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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良察觉到她们的神色不对,连忙问道:“敢问皇后,可是您的家人牵涉其中?”
皇后唐月见金良直接问起,便不再隐瞒:“本宫娘家乃武陵唐家,本宫有一远方堂兄名唐伟,为礼部主事,跟随礼部侍郎郑泰叛乱。”
金良眯起眼睛看着唐月说道:“皇后是想让微臣赦免唐伟?!”
“不,不是,”皇后唐月连忙摇头道:“唐伟被郑泰蒙蔽,罪有应得,本宫想知道,金爱卿会不会因为唐伟的所作所为而株连到武陵唐家?”
金良认真地看着唐月美丽的大眼睛,用一个肯定的眼神,加上一个微笑:“皇后殿下请放心,微臣这次平叛,只除首恶,余者从轻处置。像郑泰为此次叛乱的首恶分子,微臣会请三司会审,依法严惩,微臣只会清除郑家里面参与郑泰谋反的人员,其余不问,决不株连,而郑浑协助中央军防守中央城堡有功,微臣还会推荐郑浑为内阁工部尚,他会成为荥阳郑氏的家主,继续荥阳郑氏的辉煌。”
唐月这才放心。
拜别太后何莲和天子刘辩之后,金良准备去上三公太傅卢植、太师蔡琰、太保马日磾家中看一下,看一下他们的态度,就如何处置叛乱世家和任命新的三公征求他们的意见。
金良还未出府,大夫人蔡琰一脸好笑地走上前:“夫君,我的夫君,你真是一个多情种,还真应了我的那句话了,你出去一趟就带回来一个,出去一趟就带回来一个啊!”
金良面对大老婆,还是有些歉意:“夫人,很抱歉,事先没有征得你的同意。”
蔡琰见金良一脸歉意,也不好再说什么:“好了,我也没有责怪夫君的意思,只是这事情传扬出去,毕竟有损你的名声,夫君,你以后收敛一些嘛。”
收敛一些,金良暗笑,他这个时代还有那么有名的美女没有收罗到手,他怎能甘心。
金良嘿嘿一笑道:“夫人,很多时候这是天作之美,让人无法拒绝。”
蔡琰知道自己夫君一直都是这样一个见到美女走不动路的德性,何况他带回家的美女一个个都是国色天香,也没有辱没他的身份,便无奈地摇摇头,继而说道:“夫君,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杜秀娘怀上了。”
金良一脸惊喜:“怎么我刚才看到她,她肚子一点儿都不大啊。”
蔡琰摇头叹息道:“夫君,她才怀上一个多月,根本不显的。”
金良想了一下,对蔡琰说道:“我现在要忙着去见上三公,让他在家安心养胎,不要再跟张宁习武了。”
蔡琰点点头:“她确实不宜再舞刀弄枪了。”
金良在典韦一千飞虎近卫的保护下,往上三公的宅子奔去。
一路上看到不少戴着红色臂章上面写着宪字的中央军将士巡逻,襄阳秩序井然。
好消息不断传来,杨彪、刘弘、郑泰、边让等人被赵云一万精骑捕获,残余叛兵大部投降,顽抗者都被歼灭,叛乱大臣在襄阳内的宅院被被曹性的人马攻破,叛乱大臣的直系家属也全被捕获。
金良传令,将这些叛乱世家大臣连夜带到内阁刑部大堂,他要让人连夜审讯这些叛贼。
金良先去拜访太傅卢植,卢植在叛乱起初,就和太师蔡邕、太保马日磾、尚令黄琬,劝说过杨彪等人,杨彪等人听不进去,却看在以往的交情,没有难为卢植等人,卢植等人空有威望,没有兵权,无可奈何,只得躲在家中闭门不出。
卢植本来身体就不好,这次又被侄子的叛乱打击到了,五十多岁已经白发苍苍,高大的身躯已经有些佝偻,在小儿子卢毓的搀扶下,走出房门,迎接金良。
虽然卢植一直在提防自己篡汉,金良还是非常敬仰他对大汉的忠诚,上前深深一躬:“学生惊扰恩师了!”
