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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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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凶险,善恶难分,这个杀手仅仅是走在属于自己的孤独的路上,仗剑行天下,无念众恶生。

    杀手壕金牌杀手独斗神剑门绝顶高手的事还是没有被外人知道。

    长白山,杀手壕内。

    朱雀依旧抽着烟,呼着呛人的烟气。刚刚打猎回来的朱灵儿嗔怒道:“爷爷,你就不能少抽点,瞧您这身体。”

    朱雀见孙女打了野鸡野兔,大喜道:“吼吼,晚上又有好吃的啦哈哈,爷爷年头不多了,能吃点好东西,能看见你许个好人家就满足了哈哈!”

    朱灵儿听罢登时羞红了脸,没好气的道:“你胡说什么呢!抽烟抽糊涂了吧,快叫大孙爷爷给您瞧瞧来。”话音刚落,便听远处传来一声大喊:“圣人曰,老家伙的毛病估计得带入棺材了,治不好喽!”来人瘦得简直就是皮包骨头,皮肤黝黑,两撇八字胡,双眼微凸却炯炯有神,初见者若不知其身份定然觉得此人并非什么好人,但他却是不出世的神医,杀手壕首屈一指的孙迷糊,此人还有个胞弟孙糊涂,却与其不同,是惊世的用毒高手。

    “你个糊涂老鬼,在胡扯我劈了你!”朱雀怒道。

    “圣人曰,您这是哪里话?我医好了你未来的孙女婿,你不感谢我还埋怨我,毫不讲理呀,灵儿啊,你爷爷当年就是这副德行,哈哈!”孙迷糊大笑。

    朱雀听了却是微微的收敛了一些,朱灵儿涨红了脸道:“你们,两个老家伙,不理你们了!”说罢快步回到了厨房做饭,但是那一瞬间想到了那个人,嘴角还是不觉得微微翘起,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你来这里做什么,老东西。”朱雀问道。

    “圣人曰,哎呀,家里不开火了,我不来此品尝美味又去哪里呢?”孙迷糊阴阳怪气道。

    “糊涂老家伙呢?他怎么没来?”

    “圣人曰,他呀,在家不知道研究什么毒呢,弄得满屋子都是呛人的药味,实在呆不下去了,散步散步就来到这里了,有酒有肉,圣人曰,世外桃源也。”

    “呸你个圣人曰,曰什么,越到我家蹭饭,你个老东西。”

    “圣人曰,啊,然也,然也,老东西何出此言啊,我不是常来吗?嘿嘿。”

    “下次你得给我带点好东西,不然我叫你去见圣人!罢了罢了,就在这吃吧,回头给糊涂带点回去。”朱雀摆摆手无奈道。

    “圣人曰,水镜小子呢?今天怎么没来?怕是有出去乱逛了吧。”

    “他?比你还不是东西,吃完就跑,亏得他是玄武老鬼的徒弟,要不我真的好好教训他一顿。”朱雀没好气的道。

    “圣人曰,或说你这老东西,都这么老了还喊打喊杀的,有这么好的孙女不享受两年清福都白费了。”孙迷糊大笑。突然间一个身影飞入,动作一气呵成甚是连贯。

    朱雀和孙迷糊同时注意到了这个人,却毫不在意,只听两声酒坛摩擦的声音,便无其他杂音,然后只见一个身着灰色熊皮的男子蹲在了地上,背对着两人,此人身材高大,称得上是怪胎,却身形如此细腻,同样是顶尖高手。

    “流水,你又偷喝我的好酒!”朱雀怒道。

    那人听罢起身转了过来,竟是皮肤极为白皙稀疏的留着点胡子,双唇泛红,两眼滚圆,一副书生气息,难得生得如此魁梧,却与其样貌差别极大,二此人正是当年一夜间斩杀凤神宫七大长老的“无声流水”。相传江湖上没人见过流水,因为他总是神出鬼没,行动无声无息,恰似缘山溪流一般,默默流淌,默默消失在陆地的尽头。若问流水为何人,阎罗殿前亦难寻。

