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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医院,只见卡隆城内兵荒马乱,四处乱哄哄的,我们三个换上平民的衣服,混在那些逃命的城民之中,一起涌向城外,根据以往的经验,叛军应该不会为难我们这些难民。
若是跟医院的牧师们呆在一起,被叛军抓住,肯定会被充作军医,到时想逃都逃不了。
成千上万的人涌向宽不足五公尺的南门,不知什么原因,其它各城门都有叛军堵住,唯独这个门没有,让我有一丝不详的预感。
露西小心翼翼护住重伤未愈的我向前挤,我忽然小声问露西:“那个自大狂不是说奥利佛将叛军阻击在那个费尔穆城吗?怎么叛军又跑到这里来了?”
“姐姐也不知道!”露西面带忧色,她一定在担心那个劳瑞。
努力了半天,总算出城来了,咦,怎么都不动,我人太矮,也看不清楚前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神念向四周探去,我们这群足有数万,手无寸铁的难民被万余铁骑形成一个半圆围在当中,唯一的退路就是回到城中,可惜城门早已关闭,退路也没了。
死亡之刃在数百公尺外,被那个佐夫握在手中,另外那个趾高气扬的图尔曼也在旁边,他金甲金盔,骑在一匹披着黄金甲的骏马上面,好不威风。
佐夫念着咒文,死亡之刃遥指我们,我立刻猜到他到底想干什么?他要拿我们这数万灵魂入祭死亡之刃,原来死亡之刃里面的亡魂是这么来的。惨了,我能量不够,怎么斗啊。
风云突变,乌云罩日,天地一片昏暗,在这正午时分,我竟然看不清露西的脸。
死亡能量开始弥漫整个空间,四周陡起森寒之意,那并非气温寒冷,纯粹是一种心理上的感觉,大多数小孩子都吓得哭了起来,洁西卡也不例外,扑到我怀中,我感到她的身体在轻轻发抖,没办法只好将她抱住。
我轻声对露西说:“露西姐姐,呆会不管发生什么事?也不要出声,学别人的样,装死就行了。”
露西也未多问,轻轻点了点头。
转眼间,近半平方公里的地方全是狂风吹之不散的黑雾,死亡之刃即将发挥它的威力,吞噬我们这数万人的灵魂。
由于被死亡之刃强大的死亡能量所摄,这些难民丧失喊叫逃跑的勇气,而那些小孩子也停止了啼哭,两军之间寂静之极,连一声马嘶也没有。
当我们身边之人不断倒下的时候,洁西卡吓得小脸苍白,她的小嘴若非被我用手掩住,早就哭出声来,露西也抿紧嘴唇,呆呆看着这宛若修罗地狱的惨景。
前有敌军,后有高墙,逃无可逃又不知反抗的数万平民成了死亡之刃的精神食粮,而我不但要保住洁西卡和露西的小命,还要趁机吸收我最需要的生命能量。
我当然不会傻得妄想到一个有五万铁骑保护的强大亡灵巫师手中去抢死亡之刃,我首先要吸收到足够的生命能量。
不到半个小时,我吸收了数十公尺外上百人的生命能量,这些能量已经足够让现在弱小的我达到颠峰状态。
接着我用死亡能量注满洁西卡和露西的全身,这样二人只是觉得身上有些阴冷,别人看我们却是脸色惨白,眼中无光,与周围的这些死人无异。
我轻轻踢了露西一脚,她心领神会,我们一起倒在地上。
死亡之刃似乎并不与我争夺能量,我仍然在不停的吸收生命能量,多余的储存到水晶之泪当中,不到一个小时功夫,卡隆城下的数万人死得干干净净,当然,其中不包括我们三个。
叛军似乎早已见惯这等场面,平静的看着这一切。
死亡之刃吞噬到足够多的灵魂,黑雾回聚到刃内,乌云也渐渐散去,阳光再次普照大地,城墙上的城防军看清场中情形,多数人痛哭起来,这些死者不少是他们的亲朋好友。
死亡能量再次回流,跟刚才不同,是佐夫发出,那些尸体忽然一阵抽搐,开始挣扎着站起,佐夫当然不会那么好心,将死人复活,而是废物利用,将死人全部变成了僵尸,不过他万万想不到的是我也掺合在里面,其中有将近四分之一的僵尸是受我的控制,这已经是我现在这个身体能够承受的极限。
佐夫念着咒文,僵尸大多回转过来,向城墙走去,我向露西使了眼色,她也学旁边那些僵尸的姿势慢慢走着,只有洁西卡骇得傻了,我只好连拖带拉,带着她强行向卡隆城方向移去。
还有一些僵尸,静立原地不动,佐夫不禁皱起了眉头,那巫师脑袋肯定在想莫非自己控制不灵,哪知道却是我搞的鬼。
走在最前面的僵尸已经开始冲击城门,城头的城防军不知所措,他们弯弓搭箭,摆好姿势,射也不是,不射也不是,这群笨蛋,若让敌人攻入城内,还有他们的活路吗?“放箭”不知是谁一声大喊,城头洒起箭雨,那些僵尸刚死不久,利箭射到身上虽然无惨叫之声,却有鲜血渗出,那些城防军见了,手又开始变软,箭也射得更加稀落。若再不想些办法,城门被僵尸弄开,城内魔法师布起的脆弱结界哪还支持得住,那时一切可就完蛋了。
我传出我的意念,那些受我控制的僵尸慢慢向叛军方向挪去。
图尔曼奇怪的问佐夫:“佐夫先生,这些僵尸为何走过来了?”
