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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大家都猜想得到的事,但是惊讶的程度依然不减。火星和金星的独立宣言使得整个太阳系更混乱了。
因为军事叛乱引发的关系,使得军队处于无法返回地球的处境。接着,又因为火星和金星发表了独立宣言,使得反对军队的阵营也无法返回了。如此一来,完全丧失了在短期间之内达成临时协定的余地,然而。
“可能会引发成全面性的战争。”
这种预测也就理所当然的成立了。战栗的波动在人类社会中飘荡着。
特别是地球市民精神方面的动摇、不安更是严重。过去,假设在赛安行星上发生什么暴动事件,或是出动军队前往某处之类的,对地球市民而言都是在远方异国行星上发生的事故。因为军队发射炮弹,造成有二十个赛安人死亡?真是可怜呀。不过,那是因为他们自己引发暴动所导致的结果。不过,先不管那些事,还是想想要淋在今晚牛排上的洋葱烤肉酱吧。因为主厨也不完全了解餐厅的整个状况呀。对了,话又说回来,那个叫赛安的行星,是位在哪个地方呀?
可是,和平的梦想破灭了。
赛安深红党的尼可拉?培特罗夫讽刺地指责着。他说“在恐怖的全面战争发生之前,地球市民和在殖民地行星上的居民们,首次拥有了平等的立场。”
迪林嘉元帅在得知消息后,马上便发表对火星和金星的指责声明,并表示不惜要发动武力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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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了解了,但是为什么要连这个女的都一起带来呢?”
红发奈德,也就是爱德文?伍德如此说道。在火星和金星发表独立宣言之前的十二月的某一天,在黑拉伯利斯市周边的下水道内的某一处——深红党的本部。按照原先计划将鲁西安?迪亚斯带回来的琉霖,因为同时带回了一位预定外的客人,所以遭到了询问。
“虽然很高兴能再见到你,不过”
大约在一年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又历历在目的样子。琉霖一边回想当时的情形,一边往后退了一步,让奈德和依菩琳直接对峙。然而,意气昂然地先开口说话的是女方。
“你该不会认为我是地球军派来的间谍吧?请不要随意猜忌那些有的没的喔。”
“我知道你不是当间谍的那块料。我是在想你干么要跟着来呀。”
“因为回去也没什么好康的呀。所以,在情势好转之前,我也只是来借用房间的一隅落脚而已。”
“我可要跟你说清楚”
“你不用太在意啦。如果我感到厌烦的话,我就会自动离开。”
“你不要凡事都只想到自己!真是自私。”
奈德虽然感到很气愤,但是却也没有意思想要把她给赶出去。尼可拉?培特罗夫轻轻地敲着自己的下巴。琉霖开口说话了。
“这位小姐没有打算要永久住在这里呀?”
“我可不想要成为退化的沟鼠呢。”
“很正常的反应!”
“这么说的话,你已经是无家可归啰!”
奈德再一次强调。
“总之,这里不是难民收容所,所以要是聚集了一些游民的话,我们也会很困扰的。”
“这样不是也很好吗?”
琉霖笑了。因为就某种角度来说,深红党的全员都是没有地方可去的游民。被称为“编组赢得胜利组织的设计家”的琉霖知道,启动组织中的排除理论是件很蠢的事。一旦让这个理论动起来的话,要达到目的,就得要铲除异己。然而,革命集团有大多数都是因为这样而自我毁灭。
静静地在想事情的奈德,终于开口问依菩琳了。
“你知道香蕉共和国吗?小姐!”
依菩琳还来不及回答“不知道。”奈德就快舌快语的说起来了。
“那是在二十世纪的时候,也就是五百多年以前,位于地球西半球的一个小国家群。虽然形式上是个独立的国家,但事实上却是跟美利坚合众国这个强大国家的殖民地没什么两样。大部分的土地都由美国的大型企业所拥有,并让他们栽培大量的香蕉或是可可树以及玉蜀黍等富有高度商品价值的农作物。而将这些农作物卖掉后所得的利润,全都被美国所占有,当地的人民永远都处于贫穷的生活当中。”
“是因为只能生产香蕉,所以才称为香蕉共和国的吗?”