    “刚刚上坟回来,师父您年纪大了,忘了今天是清明啊。”流水柔和的声音缓缓响起,竟是一派书生气,怎知他背后有怎样的往事,但凡来此的人都是被世界抛弃的人,杀手壕或许就是一处收留伤痛者的桃源。

    朱雀恍然大悟,已经有多久没去给曾经的师父师兄上坟了,流水这小子还是有点心的,朱雀不禁叹然,多少年后,自己也会长眠在雪山脚下“迷失坟冢”,与师父师兄相会九幽下,共同守护埋葬邪神的神圣雪峰,守护最后的净土,往后又会有多少人来祭拜自己,不得而知。

    杀手壕有个规矩,凡是金牌杀手,死后尸骨必须送回到雪山脚下埋葬,共同守护先祖邪神,用灵魂守护杀手壕,师父青龙收了三个弟子,分别取名白虎,朱雀,玄武,三人接连成为当世无双的杀手,“索命白虎”、“开山朱雀”、“神迹玄武”,三个名号响彻江湖。如今却已是空成往事,白虎自尽,玄武疯癫,杀手壕最具实力的一代杀手已经被江湖淡忘。留下的只有“行云流水”、“鸣凤苍狼”还有如今才走出深山的“灭世修罗”,不知这个年轻人能不能完成邪神的遗愿。想到这,朱雀静静的吸了口烟,氤氲的烟气化成了一种悲凉,萦绕在了老人的心中。师父的尸骨是被玄武盗来埋葬的,而玄武不知为何竟是莫名的疯掉,其中缘由不得而知。

    长河落日,连闪远去,几度飞红,埋葬在心中,那是何等的千愁百感啊!

    “师父,不用说,我已经闻到了饭菜的香气嘿嘿,一会陪您喝上两坛怎么样?”流水笑问道。

    “圣人曰,喝酒怎能少了我?哈哈!”孙迷糊摩拳擦掌道。

    朱雀只是呆呆地回忆着当年的种种辉煌,默默地点了点头。两人甚是欢喜,等朱雀回过神来为时已晚,只好作罢。

    半晌,朱灵儿已经将饭菜端来,三人喝酒谈天,丝毫不过问江湖世事。“圣人曰,灵儿啊,你就不想念小天?”孙迷糊半醉中笑问。

    “是啊,晓天这孩子我都喜欢,要是我有女儿一定许给他,哈哈哈!”流水大笑。

    朱灵儿哪容得两人如此玩笑,顿时羞道:“爷爷,你看,他俩又欺负我了,你也不管管?”说罢独自捧起饭碗吃了起来。

    “哎哎,你们老实点,我的宝贝孙女可是害羞啊,小天这孩子我也是顶喜欢,灵儿是迟早要许给他的,你们就少说点废话,小心哪天我撤掉你俩的下巴。”朱雀附和道。

    “就是就是,小心爷爷扯掉你们的下巴。哼!”朱灵儿故意做了个鬼脸,然后笑着开始吃饭,只是她年轻的心中满是叶晓天的影子,担心着他的安危,只是不善于表达。

    小溪流松柏苍苍,长白山杀手壕永远是一片欢声笑语,这里没有烦恼没有悲伤,只有一段段神话般的往事。

    南疆,凤神宫。

    御神殿上,两个兵卒跑了进来跪下大呼:“无上凤母,弟子有事禀报,三宫主来信了。”

    大殿上那把雕凤金座上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本来闭目养神中,但听罢,神情很是激动,忙道:“念,念,快念!”

    “是,宫主说,天狼们有意进犯中原,欲先联合我凤神宫消灭神剑门和沧海派,然后瓜分中原,进而消灭杀手壕,孩儿心知天狼门算盘,定会对我们不利,故没有答应,还请母亲定夺。”

    “这个丫头,越来越聪明了哈哈!”女人大笑,只道:“马上回信,只写,好,一切我已知晓,你随机应变则可。”

    “是!”说罢,便离去了。

    “神剑门,南宫世,你们究竟还是没落了……”女人若有所思的道。

    半月之中,一场轩然大波席卷江湖,接连有六名江湖名士死于自己家中,甚至死于自己床上,有的死状惨烈,例如江城派的掌门就是被自己的剑钉死在墙上,回风岭主人尸体竟抱着自己的头颅坐在大堂之上……有的甚至还未来得及更衣,但是所有人无疑都是被同一个人杀死,因为都在他们尸体的不远处看到一个显眼的“壕”字,正是叶晓天的杰作。

