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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天苍蓝(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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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回,我安顿好默读的事情后就下楼找高辛辞,我想我也是时候该跟高辛辞见面了,虽说吵了一嘴之后高辛辞冷静的这三四天我过的松快多了,但我还是晓得高辛辞的性格的,我这样,顶多是把他从一颗炸弹变成了一颗定时炸弹。

    夫妻这么多年,我晓得他的忍耐极限是五天,我要再不找他,他会把这家医院拆了的。

    下楼之后,远远的就看见高辛辞站在台阶边上等,我走过去,他初时还是惊喜的,很快又换成一副期许却又埋怨的样子,伸出手了却没有抱我,顿了顿又收回去,高辛辞低下头轻咳了咳才道:“时时,你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啊。”

    我叹了口气,主动上前牵住他的手:“我想先找个地方休息,慢慢说吧。”

    高辛辞抬眼望了望我,不大明白我的意思——休息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是睡觉,而睡觉又分名词和动词。

    我拉着他先去了一处医院,起初高辛辞还疑惑,连忙赶上来问我哪里不舒服,直到我若无其事的拿了一盒人类幼崽隔绝器,还在他眼前晃了晃:“我病的那两天没来得及吃药,而且后来我仔细看了说明书,之前好像也理解错了,是要先吃够七天之后才能不戴,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事,我觉得还是稳妥一点。”

    高辛辞愣了愣,顿时耳朵根通红,他直起身体仿佛还一身正气的、摆出一副要训我的意思,可愣了半天到底什么也没说出来,最终也只是抽走我手上那盒——然后又拿了一盒去结账了。

    我回头看了眼规格:一盒三个。

    两盒就是六个,我无奈的冷哼一声,抽不死你。

    反正累不死我……

    我长舒一口气跟着他出去,津海的酒店基本都是我家开的,我要是敢在哪儿开房,我可以保证我哥忍了这么多天的情绪绝对会立刻爆发,然后冲来打断我和高辛辞的腿,小店我也不放心,去哪套房子我也担心有保姆盯着,于是咬了咬牙一狠心,干脆叫高辛辞半道拐进了一个树林里。

    这片地皮也是我家最近买下来要做项目的,策划书才刚整好,工程队还在讨论,所以近些天是不会有人来的,所以也不是不能凑合,进了深处之后,随地把车一停,遮了帘子后,高辛辞就急不可耐的拉我去后座。

    动词就动词,唯有一点我不大理解,他是真的不喜欢我的审美吗?他跟我的衣服有仇吗?还是他喜欢碎条条的东西,可是他自己怎么不穿?

    可后来也不得不随他去了,高辛辞倔起来,我就是训飞他、他都觉得是在调情。

    避了光的后座位一片昏暗寂静,高辛辞拨开我碎成条的衣服,扑上来吻住我,一不小心哪个动作重了些,空气中响起一种不明的呜咽、急促的呼吸。

    我不喜欢张嘴,入秋了,加上缺水的缘故,我右边嘴角处裂开一片,伤口不大,可每次张的大点都针刺一般的痛,高辛辞直直的盯了好久,思索了一阵儿,最终还是体谅我,没把我摁下去,只是一只手撅着我的脸,将我唇舌连连挑起来吮吸,我有些呼吸不畅,就总想着要推他,而高辛辞见惯了也开始给我耍赖,最是知道怎么治我。

    我推他,他就玩碎条子,动一下扯断一根,身前的凉意才叫我老实,他怕冻着我,还十分贴心的开了暖风,炽热的身体也贴上来。

    他似乎腻了平躺的样子,所以又将我抱起放在腿上,此番,硌着我的东西就更接近了。

    我想起方才想到的话,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缩了缩,刚想起身缓一会儿,他又无辜又可怜巴巴的瞧着我:“为什么还要躲我?时时,其实你不愿意的话可以不用勉强,你那天跟我说的话,我都是记着的,我不会……”

    “你刚买两盒,只是买了,没说要用完对吧?”高辛辞还没说完我便打断道,然后,车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嗯——”许久之后,高辛辞发出一阵嘲笑含量百分之八十的疑惑,想到什么,他“啧”了一声,轻轻拍了拍我腰下:“你想用完吗?”

    “你觉得呢?”我龇着牙极力表现我自己的抗拒。

    然而高辛辞只是凑近掐着我后颈吻了吻,我弓着身都躲不开他,他靠在我怀里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抬起头来狡黠的笑着看我:“我觉得你想。”

    嗯?兄弟,何以见得?

    “我们都憋了好几天了。”高辛辞以此解释道。

    我躲开他,捂着胸口做作的咳了咳:“我身体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实在是……”

    “我还没动呢。”高辛辞一句话把我噎了回去。

    两相怔了怔,高辛辞最先反应过来,随后又狠狠揉捏了一把:“没异议我们就开始了。”

    唔……神xx就没异议?我还没说话呢!不说就等于赞同?

