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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四年前的失踪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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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回,默读真挚的同我说出那些话。

    其实我也能理解,他自小被人欺负,好不容易有一个人愿意对他好,自然愿意义无反顾的扑上来,只是,默读不是在傅家长大的,也从未归属于任何一个世家大族,不知道我们其中的一些弯弯绕绕,我不想让他留在我身边也是为了他的安危着想,可人的命运如此,又是谁可以改变的呢?

    上一世默读也是陪伴在我身边、这才慢慢走进深渊,只不过这一世我拥有的记忆改变了我原本生活的走向,提前跟高辛辞在一起了,但我们俩的这段孽缘即使搁置无果,也并不能阻止我们一步步走近,毕竟我们之间的联系不仅仅有爱情,还有林家。

    我是林家养大的女儿,他是林家亲生的孩子,我们始终不能避免、终究会有交集的。

    事已至此,我咬了咬牙,主动上前伸出手去:“已经安排在一起了,以后要是有什么难处或是觉得跟我没前途了,那也跑不了喽,以后多多指教,合作愉快。”

    我想,如果我不将默读收在身边的话,我们傅家也是很难找出更适当的理由帮扶林家、保护默读了,既然命运如此,那就走一步看一步。

    默读有些吃惊,不过很快就换上了喜悦的神情,他同样也握住我的手。

    “合作愉快,不过,我不会跑掉的。”

    然后在一系列的思想斗争之后,我终究还是把默读留在了身边,好在这些天一直无事发生了,也给我一点思想准备、先尽量让默读不过多接触生意场以外的事情,而剩下的时间,我除了上学就是……

    左边哄完吃大醋的高辛辞,转头就去哄差点心肌梗塞的我哥。

    前面刚应付了劳动成果被人占去一半的梁森,后头就要去关心默读在公司里的适应问题,在他面前我还不能表现出对他造成的这一系列“连锁反应”的不满。

    烦死了!

    但总体而言,我还算是过了一段儿风平浪静的日子,此间,威廉没有再闹出任何事,听说是梁韵生病了,他贴身去照顾、寸步不离,守在家里就连出门透个风的时间都没有,老傅他们也曾提着礼物去探望过,但反反复复几次下来,却没有一个人能说清梁韵生的到底是什么病。

    大概,是心病,那没有个三五年的是好不了了。

    我并不庆幸,但还坦然。

    除此之外,梁森在国外待了将近一个月才回来,在真正的纪槟的管束下,分公司的纪律严明,无论是要查什么样的档案都要经过层层审批,好不容易才找到理由、这还是看在梁森也是自家人的情况下才拿到了当年的工作档案,以及赵家当时派出的人员情况,经过调查之后,证实了解尘的话确实没问题。

    不过得知这件事情的我并不开心,我以后该如何面对看模样对我极尽疼爱的小叔呢?但是,好像并没有人替我考虑过这个问题,家里依旧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嘿!想什么呢?”

    忽然额头上一阵疼痛传来我才从幻想回到现实,眼前正是梁森眯着眼满脸疑惑的模样。

    “你脑子里是狐狸精啊还是孔雀精啊?魂儿都不知道飘哪儿去了。”

    我一面委屈的捂着额头一面吐槽:“你能不能不要学着他们俩胡说八道啊,他俩是八字不合天生死对头,你乱叫个什么劲儿。”

    “哼,这你就不明白我的苦楚了吧?他们两个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争得是你,而我,单纯就是为了报仇雪恨!”梁森说着,咬牙切齿。

    “什么仇什么怨啊?”我敷衍着问。

    梁森把文件一扔双手叉腰:“你还好意思说呢!你和高辛辞哪次私奔傅董管教过你?他说都没跟你说过吧?哪次不是训我!至于那个林默读,明明是你要求我去国外给你探路的,到头来却成了我擅离职守不管顾你的安危,小狐狸精趁人之危直接偷掉我半个家!我能不急嘛!你知道我回来那天傅董跟我说什么吗?说我的重心应该放在工作上吗?不!应该时时刻刻放在你身上!然后直接把我总监的位置削了说无需我常去公司,反倒让那小崽子顶了我的位置!”

    “金融博士,原来是这么用的?”我怔了怔。

    “什么?!”梁森一听这话更是怒火中烧,好在我反应快,赶忙拿着他抛下的文件护住头,随后连声讨饶。

    “没什么没什么,我是说啊,默读年纪轻轻的,经验方面上肯定没你强,等过两天,外面的事情都消停了以后我就亲自去跟老傅说,你别说是个总监的位置了,股份我都分给你好不好?”