    陌桑城以北的天骥城中,一名青年闲散的走在大街上,左顾右盼,并不是想买什么东西,却只是为了散心,正是叶晓天,如今的他依旧穿着不凡,一眼就知是那种浮夸公子。

    “这回这个怎么又是镖局?师父当年莫不是强盗出身?算了,不管了,晚上动手。”叶晓天苦笑道,如今他已经深深陷入杀戮的深渊中,可是身为杀手,如何自己呢?

    深夜,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叶晓天缓缓走出大堂,拍打着衣袖,笑意不减,想是又完成了一个目标。“真实的,临死也不忘鬼叫一声,唉,看来这个镖局又不能留下活口了……”

    第二天江湖传闻:屠龙镖局总镖头,深夜被杀,一剑穿心,镖局被人灭门,杀人者,杀手壕金牌杀手。

    天骥城一间茶楼中,两个道人模样的年轻人正在谈论着。

    “师兄,你看这如何是好,杀手壕越来越猖獗了,杀人竟如此肆无忌惮,真是混账。”一个青衣道人怒道。

    旁边的师兄却微微一笑,道:“师弟,你是不是又想打抱不平了?莫要着急,等我们云游期满,回到玄龙山,师尊会告诉我们如何去行事。”

    那边的道人还是愤愤不平,却又无可奈何,只好作罢。熟不知一旁坐着一个年轻人,白衣若雪,神色淡漠孤傲,正是叶晓天。听的两人谈话间呼吸吐纳十分均匀,他心中已经有数,想不到沧海派云游弟子武功如此高强,不对,不如说太极回遁果真是一门绝学。想到此,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嘈杂,使官兵过道。

    “滚开,滚开,不要挡住老子的路!”为首的兵头大喝着,用手中鞭子四下抽打着,路人纷纷躲避,忽然听得有个孩子坐倒在路中间,眼看马蹄就要夺取他的生命,闪电一般的身影纵身飞下,抱起孩子瞬间闪开。这下还是惊了这高头大马,却见叶晓天安慰这孩子道:“小弟弟,不哭不哭喔,哥哥给你钱买糖吃喽。”就在孩子父母千恩万谢中将孩子领走后,不等兵头破口大骂,叶晓天随即冷冷道:“你这厮,究竟有什么可威风的,如此无视百姓的生命,还做的什么官?”

    那人不由分说,当即挥鞭打来,谁知被叶晓天一把拽住,生生将那人从马上摔下,随后,几个兵卒怒骂着冲了上来,叶晓天根本不去看那几个人,只将真气灌于指尖,连续打出,那几个人竟如薄纸般被贯穿,倒地不动了。为首的兵卒见状立马跪在叶晓天身前苦求道:“爷爷,爷爷,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游三岁孩子,求求您饶我一命,求求你。”

    叶晓天大笑:“哈哈哈哈哈……我年纪尚轻,怎会有你这逆孙?”说罢一揪那人衣服,竟是将他丢了出去,然后大袖随意一挥,那人猛地摔在地上,竟然来不及惨叫就一命呜呼了,脖颈间一道深痕若隐若现。叶晓天收手后缓缓离去,却听后面一个人道:“施主是何门派,怎会我太极回遁?”叶晓天回头望去,果然是那个年稍长的道人。

    “太极回遁并非你沧海派独门武学,相知我是何人,还是回去问问你世尊吧!”说着一转头就离开了。

    后面那个年轻一些的道人还要追去,却被他师兄拦住了。“师弟,休得动手,恐怕我俩联手也不是此人对手。”

    “为何?”那人不解。

    “你没见他运用太极回遁已到无形于身的境界了吗?只怕他就是你想找的那个杀手。”

    年轻道人听完大为惊讶,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却听师兄继续道:“我们先跟上他,只怕他又要去伤人性命,即使不能阻止也见个切实,回去好禀告师尊。”师弟点了点头,于是两人背好剑,跟了上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