“没错!因为香蕉共和国的人民实在是受不了这种生活,所以才发起反抗运动。而美国人将送到海军部队里的居民全都活活打死,自己就成为了培养军人和大地主的代理人了。”
“真是过份!”
依菩琳也对此行为下了严厉的批评。奈德只是苦笑着。
“喂!拜托你!别说得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这种模式到目前也依然原封不动的被使用着呢。”
“这种事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二十世纪的美国,也就是二十六世纪的地球。你的意思是这样的,对吧!而以前的香蕉共和国,也就是现在的殖民地行星它们吧!”
“真了不起!理解力真强。”
“你的论点非常单纯,很容易懂的啦!”
琉霖不禁笑了出来,不过被奈德用冰冷的视线一瞪后,马上就安静下来了。还刻意地用动作表示自己会控制住自己的嘴巴,可是恐怕并非打从心底想这么做的。现在轮到培特罗夫开口了。
“唉,这位大小姐,你说得也没错。不过,奈德的论点会变得如此单纯,那也是因为现实的历史以极为单纯的形式重覆上演着的关系。奈德不是哲学家,而是一位实际家,所以,有关于单纯的事情,他就只会用单纯的话来解说。”
表示有此同感的琉霖频频点头。奈德也不自觉地将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依菩琳也一副要向他挑战似地将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而后把脸朝向似乎非常通情达理的培特罗夫。
“照顾伤患或病患之类的事情,喔还做得来。倒是你们,如果一直躲在地底下的话,要怎么去帮助其他的行星呢?”
“我们一定会去协助他们的。只是,我觉得没有必要为了全体的情势,牺牲一部分的人。要在尽可能不带给别人麻烦的前提之下,赛安才能去追求属于赛安的利益。”
意外地,大家都没有任何反应。这个时候,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的奈德说话了。
“目前有太多的选择了,这反而使得大家都处于犹豫不决的状态。如果掌握住主导权的人大声开口指名要将谁打败的话,整个情势就会往那个方向移动了。总而言之,应该就会把矛头指向火星和金星吧。说不定也有可能会让他们双方互相打起来吧。”
“如果迪林嘉元帅够聪明、有这种头脑的话,应该就会朝这个方向策划吧!原本他想要极力将他们击倒的欲望就非常强烈了,只不过”
培特罗夫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也是这么认为。然而,最终的目标就是要将迪林嘉元帅打倒?”
“带领宇宙舰队进攻地球,是和迪林嘉元帅的最终决战。我们可不能让事情就这样结束喔。我们可没有那种体力可游过那成为真空状态的‘大海’喔。”
依菩琳心想:真是个冷静的男生呀!他不是单单只是狂热的主战派。而琉霖似乎对他们自己的关系也已经有所觉悟了,但培特罗夫却慎重地考量了他们自己的能力到底有多少。
从依菩琳他们来之前就已经开始,持续到刚刚的讨论,在培特罗夫给了一个手势后,又再度开始了。党员们依序地发言。
“当然联合起来是必要的。只是,要全面地将大家联合起来,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我看不太可能大家会相互请求别人的帮助。”
“如果我们在这里再给予地球军一击的话,也就是等于给圣保罗反军民主联合政府力量了,对吧!这对军事独裁政权是一大打击。我们是不是应该卯足全力出击呢?”
“就怕一不小心如果赢得了戏剧化的胜利,会招来地球军彻底的报复行动,到时圣保罗政府一定不会派援军来帮助我们的。”
“那我们可以将圣保罗政府视为我们的战友吗?在国内强力倡导民主主义,对外却施展强权。这是看了香蕉共和国就可以了解的事。”
“地球人全都不能相信,这种想法会不会太偏激了呢?”