佐夫老脸强颜一笑,他心中当然也在纳闷,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总不能说自己不中用吧。
图尔曼道:“佐夫先生,是不是这些人还没死透,要不要我下令大军消灭他们。”
“等一下!”佐夫念了几句咒文,死亡之刃向前一指,那些僵尸当然没有反应,他脸色一变,大声道:“图尔曼将军,快消灭他们,这些僵尸根本不受我控制。”
图尔曼打的主意非常简单,其它三面围而不攻,让这些僵尸打头阵,一旦攻破城门,领这一万铁骑长驱直入,取下卡隆城当真不费吹灰之力。只是他没有想到,会出现我这个变数。
我嘿嘿一笑“死亡之波”威力虽然远不及我是死神的时候,干掉一些图尔曼大军倒也不成问题,更绝的是,这种技能攻击对不死生物无效,也就是我控制的僵尸不会受到丝毫伤害。
那些僵尸已冲到叛军面前“杀”图尔曼一声大喝,率领大军冲来,对于他们来说,那些僵尸简直不堪一击,随手一枪一剑,便可将僵尸砍成两截,可恐怖的是,僵尸断成两半也不会死去,虽然不会对叛军造成多少伤害,心理上的打击却是双重的。
表面平静如水,实里却暗藏杀机,这时“死亡之波”的威力已经显现,一些叛军在强大的死亡能量冲击下无声无息的死去,生命能量再次被我吸收,循环利用,他们的尸体连同马匹,一起变成骑马僵尸,并开始攻击同伴,虽然他们的动作非常僵硬,但相对于那些行走的僵尸来说,已经灵活多了。
而佐夫,因为操控我身边的数万僵尸已是极为吃力,哪有闲暇应付我的攻击。
如此周而复始,不到半个小时,一万图尔曼大军损失近半,虽然这点损失对整个叛军来说仅占了十分之一,却极大的打击他们的士气,最让图尔曼尴尬的是打了半天连对手都不知道谁,他脸色铁青,吹响了撤退的号角,眨眼间骑兵退得干干净净。
佐夫一走,我们身边的数万僵尸失去了主人,全部倒在地上,只余我和洁西卡孤零零站在正中,露西仍在照我的吩咐假装倒在地上,还好城头的那些家伙没有射箭,要不然我们惨了。
卡隆城终于得以保全,那些城防军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眼见敌人退走,全部欢呼起来,只是那些不倒的僵尸仍然有些骇人。
露西显然是看到情况不对,站了起来,焦急的问道:“文森,你怎么了?”
