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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倩思绪急转,突然想起什么道:“这里水流不断,为的是保持帝国风水常转,但我上次来还是少女时代,记得这里并没有通水。”
围绕大殿正中的,是十六个青铜莲花形水池,里面的泉水突突涌现,那碧池里浮着一层淡淡的华光波纹。
顿了顿,她又说:“古代传说这莲池里的水会自动滋生,总能保持清新,是莲花胎气催生,能吸去人身上的妖气和病气……”
说着,她顽皮地将柔荑手置入水中,感受到一股清凉宜人。
“那住在此地岂不是长生不老了?”龙峰呐呐道。
随后他栖身过来,有力的手先是抓住她的玉腕,然后顺着那丝滑的皮肤滑入水中……
果然,水中有一股冰凉气息细微地游走在七经八脉,让人神清气爽。
“那要看什么人了,该死的还是会死的,比如你。”她迟迟答道。
“你——”
忽然,红唇一抿,水眸霎时向那边瞟去……
吸引住她倩目的神物,便是这神祇之殿中最神圣的“玄煌球”了。一看到它,两人脸上都挂上了极为凝重的神色。
穹顶投下的光线照射其上,辉光像浮尘般笼罩了整个半球,光华耀眼,四周笼罩着一层氤氲紫气。
她不禁扯住他的手腕,将这情痴的兵长扯到那半球近旁。“别说话,纯净心灵,默默祈祷。”
于是,两人卓然不动,静立观望。他的余光瞥见她交手闭目,口中默念着什么。
简短的祈祷结束后,轩辕倩看了龙锋一眼,说道:“它能感受人的接近,它能感受人的心情和身体状况。有人说它是古代皇帝的智囊和参谋,但是只有身上有帝气的人,才能与它交流。”
说着,她一只温润的柔荑漂移过来,紧握住他的手,传达过来的信息,龙峰心领神会。
此球直径约五尺,一半隐藏在地下,比喻天地交合,阴阳各半。周围三瓣深色环形石座拱卫,分别象征了当时的轩辕皇朝面临的三个暗面,分别是飛族、餍族、蜃域(蛮国)。而神宗皇帝纵横捭阖,妙计巧释,利用了三者间相互敌对的态势,让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帮龙熙国度过了那个最危险的年代,也使得这个泱泱大国至今仍保持着超然的地位。
这些历史,轩辕倩相当谙熟,可龙峰却有点道听途说的意味了,他鼻息一叹道:“我小的时候以为神宗皇帝就是个屁,不过现在站在这里,一想到当时他也站在和我们同样的位置,做出了那样一个吊炸天的决定,还真有点让人钦佩。至少他没被那些鬼神族后代们干翻,所以我刚才祈祷了一下,给那个天地的救星点了个赞。”
听到他的话,她侧眸淡笑:“天地的救星并不是神宗帝,你这个废物!”
“那是谁?”
“是天道。”
龙峰不明就里,要说当时,那三者的力量都是绝对强悍的,神宗一招不慎都可能被灭国,为什么不是他呢?
“三族之间,本是互相磨砺的对手,没有了其它两者的的存在,皇族大不如前。”
她这说法倒是蛮新奇的,龙锋刚想反问,又听她说:“依我看那是卵覆鸟飞,两大神族的文明奇迹尽数泯灭,几乎一点也没能留给后人。而且失去了敌人后,神宗帝开始骄奢淫逸,睥睨天下,残害了很多忠良,国力也在其后数百年间一直停滞不前。”
“现在不是还有个不知死活的总在边境折腾吗?”
她微嗔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龙锋围着这球绕了半圈,突然问道:“我也考你一道,这玄煌球是做什么的?”
她有点走神,怔了一下才回道:“玄煌球是上古星宿的映射,据说像是皇帝那种玄力之人,站在此处便能洞察天机。”
两人瞩目细看,虽然看不出里面的日月星观,但能感到仿佛有种气息若隐若现。
清丽的嗓音又响起:“你能看出这其中玄机吗?”
他摇摇头:“我武夫一个,怎么能有这样的心机?”
他心说,自己又没有旷古神通,怎么能从那六九变化,三光呼应里看到秘示玄机?
轩辕倩表情有些迷离,淡淡诉说道:“我还知道,这球能鉴别帝王的邪正。神宗皇帝和之后的几位贤能圣主,一旦看到这球体透出偏红的颜色,就说明自己内心邪火攻心,必会做出不利于庶民和江山社稷的决策来。以此为鉴,反躬内省,就会使其统治期更长,国家更安定富庶。”
“不过我听说的版本却是另辟蹊径,据说你把手放在这上面,它能测量你的吉凶与善恶。”
“啊?”她微微一愣。
“你试试。”龙锋坏坏地怂恿道。
“可……”
“怎么?不敢吗?”
“可这是为帝王而建的观心观相球啊——”
龙锋心里窃笑,强装正色道:“它不见得只对皇帝有效吧?皇帝也是人,你也是人,而且你身上流着皇族的血液,趁这个机会检讨一下自己的邪正不是挺好吗?”
这个时候,这妹子才褪去公主那身外皮,现出年轻女孩的萌态来。
只见她玉面一鼓,美眸一瞪,赌气道:“哼!试就试!你很想知道我的吉凶邪善是吗?那我就遂你愿!”
他的激将法果然奏效,轩辕倩往前一靠,盈立在玄煌球旁,身子微屈,白嫩的葱指轻轻一点那玲珑剔透的球面,果然看到一片璀璨星光。
斗胆一试没什么异常后,她浅笑道:“好吧,这次我听你的。”
随后,她勇敢地将整只玉掌都压了下去……
这次,上面星芒纠缠,真的仿佛正与邪在彼此恶斗,寒热双芒对峙交锋一般。
公主突然沉静下来,似乎正在和那天文球密切交流,闭目凝神,螓首微垂。
在此同时,龙峰也在出着神。他一直觉得,刨去皇朝公主这层身份,她是汐朔州最美的女孩,是蕴含天气地气而生的宝石,是一个通晓古今、骄傲而自信的漂亮Girl。自幼她的皇族就给她聘请了全国最好的名师,教授她天文历史、数学国学、武功剑术……当初仅仅看了第一眼的时候,龙锋就已被她那强大而糅杂的魅力所吸引,而那种魅力是平凡女孩不可能拥有的。
正在微微发着愣,忽然见她将手从玄煌球上提起,并和他的手交握在一起,龙峰顿感那柔荑的手心温腻万分,满是汗水,瑟瑟抖动着……
龙峰倏地抬头,只见轩辕倩面色煞白,已完全变色……他内心一颤,骤然感到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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