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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王爷挂怀,不知二位可有什么线索了吗?”柳旭东问道。
叶恒道:“我等刚到益州,尚无头绪。”
赵旭东恨声说道:“定是那赵锐所为,还望王爷能给我长风镖局做主。”
叶恒闻言一惊问:“少镖头何出此言?”
“这还用问吗?这些人杀钱宽在先,害我父在后,显然是冲王爷而来。我父德高望重人人敬仰,素无仇敌,必是那赵锐欲夺王爷西川势力,才对我父痛下毒手,否则还会有谁敢算计我长风镖局?”柳旭东越说越是激愤。
“少镖头说的虽有道理,但目前我等尚无证据,不宜贸然行事,以免中了他人的奸计。”叶恒缓缓说道。
柳旭东大怒道:“这需什么证据,除了此贼还会有谁,难不成王爷要将西川拱手让与他人?”
叶恒见状劝道:“少镖头稍安毋躁,此事王爷自有分寸,若真是那赵锐所为,定会要他血债血偿的。”
柳旭东闻言,怒哼了一声,看似颇为不满,严得胜在旁也未言语。刘金东见气氛有些僵硬,干咳了一声,道:“少镖头,不知能否详细说一下当日之事?”
柳旭东抬头看了看他,平了平心中怨气,道:“那日清晨我亲自带人搜山,随后便守在山下。那姓彭的先来的,来时尚不到巳时,现在想来他必有阴谋。我父是午时上的山,我带人在山下守着,心中虽然着急,但因父亲有言在先,不准我们为其助威,所以不曾上山观战。大概过了有两个多时辰,仍不见我父与那姓彭的下来。我担心家父安全,便上山欲一看究竟,哪里想到却空无一人,这才赶紧命人搜山。山上山下连那山涧中都仔细找过,但什么也没找到。唯一解释便是那姓彭的狗贼于山顶过了山涧,从另一座山下去了,但家父为何不见了却想不明白。”
叶恒疑道:“如此说来却是有些奇怪,少镖头可愿带我二人去跃马山一看?”
刘旭东沉着脸未答话,显是认为多此一举。
严得胜见状,接过话来,“总镖头下落不明,镖局中大小事务都需少镖头做主,他实是走不开,我带二位前去可好?”
叶恒点头道:“那便有劳严兄了。”
二人辞别了柳旭东,随严得胜出了城门,一路来到了跃马山上。众人先是到了山腰空地,仔细的查看了一番,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然后沿小路上到了山顶。
众人来到断崖之前,严得胜说道:“想那姓彭的便是从此处过到了对面。”
叶恒走近,向下看了看山涧,又抬眼望望对面,问道:“对面山中可都搜过了?”。
严得胜道:“都已查过,毫无踪迹。”
叶恒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严得胜道:“实在让人难以想通,何以总镖头踪迹全无,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若他未死,以他的武功被人虏走实是有些匪夷所思,何况来人还要带他过崖,恐怕还没人有这个本事。若是已死,怎么会找不到尸身,若说被那姓彭的带过崖去,另外找地方埋了,又太不合常理。”
叶恒闻言沉吟道:“此山涧宽有十几丈,若要过到对面,必定要用绳索,假说柳老镖头已死,那他们何必要大费周章将尸身带走?又或是尸身应还在山中某处,只是我们没有找到,但为何要将尸身藏起,实在让人想不明白。”
刘金栋一旁问道:“会不会柳老镖头同那姓彭的走了,一起过了山崖?”
严得胜摇头说道:“决计不会,总镖头决不是轻重不分的人,若真是有苦衷非走不可,也会留下话来。”
叶恒缓缓点了点头,沉思了片刻,道:“看的差不多了,咱们下山去吧。”
三人下得山来,叶恒又叮嘱了一番严得胜,让其多劝劝柳旭东以大局为重,莫轻举妄动,这才告辞离去返回益州知州衙门。
两人刚刚进得府内,便见有一衙役急步迎了上来,“两位大人可算回来了,知州大人有急事相商。”二人对望一眼,随那衙役快步来到了正堂,张德谦见二人回来,忙起身迎上:“二位走后,本府收到了两条消息,一是渝州飞鸽传书,书信在此,二位请过目。”
叶恒接过书信,打开来看,信中所写大致如下:渝州府衙奉命调查云龙山庄附近村落,查得在云龙山庄出事之前,在箕谷村出现过一人貌似彭海龙,买了村中一老汉的田间旧屋,现人已不知所踪。叶恒看过书信,又把信递给了刘金栋,问道:“知州大人方才说有两条消息,不知另一条是什么?”
张德谦道:“两天前有人在成西渡口,见到过一行三人,均为彪形大汉,似有些京城口音,其中一人一字眉,嘴角有痣,只是未留胡须。三人皆带有一个包袱,其中一个看形状似是包裹的长弓。本府以为应是那彭海龙怕人认出将胡须剃了。”
叶恒闻言急忙问道:“那可知他们去了何处吗?”