卢植声音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如洪钟般响亮,他沙哑着嗓子,轻声道:“贤霆,你大破董卓,为师深感欣慰。怎奈这次逆侄卢冲跟随杨彪、郑泰等人谋反,为师我教侄无方,愧对朝廷。愧对贤霆啊。”
卢植说得激动,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烈咳嗽,金良连忙上前给卢植捶背。急忙问道:“恩师,有没有让华佗、张机过来看看,他们是怎么说的?”
卢植脸上露出一种事后方知万事空的疲惫:“他们都来过了。都束手无策,华佗说,我今年就会去见先帝了。人快死了,什么事情都想开了。贤霆,你说得对,这大汉天下乱就乱在世家,我们不能为小家而误了大家,不能为了维护世家大族的世代利益而把天下万民的生死置之度外。贤霆。范阳卢家的产业,你可以全部征收走!只要卢毓在,为师相信,范阳卢家一定会东山再起的!”
这次卢冲叛乱,范阳卢家被卢冲连累,按照大汉律例,肯定是要抄没大部家产的。本来金良想把范阳卢家所有旁支全都砍断,只保留卢植这一支,卢植的长子、次子都先后夭折,只剩下小儿子卢毓,卢毓虽有乃父之风。少年老成,却也只有七岁,这么小的孩子不足以支撑一个家族,既然如此,范阳卢家暂时也没有保留的意义,不如先把卢家所有产业全都征收,只留下卢毓,让他从这次家族灾难中得到教益。
金良凝视着八岁的卢毓:“卢毓,重兴范阳卢氏,你有没有信心?!”
卢毓俊秀的小脸上充满了坚毅:“我有信心!”
金良点点头:“很好,吾对你也有信心!”
金良感念卢植的良苦用心,对卢植认真地说道:“恩师,学生明白您的深意,这是在做给其他心存异志的世家看!恩师,您请放心,二十年后,范阳卢家必定会重新崛起。”
卢植轻轻一笑道:“贤霆,为师相信你!你们审问杨彪、刘弘、郑泰啊,为师我就不去了,呃,念在他们曾扶持天子来襄阳,没有功劳亦有苦劳,希望贤霆你能给他们一个全尸。”
金良点点头:“恩师,您放心。”
不约而同地,太师蔡邕、太保马日磾、尚令黄琬都托病不去内阁刑部大堂参与审讯杨彪、郑泰等人。
金良知道,他们跟杨彪等人是多年好友、多年同僚,只是政见不一,现在分属于两个不同的阵营,看到他们受审,心里都不好受,金良也不勉强他们。
被金良亲自荐举的朝廷大员如廷尉法衍、御史中丞田丰、将作大匠李植、魏郡太守诸葛玄等人在叛乱之初就逃入了中央军城堡,幸免于难,现在都去了内阁刑部大堂。
朝廷的其他大员都被金良派人从被窝里请了起来,这两天襄阳大乱,他们还有心思睡觉,都是一群左右摇摆的墙头草罢了,金良对这些人没什么好客气的,不愿意来的就让人把他们捆绑过来。
有人叫着:“三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这么晚还兴师动众的,脑子有毛病。”但凡表露出这样不满的人,他们的狗脑子都被飞虎近卫给打出来了。
此时的金良可不同于官渡之战时的曹操,非要故作大方地焚烧所有通敌信,现在的金良大权在握,大军在手,若是有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跟那些世家叛军勾勾搭搭,将来也必定是襄阳内的隐患,此时不除,难道等这些脓包再度发作再击破不成。
因为这些世家大臣叛乱的借口是“讨伐篡国逆贼金良”,苗头直接指向金良,金良要避嫌要表明自己没有夺权之心,便不能坐镇刑部大堂,因为那样会给其他势力口实。
金良没有出面,他让刑部尚崔钧、廷尉法衍、御史中丞田丰三司会审,共同审理这些叛贼。
现在的刑部尚崔钧,出身于博陵崔氏,乃一时名士崔烈之子。
金良知道崔钧的大名,原来都源自他父亲崔烈跟崔钧一起缔造了铜臭的典故。
