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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太叔炙的到来,一直留守残破的养剑堂的王克龙表现的很是兴奋。
不多时便找了几个人,进来打扫。
“墙角,对,是墙角,把那里打扫一下。”
“衣柜挪动一下,靠到左边的墙壁,把那里打扫一下。”
“碗柜,放到灶房,对,就是那里。”
看着精神百倍的王克龙忙忙碌碌的身影,太叔炙无奈的笑了,不过这笑容倒是有点充实,或许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养剑堂执事屋内。
太叔炙盘腿而坐,面容安定,上半身身躯直挺,气势如剑,透出凌厉,大剑横在腿上,双手五心朝上,呼吸缓慢均匀。
鼻孔之间,隐隐约约有缕缕青色气流在吞吐不定。
纯柔的玄天弱水剑气,从丹田内蔓延而出,在太叔炙的控制下,以九阴真经的运行路线,在体内经脉之中流淌起来,以无法觉察的速度,一点点的增厚。
连续几次大循环之后,太叔炙觉得经脉鼓胀难忍,无法承受,便停止搬运,控制内气返回丹田之内。
内气回归丹田处,形成旋窝,吞吐而出,一股内气分出,一路之上,来到了鼻息之处,淡淡的青色如箭一般的内气从鼻孔中冒出。
双眼慢慢睁开,闪过一抹精芒,深邃沉静。
不知不觉,一夜又过去了。
太叔炙长身而起,推开房门,天已经大亮,阳光照射着他有些晃眼。
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传入他的耳内,前厅王克龙又继续敲打着未完成的铁条。
太叔炙洗漱一番,看了看隔壁屋内,神雕还在那呼呼大睡,没有醒来的意图,苦笑一下,便没有打扰,将那天猎杀的毒蟒蛇皮取了出来,也是在前厅一阵忙碌。
半个时辰之后,一只青花纹路的蟒皮剑鞘出现在眼前,套在了烟暝大剑之上。
就在他刚刚做完这一切的时候。
“天河剑派,想要插旗,有没有问过我!”
突然,一股充满凌厉雄浑的大喝声响起,从远处传来,震荡在空气之中,透出一股雷鸣般的气势。
紧接着是密集的脚步声,快速而来。
太叔炙看了一眼声音之处,只见街道尽头,一行二十多人,簇拥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大步踏来。那年轻人身形修长挺拔,一身黑色金丝锦袍,脸容淡然,气质有些雍容华贵,但是脸上略带一丝倨傲的神情。
太叔炙只是抬眼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而是拿起火炉上烤好一只鸡腿,也不嫌烫,直接啃了起来。
“太叔师兄,他们是沅江剑派的,应该是已经收到了我们天河剑派在青阳镇重新插旗的消息,来找麻烦的!”王克龙扔下手中的铁锤,看了一眼正在走过来的那一行人,低声道。
太叔炙抬起眼帘,不在意的淡淡的问道:“沅江剑派?那领头的人是谁?实力如何?”
王克龙看到他抬起头,连忙回答:“此人是沅江剑派驻青阳镇执事张维豪,后天七重的巅峰修为,剑法精湛,在青阳镇很有名气。”他看着太叔炙的眼神,有些担忧。
太叔炙微微点点头,看到王克龙的脸上担忧之情,自然明白是什么,毕竟在外人看来,自己只是一个后天六重中期罢了。
“后天七重么,这样也好,该来的始终要来。”太叔炙淡淡一笑,细嚼慢咽,举止优雅,丝毫不为沅江剑派张维豪的到来,而感到任何的惊慌。
虽然太叔炙毫不在乎,但是王克龙却不得不在乎,对方毕竟是七重巅峰的实力,自己这方也不过是一个后天六重中期,一个是后天六重初期,脸色有些不自然。本来他步入后天六重初期,是应该进入内门的,只不过他胸无大志,又已到中年,已经过惯了这里无拘无束的生活。
以前天河剑派撤出青阳镇,各大门派没有为难他,任由他在这里留守,虽然生意一天一天被排挤,导致随后三四天都不开一个张,他也没有要求回内门。
太叔炙轻叹一声,将鸡骨头扔掉,擦了擦手,这才脚步一转,朝着养剑堂之外而去。
内心轻叹一声,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和他一样,对未来充满斗志。
天河剑派,以剑称雄,走得是剑道之路。
剑道者,要如剑不屈,如剑锋芒!没有屈服,没有懦弱,没有退让!
有的是一往无回。
有的是不惜一切玉石俱焚的决心!
才能到达剑道极致。
这些年修炼以剑做伴,又在射雕世界呆了一年,亦是在研究剑道,他越发的对剑理解的深刻。
他见王克龙毫无斗志,不由得想起以后,自己会不会也是如此。他叩问内心,明心见性,越是问自己,心中的越是执拗,太叔炙一脚踏出,身躯挺拔如剑,霎那间剑气莹然,一种要将长江大河截断的锋利之势。
“太叔炙,这回不妙呀。”
“后天七重巅峰对后天六重,这如何对战?”
“只是为何,我在太叔炙身上有种锋芒毕露之感,看不出一点顾及,反而有种悠闲散步之态?”
王克龙目光复杂的看着太叔炙一步一步走出养剑堂,或许玉衡峰有什么克敌制胜的手段。
太叔炙一步稳过一步,往前而去,气势越来越盛,整个化作了一柄出鞘的神剑,神光湛湛,引人侧目。
他每踏出一步,都会叩心自问,什么是剑,什么又是道。
剑,是杀人剑!
道,是自我存真道!
每踏一步,自问一遍,他的内心便明亮一分,渐渐的走出十五步,他已经心中澈明,一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背后的大剑奇异般与他建立了一种联系,他能感觉到烟暝大剑的冰冷、坚韧、不屈。
他心中微微一动,念头刚起,背后的烟暝大剑便嗡嗡作响,蓄势待发。
这一刻,他已然明悟自身,剑心通明。
太叔炙站在养剑堂外,双足钉地,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到来,他真个人与烟暝大剑产生共鸣,透出坚韧不屈的孤傲之气。
“你就是天河剑派此趟插旗的执事?”
张维豪看着眼前比他小两岁的少年,从养剑堂走出,气度从容,丝毫没有拘束之感,反而每走一步,身上就有一种锋利之极的剑势在凝聚,一步一步攀升,最后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凝聚到了极点。
这股剑势,锋利之极,似要斩尽面前一切事物,竟然让他有点窒息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