    可是我怎么总感觉,这样的话对上他笑的十分嗯……的脸,好像比赞同更羞耻。

    真是见了鬼了,我都当了他七年的老婆,孩子都生了,为什么他一个没重生的会比我重生了的还熟练?难道真的像网上说的那样,男人这种事都是无师自通的?

    高辛辞扯开脖颈上的领结,三两下将我手腕束住,成了碎条条的衣物最基本的遮挡作用也失去了,他轻易便从缝隙钻进去,手指因为笔杆子抓多了、有些粗糙,起初还是微微痒的触感,渐渐却成了生生的麻痛了,皮肉先前被他咬破过,现在还没好。

    他觉着差不多,我挪位子的功夫,他搂着我往下一压,我没准备,顿时僵直成一根棍子似的,缓缓低下头无语的看他。

    “疼吗?”高辛辞嬉笑着歪了歪头。

    “年轻人不讲武德……”我咬着牙说了句,他还嫌没够,如此反复, 我突然想到什么,两手重重的拍在他肩膀上:“未婚夫哥,你在挑战黄线吗?你要是不想被我哥打死的话,我建议你还是戴上。”

    “哦对!”高辛辞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把我放下拆盒子去,我连整理头发的时间都不够就又被他拖回去:“好了老婆姐,话说你觉不觉得这个地方有点小?”

    高辛辞仰头望了望车里,我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抿着嘴瞥了眼窗外:“别、别了吧。”

    “怕什么,又没监控,地皮不是都被你买了嘛又不会有人进来,咱俩又不是没试过。”最后一句重了点,高辛辞笑眯眯的吻了吻我,看来是十分满意的,我顿时想到那日微凉的海风……

    “别提了我现在恨不得抽死我自己……”

    “啊?”高辛辞愣了愣。

    我捂着脸躲进他怀里,长长的发丝盖住脸颊,掌心里红的发烫:“我都不理解我当时咋想的,难受死了羞死了……”

    “至于嘛。”

    “非常至于!”

    我发出土拨鼠的尖叫,高辛辞绷不住了,顿时捧着我的脸使劲叨了一口。

    “你属鸡的啊怎么还嘬我!”

    “我属羊……”

    高辛辞拉下脸来,为了报复我,他又将我抬起来狠狠 扯下去,我咬了咬唇瓣。

    “好了不说了,速·战·速·决!别一会儿被发现了。”我拍了拍他肩膀。

    高辛辞委屈巴巴的挑了挑眉:“你不会叫我就是给我说这个吧?”

    “不可以吗?”我摆摆手。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感觉你好像不喜欢……”高辛辞顿了顿没出口。

    “我是不喜欢你在不合适的时候,正常情况下我也有需求。”我解释道,但眼瞅着高辛辞的表情渐渐往我“控制不住”的方向去了,我连忙又补一句:“但是我……可能也不需要非常多……”

    “那就试试,看你极限在哪儿。”

    “啊……”

    我方才察觉到高辛辞语气里的不怀好意,他已经将我弄倒了,稍稍碰到一下就·紧·缩,而他好像非常喜欢我半·推·半·就·的·样子,就扯着我手臂一直这样。

    我初时还是有些舒畅的感觉的,可突然想到什么,又被卷进虚伪卑劣的旋涡。

    有时候身体的接触是不需要精神上的爱的,我爱他,可我今天来找他的目的确实不是因为爱他,于是突然没了兴致,只是身体顺从着他的喜爱,他朝我腰下拍一把我才回神一瞬,深吸一口气咬着指节,轻轻的低吟几声。

    我也没看时间,不知道这样的境况持续了多久,没多会儿便磨的难受,硬生生撑到高辛辞弄罢,我瞥了眼车下,他还真是把两盒都用完了,抹了把汗坐在那儿,可是再怎么盯,两个空盒子也不能再多出来一个。

    我坐起身抱住他:“好啦,咱俩做婚检的时候人家不是也说过嘛,小年轻精力旺盛一点但也要控制一下的呀,对身体又不好,差不多就行了昂,别了别了……”

    “可是我不累啊。”高辛辞十分懊恼道:“要不我们再开出去买一盒?”

    “不,你累了。”我瘪了瘪嘴。

    “我不累啊?”

    “你、累、了。”

    我眯着眼一字一顿道,高辛辞呆呆的看了我一阵儿,终于才体会到真谛。

    “时时,是你累了吧?”

    “你知道就可以了麻烦不要说出来好吗未婚夫哥?”

    “好的老婆姐。”高辛辞笑嘻嘻的又捏了我一把:“话说我们为什么要叫对方这么奇怪的称呼?还有,就算要叫,你干嘛一直强调未婚夫那三个字?你为什么不可以直接叫我老公哥?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啊?我又不爱你了?”我无奈的摇头笑笑:“话说我觉得无理取闹应该是我的招数才对。”

    “我用用咋了嘛,而且我觉得你太讲道理了,我好多时候根本说不过你,还是不讲道理甚至强词夺理更舒畅一点。”高辛辞吐了吐舌头。

    我忽然发觉,他不见我好几天是一点情绪都不会展现给我的,还比以前更黏腻了点,可实际上我瞧得出来,他也会不开心,做什么事情都要先问我,他是真的把我那些话记在心里了。

    “我依稀记得,我说的是想找个地方休息,你倒好,亏得是数量限制了你发挥啊。”我空悠悠的回了句。

    “不然再试试你怕不怕生宝宝?”