“一点也不会!这并不是只有单单一种选择,我们患有其它的选择呀。”
“更何况对地球而言,他们根本就没把赛安放在眼里。对上海政府、圣保罗政府而言也都一样。他们也不知道赛安会倒向火星还是金星。”
议论随着咖啡的飘香持续进行着。离开了讨论圈的依菩琳正在想着今后该如何是好。留在这里的话,就可以暂时避开思狄嘉中将和亚鲁曼?里彼耶鲁的骚扰。她虽然需要有再多一点的时间想一想有关这方面的事,不过,她也想要听听别人的意见。她自己对自己会有后者这种想法感到惊讶不已。
琉霖端了一杯咖啡来给她。
“你的上司——思狄嘉中将一定正陷入于混乱状况当中吧!真可怜。还亏他有这么好的背景身世,以及拥有不错的才能,但是来到赛安后,却没有碰到一件好事。”
“这是个受到诅咒的行星吧!”
依菩琳冷漠地擅自下了这个定论。从琉霖手里接过金属制的咖啡杯后,礼貌上地向他回了一个礼。接下来她第一次想到,自从她离开了以后,思狄嘉不知道变得如何了。
2
身为一名军人,如果遭到敌人的同情的话,那一切就都结束了。要是思狄嘉中将知道自己被深红党的党员说“真是可怜呀!”的话,他一定会感到羞辱和气愤到暴跳如雷的。还好他并不知道。
不过,话虽如此,目前的状况已经足够让思狄嘉中将完全陷入到混乱的状态下了。不但还没将游击队镇压住,还被部队里的部下们批判为无能的领导者。幸运的是,虽然他不知该拿什么脸去面对地球政府,但地球政府自体也已经分裂成上海政府和圣保罗政府两派了。要寻找依靠的话,就要找势力强大的,但是他一直依靠到现在的强大势力也一分为二了,这使得思狄嘉在精神上已经完全崩溃。要重振精神的话,可能也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一时之间他根本无法判断要投靠哪一方才能让自己重新站起来。
本来他就是迪林嘉元帅的忠诚部下,所以当迪林嘉发起军事叛变后,他就一直想要参与。只是,再怎么单纯的军人也看得出来,有中将身份的他,至少也会有些打算才会加入这场军事叛变。只是盲从于死了经营商的话,是得是失?如果从这方面开始想的话,就很容易找到解答了。
“迪林嘉元帅没有跟我商谈过有关于军事叛变的事。他是不是把我看成连赛安都无法掌握的无能者,所以才弃我不顾呢?我已经对他发誓会效忠于他,最后他却无视于我的存在。事情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就只是一个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丑角了。”
“只是,这个军事叛变最后会成功吗?地球政府的分裂,最高兴的不就是赛安和火星这些殖民地行星吗?实在无法忍受自己竟愚蠢到自动送上门,还得扮演这样糟糕的角色。在武力方面,迪林嘉元帅确实有压倒性的胜利,不过”
任谁像思狄嘉中将被流放到边疆的话,心情都是一样的吧!不过,他说不定是那被遗弃的孤儿呢。没有一个人会注意到他,也没有人会向他伸出援手。虽然只能靠自己的双脚站起来,向前迈进,但是,又该走向哪一边呢?
比起任何其它事来说,最让他感到不安的就是部下们动摇的心态。地球军的将兵们,全都是地球人,家族和情人都留在地球那边。绝对安全的故乡现在却成了动乱的震源,所以,士兵们会感到不安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完全都是因为司令官没有好好坚守岗位,才会导致这种下场。我们也不是因为自己喜欢像赛安这种处于边疆地带的地方才来的。如果要安抚我们的话,就应该要快点想些办法吧!”
虽然公开这样说是违反军规的,但是“如果大家一起说的话,就不会感到害怕了。”这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本来就不是因为自己喜欢赛安才来这里的。关于这一点,不管是思狄嘉中将也好,士兵们也罢,大家都持有相同的想法。所以,只有形式上严格的规定是达不到什么效果的。
再加上在这里的深红党地下电台,也开始不停地播放着感伤的老歌,譬如说像“地球人呀!快滚回故乡去吧!”之类的歌。受到这些歌曲的影响,连军官们都开始互相窃窃私语地交换着不安的心情。
“赛安就交给他们赛安人去管就好了。对我们而言,地球才是最重要的。树根和树干都已经快不保了,还一直顾着树枝和树叶干嘛?”