    “啊?那倒也不至于,我怕傅董又该指责我欺负你不懂事儿了。”梁森耸了耸肩,而后又把注意力移回了我手拿的文件上,使了个眼色让我看:“前半部分是侯家小少爷新送来的这一批医生的资料,我叫人重新去做了背调,都是侯家干了多年的老人了,很难混进去有问题的,值得相信。后半部分呢,就是侯小少爷以及我现在所能查到的有关康蕊的所有事情。”

    “康蕊失踪了?!”我随手翻过去,第一页就赫然写下了这个令人心惊的结果。

    梁森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是,而且,她的失踪时间很精准的卡在了林默写死亡之后的第七十二个小时。当年她说想要回乡工作,是文素姨亲自给她办理的离职,理由是觉得她只是个刚从学校毕业的护士,所见过的场面还不多,怎么说林默写也是她专职照顾的第一个病人,他的死亡恐怕也吓到了康蕊,于是就没有阻拦,很容易康蕊就打包行李出了医院,那一天也正好是第三天,也就是说,康蕊很有可能在刚出了医院的大门之后就凭空消失了,现在能找到她出现的最后一段录像就是这个了。”梁森又指了指电脑,点开了播放键。

    监控录像中人声嘈杂,好像是医院的走廊,虽然记忆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不大清晰,但我还是从人群中一眼认出了康蕊,她的神色并不淡然,也不是离开工作地的难过,而是带着一种恐惧,鬼鬼祟祟的左右观看,她走到电梯前。

    倒霉的是,电梯好像正好坏掉了,工人们正在维修,康蕊过去,很无奈的拍了拍额头又看了下腕上的手表,经过一番焦灼的思想斗争过,瘦弱的身体果断扛着一大箱行李走进了楼梯间,而第二段监控则是她走过了医院前长长的一段大路,最后在不远不近的一个拐角、康蕊刚刚走进去,监控便结束了。

    “然后就再没有康蕊出现过的记录了,追查之后的结果是,康蕊的失踪确实造成了不小的轰动,她的家人从柳凉闹到了临江,请求警方一定要找到康蕊,但医院的人对此事并不大清楚,因为康蕊有明确的离职记录,身边关系较好的同事也早就听说了她想要离职的意愿,所以原因不大可能出现在医院的有关工作上。”

    “向阳也确实有跟我提过康蕊离职的事情,他当时还那么小,连他都知道,那看来康蕊确实大肆宣扬过,既然表明要回乡,肯定也给家人打过电话,警方查到通话记录也就不大可能会怀疑到医院了。”我点点头回应。

    “对,于是警方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但也很快否定了,经调查,旁人寻仇绑架的可能也小之又小,因为康蕊初入社会且性格并不开放,从前她所有的家人和朋友都没有听说过任何她和谁结仇,警方是有怀疑过咱们家,因为林默写的死去,怕是我们怪罪康蕊,但康蕊出事当天,咱们家每一个人,上至傅董二爷和三爷,下至清扫卫生的阿姨和护工,每一个人都有明确的工作记录,且有监控和旁人作证,管家把这些证据交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提及康蕊的事情了,因为原本警方也就没有明确说明康蕊是失踪,管家一直以为这就只是一件坑钱类的小事,所以没有上报,所以咱们家也并不知晓此事。而且就算我们真要寻什么仇,真正最主要照顾林默写的文素姨及其他主治医生都毫发无损,我们没有必要挑选一个作用微乎其微的护士下手,警方就准备去找下一个可能,但这些调查也花费了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就在康蕊失踪的事情很快有眉目的时候,康蕊的父母亲自到了警局,说明了无需再寻找女儿的事情。”

    “啊?!”我惊了一惊,愣了一下又问:“难道是康蕊父母找到了有关女儿的消息,所以才告诉警方别找了?”

