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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蒙面人见状脚底泛凉,大喝壮胆一齐攻上来。
阿奇微喘喊道:“逗妞,我叫你起来,生意被常来抢光啦!常来留个给我!”
“打架凭本事,逗妞你怎么做缩头乌龟?”常来急急应和。
阿奇和常来边打,边还不忘护逗妞。
蒙面人又一人倒下“伏神帮”帮众只剩二、三人。
“啊!”最后一个蒙面人惊喊一声,心底透寒。
常丘的剑抵住蒙面人的心口,道:“毒镖的解药在哪儿。”
“没有解药!贱丫头没指望啦!”蒙面人咬牙吐出这句话。
“要杀就快动手,再磨菇也没用,我什么也不知道。”蒙面人看看胸口的剑,心一横道。
逗妞记得这可恶的声音,两颊似乎还火辣辣地。
逗妞昏沉中呕得哭出来。
常丘冷冷道:“敬你是条汉子,老夫让你走得痛快些!”
逗妞听多“常丘的话,下意识尖叫道:“常叔!留这个给我”
常丘听到逗妞的尖叫声,剑尖迅飞,点住蒙面人的几处穴道。
转身看到常来和阿奇还在缠斗,举剑刺那两个杀手一人一剑。
常丘扶起逗妞,阿奇和常来也扑过来,两人眼神流露出真挚关心。
逗妞竟似淘气又撒娇的口吻,道:“常叔,先别杀他——,留——留给我!”
说着说着放心地晕死过去。
松风谷——
常丘替逗妞把脉,轻轻放下逗妞的手。
“怎样?”厅上人皆忧心忡忡,尤其是阿奇和常来不约而同地出口。
常丘锁着双眉,道:“毒性很强,已进入到心脉,我马上帮她逼毒。”
转头道:“澜儿!辟毒珠在哪儿?”
“洁妹,快把辟毒珠拿出来!”司马澜催促着常洁。
常洁匆匆出去,一会儿又进来,手中多了个锦囊。
取出辟毒珠,只见晶莹剔透,宛若鸡蛋大。
常丘对常洁道:“洁儿!等我把流星镖取出时,你把辟毒珠放在伤口上。”
“澜儿,你们到外面守着!”
一边说话,一边将逗妞扶起。
常洁小心地将逗妞的裤脚卷起,一条乌黑的腿上,流星镖深陷在肉里。
常丘慢慢提气,缓缓将双掌抵住逗妞后心窝。
若非这等内力,逗妞现在恐怕——
“咦!”一声,逗妞微微地颤抖。
常丘额头渐冒汗珠。
突然——
常丘掌劲略略加重“飕”一声流星镖应声钉于墙上。
“哇”逗妞吐出一口乌血。
常洁连忙将辟毒珠放在逗妞的伤口上。
过了一柱香。
常丘双目紧闭,头上白烟微现。
逗妞原本黑青的脸上,渐泛红,但腿上仍一片黑。
常洁手中的辟毒珠,已呈青色。
又半个时辰——,
常丘收住掌气,缓缓吐口气,慢慢张开眼睛,下床铺让逗妞平躺下。
逗妞毒素已完全法除,她一脸苍白神色。
常洁手中的辟毒珠,竟成黑色珠子。
常丘和常洁走出房。
“还好吧?”分不清是谁问。
常丘经过几番折腾,却仍然精神奕奕。
他微笑道:“很好!休息几天又要关不住她了!”
听了这话众人才松口气。
司马潮望着辟毒珠,恨恨道:“好狠!”
司马澜取来一钵酒,常洁把辟毒珠放进去。
一股黑烟夹带异味冒起。
不久,司马澜将珠捞起,辟毒珠又恢复原来地晶莹剔透。
常洁注意到在旁别扭坐着的知来和阿奇。
她温柔道:“我是逗妞的大嫂,谢谢两位小兄弟搭救舍妹。”
常来从见到常洁起,就对常洁印象非常好,尤其是他的心神,完全被常洁的一颦一笑给控制住了。
常来着过的歪着头,望着常洁道:“大嫂!你跟我讲话?”
常洁笑着点点头。
阿奇斜眼看着常来插口道:“他不习惯别人文绘给跟他说话!”
常来搔搔头傻笑道:“他了解我!”
一旁的人跟着笑了。
司马澜问道:“两位如何称”
顿时忽然改口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惹得大家捧腹大笑起来。
二人也跟着自我介绍。
“老夫也姓常。”常丘慈爱道。
“不!不!不一样,我的常来是小名。”常来连忙解释。
一番叙语,自是免不了,这一寒喧直到了掌灯时分。
“哦!难怪逗妞武功精进如此之快!”
