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度小说网 www.baidubo.org,最快更新侯爷,夫人她又上吊了 !
谢辰骁说好的守着她,便真的只是守着她。
他坐在桌案边的黑暗中,静静等着,直到君晚宁的呼吸均匀平静,他才轻手轻脚地离开。
翌日,君晚宁醒来,正好是窗外的一阵冬风,将谢辰骁昨夜留在桌上的一张纸卷到了她的枕边。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馀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
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房门吱呀一声,倩儿和小蝶一人拿着水盆,一人拿着干净的衣物进了门。
君晚宁下意识将那张纸,连带自己有些泛红的脸藏进了被窝。
在两个婢女走近后,才一副刚醒的样子,缓缓睁开惺忪睡眼。
小蝶:“夫人醒了?”
君晚宁带着浓重鼻音说了个:“嗯。”
小蝶笑容狡黠:“看夫人这样子,昨夜应当睡得很好。”
向来安分稳重的倩儿也埋头笑了笑。
君晚宁有些窘迫,这两个丫头知道谢辰骁来过,这是在取笑她呢。
“我昨夜睡得好不好,你们不清楚?”
小蝶噗嗤一笑,“有侯爷相伴,自然是好的。”
君晚宁涨红了脸,随手拿起手边的枕头,向小蝶砸去。
“好你个小蝶,敢打趣主子了!”
小蝶接住枕头,咯咯笑个不停,“奴婢岂敢取笑夫人?”
“夫人您离京还不到三日,便火急火燎地赶过来见夫人,可见侯爷对您已是情根深种,半步都离不得了呢,奴婢这是替夫人高兴呢。”
这丫头说话直白,君晚宁听了羞得只想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才好。
倩儿笑道:“好了小蝶,别闹了,夫人该起身梳洗了。”
小蝶吐了吐舌头,“知道了。”
见她还是一副打趣的表情,君晚宁气道:“你出去!我今日只要倩儿伺候。”
小蝶一张脸顿时皱成了苦瓜,噘嘴撒娇道:“夫人……”
君晚宁鼓着脸瞪她:“出去!”
“好吧。”
小蝶一脸委屈地放下君晚宁拿来当武器‘攻击’她的枕头,垂头丧气地出去了。
倩儿看得出君晚宁不是生气,而是害羞了,忍不住抿着唇埋头偷笑。
君晚宁见倩儿也在偷笑,警惕道:“你若跟小蝶一般取笑我,我也是要赶你的。”
倩儿笑道:“奴婢不敢。”
君晚宁轻轻‘哼’了一声,坐好了任倩儿给她梳洗。
一行人吃过早饭后,便拜别了农舍主人,浩浩荡荡的赈灾队开始启程。
上了马车后,君晚宁便让倩儿去传杜镇疾过来,小蝶一脸讨好地冲她笑:“夫人,让奴婢去吧。”
君晚宁被她逗笑,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小蝶赶紧笑嘻嘻地出去了。
倩儿:“夫人勿怪,小蝶就是这样的性子,她的心是向着侯爷,向着夫人您的。”
“平日里虽然顽皮了些,但在正事上绝不会耽误了夫人。”
君晚宁笑道:“我知道。”
“旅途无聊,有她在身边,倒是多了几分趣味。”
倩儿笑道:“夫人大度。”
另一边的葛平所乘的马车上挤满了人,都是他在太医院的同僚。
他正对着这些人侃侃而谈,一遍又一遍地描述他和君晚宁救小野的场景。
“琉云夫人当时就是这么做的,你们不信大可去问她。”
听他说话的人皆是一脸沉思,旁边有人忍不住道:“啧,葛吏目,本官不是不信琉云夫人,是不信你。”
葛平不悦道:“你怎么说话的呢?”
那人道:“剖腹清毒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大家没有亲眼见过,如何能信?”
众人纷纷附和:“就是啊……”
“当时要是能留下来看看就好了……”
葛平见他们如此遗憾,生出无限满足感。
哎,琉云夫人谁都没有留,偏偏就留了他一人帮忙。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比太医院这些凡夫俗子都有用啊!
葛平前方行走的马车乃是杜镇疾的,他猜测杜镇疾此时定是贴着车壁偷听他们说话,便笑着起身掀帘子出来了。
他坐在车夫边上,冲前面的马车喊道:“杜兄,在忙什么呢?”
杜镇疾没有搭理他,也没有做他想象的偷听那般无聊的事情。
他手中拿的是那日君晚宁遣身边的婢女送来的东西,上面详细记载了君晚宁治疗瘟疫患的新思路,他尚未参透其中道理。
葛平不信他这么个医痴,对君晚宁那骇人听闻的解毒之法不感兴趣。
不过是放不下面子,不好意思过来询问细节罢了。
他继续大声喊杜镇疾:“杜兄啊,你前日是真不该走,你是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哎……”
他语气颇为遗憾,表情却是洋洋得意。
马车中埋头照顾车中病人的楚盈盈抬头看向杜镇疾。
“杜吏目。”
杜镇疾已经从楚盈盈口中得知了他走之后客栈中发生的事情,也详细描述了那中毒的孩子是何症状,因而他清楚救那样一个中毒之人有多难。
没有亲眼看到葛平所说的剖腹清毒之法,确实是遗憾一桩。
但遗憾也没有用,这样的事情不可能连续发生两次,他只能等下次有机会再向君晚宁讨教了。
他头也不抬地对楚盈盈道:“别管他,做好你的事情。”
楚盈盈抿了抿唇,低头继续照顾病人去了。
车上躺的是君晚宁从瑞王府里带出来的两个身患瘟疫的人,君晚宁将这两个病人交给了杜镇疾照料,未免赈灾队中有瘟疫患者的事情引起惊慌,这件事是秘密进行的。
除了谭煜、君晚宁、杜镇疾三人,没有别的人知道赈灾队带了个身患瘟疫的人。
楚盈盈也是无意间发现此事的,知道后她便自请过来帮忙了。
她知道这两人的重要性,因而照料的时候不敢有丝毫懈怠。
葛平见杜镇疾久久不搭理自己,也不生气,仍坚持不懈地找他说话。
“杜兄,你可知那孩子当时是什么脉象?”
他又开始滔滔不绝讲起那日客栈中的情形,车内的众人不厌其烦,正好再听一次,都做得好好的,听他把那日的事情再说一次。
时不时就有人问出新发现的疑惑之处,他也一一大声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