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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回,我从应祁那里得知,高家为了平息此事,决定办一场晚宴,宴请临江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共同见证,说白了就是我和高辛辞的第二次订婚宴,跟上一次也就差了个服装,上次是中式,这次是西式。
我倒是觉得无可厚非,只要他们肯交出罪魁祸首,我不至于将一个人的过错牵连整个高家,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得那么僵,到底还是姻亲,真把关系搞黄了,将来嫁过去也是我受罪,又没有谁替我,只是高家的效率属实是太快了些,快的让我难堪,我刚应下没一会儿,晚宴那天的礼服当着默读默念的面就给我送了过来。
一件星空蓝的吊带蓬裙齐地式礼服,一件白色珍珠小拖鱼尾式,一件浅紫色的短款,几套合适的珠宝首饰。
翻来覆去的看也就那么个样子,没看出来多适合我,贵倒是挺贵的,就这件星空蓝的裙子上头那鸽子蛋大的宝石一看成色就是极好的,只怕家里给我的那几个矿场挖空了也不一定能找的出来两三个,看来这次,南山冯家算是吃了大亏了,想算计我没成,清朝时候就靠一流制衣手艺起家的、现在反倒要赔上家底为我制作这件礼服,也真是难为他们了。
我长叹一口气,递出去让梁森带回家了,再怎么说、高家现在不算是林家的恩人呢?人家找到了默念的心脏配源,真正的祸首虽是高家的媳妇,可人家到底是姓池的,过了多少年也还是外人,高家都直接把她放弃了,林家也不怨怼什么了,那我这个林家的养女还有什么好说的,将来,还要去做高家的媳妇呢。
“我有点儿困了,想休息,你们也早点睡吧,都累了一天了。”我低声说了句,高辛辞他们便也明白,齐齐起身便准备离去,走前,高辛辞在我额头吻了吻,我也安心不少,可就在他们离开没一会儿,我人还没能躺下呢,敲门声又响了。
梁森在隔壁床位被子都拉开了,外头吵吵闹闹的也不得不重新爬起来,隔着一堵墙我都能听到他抱怨的声音,脚步声原本那么大,到了门口的时候忽然停住,我就知道,看来我这一晚上铁定是还有一劫了,此时此刻也没什么脾气可发,便只平淡的起身穿好衣服,在梁森敲门的时候应下让他进来就是。
这次是在家专门照顾我的两个阿姨,以往见我都是笑眯眯的十分和蔼喜庆的样子,今天却是尴尬的很,一个二个的面面相觑你推我攘,最终也还是刘阿姨咬了咬牙,无奈上前一步低着头说:“小姐,先生问你好点了没有,他说,他忙完了一会儿就来陪你。”
“很忙吗?如果勉强的话,也不用了,我没事。”我面上十分平静的回复。
我晓得老傅是在试探,这中间这么长时间,我绝不信他就这么没空来看我,甚至一点消息都没有,二叔忙成那个样子,板凳都没坐热就走了也是来过的,小叔即使没空亲自来,中间也是一直有给我发消息的,可老傅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我知道他是怕我没消气、他来了我还会跟他闹,他居然到这个时候、第一件事还是怕我闹……
说是不会再对他抱希望了,可实际上哪有那么容易,就算他当初亲手把我推进火坑里,我后来不也是好好地对他么,老傅怎么说也是我生父啊,他也不是没对我好过,我又不是石头。
可这次,我大概真是失望了,也就不委屈,不想哭,也不想念了。
两个阿姨更难捱了,相视一眼后笑的比哭还难看,哭丧个脸的不敢拿这个去回话,可又不能明着跟我说,便只好又派上一个代表好声好气的劝:“小姐,您确定就说这个吗……”
“就这个。”我拉展身下的被褥,盼望着今天还能睡个好觉。
两个阿姨无可奈何便还是去了,在我还没躺下之前便又带了新消息回来,我便知道,老傅其实就在门口等着了,他就是不愿意进来亲自问我。
这次是张阿姨上前:“小姐,先生说他也不是特别忙,就有个小会议,马上就说完了,您真的不见见吗?”
