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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你想听到的是我国内整个就是一团乱麻,想笑就笑请随意,我才不会给你们增加笑料。”格丽丝自己都边说边笑。
“就这一点来说,你其实很成功,因为从你打下诺兰开始,所有舞会跟宴会的话题,三字不离维利叶。”希瑟回了她一句。
格丽丝悻悻然的拢了把头发,“内维尔的王储殿下,您也快了,起码现在舆论层次上,我们都差不多了。”
“我父王还能替我扛几年这个罪名。”希瑟一摊手,“比惨都比不过我,请客。”
“杜松子还是龙舌兰?”
“我爱白兰地。”希瑟说。
格丽丝有些善意嘲讽感慨一句,“典型北方风格。”随后挑起来了另一个话题,“斯佳丽特邀请了缇比斯。”
“考虑到卡斯帝跟缇比斯如今的关系,难怪我舅舅会拒绝出席。”希瑟打趣了一句,实际上每年理查德都应该以东道主的身份出席,因为名义上四大中立国是卡斯帝的属国,但理查德实在是懒得去。
因为总是忘。
斯佳丽特每届学生之间相差三年,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定下来的规矩,请柬都是提前三年发,一提前就容易扔在一边,到时候被别的事情给冲突了。
与来背写好的段子演讲稿相比,理查德觉得还是给自己夫人报仇比较好。
但希瑟对于这个消息难免有点黑线,“他们到底知不知道我舅舅就差上暗杀,还有胆子来忒提斯。”
“有恃无恐吧,因为这次香缇的皇太后朱丽叶特也来了。”格丽丝卖弄了两句自己学医时候学会的古伊西斯语。“最强大的空间系法师,下香缇的统治者,女巫摄政,活了四千岁的老古董,你也知道,越往南,魔法越强,这不奇怪。如果这里不是魔法禁行区,我倒是好奇是你比较厉害,还是她比较厉害。”
“谁?”希瑟一皱眉,“香缇?朱莉?”
这名有点熟。
何止是有点熟。
希瑟冷不防想起来之前斯芬克斯的那句hell玫兰妮(希尔梅兰妮),突然有一种自己要被泼一脸血的感觉。
活了四千年的女巫摄政,基本上可以肯定不存在中途换人的问题。
她觉得自己真的要被语言翻译的不同方式给坑了。
除了医学院以外,谁会去学古伊西斯语啊。
谁会有闲心关注一个几万公里之外,中间还隔着海洋与三块大陆的国家。
要不是理查德成功跟缇比斯杠上,她都不一定记得有这么一个国家。
没有统治价值的国家,记它有什么用。
她之前觉得这里跟她所来之处是两个世界,加上朱莉之前跟勒托女巫也有联系,估计两个世界可能在高维时空上有重叠区间,碰巧魔法通用而已——她成功的算出来过高维时空扭曲的模型,但却忘了想一个可能,那就是会不会是换了时间点,换了地点。
忒提斯人身体能够储存的魔力有限、使用的魔法也存在上限,这两点会不会跟忒提斯大陆上运行着面积堪比整个南丁格的禁行魔法阵有直接关系,而非不同世界的不同人种。
“缇比斯的皇太后般遮切丽,用我们语言来说就是这样。”格丽丝哈了一声,“你听不懂吧,这是医学生的通用语,象形文字转字母文字就是那么搞笑。”
“还真的是。”希瑟呵了一声,“我个人觉得香缇这个名字比较好听。”她也换成了古伊西斯语,“我觉得这门语言说起来发音很拽,但简直是世间最坑,没有之一。”
“对,大舌音跟小舌音,发音太艰难。”格丽丝抱怨,“作为一种语言,十二种所有格,三十二种时态,七种人称变换,简直就不是人学的。”
不过格丽丝眼神一厉,“你为什么会说?你也不是医学出身的。”
“我母后是医学院的。”希瑟早就找好了理由,“缇比斯的人什么时候到?”
