脸上突然有了喜悦之色,“你看,最近忙得我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莫辰逸不解问。
“我好像记得你上次去苏黎世之前跟我说过,回来之后就要把我的孙媳妇给带回来,怎么?阿逸,你该不会是把这件事情忘记了吧!”莫老夫人笑呵呵地说道。
莫辰逸无奈地抿了抿唇,敛下眼底的那一抹复杂,一脸认真地说道:“奶奶,不是我不愿意带她回来,而是她不愿意跟我回来。她跟一般的女人不一样,她有自己的思想,也有很独立,跟她在一起我感觉到内心很宁静,不会有任何的压力。”
“她不愿意跟你回来?”莫老夫人诧异了,自己孙儿如此出色,竟然还有女人不喜欢他,这倒是让她对自己孙儿口中的这个女人感兴趣了。
“是啊!”莫辰逸笑了笑。
“阿逸,那你就拿出你父亲当年追你母亲的架势,死缠烂打,制造偶遇,营造浪漫,没有哪个女人不会被打动的。”莫老夫人立刻给他出起了主意。
“奶奶,我都说了,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前些天她继父生病住院,我只不过是跟莫叔叔打了一声招呼招呼,被她知道之后,立刻请我去白云深处吃了一顿饭,你也知道白云深处是我的产业,而且消费不低,她不过是一个工薪阶级。”
莫辰逸有些无奈,那样的一个女人,他要怎么做才能打动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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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终于完成了四万字,亲爱的们,看文别忘记点击收藏哦!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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