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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回,我“蛮不讲理”,“颠倒是非黑白”,把在场准备算计我的都气够呛,连二奶奶这个一向镇静的都忍不住回过头来惊诧的看着我。
不是,你们都被柳宗兰搞懵了吗?这个问题不是贼好破解吗?
柳宗兰明知事情不是我做的,又见我没被被绕进去,心里一慌,当即便指着我喊道:“桃枝为什么偏要偷你的钥匙!你还敢说跟你没有关系吗……”她的声音愈发小了,最终在我的漠视中停住,不敢再说。
吵架嘛,说到底也就是看谁先怂而已。
我像是听见了笑话一般的出声笑了笑:“大姐,且不说我跟余婷无冤无仇,就按照你的思路,我想借此机会陷害傅云秦,那我直接劝余婷去死就好啦,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让她死在祠堂呢?她死在哪儿不是死?”
余家老两口听我说的有道理,顿时停止躁动,回顾去看柳宗兰的脸色,不过到底是因为自家姑娘和柳宗兰常年交好的缘故,他们还没急着翻脸。
我在这个时候不大好去看三奶奶的脸色,显得太刻意了,便只好折个中,偷偷瞄了离的最近的小叔一眼。
嗯,小叔的脸色确实很难看,话说柳宗兰和小叔到底啥关系啊?难不成……是小叔前女友!这么多年来一直放不下我英俊潇洒多才多亿的小叔,爱而不得便因爱生恨!潜入傅家老宅协助三奶奶搞事情?
啊呸呸呸!我怎么会这么想,我小叔这么人品正直的三好青年怎么会看上柳宗兰这种变态,肯定是柳宗兰纠缠的他!
我心里想着这个事情,不由得笑出了声,倒把堂下众人都吓了一跳,连柳宗兰的思路都被我搅乱了,我见情形不对,连忙把呲着的大牙收了回去。
我咳了咳,示意他们都别看我。
柳宗兰没被我这突然的一笑乱了太久,很快便想出了新的解释:“哼,老宅每天人来人往,桃枝要是死在了外面,被人瞧见了,传的沸沸扬扬,全家的名声就都毁了,包括你自己,为着你自己考虑,你当然只能让桃枝死在一个只有傅家人能看见的地方,可不就只有祠堂了么!”
“那我再问你,我既然明知余婷是要自杀,那在她死后,我为什么不把钥匙偷偷拿回去呢?找个懂行的人掩盖一下用过的痕迹,谁还会把这件事怀疑到我身上?再或者说,我为什么非得把我自己的钥匙给余婷,我不能用别人的吗?”我转了转眼珠子,准备把坏心眼儿撒一撒:“比如说,二叔的?表哥的?”我把手指向二奶奶。
二奶奶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小叔的?”我又把手指向了我小叔。
小叔憋着笑,眼神里竟还对我多了几分赞许。
“这么多人,谁不肯把钥匙借给我使使,再不济,我就用我家老傅的嘛,反正我家老傅也不在,你们也不能平白把事情怀疑到他身上,我干嘛非得傻兮兮的用我自己的钥匙,还把它丢了出去让你捡到,你蠢,我可不蠢!”我两手一摆,二郎腿一翘,倒颇有一番小混混的姿态,被小叔瞪了一眼之后才恢恢的坐正了。
我撇了撇嘴,心想着我都这么大了,小叔还要把我当小孩子似的管着。
我坐的端端正正,感觉气势都比方才的姿态时的降了一半,只是就算心有不快,我也还是得想方设法的先把柳宗兰搞下去再说,我机械似的念道:“至于你说的那十万块钱,那是我可怜你也被人欺负了,却没人给你个交代才给你的,那句‘出去不要乱说’的话可不是我说的,那是表姑说的。”
绕来绕去,问题又绕回到了表姑那边,表姑一看麻烦又来了,一下子瘫坐到地下去。
我乘胜追击:“表姑,别是您不满意余婷这种出身的儿媳,就稍稍用了点儿手段让她消失吧?您这可就不道德了哈,自己做错,不仅不认,反而还要诬陷到我身上,我看这个问题是告诉老傅也不管用了,我还是跪到爷爷灵前去跟他说说,一定据理力争,然后让他把你带走。”我嬉笑道。
柳宗兰眼见计划不成,说话都结巴了,慌乱见瞥了三奶奶一眼,三奶奶的眼神便在那一瞬间冷厉,柳宗兰立刻扭头避开不敢直视,可惜这些还是被我看在了眼底,我默默不做声,倒想看看她还能翻出什么花儿来。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一下,我拿起来看,见是梁森的消息:“小姐,我大概什么时候进去?”