“可我实在困了。”我回过头去硬憋出一个笑容回复,强忍着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瞧着两位阿姨都不大忍心了,我咽了咽,背过身去抹了把眼泪:“你帮我跟他说,要见等明天吧,我要睡了,让他忙完也早点休息。”
“好吧。”两位阿姨便又走了。
梁森在旁说不出话来,只好静悄悄的递了纸巾给我,我抹掉便要睡了,可不曾想,他还是不放过我的,两位阿姨也成了我们父女俩之间最后的纽带似的,这次,两个阿姨端了不同的三碗汤水过来。
“小姐,先生让您肚子里多少装点儿东西再睡,总也不能一直饿着吧。”
“刚才二爷叫人送过了啊,傅董不知道吗?现在才送,有这时间早饿死了……”梁森感到莫名其妙的嘟囔了句,同我一起探头看了看。
一碗燕窝,一碗山药羊肉汤,一碗红枣汤。
都不是我喜欢的,我平时也从不喝这些,我甚至对山药还有轻微过敏,以前还觉得,老傅真的不会向我表达他有多爱我,送的礼物不合心意,我以为只是他不会,他也是第一次养女儿,所以我即使是收到不那么喜欢的礼物也不会扫他的兴,今天我才发觉,原来他不是不会,只是不大关注我而已。
羊汤的腻味传到鼻子里,本来就头晕犯恶心,这次真是忍不住,背到身后捂着嘴干呕了好一阵儿才缓了缓,再抬头也无法直着身,捂着鼻子用嘴呼吸,梁森一看就急了。
“拿走拿走!她现在见都见不得那么油腻的东西,而且她也不吃山药她过敏!她也不喜欢燕窝!”梁森压着声音道,此刻怕是恨不得出去给老傅上一课。
两个阿姨这才醒神,连忙就要拿着东西离开,可我晓得一直为难她们也很没意思,老傅今晚就是要逼出我的原谅,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如果我不接受这个,一会儿也还会有人送别的来的,倒不如一劳永逸。
“等等。”我招手将人拦下,两位阿姨登时尴尬的定在原地,我在这三碗不喜欢的东西间左挑右选,最终还是定了那碗红枣汤,反正喝不死就已经是我最大的幸运了,我接过之后一饮而尽,“现在可以了吧,回去告诉老傅,让他早点休息吧,不用管我了,我睡了。”
被子蒙着脑袋盖过去,我也不在乎还会有什么污糟事发生了,眼下我首要的任务就只有在一周之内养好身体,我总还是要为我和高辛辞的未来最好打算的,如今我眼里心里最重要的也就只有他了,他为我做了那么多,我也自当为他全力以赴的。
好在这一周之中我的恢复能力确实是不错的,好吃好喝的供着,我最初生病也就是吓的,林阿姨指标稳定之后也就没什么了,虽然多少还有些焦虑,因为林阿姨转入了普通病房但一直没有彻底清醒,听说中间迷迷糊糊的是醒过一次,闭着眼睛口齿不清的就是要见默读,默读恰好出门了,默念就去见她,可刚刚过去没多久,据说默念是连句话都没说,林阿姨忽然又出了问题,再抢救之后各项检查表明她没大问题了,却也一直醒不来。
文素姨说,我们做子女的平时多跟她说说话,她是听得见的,如果昏迷时间过长,脑溢血变成植物人也是有的。
默念的心脏源还在高家手上,即使林阿姨的症状再严重,我也没法再闹,就算闹了也不会有别的结果了,且我虽然相信高辛辞足够爱我,但我没法保证他在高家的地位也像他爱我一般沉重,高家五房,他也只是其中一房掌家之子而已,我做得太多只会让他为难,二房和三房还在虎视眈眈,我们不能再内讧了。
于是一周之后,纵使满心忧虑我也还是先换上高家给我的礼服,站在镜子前,我知道今天晚上铁定还有更多豺狼虎豹等着我,往后再多麻烦也是往后的事,现下最重要的是稳固姻亲关系,怎么也先过了这一晚上再说。