司马家的人总算知道逗妞流浪这段日子的大概情况。
朝金陵的官道上,尘土飞卷。
七骑狂驰而来。
领头的竟是古笑非,骑后紧跟着六名劲装护卫。
“古头儿,您老人家看——这次可能找到什么宝藏?”已赶半大的路,齐行打破沉默问道。
齐行是这六位护卫的大哥。
古笑非自佟贤善身上盗走藏宝图,一方面为了洗刷自己罪名,另一方面怕佟贤善察知,会采取不利于自己的行动,所以将藏主图送回忠勇侯府。
古笑非虽极力解释,仍难脱欲盖弥彰之嫌。
忠勇侯表示,有一方法可证明,就是要古笑非寻出宝藏,然后再将宝藏送回侯府,以示清白无辜。
忠勇侯命的齐行为首的六名护卫随行,表面上是说让江湖中人不敢与官府为敌,骨子里却有临视古笑非之意。
“都已寻这么多次没下文,我看八成又是一趟瞎忙!”曾立无奈道。
“是啊!十多年前侯爷游江南,大雾中失足坠落山谷,获救时已奄奄一息,康复后竟直说他看到宝藏,大概是伤重眼花吧?”已定和道。
“可是,侯爷说那地方奇岩怪石耸立,寸草不生,却散发出灵透的光华。”晋贸反驳说道。
曾立道:“侯爷被救是在林子里,没人见过他说的怪地方。”
梁云道:“没错!问题就在我们都不曾渡过乌虹潭,怎么知道潭的对岸,不是侯爷说的地方?”
齐行道:“我和梁云有同感!古头儿您老人家以为呢?”
“过了乌虹潭,可达哨云山,向来无人烟,传间中是个诡异的地段,和侯爷的叙述倒有几分雷同!”气古笑非忖道。
古笑非说着,朝在一旁一直没开口的谷坚一笑。
谷坚是新进的护卫,长得短小精干,武功底子十分了得。
谷坚见古笑非对他笑,略带慌乱道:“我——我不清楚!”
“哈哈!谷坚你紧张什么?”已定笑道。
齐行道:“巴定别逗了!你知道,谷坚是第一次和我们出任务较生疏!”
除古笑非外,其余五人均不以为然。
“古头儿,凭您老人家对珍宝有灵敏的感应,您感觉这次的宝藏价值多少?”曾立兴趣问道了
古笑非歪着头道:“凭我干这行多年的经验,这次恐怕不是你们想象的宝藏!”
“怎么说?”晋贸问道。
谷坚听了这话,眼神一闪,尽在古笑非眼底。
“宝藏虽藏在隐密难寻的地方,但却必须是人所能到达之处。”
“对!”
“藏宝图中的地方,恐非常人能至,要嘛!只有江湖人物,而江湖人物所藏的,必定不是单纯的财宝。”
古笑非神秘兮兮地道来,坐骑的速度也放慢,已进入金陵城了。
谷坚似乎很感好奇地问道:“莫非是武功秘藉或神兵利器?”
古笑非笑着打断他的话道:“不错!正是你想的那些!”
巴定忧心滇:“乌虹潭是个毒潭、四周瘴气毒性超强,我想侯爷凭记忆绘下的藏宝图是否有误?”
齐行询问道:“古头儿,我们要怎样才能法除瘴毒和乌虹潭?”
“嗯?别急!今晚我帮你们去抓副解百毒的药。”古笑非道。
“你一个人?”齐行道。
“谁要陪我去?”古笑非半征求、半疑问道。
梁云道:“我陪古头儿去!”
古笑非点点头,六人中他看梁云最顺眼。
古笑非在齐行耳边道:“我把藏宝图留给你保管!”
齐行安心地点点头,古笑非自然知道他的苦处,齐行也感激他。
神机宫和伏神帮正面交手的消息传遍江湖。
逗妞、阿奇、常来三个孩子,名声轰动江湖。
“梁云,我们到杏花香去!”古笑非当着大伙道。
古笑非不等大伙反应,迳自走了出去,却注意到谷坚脸色微变。
“我们上杏花香?”梁云匆匆跟上来,扬眉问道,他的神色中夹着一丝暧昧的味道感。
“找人呀!你以为要干什么?”古笑非斜着眼问道。
古笑非心中却想着:才半年多而已,常来是怎么和神机宫攀上交情的?