我将堂下扫了一眼后,回了句:“原地默数三十秒。”
也该结束了。
柳宗兰整张脸都涨红,看着像要炸了一般,她看了这么半天也算是明白了,余婷是牺牲品,她也是,三奶奶分明就是把她当了一把锋利的刀,若能杀人,自是杀了最好,杀不了,三奶奶还可弃刀保命,她这把刀虽说是在傅家老宅里潜了十年,但人家手里还有数不清的宝刀,丢了她这一把也不算什么。要想保命,她就只能赌一把,就是赖,也得把罪过赖在我的身上。
但我的命也只有一条,岂能容她肆意糟践?
柳宗兰缓缓开口,其中已带了哭腔,但面上的却是难以置信的冷静,也可能是吓傻了:“那……你倒说说谁会害你,谁会无缘无故的去偷你的钥匙,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为什么不好好看顾,倒让别人拿了去……”
“谁跟你说,我的钥匙丢了的?”我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堂下众人又是惊了一惊,两三个聚一堆窃窃私语,柳宗兰直视着我,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她该是没想到我还有这么一手吧。
我一字一顿道:“我从来没有说过,我的钥匙丢了这句话,你又凭什么如此肯定那把钥匙就是我的,难不成是你去我院子里偷了?”
柳宗兰慌了神,再出声时已然破了音:“不是你的能是谁的!这满院子里,就那几把钥匙,大家的都找来了,不就你的没有出现么……”
“小姐,我把咱们院的钥匙带来了,多亏小姐有先见之明,把钥匙藏得严严实实,只是假的被人偷了去,真的还好好的放在柜子里呢。”梁森进门高声道:“不过我来的实在比大家都晚了些,希望没有造成误会。”
我笑眯眯的招呼梁森道:“没事没事,既然是误会,解开就好了,你把钥匙拿来吧。”
“是。”梁森上前,把那把备用钥匙交到我的手里,随后便退回屏风后面去。
我将这钥匙交到二奶奶手里:“二奶奶的眼睛是最精明的,还请二奶奶帮我看看这钥匙是不是真的。”
二奶奶将其上下左右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圈,刻意瞥了三奶奶一眼,微微一笑:“明月,你看看?”
三奶奶接过,不必多看,只消看那么一眼便脸色一沉,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笑起来倒比二奶奶还明媚些,她将钥匙递还给我道:“你这孩子啊,细心是好的,能为自己解除了自己的嫌疑,想必你爷爷在天上看见了也会为你骄傲的。”
嗯,言不由衷的感觉看起来确实很难受。
我轻笑笑道:“是,谢三奶奶夸奖。”说罢这些客套话,我又叫人将柳宗兰手里的那个钥匙拿了过来,以胜利者的姿态嘲笑般的瞥了她一眼,我将手里的钥匙拨了拨。
外人眼里,我这不过是看了看这个假钥匙,可实际上我却是偷偷转动了个机关,这个动作只有站在我身边的陆澄澄能看得见。
其实我这笨脑瓜子,遇到这种突发事件我是根本想不出来这么多鬼主意的,实在是道具很给力,我才能挺直了腰板说话,没有后顾之忧,这一切还得归功于我那智商超群、战斗力爆表的写哥,我写哥十分有先见之明,在听说了我在回到傅家后,手里多了“祠堂钥匙”这么个重要的玩意儿,当即便叫梁森去找到了当初帮我家打钥匙的匠人,拿了很多钱叫那匠人再打一把同样的给我,这还没完,写哥又趴在病床上研究了一天,又将一张设计图纸交给了那个匠人,叫他把我的两把钥匙都改造了一下,只要按规律转动钥匙上的齿轮,钥匙就不能用了,所以这两把其实都是真正的钥匙,但我只要将柳宗兰那把转一转,她的那把就可以是假的。
我看着那钥匙似笑非笑的晃了晃,随后又将钥匙扔到柳宗兰眼前:“你自己去试试,看看这东西能打开祠堂的门吗?”
柳宗兰慌的浑身上下都发抖,她当然是怕极了的,她分明是用那把钥匙打开了祠堂的大门,然后将余婷哄骗进去自杀,陷害给我,但我现在却说这东西不能用了,她岂能不怕?