我挽着高辛辞的手臂从化妆间出去,按着流程先过了讲话祝酒等、请了几个剧团过来表演节目,到舞池同舞伴跳了几曲,到最后这几个小时的时间就是刷怪笼随机给我找麻烦的时候了,高辛辞手上生意太多,没多久就被人拉走了,与人社交这活计就彻底落到了我头上,亏得是我上一世结婚七年也就是专门做这个的,否则还真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前期正常有较为亲近的几个小公司的董事问我两家联姻的事情,我很自然的回复,要是联姻真的破裂,我今天也就不会站在这里,至于学校里的事全是传言,林家与高家并无不和,就是个意外,不远处,池吟和陆茵茵也好端端的在那儿站着。
说了没两句默读就过来替我挡酒,大家伙眼见着林家的亲儿子都来了,神色也好好的没什么异样、自然也就没话可说,转而眉开眼笑的祝贺我和高辛辞百年好合了,没一会儿也散去谈生意。
这是第一波,都是好解决的,也是最关键的,我别过众人之后坐到位子上去歇了歇,等待着今晚真正的主角登场,有时候也不得不可怜高家的,跟他们自己人对着干的不是外人,反倒是他们自己人,为了最终的权力,哪怕是在危急关头也可以内斗的你死我活,削弱整个家族的实力也要把自己推向顶端,高二爷和高三爷就是这样的人。
不过,人各有志,我自己站在最高的位置上,在他们眼中肯定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就各凭本事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要是真赢了,那我还真是无话可说呢。
默读在旁边静悄悄的陪着我,大概是见我呆呆的没什么精神、觉得我应该是饿了,便从桌上拿了几样点心过来,我才回过神儿,一面接过一面说了声谢谢。
“默念去哪儿了?之前不是很黏你嘛,最近倒见她不大在你身边了,不过你最近是忙了点,她不闹了吗?”我闲来无事便问了句。
默读听了这话,十分无奈的笑笑,长叹一声之后摇了摇头,示意我看了眼身后:“女大不中留,最近跟侯向阳玩得可好了,也不怎么搭理我了。”
“默念很喜欢向阳啊。”我莫名欣慰的说了句,不过瞧着默读这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的也不好再说下去,想了想连忙改口道:“你也别多想,默念都这么大了,之前身体一直不好也没力气交朋友,向阳是个很好的人,说不准儿就是好朋友呢。”
“其实不是好朋友也没关系,她一天比一天大了,再有一岁也成年了,有点什么别的情愫很正常。我是哥哥,就算我愿意,默念也未必肯一辈子待在我身边让我养着,我只是觉得,我之前学习工作都太忙了,没什么时间陪她,也没有带她去交交朋友,让她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过了十七年,等我终于小有成就了、有时间关心她了也晚了,我觉得我这个哥哥做的太失败了。”默读说着,眼眶有些微红。
忽然身后传来叮呤咣啷几声巨响以及人的叫喊声,我俩连忙回过头去,正好瞧见默念扫干净了桌上的所有瓶瓶罐罐,随后爬上去直接跳到了侯向阳背上,展示了一样早已失传的绝世武功“泰山压顶”,向阳差点被压扁,好在多年锻炼还是让他慢慢直起了身,随后挪到默读面前没好气的来了句:“虽然爱是常觉亏欠,但令妹的体重着实让人看不出半点缺爱的痕迹。”
“侯向阳!你说谁重呢!”默念没好气的上手就揪耳朵,恨不得咬人一口。
侯向阳才赶忙求饶,带着默念往角落里闹去了,省的在大厅里面吵吵嚷嚷,堂堂侯家唯一继承人,大少爷,一世英名不能毁在这地方,虽然他嘴上念叨的话早不知被多少人传了又传了。
“默念妹妹,默念妹妹差不多了!耳朵掉了!”