我的样子极为骇人,我身上充盈着强大的死亡能量,远远超出了我这具脆弱的身体所能承受的范围,以致我体内的毛细血管全部爆裂,眼下我七窍出血,看起来跟个血人差不多。
露西喃喃念着强力医疗的咒文,圣光洒在我的身上,生命能量传来,立刻引起我体内死亡能量的强烈反应,排斥得一干二净,我也没有丝毫好转。
“露西姐姐。”我舔了舔嘴角的血丝,声音极低:“你不要管我,快带着洁西卡回到城中,图尔曼不久会再度攻来,我想,我无法再分心保护你和洁西卡了。”
“小文森,你这么小,姐姐怎么可以让你一个人呆在这里?要回去你也要跟我一起回去!”露西急得泪流满面,不停念着咒文,准备再次施用医疗魔法。
“露西姐姐,不用了,没用的!”我将头艰难的转动了一下,轻声道:“若是我也回城,这些僵尸没人控制,更加无法抵挡叛军了,那样的话,你们就必死无疑。”见鬼了,我为什么在在乎她们两个?
露西吃惊道:“这些僵尸是你控制的?”
我轻轻点头,一直骇得说不出话来的洁西卡总算回过神来,往我身边缩了一缩,骄傲地道:“文森可是个亡灵巫师。”
“不行,姐姐不能扔下你不管!”露西抱起我,对着城楼高声大喊:“快开城门,快开城门!”
城头露出一个城防官模样的人道:“小姐,你还活着,你不是僵尸吗?”
“快开门,我是亲王殿下近卫队长劳瑞的朋友,不是僵尸!”露西哭笑不得:自己怎么成了僵尸了?天底下有会说话的僵尸吗?
那城防官大声道:“不行,要是开了城门敌人趁机攻进来谁负得起这个责?”
露西气极而怒,还好她是个女子,要不然早就破口大骂了。
“原来是你?”城头再次探出一个人头,还是个熟人,就是那个自大狂莫雷,原来他没有离开卡隆城。
露西低声下气道:“莫雷将军,我们被困在城外,麻烦您跟城防官大人说一声,让我们进城如何?”
“说起来你还算得上是我的救命恩人!嗯,会说话,看起来不是僵尸,好吧,城防官,城防官!”莫雷大吼一声。
那个城防官不敢得罪莫雷,小心翼翼道:“将军大人,有什么事?”
莫雷大大咧咧道:“将城门打开,让我的救命恩人进来。”
城防官犹豫道:“将军大人,若是下官打开城门,那些僵尸跑进来怎么办?”
莫雷大声吼道:“叫你打开就打开,这么罗嗦,信不信我一刀把你砍了。”
城防官骇了一跳,他素闻莫雷脾气暴燥,要是火大了说不定真的一刀砍了自己,他连忙下令:“开门!”
莫雷嘟嘟嚷嚷道:“说起来那些僵尸生前可是你们的生身父母,你们让他们进来也不为过吧。”
城防官这下倒后悔听了莫雷之言,那些僵尸真的混进城来,自己小命可就不保了。
开门的士兵待我们三个一进来就马上关上城门,好似生恐放进一具僵尸,僵尸真的那么可怕吗?我怎么觉得它们很可爱!又听话!
露西本来打算抱着我回到医院,我轻声阻止道:“露西姐姐,抱着我上城楼,离远了,那些僵尸就不会受我控制了。”
露西小心的抱着我走上城楼,沿途的士兵知道我们是那个莫雷的朋友,也未阻扰。
露西路上忍不住轻声对我问:“文森,你真的是亡灵巫师吗?”