当时汉灵帝卖官,从公卿到地方官员明码标价,时任廷尉的崔烈给了汉灵帝的保姆程夫人五百万钱之后被授予司徒。拜官的那天,汉灵帝对身边的近侍说:”这官卖得便宜了,应该可以到一千万钱的。”程夫人说:“崔烈是冀州的名士,怎么会买官呢,要不是我牵线连这些都没有。”此事传开后,崔烈的声誉就受到了损害。崔烈很不安,问当时任虎贲中郎将的儿子崔钧:“我现在位列三公,大家怎么评论?”崔钧说:“人们说你年轻的时候就有名声,不会成不了三公。但是你现在上位了,大家觉得很失望。”崔烈问为什么,崔钧说:“说话的人嫌弃你身上的铜臭。”这就是铜臭一词的由来。
崔钧后来出任西河太守,在原来的历史上,崔钧与袁绍起兵反董,董卓便将崔烈捉拿下狱,董卓死后,崔烈被授予城门校尉,最终在李傕入长安的时候被乱兵所杀。
而在这个时空里,金良扶持天子刘辩和太后何莲在襄阳设立新朝廷,崔钧的西河郡在并州辖内,崔钧前来襄阳面圣,当时的西河郡大部分都被南匈奴控制着,崔钧没有军事能力,在西河郡混得苦不堪言,向金良请求调往朝廷任职,金良见崔钧虽无军政大才,但跟他那个曾做过廷尉的父亲崔烈一样,通晓汉律,金良当时正筹划在内阁建立六部,便荐举崔钧为刑部侍郎,原来的刑部尚辞官后,崔钧上位。崔烈还是被董卓捉拿入狱,但在金良的斡旋下,崔家向董卓缴纳了一千万钱,把崔烈赎回博陵,因为崔烈有铜臭之名,金良不能委以高位,仅以议郎之职闲置之。
刑部尚崔钧、廷尉法衍、御史中丞田丰都是世家出身,由这些世家大臣来审讯那些叛变的世家大臣,旁听的朝廷大臣也多是世家大臣,这样出来的审判结果,应该能让天下人心服口服。
当然,金良虽然不出面,他却请太后何莲派宫中高级女官尚仪蔡琰代表太后、天子到刑部坐堂,观看审讯经过,太后何莲给刑部、廷尉、御史台三司的谕旨是“从快、从重、从严”,何太后的懿旨把金良想交代给田丰三人的话都包含了进去。
杨彪、刘弘、郑泰、边让等人被擒获后,一直很嚣张,他们矢口否认自己是谋反叛乱,一直说金良架空天子,是董卓第二,他们是清君侧,讨伐篡国逆贼金良。
崔烈、法衍、田丰经金良荐举,才得以就任高位,他们当然要为金良辩护,但他们的口才怎么比得上善于忽人的杨彪、郑泰,也比不上善于骂人的边让,一时之间,高高在座的审判者的气势竟然被跪在地上的阶下囚全面压倒。
郭嘉隐匿在刑部大堂一角的暗影里,忍不住轻笑道:“这帮不知死活的东西,若不是我家主公不想把世家大族与寒门庶族的茅盾扩大化,早就把你们收拾了。”
郭嘉派出几个文吏,把满宠军情司在最近几个月里掌握的这些世家大臣的隐秘罪行,编订成卷,递交给御史中丞田丰。
田丰拿到这些卷宗,非常振奋,便派人拿来人证物证,在刑部大堂上一点点展示出这些世家大臣之前犯下却被他们掩盖的罪行,除了这一次围攻皇宫、杀害朝廷命官、围攻军机要地、谋反等大不赦之罪以外,他们还犯下杀害贫民抢占良田、强抢民女、强抢***盗卖兵器、私造兵器盔甲、私通董贼、私通黑山军、私通鲜卑等林林种种的罪行。
实情摆出来以后,旁观的人们发现,无论平时多么道貌岸然的世家大臣,背后都有一些十恶不赦、卑鄙无耻的罪恶勾当,而且是人前越道貌岸然,私底下犯下的卑劣罪行越多,金良心里清楚得很,这跟后清和谐年间某些一脸正经的大人物犯事了总会出现跟多名女性有不正当关系的确凿罪行是一样的道理。
那些未曾参与叛乱、在座旁观的世家大臣们,都注意到一个可怕的事实,御史中丞田丰拿出来的数十卷案宗里呈现了那些叛乱世家大臣们的所有辛秘,把他们每天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包括那些叛臣们在自以为隐秘的场所里的密谈,全都记录在案。