默读哭笑不得的怔了会儿,见他这样我也只能安慰着,拍了拍他手臂轻声说:“如果你对默念真的没有那么好,她也不会那么黏你了,默念也不止你一个亲人,之前在国外的时候你去上学又兼职,不一直是养父照顾默念嘛,妈妈跟我说默念也挺喜欢他的,但到底不还是比不上你,回国这么久了,我也没见默念提过,满心里只有你这个哥哥不是么。”
默读却忽然神情别扭,呆了呆后叹了口气轻笑笑:“其实,我不大熟悉养父,他并不管我,我们也很少能见面,他白天在家,我晚上才能回来,不过,我也还是挺感谢他照顾默念的,只是现在,他再婚了,我和默念也不是他亲生的,我觉得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提他了,省得多生事端。”
“是么,这我倒是没听说,抱歉啊默读。”我有些尴尬的说了句,谁能晓得会是这结果,林阿姨回临江也才一年而已,前夫就再娶了。
“没关系……”
“傅小姐,好久不见。”
默读回复的话还没说完,不远处又有个声音打断我们,我回过头看,还真是个“好久不见”的,高寒熵。
只是没想到,高家二房三房派出来给我挖坑的第一个是他。
哦不,倒也不一定是来挖坑的。
我趁着他走过来的功夫低下头想了想,先示意默读离开,随后面色如常的端了酒杯迎上去:“确实好久没见了,不过,高总,我们好像也没有熟悉到非要相见的程度吧,你和辛辞平时也不怎么见。”
“说的倒也是,不过我本身其实还是想和傅小姐多见面的,傅小姐很聪明,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只可惜,傅小姐用到我身上的第一个聪明招数就把我关进了高家老宅、整整一年。”高寒熵放慢了语调似乎感到十分有趣般,手执酒杯轻轻往我杯沿碰了碰:“怎么说,在那之前辛辞的事情上我也是帮了傅小姐,没想到傅小姐恩将仇报啊。”
“原来高总帮人的方式、是顺着自己爷爷的心意在你已娶我已嫁的基础上向我提亲,原谅我回家晚,高门大户帮人的方式着实见得不多,没眼界了,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我仰头看了看,高寒熵低着头无奈的笑笑,我也就明了了,他并非是高二爷派来的。
想来高二爷晚年都要在头疼里度过了,剩下这么唯一一个孙子,为着自己可怜的母亲生前在高家不好过,往后定会为母亲报仇,纵使老爷子身子骨还健朗,孙子整天跟他对着干,只怕也熬不了几年,高寒熵能力在高家虽然并没有那么出众,但还稳妥,最主要的是他年轻,有一定基础就有很多的试错机会,但高二爷就不一样了,再有几个月就要办七十大寿的人了。
“如果高总自己也心虚,觉着提亲不算帮我的话,那您就是先得罪了我,辛辞的事情我只当您是赔罪,再后来你我相见筹谋也是两清的,您想利用我,我反击,合情合理,而且,您也算因祸得福了不是?”