张德谦答道:“此三人上了一艘去襄州的大船,看来是想走水路返京。”
刘金栋疑道:“返京?张大人何以认定他们是从京城而来呢?”
张德谦道:“听说他们似乎在渡口打听过去京城的船只,只是从西川往京城多走陆路,所以去京城方向的船很少。”
刘金栋与叶恒闻言对望了一眼,心道:这三人很可能是要回京复命,难道此事真的是四王爷指使的?
“两日前……襄州……”叶恒沉思了片刻,说道:“其中颇多疑点,柳老镖头失踪已有几日,为何他们两日前才走。若他们真是四王爷派来的,回京走陆路既快,又不易泄露行踪,为何要选水路?而且也没有特意的乔装打扮,只是剃掉了胡须。”
张德谦疑道:“叶大侠是说不是他们?或他们不是从……京城而来?”
叶恒摇了摇头,“这可能是对方计谋,欲引开我等的注意力。但是却也不能断言,这些人即便不是真凶,恐怕也脱不了干系。我会将情况详报于王爷,另外请大人为我二人准备快船,看看能否跟上那三人。”
张德谦道:“已走了两日,怕是追不上了吧?”
叶恒道:“尽量一试,这恐是唯一的线索了,若能追上他们,应能发现些什么。”
张德谦应道:“好,那本府即刻派人准备船只。”
叶恒点头道:“有劳大人了。我二人走后,大人仍要多加小心,此恐调虎离山之计,意欲让我等以为他们已走,故有所放松,以便其再起事端。”
“本府晓得了,多谢叶大侠提醒。”张德谦不无忧虑地说道。
荆州,南临长江,北依汉水,西控巴蜀,南通湘粤,古称“七省通衢”。河流交错、湖泊密布,有文化之邦,鱼米之乡的美誉。
经过几日水路,陆飞、林雪二人终于乘船抵达了荆州。一路行来,陆飞伤势已基本痊愈,另有林雪相陪也不曾无聊,这几日两人同处一室相互间更是熟络了很多。二人下得船来,已近酉时,天色微暗。
“坐这几日船也真是辛苦,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如何?”林雪问道。
“也好,顺便打听一下何时有船进京。”
二人说着话出了渡口,进到了城里。
“荆州的朱桔不同其它,‘果之美者—江浦之桔’,陆大哥可曾听过?”林雪问道。
陆飞摇头笑道:“不曾听过,你这也是先学现卖吧?”
林雪掩嘴笑道“倒是什么事也瞒不过你,我是听船家说的,对这些事情本姑娘可是过耳不忘。”
陆飞奇道:“过目不忘吧,哪里来的什么过耳不忘?”
林雪辩道:“听说的,自是过耳不忘喽。另外还有山核桃啦、青皮豆啊都要买些来尝尝。”
正说话间二人已到了一家客栈门前。
“掌柜的,劳烦问一下,你可知何时有船进京吗?”陆飞问道。
“后日清早便有,二位客官是要进京啊?”掌柜说道。
陆飞点头道:“是啊,既是后天才有,那请给我们准备两间上房。”
掌柜应道:“好的客官,上房两间。”
“掌柜的,我们初来荆州,在这城里可有什么好吃的没有?”林雪问道。
掌柜笑道:“这位姑娘您问我,算是问对人了。二位若是第一次来,那城东有家‘醉仙楼’不可不去啊。”
林雪喜道:“哦?都有些什么好菜?”
掌柜的笑道:“好菜可多了,‘千张扣肉’,‘皮条鳝鱼’,‘龙凤配’,‘冬瓜鳖裙羹’,反正多着呢。
林雪点头道:“这些菜名听来倒还不错,却不知都是什么?”
“那‘千张扣肉’以肥瘦兼有的五花猪肉为原料,经煮炸,上红糖,切成薄片,以碗扣住蒸熟,由于肉片薄如纸,形如梭,片数多,故名千张扣肉。‘皮条鳝鱼’呢,是以新鲜黄鳝为原料,宰杀去骨,挂糊上浆,用麻油炸至皮酥,再浇糖醋黄汁。‘龙凤配’是将凤头鸡宰杀,去内脏,洗净,在沸水内煮至七成熟,在锅内入味,再入油锅炸至皮酥,切成块,另将大黄鳝宰杀去骨,切成条状,抹上猪肉泥、姜沫、淀粉,在油锅中炸至酥脆,在盘中摆成龙形,相传为刘备从东吴招亲回荆州时诸葛亮令人所作,故名龙凤配。至于‘冬瓜鳖裙羹’是以鳖的裙边和嫩冬瓜一起煨制的一种汤,先将裙边肥大的鳖宰杀后取下裙边切成块状,以旺火爆炒,再加鸡汤和调料煮,然后放入嫩冬瓜块清炖,直至鳖裙溶烂。这都是我荆州名菜,那‘醉仙楼’做的最为地道,姑娘不可不尝啊。”掌柜的一口气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