“应该要将分散于各个行星上的兵力再集合到地球上吧!接着,就可以动用大量的兵力,将火星和金星彻底击败。不过,恐怕在近期内,迪林嘉元帅不会下达这个命令吧?”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不过,只是迪林嘉元帅的命令是否合法呢?”
赛安军政总部之地上攻击机队指挥官——撒斯维斯准将,和赛安军政总部之兵工队队长——克雷葛准将。本来两个人早就不相信思狄嘉的指挥能力了,现在更是不认为他拥有担任长官应有的能力。
“无能的上司才会把责任都推给部下。”
如果从这种一般的论点来看的话,思狄嘉中将会被批评成无能也是无可奈何的。在军队内也有一种官僚组织。有一种是在战争上拥有轰轰烈烈的战绩而当上领导者的,这是理所当然的。不过,也有另一种是拥有上班族的要素。这种人就是利用和上司互动、建立良好的人脉背景而当上领导者的。要说思狄嘉是属于哪一种的话,倒不如说是因为他常自夸自己和迪林嘉元帅的互动不错,才会招致别人的反感。但是,这一次的军事叛变计划中,他却被除名在外,这也使得他无法再将他自己引以为豪的人脉“挂在嘴边”了。
坚守军人的本份,就算离开中央政局,也要努力地维持秩序。但是现在的思狄嘉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了。
不但杀害了赛安的人民,甚至还将罪名加诸于深红党。以前想到的阴谋,早就放弃了。因为本来大家就怀疑那个阴谋到底能够产生什么效果,而军政部的幕僚们的内心真正的想法也是“谁还有空去做那种事呀?”假设真的实行了那个阴谋的话,之后又该如何是好呢?
“没有能力善后,还想要搞阴谋诡计,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更何况做得那么明显,赛安的一般市民怎么可能会相信呢?搞不好反而遭到他们的反感呢!”
如此考虑到的幕僚们听到他要放弃这个阴谋,才暂时放心了一点。只是,思狄嘉放弃这个阴谋的主要原因,并不是在理性的判断后才决定放弃的。事情会突然有此转变,是因为他不小心忘了一件事情。所以,说不定哪一天思狄嘉又想到一些有的没的,再度要计划一些阴谋来搞鬼呢。这是谁都无法预知的事。
现在思狄嘉所关心的事,几乎全都在地球那边。他随时随地都在注意由地球那边发射过来的电波,就连上厕所时也一样。
迪林嘉元帅的次男帕特里克因为反抗他这位严厉的父亲,所以在十几岁的时候就离家出走了。大约有两年半的时间,帕特里克完全都沉醉于酒精、药物或性行为当中。但当他改邪归正之后,就不再怪罪说:他之所以会过这种生活,一切都是他父亲造成的。他在报社上班,同时也参加殖民地的人权运动。这样的他已经投身于圣保罗政府了。他也会站在麦克风前严厉地批判自己的父亲。
“从身为一名军人的立场来说,家父确实是一位了不起的军人,但他却是一个最差劲的家人。连政治家最低的标准都达不到。家父只是一位知道大声责骂别人和殴打别人的男人。以前是对家人这样,现在则是对全太阳系。如果他的势力范围越来越扩大,就只会带给更多人困扰而已。身为儿子的我要告诫父亲,我劝你还是早点引退,到僧院去修行吧!”
而和帕特里克持相反论点的就是迪林嘉元帅的长男耶德华特,也就是帕特里克的哥哥。他非常崇拜自己的父亲,所以从士官学校毕业后,就选择了当职业军人一途。目前他的官阶是少校,他正为上海政府发表强力的论点。
“我弟弟不但是个人生路途上的落后者,也是迪林嘉家族的耻辱。不但沉迷于麻药,还做了许多可耻的事。现在,竟然收了圣保罗那些叛徒的一点小钱,这样中伤自己的父亲。如果他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良心的话,就快点闭上嘴,他自己才需要到僧院去修行呢!”