我说罢,轻轻抿了口杯中的红酒,见着高寒熵听见这声“福”之后眼睛都大了不少,我转身拿过放在桌上专门来应付他的物件,一个檀木制的方形盒子,装着金镶玉的两对手镯和项链。
“这是我送给两位侄儿的礼物,我进了高家门以后,咱们也算是一家人了,也算是我给表哥您的见面礼了,相争无益,不知以往恩怨是否可以一笔勾销?”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我打从一开始也就没想跟高寒熵争斗些什么,他虽也算上进,但野心远远比不上其祖父高二爷,就算是有,论能力论谋略论胆识他都比不上高辛辞,我没什么可担忧的,我如今对他脸色好一点,并不指望他能在工作上帮到高辛辞什么,但若想除掉高二爷,高寒熵很有可能是极重要的一环,他当上二房掌家,于我和高辛辞只有百利无一害,而想要招揽高寒熵,自然就是向他心中最重要的人表态。
不得不说程筱蕊也真是好福气,万般艰难也还是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本来高二爷瞧见这个孙子就头疼,若不是只剩下这么一个继承人,都恨不得一棍子把孙子抡死,程筱蕊这个没有门第的孙媳妇他也看不上,怀孕了之后就放在老宅不管不顾,后来高寒熵也被问责回了老宅,也亏得是他意外回去了,否则他这媳妇差点儿就一尸三命了,谁能晓得老宅里就是有人这么黑心,想攀上高寒熵,最先动手害的也就是程筱蕊这个孕妇了。
好在后来有惊无险,及时送了医院以后,大人和孩子都没什么事,怀胎十月后产子,一生就是两个,高寒熵夫妇俩人年纪都没多大,二十三四岁就儿女双全了,而高二爷隔辈亲,瞧见两个重孙就乐呵呵的,心一软也把孙子放出家门了,程筱蕊也终于被认可,至少出了门,别人叫她一声“少夫人”高二爷也不会黑脸了。
高寒熵很满意我的几句话,知晓了我对他没有敌意,甚至以后还可能作为盟友,这个亲戚谁会不认,便接过礼物、再次端起酒杯碰了碰:“那我就先替我两个孩子谢谢小婶了,以后过了门,我也要请弟妹多多指教才是。”
“表哥客气了。”我回敬一杯。
看着我俩杯中的酒都渐渐见底,旁边的服务生便端着盘子重新送来两杯,不过这人应该是新来的、我没见过,手脚不大稳当,大概也是有点紧张,高寒熵刚刚接过酒杯浅浅喝了一口,我还没来得及伸手他便手一偏将盘子弄倒了,高寒熵本能伸手挡了下,所有的酒就全浇在了他身上,整洁的西装弄脏一大片,而那个服务生吓了一跳,连忙拿出口袋里的手帕就要替他擦,可这哪能擦得干净,最后忙的满头大汗也无济于事,眼看着都快哭出来了。
“没事没事,我去换身衣服就好,你也别忙活了,叫保洁把这儿收拾了,带我去找个衣帽间。”高寒熵看着服务生也就是个十八九岁的孩子也无心刁难,便跟我道了别离开。
他走了,我倒还真是松了口气,要是没有这段小插曲,聊完这些我还真不知道还能跟他说点什么,太尴尬了,未免他一会儿还回来找我,我想着主意的溜,正巧,我刚还没拿到酒呢,我可以用这个理由先蛇形走位绕开每一个端酒的服务生,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出门外去,要说我的酒量好是好但也禁不住一直造啊,我现在跟个酒桶有什么区别?头疼死了。
只可惜我刚想进行这个计划,一转头就碰见了老傅。
这些日子我们父女俩虽然不像以前那么亲近了,但有二叔调和着,加上两边都不想吵架了,倒也算安宁,不过见面还是稍稍有一点尴尬,老傅倒是表现的很积极,仿佛十分想早日修复我们的父女关系,但是我非常不想他现在表现!