最简单的事情就是见一见真人。
“我还以为我们的前辈也都是学过就忘呢。”格丽丝没多想,因为缇比斯的存在感确实不高,“不过听说邀请他们来此的人是格丽尔?”
“奥莉薇亚的意思而不是我们的,主要请的是般遮切丽,格丽尔跟斯佳丽特通过气后才跟我们说。”希瑟叹气,揉了揉太阳穴,“我都因为这件事在卡斯帝被三堂会审一次了,顺便说,我也不知道奥莉薇亚要做什么。”
“我还以为是一个,你知道,教学活动。”格丽丝睁着眼睛胡扯。
金毛狮子斜里窜了出来,斯芬克斯嗷叫了一声,“希瑟。”
“失陪,你们慢慢聊。”格丽丝知趣的打算闪人,但希瑟却拉住了她。
“没事,我相信你找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对吗?”希瑟反问斯芬克斯。
“借一步说话,就说几句。”斯芬克斯可怜巴巴的看着希瑟。
格丽丝对带毛动物没有抵抗力,“你们说,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了。”毅然决然的转身走了。
“你还有完没完?”希瑟抱着手。“你们先退下,站住,超过一百镑的帐都算在维利叶头上。”
“是。”安妮学着军营的手势敬礼,拉着乔治亚娜跑了。
“你就不能随它去吗?”希瑟基本上能猜出来斯芬克斯抓着她不放是为的什么。
“我帮了你,你就应该帮我。”斯芬克斯语调一转。
希瑟另辟奇径,“你是神兽,那么你知道,王朝兴衰有一定的定数,也许这就是缇比斯的命运。”
斯芬克斯磨着爪子,“从定数来说,你还是个死人呢。”
“谁魔法强谁的话就是定数,很简单。”希瑟说,“话说你知道我前世是谁吗你就找我叽歪。”
她要被斯芬克斯磨疯了。
“我怎么知道你前世是人是鬼啊,”斯芬克斯白了她一眼,“我又没有追溯二重身灵魂来源的能力。”
希瑟表示无奈,“你觉得除了皇室外,谁在乎一个国家到底是谁统治的?百姓只要自己活得有尊严、体面、潇洒,才不会在乎那些东西呢。”
斯芬克斯想反驳,意图举出反例,“外来统治跟我们内政是不一样的!”
希瑟扬眉,懒得纠结,“我问你三个问题,你答上来我就考虑见见你们法师,至于我会不会去调停再说,因为这个事情涉及到别国外政,必须要从枢密院走。”
“你可以哭给你舅舅看啊,你舅舅养大的你,你撒个娇都有用。”斯芬克斯得寸进尺。
“拜。”希瑟转身要走。
斯芬克斯抓着她裙摆,“我投降,你问。”
“朱丽叶特是谁?”
斯芬克斯回答,“女神经,女疯子,皇太后,勒托女巫摄政——跟你灵魂的一个母系的亲戚是一样的,应该比你血亲靠后,我暗恋她大女儿,虽然我出生的时候她就是个死人啦,国内对她的评价大部分都是法师你走了为什么不把你妈妈带走。”
“我血亲?”
“你现在的身体跟你前世的身体正好构成二重身,且你是跨越时空位面来的,所以我看不出来你到底是猫是兔子。”
“她大女儿?”希瑟这次是真的面无表情,手拿着扇子下意识就敲了走廊的柱子几下。
“第十七代法师,或者也可以叫女皇,你知道的,我们没有正统意义上的国王,她叫……”斯芬克斯挠头了,“用我们的语言说是凯蒂丽尔,但翻译成你们的语言就成了奈芙室伐蒂,烦死了。”
希瑟想起她前世生父那个长达二十八个音节她是真的到死都记不住的名字,不由得一脸黑线。
翻译过来这个坑人名字足足三十二个音阶。
逼死翻译。
“缇比斯现在的*师是第几代了?”