接着,帕特里克再度反驳回去。
“我哥哥只是个盲从家父的未成熟儿,连政治和军事都区别不出来。再加上,他只是期待着身为长男的自己,能够接管父亲靠着独裁者的身份而得到的权力而已。可是,那只是痴人说梦而已呀。跟随上海政府的人,最后就只会成为迪林嘉王朝的奴隶而已。快点觉醒,离开上海政府吧!”
耶德华特和帕特里克的互骂口水战使得全太阳系的动乱程度,扩展延伸到家庭内部纷争去了。很讽刺的是,迪林嘉家族的父子兄弟对立的情形,就与赛安行星上的里彼耶鲁家族的情形很类似。父亲、长男和次男这种的互相对立图表。
“好像跟某家族的情形很类似耶!”
思狄嘉中将发表了这样的感言。本来就不算是笨拙的人,所以只要在旁以旁观的角度观战的话,这种事情是不难理解的。当然,在他的精神层面上是比较接近耶德华特那一边的,只是他对耶德华特个人并不怀好意。因为耶德华特认为,只要迪林嘉元帅的军事叛变彻底成功了,自己也就可以继承独裁的权力。思狄嘉认为他的这种想法是愚蠢的。
“总之,再观察一阵子再说吧!”
于是,就当思狄嘉中将这样徘徊在迷宫当中时,他的秘书依菩琳?斯格拉牡就被鲁西安?迪亚斯给“诱拐”走了。
3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思狄嘉中将不由自主的如此重覆着问着。因为完全陷于极度疲劳的思狄嘉中将的头脑,已经无法理解依菩琳为什么会遭诱拐这件事情。
向思狄嘉中将报告依菩琳被诱拐一事的是纯白党的保安部长杰拉。首先,思狄嘉中将对于这一点就感到非常的不满。派一个代理人来报告,是不是表示说有什么事是总书记亚鲁曼?里彼耶鲁自己无法亲自前来说明辩解的呢?对于有这种想法的思狄嘉中将,杰拉只是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一个礼。
“像我这样的人来拜访阁下您,真的是非常冒昧。但实在是因为总书记目前身体状况不佳,所以就只好由我代替他来见您。”
说起来,思狄嘉中将感到不悦的原因,除了因为现在正为赛安的事烦恼困惑着之外,另一个原因就出在代理人杰拉的身上。那是发生在西元二五四年十月的事,思狄嘉中将的前一任地域防卫军中将——马可斯威鲁中将,被由杰拉所领导的赛安警察军射杀身亡。
如果当时地球政府的治安维持系统的机能没有任何问题的话,杰拉不可能可以全身而退的。当然,这一定是当时他的上司杰伯罗夫长官,甚至于在杰伯罗夫之上的迪亚斯主席没有让杰拉负起最高责任所形成的结果。不过,实在想不到,现在他竟然还厚着脸皮霸占着纯白党的干部席位。“然而那位堂堂身为纯白党的总书记,竟然还和秘书约会。在他学会公私分明之前,若不知道自爱一点的话,真的是会很令人伤脑筋的呀。”
然而思狄嘉这一边,他自己也知道如果之前利用自己的身份地位,对依菩琳做出性骚扰的事情被发现,下场会很糟糕。当然,这种事情杰拉是不可能知道的,不过,在其它方面的事,杰拉却可以解读出思狄嘉中将心里在想些什么。杰拉认为思狄嘉中将正在心里想着说,尽量不要惊动大家,将斯格拉牡小姐救出来之后,马上就交给地球军。另外,也积极地想着有关于嫌犯的事情。
“独断、擅自行事的话,这样会令我感到很困扰的。”
思狄嘉中将认为,如果要照着纯白党的想法来处理事情的话,一切就完了。因为不管在什么情况之下,纯白党一定都只能是被军政总部操纵着的玩偶才行。
“我们不会独断行事的。因为有地球军,才会有我们纯白党呀。也因此,我们才会把整个事情一五一十地向您报告呀。”
另一方面,杰拉也再三对思狄嘉中将强调,绝对不会让地球军劳神费心。不过,即使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还是会一一向地球军报告。而这么做只是为了要让思狄嘉知道纯白党没有对地球军隐瞒任何事情。就在同时,杰拉故作轻松状地提出了一个方案。他对思狄嘉中将说“不如趁这个时候和深红党谈一谈,试着拉拢他们过来,您认为如何?”