近来,金陵地头上,常来声名大噪,老鸨对桂花和张豪也另眼相待,桂花和张豪仍留在杏花香,是为了隐藏身份。
古笑非在老鸨指引下,来到后院,赶巧常来从松风谷回来,探望桂花和张豪。
“常来小老弟!”古笑非叫道。
“你!”常来一脸惊讶。
古笑非佯装不悦状道:“怎么?交新朋友就忘了旧的?”
“不!不!古老哥怎么是你?”常来说着,拍拍古笑非胸膛,上下打量他一番。
“你以为是谁?”古笑非笑道。
然后一老一少好似多年老友般,勾肩搭臂地往屋里走。
梁云纳闷:这小孩怎么和古笑非称兄道弟。
古笑非和常来接触,发现他手脚敏捷,内力浑厚,是武林中难得的高手,只怕内力不在自己之下,内心又惊又喜。
常来走进屋后,又把头伸出,道:“喂!古老哥的朋友,别光站在那儿发呆呀,进来啊!”梁云欠欠身进屋子。
“老哥,帮我们引见引见吧!”常来道。
“他叫梁云,是我目前的同事。”古笑非道。
“同事?”常来不解地望着古笑非。
然后常来恍然大悟道:“哦!我懂了!原来他也是——”
常来做个“偷”的动作。
“哎咦!你想哪儿去了!”古笑非正色道:“倒是你,全身上下是丝绸锦罗的,另外嘛功夫精进不少!”
常来嘴快贴上古笑非耳朵道:“你好啦!藉此谋生嘛!嘻嘻!”伸出食中二指,那么一比划。
“说真的,老哥是特地来看小弟,还是来找姑娘,顺道和小弟打个照面?”常来嘻皮笑脸道。
“还不是一样,反正人都是来啦!”古笑非道。
梁云在旁插口道:“小兄弟,古头儿是专程来找你的!”
“哦!什么事?”常来似笑非笑地瞅着古笑非。
古笑非学着常来的模样道:“你怎么知道有事?”
常来假咳一声道:“哎啊!我这老弟可不是自交的!”
“好!我要你带我去见神机宫的人。”古笑非敛色道。
“这档子事。”常来看了古笑非一眼。
梁云急道:“古头儿,我们还要赶路,你怎么——?”
“古老哥,你怎知道我有这能耐,我相信你绝对不会玩花样,我可以答应,只是——”常来拍拍大腿,口气很大他说道。
“我懂,就我一人,”古笑非向梁云摊摊双手道。
“就这么说定!明天一早我带你去。”常来允诺道。
“正题说完了,我先走啦!如果我猜得没错,怕有朋友会等得不耐烦!”古笑非似真非真他说道。
说完,不加逗留地离去。
常来从后出声问道“要小弟帮忙吗?”
“谢啦!不用。”古笑非摇摇手道。
又指指身旁的梁云,回头道:“有他在就够唬人了!”
“我?”梁云两眼茫然地看着古笑非。
走出杏花香。
梁云在街上寻了一番,道:“古头儿,您老人家的话,我怎么一句也没听懂?没人等我们啊!”古笑非笑而不答,逞自转过街角。
才刚转过街,佟贤善和伍台急忙迎了上来。
“你瞧我们这二位朋友气急败坏的样子,可不是等得不耐烦了!”古笑非小声对梁云说道。
“我看那两个不友善,不可能是朋友!”梁云皱着眉道。
“笑非兄,别来无恙!”佟贤善皮笑肉不笑道。
“老发啦?锦衣玉带的!”伍台尖酸道。
“托您的福,我古笑非今天才能谋到这好差事!”古笑非正眼也不瞧地道。
“既然差事有了,那么借的东西也该还了吧?”佟贤善的脸己罩上寒霜。
“佟爷!您贵人多忘事,这下老头我是替人跑腿的,自己可作不了主!”古笑非眯起眼睛道。
伍台身形一晃,上前道:“古老头,你敢——”
梁云一个闪身,和伍台面对面,道:“阁下,古头儿目前在忠勇侯爷麾下做事,身负重任,希望你们识相些!”
佟贤善和伍台打量梁云的装束,确实是官府中人,一时不好得罪。
古笑非好像局外人似地,悠闲的站在一旁。
伍台道:“古老,得罪——后果您老人家应该清楚!”