“第二十一。”
“隔了四千年然后就换了这么几任?真欺负我不认识你们前任*师?”希瑟觉得斯芬克斯在逗她,“我学星相的,星相学必修代数积分几何,你匡谁?”
漏了个百吧。
斯芬克斯嘟着脸,“没匡你,大龄产妇没听过啊——你应该还真没听说,这是别的时空偏男权社会的独创词汇,算了。女巫寿命没有上限,二十五生了长女,隔个三千五六百多年生个的二儿子很正常。”
“等等,你这是第五个问题了。”它才反应过来。
“哦,拜。”怎么算都三千多年了,即便真的是……希瑟不否定那种可能的存在,反正她认识的、在乎的也都死光了。退一步来说,就算卡斯帝真的征服了缇比斯,她也是第一继承人,有什么过激的行为,理查德也会跟她通气,希瑟刷的打开扇子,觉得不会有什么大事,真的转身走了,“谁告诉你政治家也一言九鼎?native。”
斯芬克斯瞬间抓狂,“你不带的。”
希瑟不自觉的莞尔。
圣伊芙琳
整个国家的气氛都十分的凝重。
国王病重的消息被封锁在了皇宫之中,凯瑟琳勒令每一个人都守口如瓶,不然就只能选择死亡。
她在议事厅里来回踱步,思绪混乱。
她恨她的丈夫,甚至不惜为了自己儿子的前途设计谋杀他,但费文南真的意外被人袭击——还不是她安排的,凯瑟琳就觉得愤怒。
我的丈夫,我能杀,别人横插一手算什么?
她砸了一个花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见费文南一身是血的抬回来之后,她忍了十天,终于问了出来。
“我……”随行的官员语无伦次。
“你快说。”凯瑟琳举起另一个花瓶,及时的被埃莉诺接住了。
埃莉诺胡乱抱着花瓶,手轻轻的母亲的肩上,声调刻意放的和缓,“殿下,你别心急,先让他说。”
她宽慰似得对官员颔首。
埃莉诺的声音有些宽慰人心的效果,起码让凯瑟琳稍微的镇定些了,官员感激的对埃莉诺行礼,“皇后殿下,公爵殿下,我们被人袭击了。”
凯瑟琳孩子气的扔了另一个花瓶,在落地之前被梅丽抄了起来,“到底是怎么被人袭击了?”
官员相视无言,“具体的我们也没看清,就是一道黑影。”
“那黑影到底是什么!”凯瑟琳声调顿时就上去了。
“你们遇袭的那天是几号?”埃莉诺突然问道。
官员回答:“二十四。”
埃莉诺沉默了,最后有些艰难的开口,“殿下,请您下令不要让任何人再接近国王。”
凯瑟琳脸色发白,声音尖锐的刺耳,“是不是你杀的你父亲!”
“不是!”埃莉诺说道,“那时候我还在兰斯华,有人可以作证,您按我说的做就好。”
凯瑟琳拦住埃莉诺,“是不是你派人暗杀的?”
“那我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埃莉诺反问,“我杀掉国王,除了背负罪名外,我得到的好处是什么?”
凯瑟琳眼睛放光,“你哥哥可以即位。”她死死的抓着埃莉诺的胳膊,“是不是你?这里也没有别人,不会有人传出去的。”
埃莉诺摇摇头,把她母亲手掰开,“不是我。如果真的要让我杀人的话……”她回眸看了艾利略一眼,“我会选择杀了他。”
事实上,她真的有能力。
真讽刺。埃莉诺甩上门以后想,她看了看凯瑟琳抓她时候留下的青紫,无所谓的系上披风,正要走的时候,一个女仆递过去了一封信。
埃莉诺拆开后惊讶不已,告诫自己别跟凯瑟琳再起争执,推门进去,“我们需要谈谈。”
面对凯瑟琳惊讶的表情,埃莉诺扔出来了一个重磅炸弹。
“勒托兵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