见我点了点头,露西又问道:“那你为何又会牧系的复活术?”古往今来,没有一个亡灵巫师可以同时粗通牧系魔法,一个人类根本不能同时兼职魔法师和牧师,那是因为一个人若与生命之神订立了契约,便不能再与使用其他法系的魔法,这是一个最基本的常识。
我吃力的喘了口气,微微一笑,却没有回答她。
跟在我们后面的洁西卡忽然道:“文森很厉害的哦,他还会治愈术和完全医疗呢?”露西瞪大了眼睛,吃惊得说不话来,以她的能力,已渐可达到祭司的资格,才刚刚接触到复活术,更别说完全医疗了。
我们上了城楼,莫雷向露西敬了军礼:“还未请教小姐的名字。”
露西道:“莫雷将军,你叫我露西好了。”
“露西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刚刚赶着上前线,还没有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呢!”莫雷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其实不是”露西本想说不是我救的你,可在我的连连示意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莫雷问道:“露西小姐,你是劳瑞那小子的女朋友吗?呵呵,那小子,也没跟本将军说,等我下次看到他如何罚他?呵呵!”他这个玩笑开得不是时候,勾起露西的伤心事,眼眶一红,盈泪欲滴。
莫雷似乎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打了个哈哈,又问:“露西小姐,你怀中的这个小家伙伤得这么重,应该回医院去治,在这里,恐怕不大方便吧。”
洁西卡气冲冲道:“要不是我的文森,你们早被僵尸给吃了,他可是个亡灵巫师,那些僵尸都是他控制的。”
莫雷惊得张大嘴巴,活象吞了个生鸭蛋,半晌才回过神来,反问道:“亡灵巫师,这小鬼,僵尸是他控制的?”他的声音说得蛮大,这下将其他人都引过来了。
洁西卡得意洋洋道:“当然是的,反正是文森救了你们的命就是了。”
呆了片刻之后,一名双目噙泪的士兵高声喝道:“原来是你这坏巫师害死我父母,我要杀了你为他们报仇。”说完,举起手中的重剑向我砍来,他身旁的那些士兵大概都有亲人在那些僵尸之中,俱是一般想法,也个个瞪着我,双目喷火,就差没一哄而上“铮”莫雷佩剑出鞘,毫无花哨的将士兵下斩重剑格住,真不愧是一军之首,膂力好大。
莫雷喝道:“你看清楚,是叛军夺走了你父母的性命,不是这小鬼,若非是他,你的小命早就没了。”
那士兵使了吃奶的劲,仍不能将莫雷那柄轻飘飘的佩剑压下,最后只能心服口服,收回剑,喘了口气道:“将军,明明是这小鬼将我们的亲人变成僵尸的。”
在他们争执的时候,我逐渐将体内多余的死亡能量一点点的释放出去,这些能量大概占了我体内能量的百分之九十五,不过就这么释放到天地之中实在太过可惜,还造成大量污染,使万物枯萎,于是我便将佐夫弃下的那数万具尸体又利用了起来,全部变成僵尸,等图尔曼大军再来进攻的时候,也好抵挡一阵。
望着城下那近五万僵尸及数千僵尸骑士,我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这毕竟是我成为人类以来第一次指挥如此多的军队。
露西仍将我抱在怀中,当她看见城下的僵尸们有了变化,摆好方阵时,俏脸一阵讶异,问我道:“文森,你的伤怎么样?”
在她的语气中,我感到跟拉克西丝一样的关心,我勉强一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还好,若非我现在操控着数万僵尸军团,我完全可以施法治愈自己**上的伤害。
在莫雷的劝解下,那些士兵放弃了杀我的想法,不过他们仍以仇视的目光看着我,或许在他们心中,我这个满身血痕的刽子手死得越早越好,而我也泰然处之,在我还是死亡之神的时候,我已见惯了这种目光。
问了莫雷,我才知道刻下我们的处景,原来十日前安德列斯公爵借玛格丽特生日宴会,广邀安大略省所有贵族及各省总督城主,趁机叛乱,完全控制了乌里城,奥利佛也被困于乌里,若非我毁去安德列斯齐集数百名**师布下的结界,奥利佛早已命丧此地。知道这个情报,我真是悔恨啊,我为什么要破那个结界?他不是我仇人的亲弟弟吗?
后来,在不到十万皇室军的护卫下,奥利佛被安德列斯所谓的百万大军足足追了千余公里,才在奇伦省稳住阵角,重组那些各怀鬼胎的勤王大军,以四十万之数坚守于西方大陆中部号称天下第一要塞的费尔穆城,抵挡百万叛军,至此西方大陆近半国土已并入安德列斯新建的席尔瓦王国,而这已是三天前的事了。
不过图尔曼大军如何能通过费尔穆城,奇袭距费尔穆城四十余公里,仅为后勤基地的卡隆城?难道奥利佛真如我所愿,被叛军干掉?可是莫雷说几小时前此城仍在皇室军手中,依照常理,图尔曼是万万不能在短短两个小时内攻破费尔穆城,再行军数十公里,进攻我现在所在的卡隆城,难道他们是用飞的?
飞?那就不可能,平均海拔近千公尺的奇伦山脉连飞鸟都难以逾越,更别说是人,据我所知,人类还没有一种飞翔魔法能够飞到上千公尺的高空,对了,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空间传送,而能一次转移数万军队就只有在人类史书记载的时空魔法阵,在数百名人类**师的联合施法下,建立一座时空魔法阵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对了,我干嘛要以德报怨,帮奥利佛守住卡隆城?难道只是为了洁西卡和露西?还是为了向世人展示我强大的力量?