    梁森神色别扭,眼中是藏不住的惋惜:“看上去像是你说的,康蕊父母有了康蕊的消息,但实际上他们只是收到了一条短信,上面是康蕊视角写的她和情人私奔的消息,但实际上经调查,短信上的语言风格,逻辑,甚至是对人的称呼,都跟康蕊平时的信息有很大差别,奈何康蕊父母坚持不愿意再找女儿,也拒绝警方再上门,有人曾经去考察过康蕊家里的情况,他们村里有很严重的重男轻女的思想,而康蕊父母放弃寻找女儿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康蕊的哥哥很快就要结婚了,康蕊的父母不希望女儿的事情传到亲家耳朵里败坏儿子的名声,而当初大费周章寻找女儿,也只是为了凑够彩礼钱而已,实际上他们并不在乎女儿的死活,只是觉得,女儿偷偷躲起来是为了不给他们钱而已。”

    “一群畜生!”我不由得暗暗低吼。

    但可惜的是,老天爷给我悲天悯人的心,却没有给我拯救世界的能力,我当然知道,世上还有很多这样歪思想的人,甚至于连我自己也深受其害,如果不是老傅和二叔小叔没那么迂腐,我都不敢想象我自己在傅家的日子会有多难过。

    但难过归难过,经过康蕊这件事的调查,我也几乎可以确定,她跟写哥突然病死的事件一定有联系,不然不会这么巧合,更何况,从监控录像中可以看出,康蕊是在大马路上失踪的,距离她失踪地不远的地方甚至还有一个公交站牌,人很多。

    如果不是背景深厚,在光天化日之下悄无声息的掳走一个健康的少女基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要么,是太过于厉害。

    要么,就是熟人作案,这个熟人则是当初派遣她伤害写哥的人,她做了亏心事,当时还正在心虚的时候,自然不会闹出什么动静来,也就可以无声无息的被带走。

    “康蕊的事情我会叫更多的人手去查的,你也放心,这都是我在进入咱家之前的手下,跟了我很多年的,也联系不上咱们家,更不会被外人知道。”梁森拍拍我肩头安慰道。

    我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赶忙拉住梁森的衣袖:“对了,你记得要连当年在写哥附近住过的病患也调查一番。”

    “啊?”梁森怔了怔。

    “因为康蕊失踪了,说明背后指使之人并不相信她,你刚刚说了,康蕊家里为了她哥哥结婚的事情一直在找她要钱,康蕊或许就是为了紧急赚快钱才会听命伤害写哥,本意并不想害人,所以随时有反转的余地,背后之人就一定会找人随时看着她,而最容易随时关注一个护士的,可不就是病人吗?”我急忙解释。

    “我明白了,马上调人手去查当年的记录。”梁森点点头。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转头去看我们当初坐在这里最原本想要讨论的话题——澄澄过敏当天的监控记录。

    “我去查了监控,你猜的果然没错,监控有一段是空缺的,但和你所说的缺失时间对不上,据我的判断,至少在断电三分钟以前监控画面就缺失了,很有可能就是有人要伪造断电引起的监控缺失的假象,在此期间去将花生酱放到了冰箱最前端,而那段时间在楼上的就只有你、小少爷和陆夫人,陆夫人最近一直称病,很少出房间门,你食欲不振,很少会主动去翻冰箱,而小少爷就不同了,他一直有个习惯,就是在那个时间段去拿一些零食来吃,所以撞上花生酱掉落就不是意外,而是必然。”梁森严肃道。

    “在家里就有人敢动手了……”我顿感头痛,几乎吸不上来。

    “时时,我还有件事必须要告诉你,你做好心理准备,其实我觉得这件事情,咱们不用再查了。”梁森忽然道。

    我抬起头看他,只见他脸色异常难看。

    “怎么了?”我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梁森顿了顿,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声音也不由自主的放低了:“北苑监控室的张叔,昨天半夜的时候被三爷带走了,我也是睡不着才偶然碰上,然后就跟出去想看看这么晚了三爷想干什么,结果就一路到了咱家庄子上,听到三爷审问,张叔招了,就是他要害小少爷,但不肯说出指使之人是谁,然后,三爷就说,要小少爷受了什么罪,同样要在张叔身上报复回来……”

    “所以呢?小叔做什么了?”我满腹疑惑,搞不懂这世界上还能有什么东西让梁森都毛骨悚然。

    “三爷叫人拿了两人大箩筐的花生,一晚上,几乎让张叔全咽下去了,你可能觉得没打没骂的不算什么事儿,但快天亮的时候,我看见张叔已经口吐白沫,我猜估计是不行了。”梁森咽了咽,手心扶住我肩头。

    他也真是料准了,知道我每次听到这样的事情都得浑身发软一回,差点儿一口气儿没喘上来。

    本来气氛就够恐怖的了,但也就在此时,忽然从远处又传来一声极其尖利刺耳的惨叫。

    我猛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募”的一下站起来从敞开的窗户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