佟贤善和伍台大步离开。
大清早地,常来便带古笑非进松风谷。
阿奇和逗妞,在谷口等常来。
“哇!一大早小俩口就约会啊!”常来见了两人,大惊小怪道。
“呼”逗妞右手已挥到半空,猛刹住放了下来,嘟着嘴道:“真想撕烂你的嘴,你昨夜没回来,我们是特地来等你的!”
“哎哟!不用你撕,已经自动烂了!”常来捂着嘴哇哇叫道。
“见鬼!”
“常来,这位老人家如何称呼?”阿奇看到古笑非,问道。
“他就是我常跟你们提到,教我谋生之计的‘古笑非’古老哥!”常来搓搓双手道。
阿奇走上前去,抱拳正要开口,古笑非作个手势道:“我虚长你几岁,你就称我为兄长好了!”
常来吐吐舌头道:“我称他‘老’哥!”
阿奇听懂常来话中之意,笑道:“老哥,你的绝活是哪儿学来的?”
逗妞抓起古笑非的手,翻来覆去地打量着。
“丫头,我的手哪儿不对劲啦?”古笑非道。
“才怪!老哥,常来把你的手说成怪物了!”逗妞歪着头道。
“哈!哈!哈!”古笑非笑着,毫不客气地往屋里走去。
司马家三兄弟和常丘正在大厅。
“呵!看看谁来了!‘江南第一神偷’笑非兄!”常丘起身道。
常丘一眼认出古笑非,来不及寒暄,就先取笑起古笑非来了!
古笑非对常丘一笑,见司马兄弟三人在厅上,正容道:“三位少宫主久未回中原啦!”
司马澜微笑道:“前辈外表改变不少,可是神情口吻一如往昔。”
“别损我啦!干上这一行,真是见不得天日,人都快进棺材了,还去不掉这穷酸味!”古笑非晃晃脑袋道。
“没什么味道啊?”逗妞故意笑道。
“快闻闻!我身上的穷酸味重不重?”常来在旁作怪,闹道。
阿奇捏着鼻子,叫道:“来人啊,快把这小子拖出去,本公子快给熏死了!”
“哈哈!”
“古兄,有何事?”常丘问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是来借辟毒珠的。”
古笑非把忠勇侯藏宝图的事,简略他说了一遍。
“辟瘴毒和乌虹潭之毒——”常丘道。
“我一定配付辟毒酒,让古老带走。”司马澜爽快道。
“逗妞,向你大嫂拿‘辟毒珠’出来。”
“阿奇,叫厨子送两坛酒和几样下酒菜来。”
“常来,好好陪古兄喝几杯!”常丘交待完,快步走出去。
“常大叔!”常来不明究竟地唤道。
“小老弟,别打扰常兄!”古笑非满眼笑意。
不一会儿,酒菜送到,常丘手中也抓着几副药草进来。
“常叔!”逗妞将锦囊交给常丘。
常来见到常洁跟在逗妞身后出来,站起来亲切叫道:“大嫂!”
“嗯!你娘好吗?”常洁微笑道。
“好!”常洁看看药材道:“爹,这次的毒这么烈吗?”
古笑非接口道:“不错,而且我们还要在其间久熬。”
“喔!难怪!”
说话之际,常丘已将药材和“辟毒珠”放入酒坛中。
常丘将酒坛搬至地上,自己则席地而坐,闭上双目,缓缓运气,推出双掌,抵住酒坛。
莫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酒坛中的酒如沸腾般,而且白烟升起,酒香四溢。
常洁见状赶至坛边,片刻后“辟毒珠”忽然跳出坛口,常洁双手承住,收入锦囊内。
常丘收住气,张开眼,将酒坛提至桌上,对古笑非道:“大功告成,一次小饮二口,药力持续两个时辰,百毒不侵。”
逗妞伏在坛口道:“阿奇、常来,快来看!药材全不见了!”
“真的!”
“阿奇和常来也抱着酒坛看个没完。”
“全化啦!瞧你们这么大惊小怪地。”
常洁说着,顺手把坛口封住。
古笑非起身,眼中露出难得一见的真挚,但马上消失,嘻嘻笑道:“我来的目的就是向它告辞!”
说完,抱起酒坛转身往外走。
“常老哥,可别舍不得这坛酒,哈哈!”古笑非道。
“舍不得古兄要走了,才是真的。哈哈!”常丘跨前几步笑道。
“老哥,论功行赏,常来该分多少?”阿奇道。
“就是啊!自己突然蹦出来,拿到东西,好话不说一句就走啦叶常来故作不满道。
“小老弟,说好活就太见外了,不是吗?”古笑非边说,消失在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