思狄嘉中将嗤之以鼻地笑了。
“我真不敢相信,你现在还会提出这个想法。我认为没有必要和那些恐怖份子谈什么,”
杰拉故意将两手摊开给思狄嘉看。
“我们责备恐怖份子他们的道理根据到底在哪儿呢?就只是因为知道那些家伙不会接受约谈,才会诉诸武力解决的,不是吗?所以,如果不先向他们提出约谈的提案的话,那要用什么理由来责备他们的做法呢?”
“这个方法是好是坏,全看你怎么解释,不是吗?”
思狄嘉中将的回覆依然冷淡无情。因为他并不喜欢杰拉伶牙俐齿的口才。思狄嘉认为,像他这种口才,话中一定都暗藏陷阱。虽然他这种想法是因为对杰拉有偏见而产生的,不过,事实上杰拉确实有打算要彻底地利用地球军和思狄嘉,所以就算得不到信任,应该也没有理由感到不满吧!
而杰拉自己这一边,右手依然不停地操纵着亚鲁曼?里彼耶鲁,左手却一定要让思狄嘉动起来才行。关于这一点,杰拉非常有自信。只要奇伊?里彼耶鲁被关在监狱中,行动自由被剥夺的话,其他人就不需要感到害怕了。不过,最好小心警戒自己不要太过于自信才好。
杰拉在思狄嘉中将面前尽量做出非常有诚意的样子,并向他投递了可口的诱饵。
“如果深红党不接受约谈的话,到时候再以他们是和平的敌人之名义,用武力将他们击倒就可以了。这样不但在攻击他们的理由上站得住脚,赛安人也可以认同这个作法吧!”
“那如果他们接受约谈的话呢?”
“那当然就可以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提出条件来跟他们谈啰。不过,也还有另外一个策略。那就是在另外一方面,要做好可以随时发动武力攻击的准备。万一深红党提出毫不在乎、没有诚意的话题的话,这个时候就可以马上突击他们,将他们一网打尽。但是,不管要进行哪一种策略,在目前这个时候先提出约谈要求的那一方,就可以掌握整个局势的主导权,请您仔细考虑一下。”
不断地煽动思狄嘉中将,并将他的思绪都搅乱后,杰拉就离开了。而一直被杰拉的想法带着走的思狄嘉中将,也完全忘了要责问纯白党的过失,就静静地目送杰拉离去。
在返回纯白党本部的途中,杰拉顺便绕到通讯局去询问各行星间的通讯状况。
“总之,目前和地球之间的通讯线路全都关闭起来了。全部!我的父母都在地球上,但是就是无法和他们取得联络。”
听完工作人员用不悦的口气报告状况后,杰拉反而感到很满意。赛安正处于孤立的状态当中。在这段不受到地球干涉的期间,杰拉打算要“尽力做该做、想做的事!”在这当中,他已经决定要把奇伊?里彼耶鲁杀掉。
“为什么要用这么细微的诡计呢?”
杰拉已经准备了极为辛辣狠毒的陷阱来对付奇伊。当亚鲁曼听到这件事的时候,连脖子都僵硬了。他说身体不适也不完全是假的,服了药之后,他就抚摸着自己的胃部。
“我打算要弄乱您兄长的思绪,来降低他的判断力。”
“喔~原来如此!这样一来,确实可以让他的思绪混乱。不过,只是要让他思绪混乱而已吗?接下来,应该还有什么后续动作吧?”