这些旁观的世家大臣都不寒而栗,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一个非常可能存在的情况,他们也被监视了起来。他们中的有些人注意到,是郭嘉的手下把这些案宗呈交给御史中丞田丰的,传说中,郭嘉掌握了一支秘密力量,专门刺探境内境外各种情报,比当年汉武帝刘彻的绣衣使者还要厉害,如今看来,这个传说果然不只是传说,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这些世家大臣同时想到,金良掌握了天下最精锐最强大的中央军,明面上的监察力量司隶校尉署、御史台都在他控制之下,他又暗地里部署了一支秘密监察力量,面对这样强大的人,若是再像杨彪、刘弘、郑泰一样起兵叛乱,那就是在找死。
这些大臣都用怜悯且鄙视的眼光看着杨彪、刘弘、郑泰、边让等人,他们清楚地知道,杨彪、刘弘、郑泰、边让等人之所以造反,只是因为他们手中的权力没有以前的大了,他们家里的田地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大肆扩张了,所以他们连真正的金良有多么强大都没调查清楚,以为人家不在襄阳。就可以乘虚攻占皇宫,挟持太后天子逼迫金良就范,当真是愚不可及。
杨彪、刘弘、郑泰等人还期望那些旁观的世家大臣们能够本着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唇亡齿寒的精神来出言救一救他们。他们天真地以为,只要所有世家大臣们联合起来,就能迫使金良饶他们不死。却不知这些旁观的世家大臣却另有心思。
那些旁观的世家大臣们,清晰地看到,金良扶持郑浑取代了郑泰为郑家家主,还迅速提拔郑浑为工部尚,太傅卢植因为卢冲的叛乱将范阳卢家的所有家产交给金良,金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风格,震慑住了这些平时不可一世的世家大臣,让他们不敢再违逆金良的任何意思。
反倒是有些见利忘义的世家大臣开始惦记杨彪、郑泰等人死去后在朝堂上留下的空位。他们纷纷义正词严地表示,杨彪、刘弘、郑泰、边让等人的所作所为,大逆不道,罪恶滔天,不可饶恕,应该即刻处以极刑,以儆效尤。
杨彪、刘弘、郑泰、边让等人傻眼了。他们原来以为这些人只是胆小不敢跟着自己一起造反,却不知道他们竟然这么龌蹉,拿自己的性命来向金良献媚。
郑泰哼哼冷笑道:“你们现在落井下石,得意得很,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在金良的算计里了。你们好好想想。我们起兵第二天,金良就领兵回到了襄阳,他怎么回军回的那么快,只有一个解释,他之前针对我们这些世家大臣们做的种种削权打压的举动,都是在激怒我们,逼迫我们起兵,是我们没有觉察,才中了他的圈套!诸位,他之所以逼我们这些人起兵,不只是为了铲除我们几个人,更是为了削弱我们世家大族的力量,好让他手下那帮寒门庶族上位!你们若不惊醒,团结起来共同对付金良的寒庶力量,恐怕在不久的将来,寒庶子弟会把你们吞没!
哼,今天的我们,就是明天的你们!”
刑部尚崔钧、廷尉法衍、御史中丞田丰面面相觑,在那一瞬间,他们竟然都忘了下令阻止郑泰的煽动,因为他们都觉得郑泰说得不无道理,金良这次回军那么及时,看起来真的很像是事先给杨彪等人挖了一个坑引诱他们来跳,崔钧三人都是世家出身,他们内心深处真的很恐惧金良这次并不只是对付杨彪等人,而是对付整个世家大族的势力。
那些旁观的世家大臣也被郑泰这段煽动给惊住了,他们之前都很不想往这个角度去考虑,是郑泰用言语逼着他们去思考,他们不由得想起金良在入主冀州之初以雷霆手段除掉了五个世家,在讨伐董卓之前也以冬季大练兵为理由清除了十几个世家,金良还设立招贤馆来招收寒庶人家出身的人才,还重用如郭嘉、徐庶、赵云、魏延等寒庶子弟,这一切,他们之前不敢想,现在想一想,发现金良真的是更重用寒门,更倾向于打压世家大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