沉重的马蹄声将我从沉思中惊醒,现实摆在我的眼前,为了我、洁西卡和露西的命运,我已经站到与叛军相对的一方,不得不再帮奥利佛一回,而我只是一个八岁大,身受重伤,令大多数人讨厌的人类小孩,呵呵,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这种游戏了。
图尔曼大军军容齐整的在距南城门不到两公里的地方列阵,丝毫看不出刚刚吃过败仗的样子,他们面前便是我的僵尸军团,亡灵巫师佐夫却不见踪影,我的神念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图尔曼的四万五千大军全部是骑兵,没有一名魔法师、牧师、攻城的步兵及后勤人员,这在人类军团中简直是不可想像,不过这是他们保持强大机动性的唯一选择,他们所有的缺点因为亡灵巫师佐夫的存在得到最大的弥补,因为他们需要进攻的是一座几乎毫无防御能力的物资后勤基地,所有的一切可以在城破后得到最大的补充,即便是骑士几乎无法攻城的缺点也因为佐夫可以操控亡灵破城而变得不是那么重要,这从叛军刚才的战略中可以看出。
相对于哥登的焦急之色,莫雷显示了一个将领应有的沉稳,忽然问:“该怎么办啊?”他当然不是问露西,而是问我这个奄奄一息的小孩,因为城下那数万僵尸已经是卡隆城唯一的战力,也是此城余下数万人保住性命的唯一希望,而我是它们的主人,连那些士兵也只能将希望寄在我这个仇人身上,真是可笑。
我轻轻挣脱露西的拥抱,站到高高的城墙上,远眺面前密密麻麻的叛军,轻声道:“敌阵中也有个亡灵巫师,他的力量远比我强大,就是他将卡隆城数万百姓变成了僵尸,只要他还留在此处,我们就不得不面对失败的命运。”
那些士兵看我的目光已渐渐柔和起来,或许他们都听到我的解释,不是我,而是敌人中的一个亡灵巫师将他们的亲人变成僵尸,而那个亡灵巫师才是他们的仇人,也是我们现在最大的威胁。
“我知道怎么办了?”莫雷忽然大喝道:“城防官,城防官!”
城防官戴纳匆匆奔到,气喘吁吁道:“莫雷大人,有何吩咐?”由于城主早已开溜,他现在算得上是此城的最高长官,完全没有必要对莫雷这个光杆司令言听计从。
莫雷道:“请将城内最精锐的战士借给我,配上最好的战马,我要与图尔曼决一死战。”
戴纳苦着脸道:“莫雷大人,不是下官不拔给你,而是城内的士兵连守城都不够,而且大多是新兵,好好好,莫雷大人,城内刚刚到了一千匹战马,我这便给您配好。”见莫雷一副杀气腾腾,大有你不给老子就砍了你的模样,戴纳立刻改了口风,人类,真会见风使舵。
远望城内校场,眼见戴纳口中的所谓一千精锐骑兵,连露西都忍不住掩嘴轻笑,有的连马都骑不好,也叫骑兵么?
莫雷开始了他的演讲:“各位兄弟姐妹(难道还有女骑士)们,你们大概都已经看见敌人的凶残了,他们把我们的亲人都变成了僵尸,为了复仇,为了自己,为了卡隆城,我们该不该与叛军决一死战?”