“在这两、三天之内,会有人将您哥哥救出来。”
“救出?谁会做”
亚鲁曼的问题只问到一半。他吞了一口口水后,再重新审视了杰拉他那冷冰冰、生硬的脸颊。有好几条从冰块里冒出的虫在他背上爬动着。抚摸着胃部的手停了一下之后,又再度动了起来,而且速度还加快了不少。
“是你的部下吗?”
“是纯白党的党员。”
这也表现得太刻意了吧!
“教育和训练全部都完成了。所以一切一定都能够进行的很完美、很顺利,对吧!”
“可是,就算是这样,还是要让逃狱一事失败啰?”
“您真是明察秋毫哇!”
杰拉的笑意就如同歌德著的“浮士德”中的恶魔——摩菲斯特菲雷斯一样。他表现出比思狄嘉中将要高出一百万倍的期待的心情,来看这一场好戏。
“并且还要很不幸的让地球军发现逃狱一事,进而开始枪击战。接着,要再让不幸的状况接二连三地发生下去。要让流弹命中您兄长!虽然是非常残忍的结局,但是这样一来就无法判定谁是犯人了,不是吗?”
亚鲁曼虽然不发一语,但是杰拉还是解读出他内心的想法了。
“对!没错!就是要做到这种地步。若不这样做的话,总书记您的生涯,就会永远在害怕您那优秀哥哥的阴影下度过。”
“先让他暂时呼吸到自由的气息,接着再把它夺走!这样我哥一定不会默不吭声的。”
“要是他真的只是默不吭声的话,我才烦恼呢!”
双方的对话有点无法出现交集。双方都很清楚彼此只是互相装作毫不在乎的样子在刺探对方的想法。再度开口说话的是亚鲁曼。
“我真的是很佩服你的深思熟虑。”
“其实我是个胆小鬼。只要是碰到强大的敌手,如果没有做好好几层万全的准备的话,我是无法安心的。所以,虽然总书记说我是深思熟虑,但如果您批评我是固执的人,我也不会有异议。更何况”
杰拉对自己能够保持冷静的表情来应付,感到非常满意。
“那么,再接下来就是您的父亲了。请总书记您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样呀!”
由于亚鲁曼只是轻松地点头回应,这让杰拉暗地里感到非常吃惊。因为他以为自己对亚鲁曼投下了一颗炸弹。如果这个时候,亚鲁曼有弄倒椅子之类的反应,杰拉认为那才是正常的。
事实上,杰拉确实是投下了一个炸弹,只是这上面装了一个定时装置,杰拉自己并没有发现到这一点。在杰拉离开之后,亚鲁曼的脸色已经发青,开始颤抖个不停了。
4
亚鲁曼是一个没有觉悟心的人。就连只是要他违背他哥奇伊,对他而言就像是做了一番大事业一样。所以,要他顶替他父亲路易?斯孟,更是像要他跨越大地那个宽广的平面那样地困难。
路易?斯孟的去留受到很多人的注视。如果说他会将重心摆到哪一只脚上,将会决定赛安全体的动向,这是一点都不夸张的说法。只是,到目前为止,他还是只是继续保持着“令人害怕的沉默”的状态中。思狄嘉中将虽然还没有将奇伊?里彼耶鲁释放,但是他已经准备好要对路易?斯孟这样说。
“里彼耶鲁家族并不会因一时感情用事,让自己做出的政治上的选择,变成一个错误的抉择。我这样想应该不算对你们有过度的期待吧?里彼耶鲁家的户长?”
“不会!你对我们有所期待是应该的。不过如果只是单方面的将这个期待加诸于一般人的话,确实会让人觉得困扰。”
“可是,秩序与和平对您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不是吗?”
“对大家来说都很重要吧!”
