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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她是想起点什么。
但黎初初眼神涣散的看他片刻，忽然说：“我不喜欢她。”
“谁？”
江砚尘问。
黎初初垂眸，视线落在他的来电显示上。
江砚尘再次摁断道：“那我就安排她出国。”
黎初初不过是随心1说，没指望他给出回应。
所以他的话，她反应了1下，才说：“倒也不必，就是别把我和她安排在同1个项目。”
她习惯光明磊落，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的算计。
也自认不是云写意的对手，所以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江砚尘说：“可我本来就没打算让她留下。”
云写意递交调任报告时，他就不太想签。
是云家那边找他母亲说情，他才卖个面子。
但上次电话的事，他已经动了把她调走的念头。
今天再碰上，她那些看似解释，实则挑拨的话语，更坚定了他的想法。
“嗯？”黎初初有些意外，“那可是你的老情人，1点面子都不给的吗？”
云写意摆明就是想在国内呆着。
而且，凭她对公司的贡献，江砚尘不该这么不讲情面才对啊。
“我有那么公私不分？”江砚尘淡淡睨她1眼。
黎初初瘪嘴，“我觉得你现在就挺公私不分的。”
不然就该让云写意留下。
江砚尘1时无法反驳，干脆直接转了话题，“你刚刚想到什么了？脸色那么差？”
说起这个，黎初初表情有些抗拒，但还是跟他说了。
“……海，很深很深的海……”
“然后呢？”
黎初初摇头，“没有然后，就是海。”
“以1种俯视的角度，从上而下的看着它，翻涌，吞噬，最后归于平静。”
她尽量描绘那1瞬间涌起的感觉。
但还是抓不住脑海里闪过的那条线。
江砚尘轻轻抱住她，不愿她想的那么痛苦。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我帮你查。”
“嗯。”黎初初把脑袋埋在他的怀里，闷闷出声。
“你刚刚想跟我说什么来着？”
她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江砚尘指尖温柔的梳理着她的长发，轻声道：
“我想问你有没有你师父的照片，我可以派人帮着查1下。”
“没有。”
黎初初有些遗憾。
听南森说起这事儿后，她就翻看了自己所有的东西。
过年回家也翻找了6家的别墅，包括外婆家的每个角落。
但别说照片了，连张纸片都没看到过。
那时候她都在怀疑，南森是不是认错人，或者记差了。
可她的医术，又没道理无师自通。
唯1的解释就是，谈许和她的1切，被安置在另1个地方。
1个被她刻意忘掉的地方。
江砚尘皱眉，“那你有没有问过你的家人？”
能把她安然无恙的带出去，想必6家人是见过谈许的。
“问过，但他们好像都不是很愿意提，1提就跟我急眼。”
黎初初表示无奈，同时也隐隐猜出点什么。
江砚尘默了默，说：“你师父既然在津海出现过，就1定会留下踪迹，我让人细查1下，你就别胡思乱想了。”
黎初初：“……”
如果按照最远时间推算，她师父最后1次出现在津海，应该是十年前。
十年前的行踪，哪是那么好查的。
黎初初不抱希望，但还是很感谢他的用心。
*
萧南雁的团队速度很快，不到1天就确定了这座古建筑遗址的年代。
距今已经1千5百多年。
市长大喜，当即就召开了会议，商讨后续的1切安排。
江砚尘作为这片土地的曾经拥有者，也参与了会议。
黎初初不便旁听，就跟在萧老身后，看着他们把古建筑挖出来。
再1点点扫出原有的模样。
那种成就感，哪怕黎初初1个旁观者都觉得自豪。
更别说亲身参与的众人了。
现场几乎可以说惊呼声不断。
没人不折服老祖宗的魅力。
会议结束已经是深夜，外面阴雨连绵。
黎初初站在廊下，冷的发抖，村长老婆担心她冻着，特意找了厚外套给她披上。
黎初初笑着道谢，村长老婆腼腆道：“不客气，你不嫌弃就好。”
她普通话不太标准，但黎初初却听得懂。
“怎么会呢，很暖和，也香香的。”
怕她不信，还特意拢了拢衣领。
村长老婆笑说：“进来坐吧，他们今天应该是走不了了，那山路陡得很，下雨天最容易出事。”
黎初初啊1声，“那，那怎么睡啊？”
“唉，”村长老婆也是为难，“就只能委屈你们，将就1下了。”
陇西村条件不是很好，除了比较有钱的几家，其他还都是1层小平房，仅仅只够1家人住的。
“不委屈，不委屈。”
黎初初可听不得别人说这些。
好像她多嫌弃这里1样。
“我就是怕睡车上。”
她不挑床，但必须是床，不然她睡不着。
除非特殊情况，比如车在开着，或者她喝醉了。
村长老婆听她这么说，赶紧笑道：“床有，就是条件不太好，你们这些城里人，应该睡不习惯。”
“没事，没事，我真的不挑。”
1听有床，黎初初立刻高兴起来。
村长老婆都被她逗笑了，拉着她往屋里走。
正巧江砚尘从会议室出来，指间夹着1截烟，表情淡淡的，透着点冷倦。
在灯光和雨幕的加持下，帅的1塌糊涂。
黎初初喊他，他循声看过来，差点没认出她。
那衣服款式老旧，怎么看都透着年代感，还有点褪色。
穿在她身上，简直别扭。
但不难看。
江砚尘笑1声，眉眼间的情绪散开，整个人都鲜活起来。
黎初初跑到他面前，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你笑什么呀？”
“我穿的不好看？”她大概意识到他在笑她的穿着。
表情有些娇俏的不忿。
江砚尘把烟弹到小水洼里，眼神含笑地看着她，说：
“没有，挺好看的，就是没见你这么穿过。”
她平素的穿着比较随意，偏学生风，上班时就是最简单的工装。
不打眼，也不出挑。
但她长得好看，穿什么都惹人注目。
就比如这件衣服，明明那么土，但她1穿，立刻就上了档次。
“呵呵，你看我信吗，你肯定在心里说我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