“该!”千人振臂齐呼自然有些声势,不过有一些却因举不起手中沉重的长枪而掉在地上,笑得洁西卡前仰后倒,戴纳尴尬之极。
莫雷又道:“兄弟们,你们都是第一次骑上战马,还没有经过训练,也没有时间训练,现在就投入战场,对你们来说,可能陌生了一些,可是战场就是你们最好的训练场,跟着我莫雷,将成为百战百胜的骑士,我莫雷保证,今日只要能活下来的兄弟,我会向奥利佛殿下请求,破格授予你们骑士称号,即使是死去的兄弟,也会追封骑士的荣誉。”
“好”这一千笨蛋听了这个完全无法兑现的允诺,更是群情激昂,人人雀跃,要知道在帝**中拥有骑士称号就意味着成为贵族,从此踏上升官发财之路。
“姆玛帝国万岁”“维尔托德陛下万岁!”“奥利佛殿下万岁”
莫雷高喊一声:“杀啊!”南门大开,一马当先,领着这群战场初哥,送死去了。
我身畔站着莫雷的贴身侍卫哥登,莫雷知道我的重要性,为恐我有所不测,让哥登留下保护我的安全。
我的僵尸军团也开始移动,那些僵尸突前,僵尸骑士随后策应,莫雷的这一千敢死队混在僵尸骑士队伍当中,一起向纹丝不动的图尔曼大军冲去。
“骑士”们后发先至,穿过僵尸大队,冲到敌人面前,砍杀起来,幸亏莫雷还算配合,率领敢死队,混在僵尸骑士当中,倒也不至于一下就全军覆没。
对于我方来说,人数只会越打越多,因为每死一个,不论敌我,尸体都会被我废物利用,变成僵尸,而对于图尔曼来说,刚刚死去的战友变成了敌人,只会越打越心寒。
不到片刻,图尔曼又吹起了撤退的号角,城墙上的人类一阵欢呼。空间中传来一阵奇异的能量波动,久未露面的佐夫终于出现在城墙上,举起死亡之刃遥遥向我劈来。
我现在才明白他的意图,原来他一直藏在暗处,偷偷潜入卡隆城的防御结界,然后用瞬动移动对我进行偷袭,将我一举除去。
死亡之刃上传来巨大的死亡能量让我已无暇顾及控制僵尸,我匆匆施了个死亡之盾,勉强格住死亡之刃,周身已是疼痛欲裂,眼前一片鲜红。
“小鬼,又是你!”佐夫这时看清我的容貌,怒火冲天,左手发出几道死亡能量,将周围的几名士兵瞬间变成了僵尸,阻住刚刚反应过来,欲对我施以援手的哥登。
“臭老头,放开文森!”洁西卡念起了心灵之锤的咒文。
“以生命之神黛丽雅之名,神圣的精灵啊,聚集在我的周围,爆发你们最强大的力量,打击我的敌人吧!”露西用的是更高级的牧系魔法“神圣之击”这种魔法对邪恶系生物的伤害比得上一些终极魔法,只是不知道佐夫算不算那一类。
在死亡之刃强大的冲击和拉扯两种极端矛盾的力道之下,我的死亡之盾溃散于无形,我欲避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死亡之刃插进我的胸口。
体内的死亡能量不断的被死亡之刃吸收,心口的那点疼痛对神经早已麻木的我来说不值一提,我感到自己的生命正在飞快的消逝,若非我是死亡之刃原来的主人,熟知它的特性,恐怕早就已经精尽人亡。
正当我奄奄一息,快要命丧当场时,水晶之泪突然发出五颜六色的光华,在那一瞬间形成一个漂亮的七彩结界守护在我的周围,奇怪的是死亡之刃似乎并不能吸收这种结界的能量,刀身发出的黑光也黯淡下来。
我趁机稍稍吸收了一些能量,勉强提起心神,极力的抗拒着死亡之刃,低头看着这颗奇怪的水晶之泪。
佐夫没有想到我能玩出这种花样,稍稍怔了一下“心灵之锤”和“神圣之击”同时击中佐夫,亡灵巫师勉强布起的死亡之盾被震碎,能量层次狂减三分之二,干枯的嘴角也渗出血丝,业已受了重伤。
这时哥登也将那几个僵尸砍成不能再动的数截,挺起手中的长矛向佐夫冲了过来。
“铛”来不及施法的佐夫只能用死亡之刃勉强架住哥登的长矛。
一股大力传至,死亡之刃差点脱手飞出,若非死亡之刃将哥登直冲的能量吸收大半,佐夫哪里架得住。
哥登大喝一声,长矛滑过死亡之刃弯弯的刃面,横挑佐夫的咽喉要害。
佐夫的死亡之盾再次被破,眼见矛尖距自己要害仅数公分之遥,当真吓得魂飞魄散,勉强避了一下,哥登的长矛毫不客气的穿过他的肩头。
哥登长矛一回,佐夫一声惨叫,干瘦的身体跌跌撞撞的向后倒飞,在空中带出一篷鲜血,死亡之刃涌起一阵黑雾,一个瞬间移动,消逝在其中,这家伙每次逃命都逃得比兔子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