地球军的干部们无法不用奇异的眼神看着思狄嘉中将。当锅内所有东西都煮沸后,就会依序从锅里喷出来,为什么还要这样啰啰唆唆地跟里彼耶鲁家的人交涉呢?虽然心里这么想,但依据整个情势来看,明显地大家还是在进行心理战术。也就是说思狄嘉中将并没有断然决定要采取军事行动,而是选择了逃避,并和里彼耶鲁家进行政治性的交涉。
不过,最后接受商谈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在这个动乱发生之际,他还是很想要探出里彼耶鲁家今后的动向。只要思狄嘉中将在赛安行星上,不管向左走或向右走,一切的一举一动都无法无视于里彼耶鲁家族的存在。
路易?斯孟并没有让思狄嘉有任何机会看透他内心的想法。在结束毫无成效的对话后,一回到家里,他就把他的二儿子叫到书房来。
“亚鲁曼,你还不了解吗?你已经彻底的被那个叫做杰拉的男人利用,完全被他操纵在手里了。”
“我当然知道哇!”
“什么?”
“我当然非常了解自己被利用这一件事。”
亚鲁曼早就料到会被父亲叫来。这个猜测也让亚鲁曼害怕到颤抖不已,但是,在杰拉灌输他许多各式各样的智慧后,他已经能稳稳站在这个强势的父亲面前。对于杰拉指责他说:“您的父亲一直都在试探您喔!”亚鲁曼也点头以示同意、了解。所以,在接受了杰拉的智慧后,他站在父亲面前装作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来回应了父亲的问题。“这样不是很好吗?像我这样明知道被利用,还是愿意被利用。每个人都有各种不同适合自己可扮演的角色呀。”
“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父亲的声音内充满了忿怒,亚鲁曼的舌头突然就冻僵了。路易?斯孟早已经看出杰拉那个男人是个危险人物。因为这是之前在狱中的奇伊给他的忠告。路易?斯孟虽然不是完全了解这整个世上所发生的事情,但是关于他两个儿子的事,几乎是了如指掌。
“你不是人,你只是个用黏土捏出来的人偶。只要别人一唱歌,你就会随着那旋律起舞。在以前赛安青年党的时代,就已经玩起那种儿童模仿游戏,唱着革命歌曲了。”
“”“现在所选唱的歌曲性质,比以前更糟糕。”
不用说出杰拉的名字,路易?斯孟已经用轻视的眼神看着他的二儿子。
“只有靠欲望和冲动行事,是毫无意义的。你只是个没有意识思想的水母,只会漂浮在别人的意识海洋中而已。”
亚鲁曼虽然涨红了脸,所发出的声音也含着怒气。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把我的个性塑造成这样的父母亲,是不是要负起全部的责任?能不能也请您自己好好反省一下呢?”
“哼!接下来马上就是推卸责任了吗?”
路易?斯孟苦笑着。说不定他脑子里正在想像着亚鲁曼累到坐在地上,痛哭不已的样子呢。只是,亚鲁曼虽如同醉汉一般,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却依然还是站立在父亲面前。
“我并不是说我没有需要被要求反省的地方,因为我也不是一个完美的父亲。但是,要学习谁的样子,追根究底就是本人照着自己的自觉所选择出来的。你可不能说是我没有给你那种机会吧!”
“机会?说得还真好听呢!”
亚鲁曼那僵硬的笑容,使得嘴角都抽筋了。
“我也想要给哥哥一个机会呀。接下来就要看他自己怎么活用这个机会了,不是吗?”
“那样也不错呀!”
路易?斯孟用那炯炯有神的眼睛看透二儿子,就像是将二儿子那虚张声势的墙壁给挖了一个洞,直接刺进心脏那样。然而,亚鲁曼能够承受住这种眼光,要说是奇迹,倒不如说是凑巧的效果。
“如果我只是把你调教成这样的话,那奇伊大概也是和你差不多只有这种程度而已吧。自己以为自己是只猛虎,事实上只不过是一只猫而已。在这个动乱的混世中,想要带领里彼耶鲁家族是不可能的事。”
亚鲁曼的心跳频率变得急促起来。他自己都可以听见自己体内血液流动的声音。
“那么谁会继续带领着里彼耶鲁家族呢?父亲大人!”
亚鲁曼只得到了一个又短又冷淡的回答。
“胜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