我说我没酒了实际意思是我想溜啊,可老傅没懂,反而立刻叫过一个服务生然后给我酒杯,还贴心的说了句:“少喝点。”
嗯……
呵呵,我本来是可以少喝一点的,现在可办好事了。
这晚宴里头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呢,我也没办法拒绝了,只好硬着头皮接过来喝一口,好在一回头没走两步呢又碰上刚才那倒霉的小服务生,低着头走路一脑袋创我手上,红酒果断又撒了我一身,小服务生抬起头看我的时候,简直都快怀疑人生了。
可在我看来,哥们,你怀疑什么人生!你简直是我福星!等会儿我铁定问名字,这孩子必须涨工资我说的。
装作有些惊讶的样子,我让小服务生赶紧带我去衣帽间换衣服,不过刚开始往门外走的时候我还觉得挺轻松的,走着走着我就发觉不对劲。
我感觉我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渐渐变得模糊,意识也开始不清楚了,浑身软的没有力气,今天是阴天,刚才还下了一小会儿的雨,本来该是个清爽的日子,且我天生怕冷,这个时候却觉得浑身像被火烧了一般的热,我硬生生捏着拳头、逼迫自己不停歇的大喘气才能直挺挺的跟在服务生后面走着。
我想我大概是喝多了,这种感觉是有点熟悉,我应该是喝多了吧,应该是刚刚的鸡尾酒我没注意,可能酒精含量高,刚喝着觉得是甜的,现在就开始上头了。
不对!还是不对,就算酒精含量再高那到底也只是杯鸡尾酒,我左思右想最多也就喝了两杯,我的酒量不至于低到这种地步,不对,酒里肯定有问题,是被人掺了什么东西!
我想到一种可能,连手心也不由得出了很多汗,要知道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上一世,我是怎么嫁进高家的我不是不清楚!可我如今已经和高家订婚了!今天就是我和高辛辞的第二次订婚宴啊,我嫁进来难道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又有谁还会在这时候再算计我呢?难不成,高家是怕我反悔,想在这种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了,知道我家一向好面子,我就跑不了了?可我家再怎样也不可能会吃这种哑巴亏啊!难道真的会有人想出这种办法?!
可这种时候我绝不能掉头离开,因为衣帽间还好,至少关起门来我再怎样也没人知道,只要在最后清醒的时候发条消息让人来救我就好,总好过在这大厅里让所有人都看见,我便还是强忍着跟着服务生出了院子进了外面被临时改装成更衣间的一个小房子,里面黑漆漆的,服务生在门口停住了,我进门才自己找了墙上的开关,但摁了几次都没反应。
“灯坏了……”我有气无力的说了句,尽量让自己表现的看起来还算正常。
服务生忽然一改常态,很急切的回了句:“哦,是坏了,一会儿找人来修,傅小姐先换衣服吧,里面有窗户,拉上纱帘有月亮照着也不算很黑,我先走了。”说罢砰的一声便把门关上。
只剩一个人了我才捂着胸口趴在地下,我受不了了,心里好像有团火在烧,难受的要命,可很快我又清醒,我已经吃过一次这种亏了,岂能再吃一次?我确实不在意把我身体交给高辛辞,但绝不是在这种场合,哪怕再两情相悦、我傅家也是要脸的,于是我还是拖着重的像灌了铅似的双腿起身去把门锁上。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了响动,“咚”的一声简直要把人的魂儿都吓没了,我本以为这个衣帽间只有我一个人,这时才发现,原来隐秘之中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刚刚是从衣柜旁的角落里摔出来,我定睛一看,竟是刚才离开的高寒熵!
他手上不知被谁拉开一道,不过很大可能是他自己了,因为另一只手里正握着一把切水果用的小刀,我这时候还没意识到是怎么了,竟还走过去想扶他一边,可指尖刚一触碰他手臂就都明白了。
烫的厉害,他跟我是一样的!
“别动!快走……”
我才发觉高寒熵此刻呼吸声如此厚重,甚至比我还强烈一点,眼看着已经浑身是汗了,只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被人带进来预备算计我的居然会是他!
而高寒熵此刻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捏紧了拳头浑身颤抖,闭上眼睛屏住气,用尽最后的力气推了我一把:“快走,我们这是让人算计了,我喝了太多快控制不住了,你赶紧出去……”
“好,等我出去以后马上找人来救你,你等着……”我听罢便赶忙起身,也顾不上难不难受了,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绝不能折在这儿!可开了锁、用尽全身力气去扳门把手却纹丝不动,一种绝望的情绪才从心底升腾。
门从外面被锁住了,而身后,脚步声一点一点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