“能用……这肯定是真的!”柳宗兰拾着那把钥匙跑了出去,我们就通过敞开的大门看着她在旁边的祠堂发疯。
她当然是打不开那扇门的,跪在地上神神叨叨的,到后来又像是打了激素一般吼叫,回声撞得到处都是,她拼了命的想证明手里的钥匙开得了门,便将手指都伸进了门缝中,但老宅的门是有讲究的,你看似它好像是虚掩着的,但只要是有东西想顶开它,它就会收缩,将顶它的东西碎裂其中,柳宗兰的手指头也是一样。
一声尖叫,血肉模糊,我们都没来得及提醒她一句,手指便已经断了。
如此惨烈,真是不忍直视,我眯了眯眼睛,陆澄澄伸手挡到我眼前,在我耳边轻声安慰了一句:“别怕。”
嗯……这孩子,我该说他什么好。
我真是对陆澄澄彻底改观了,没想到这孩子也是有这般独特的人格魅力的,我这个姐姐算是被征服了吧。
我不敢看那边,老宅里的人又大多没动静,这时候便体现出陆澄澄的好处来了,他是第一个想起来要去救柳宗兰的人,陆澄澄示意梁森去拿桌上的真钥匙,又轻声唤人去找医生。
“我不是可怜她,实在是她出事了,咱们家不好交代。”陆澄澄轻声说,这倒好像是在给我解释他怎么肯对一个想陷害我的人的心软的原因。
嗯……怎么说呢,其实啊澄澄,姐姐的心也没那么恨,我也没想到她的手指能断了啊!
我扯了扯嘴角,但还是没说什么,就算要解释,我也还是回了院子里再单独给他解释的好,别让旁人看见了觉得我心不够狠,便又有人来挑战我的底线了。
“好了,一个误会,都闹成这样了,搞得咱们都不好收场。”三奶奶还是那副怜悯众生的模样,瞧见人血便心疼到不行,捂了捂心口对我道:“小柳也是一时情急,误会了时丫头,你不会怪她吧?”
“当然不会了,余婷姐姐那也是一条人命,爱她的人一时急了也是正常的。”我微微笑道,三奶奶看着也像是松了口气,但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我缓了一阵又来一句:“但小柳姐姐虽说是情急,有些话说的也实在是对的,我这把摆在院子里的假钥匙到底是谁偷了去?又是谁将真钥匙给了余婷姐姐?这些事情不查清楚,孙女儿这心里也不安生,只是在查案之前,咱们作为东家,还是得对小柳姐姐负责不是?她怎么说也算是立了功的,总不好看着她精神错乱而不管不顾,我看就找个医院给她送进去治一治,三奶奶您说呢?”
三奶奶一愣,眼神都呆滞了,缓了一会儿后才算是反应过来:“啊……对,你说得对,是该把她送进医院去看一看的,你定吧……”说罢这话,又将头转了回去,逃避我那诚恳的不能再诚恳的目光。
二奶奶在旁不由笑出了声:“你这丫头,真是口齿伶俐,明月,你看还真是长江后浪拍前浪吧,你这老狐狸也有落败的一天。”
天爷呦,可千万别这么夸我,我受不起!人家害我一回就够了,别让我再冒了头,害我的人就更多了!二奶奶您要和三奶奶吵架别拉上我好不好?我还年轻,还想多活两年!
见情形不对,我连忙换了个话题:“钥匙的事,就交给警察叔叔们去查吧,咱们也不是专长这个的,还是得人家专业人士上场,表姑,您说呢?”
见我提及警察,表姑当然是怕的说不上话来,但我说的又有道理,她没法辩驳,只好默默,倒是余婷的父母感激的跟什么似的,他们就是想把事情都交给警察去,根本不愿意跟我们在这大宅门里头比心机,实在是让表姑他们用“钞能力”给拦住了,才什么也没说成,如今一看这个院里还有人真心想为他们讲公道话,而且我这位置好像还不低,确实能跟他们眼中惹不起的表姑一家斗一斗,当然是把我当做救命稻草。
我是很愿意当人家的救命稻草的,但我没说过需要人家来跪我!
好家伙这都是些什么毛病啊动不动就跪!余婷父母两口子,上了五十岁的老人了,看着比我爹年纪还大的人扑通一声就跪倒在我眼前了???!
我在这个场子上第一次慌的炸毛,连忙跑下座位去扶这老两口,劝了好一会儿,老两口才愿意起身来了,我将他们扶到座位上去。
只是在这期间,我总感觉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回顾去看表姑的脸色,只见她是越来越平静了,她怎么会平静呢……
我这想法才刚一升起来,门外一个身影便回答了这个问题。
那个身影看来十分沧桑,分明正是二十出头、如花似玉的年纪,她却显得比堂上两位奶奶还苍老些。
傅云秦一见这人,连哭带嚎的便扑了上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全都抹在了人家衣服上面,哽的不成样子,大喊着:“姐姐救我……姐救我……”
好嘛,原来是傅云歆啊,所谓的“四房”的靠山。
傅云歆还未进门便先幽幽的望向了我,眼底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