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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一听很是坐立难安,便要去丁家府邸问个究竟,潘二娘忙拦下她,道:“如今正是需要冷静的时候,我已让狗子回府细问。再说大郞未过门的娘子是开封府推官之女,自家的未来女婿入狱,亲家大人自会关照尽力解救,二姐也要放宽了心。”
二姐也知自己对于此事是有心却无力,不得已只能安静下来,不再吵闹着要去见丁妈妈。只是万般叮嘱潘二娘,但凡有一丝大郞的信息,也要马上告诉自家。
接下来的一个月,大郞之事依然杳无消信,二姐自是接耐不住,三番五次央得潘二娘,想要亲自出门一探究尽,皆被潘二娘给阻止。
这日绢儿静坐在屋里,正将送二郞的扇套做最后锁边,二姐见状无名之火便起,气呼呼地骂道:“如今这般状况,你却还有心做女红,且是个没良心的人。”
绢儿停下了手中的针,手紧握扇套,她自是体谅二姐如今的心情,可有谁知绢儿此刻心中的害怕,也许这个世界上暂时只有绢儿知道得罪蔡相公意味着什么?
如果说对于宋朝的历史,绢儿是陌生茫然的,但却也知道一些历史人物,一是未来南宋的赵构秦桧,还有冤死的英雄岳飞,而对于北宋的熟悉,便是赵佶蔡京,这一王一臣二人的书法可称冠绝一时,无人出其右者,而二人搭档毁灭北宋大好河山的能力也是冠绝一时,无人出其右者。蔡京这个在未来时光中青云直上,势力滔天的著名奸臣,若此番真是得罪了他,大郞危也。
绢儿感觉到一种不祥的味道在慢慢蔓延开来,不过越是害怕的她,越是暗中强迫自家稳住阵脚,将整个人沉浸在针绣之中,以渡过这样难熬的时光。
这会二姐见绢儿不语的模样,一时悲从心起,伏在桌子轻声哭泣。
绢儿见二姐这般模样,只得收拾好针线,轻叹一声,“我且去打探一下消息,二姐不要太过伤心了。”
绢儿走到厨房门前,就见周婆子在厨房里问潘二娘要些米粮,送给门外乞粮的僧人。
潘二娘自是不解,“如今既不是初一也非十五,更不是节庆之日,为何相国寺的僧人会来乞食?”
周婆子说道:“我最初也是奇怪,一问才知,原来是半月前官家下令天下各处创建安济坊,由僧人主其事,负责收养贫病百姓。前几天小幺不是搬出了院里,听说便是住进了安济坊中。如今京中的安济坊自是由相国寺的僧人主事,那里已是贫病之人众多,虽官府也是送去了粮,但相国寺僧人还是想沿街乞粮,以保众贫穷之人有更多的粮食过冬。”
潘二娘一听,便吩咐桃花装了半石米粮送给僧人,“如今别人有难且要帮助才是,只望这样的善事能为大郞积上些善德,早日救出他来。”
潘二娘这会见绢儿站在门口,便知道她的意图,叹道:“如今事情依旧还是不清不明,你且再劝二姐放宽心等等才是。”
绢儿听了此话便回后院,深思了片刻,回屋拿了二件二姐旧日不穿的衣物以及百文钱放在大花包中,向周婆子细问了一下如今小幺的情况以及安济坊的位置,就独自一人出了门。
绢儿还是头一次独自一人上街,自是心中有些慌乱害怕,还好陶大依然做着绣巷水井旁的供水人。绢儿直接找上他,请他带自家去找小幺。
陶大知绢儿与小幺素来关系不错,便请绢儿等了一刻钟,找来朋友帮着接替一下工作后,陶大便带着绢儿去找小幺。
一路而行,绢儿才知道如今他们一家皆住进了安济坊,虽生活极不方便,但每日官府按一人一斗米十文钱的标准放下救济钱两,让众多贫病民众少了许多担忧,只是陶家众人还是想有自家的屋住,便各自出外找活,只望早日攒下重修房屋的钱两,所以小幺如今虽有七个月的身子,却日夜不休勤作绣品,每日拿到瓦市上买卖。
到了瓦市找到了小幺,见着绢儿独自一人前来看望自家,她很是高兴和感动。小姐妹们坐在一起聊了会天,绢儿便将大郞之事说上了一番,请小幺帮着留意一下,小幺笑道:“这有何难,丁妈妈身边还一位我旧年的好姐妹,我去问便是,你明日再来找我就行了。”
绢儿忙谢过了,取出百文钱交给小幺,却让小幺恼了,“绢儿妹妹是将我当外人看了,衣服我能收下,这钱两妹妹还请收回才是。”
绢儿笑着将钱塞进小幺手中,在她的绣品里选了一条抹领和一件腰围,道:“我且不是送钱,而是要买你的绣品,这才好让你早收摊,早办事。”
小幺虽不知绢儿说的收摊是何意思,却也猜得出几分,便笑道:“如今你是在催我了吧。也罢不如你跟我一同去,也好早日知些消息。”
绢儿忙点头答应下来。
还好丁府离瓦子并不远,绢儿小心扶着小幺走上小会,到丁府后门前。小幺便让绢儿在后门十步外的树下等她的消息。
小幺困难地慢走到丁府的后门敲打门环,有位婆子开了门,听说小幺是来给阿珍送物事的,便让她在门口稍等片刻,待过了一会一位二十来岁的妇人出了后门,很是亲切地扶着小幺进院。
这会绢儿站在树下很是忐忑不安,过了一刻钟,便见小幺出了门。
绢儿慌忙迎了上去,发现对方脸色不佳,再一问,果然事情有了新的变化。
小幺自是说不清楚原委,只道与大郞说下亲事的那位推官前几日来府上,恳求退婚。绢儿感觉事态严重,大郞入狱的原因本是件不大的事,如今却惹得亲家退婚,必然对方是知道些甚才这样做的。
“你在这里干甚?”这会二郞正骑着马经过,见绢儿与小幺站在树下,跳下马问道。
绢儿细打量二郞,见他一脸疲惫风尘仆仆的模样,往日那种意气风发、英姿飒爽的精神皆看不见了,想来这段时间他也是不好过的。
“如今大郞之事究竟如何了?”绢儿脸露焦急之色,上前忙问道。
二郞只面带苦涩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绢儿无奈道:“如今我若再得不了消息,二姐非要骂死我才是。”
二郞见绢儿这般委屈模样,也知她的处境,长叹了一声,眼睛扫过小幺。
小幺自是明白二郞之意,便向二人告别,要先行一步,绢儿自是担心小幺独自一人,行走危险,小幺却笑道:“你且将我看成瓷作易碎的了,我不碍事,还是大郞之事要紧。”
见着小幺离开,二郞张口便道:“如今丁家已是一团糟,不要说救出大哥,能保全家人安全已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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