    “不然你试试再被我哥打一顿?”我没好气的瞥了眼:“你该庆幸我哥最近忙,梁森现在又这个样子,不然他脾气可不比封适之这么顺,到时候我两个哥给你混合双打,看你还敢不敢……”

    “我知道的,对你不好的事情,我不会做。”高辛辞揉了揉发丝。

    “屁。”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没少做。”

    “那你还爱我不?”高辛辞捏了捏我胸口。

    “爱——”我拖了个好长的尾音,心里却想到方才动词时的歉疚。

    我扯出个不咸不淡的笑,怕被他看出来,连忙躲到他怀里去了,一面靠着一面懒懒散散的套衣服,亏得是我早就知道高辛辞这脾性,提前准备了新的衣服,总不至于每次做完都要羞耻的躲在车里,他再去给我买。

    高辛辞又不大满意了,把我刚披在身上的小背心扔到一边:“干嘛啊,你不是想休息嘛,睡觉为什么要穿衣服。”

    “我倒是想休息呢,大少爷,你要不要看看现在几点了?”我无奈的指了指手表:“我一点钟出来,买个盒子的功夫顶多就五分钟,算上路程半个小时,你折腾我到快四点钟,差不多得了昂?我得赶紧回去了。”

    高辛辞顿时泄了气儿似的瘫下去,翻了个白眼,说话都有点阴阳怪气:“哦——对,二姑爷还在那儿躺着呢,二姑爷也需要宝宝的悉心照顾,二姑爷也多能吃醋呢,能耐呢,赌个气还说是自己把眼睛挖出来送人,二姑爷比大姑爷狠啊——”

    “辛辞,你别说了行嘛,我真的很烦这件事。”刚升起的情绪陡然降下去,我声音都带了点哭腔,好在出口两个字就压回去了。

    高辛辞也蓦然变得深沉,长长的一叹,我很怕他生气的时候。

    “我也很烦。”高辛辞似乎是咬着牙说了句,我像是讨饶祈求一样抱的他更紧了点,他拍了拍我后背,呼吸轻轻的落在我头顶,我清晰的数着他胸口共欺负了十七次才再开口:“但是我不想吵架。”

    “这件事可以讲讲道理对吧。”我带了点希冀抬头,撞上他阴沉沉的脸、不由得瑟缩。

    “我也不想讲道理。”高辛辞收紧掌心捏了捏我腰间,我疼的呻吟一下,他又回神,安抚似的来回摸了几下:“时时,其实我清楚你在做什么,我知道你没有偏向林默读,我也知道你目的是为我妈妈脱罪,你反倒是委屈林默读了,林默读的眼睛就是被刺瞎的,他不说,是因为林默念的心脏源还在我家,我妈拿这个作为要挟,他不敢,但是我不想你因为这件事情、为了我牺牲什么,你没有做错,你也不是受害者,我始终觉得这最多只是我和林默读之间的事情……”

    “可我是你老婆!”我再也抑制不住哭了,可眼神还是异常坚定的盯着他:“一只眼睛不是小事,说实话你和默读我都不愿意委屈,如果这真是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我根本就不想管!但是这后面紧接着就是高家和默念……如果妈真的去坐牢,你怎么办?按照法律妈至少要判三年,就算我们四处打点,扭曲事实!至少也是一年,一年时间你一个人在高家怎么挺?四房已经完了,是我害的你已经彻底没退路了,这次出事我也没办法帮你我一点都帮不到你,老傅没了,我现在自身难保,我真的很害怕,我真的害怕失去你……”

    高辛辞忙把我抱紧,轻轻的拍打着。

    我浑浊的泪水打在他肩上,似乎柔和了皮肤被我抓出的划痕。

    “所以当宋斐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一点都不敢跟你多说,不敢发脾气不敢吵架,我不是不相信你爱我,不是担心你不坚定会出轨,而是我清楚的很,我跟她差得太远了。”

    “她再好,那都与我无关,我有爱着的人了,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了时时,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比你更好的人!你为什么总是看不到自己的好?做生意而已,这只是世上所有可以称得上优点的特性中的一个,你不会只是因为还没接触,你分明还有很多更好的,不是非要这一点优秀你才能称得上是很好的。”高辛辞连声安抚道,甚至还颇有一种要以此跟我争执的架势。

    “我很想一直公平下去,但是我做不到放下你,我只能委屈默读,我所做出的牺牲,就是拿喜欢去压迫他,我知道就算我不在他也不敢怎样,可是医生跟我说,他的心理状况不正常,他有服用过精神类药物,我知道以前在国外的时候他受过很多委屈,我怕会出变故,而且我到底是林家长大的,林家抚育我我很感激,所以,我也想从别的地方多补偿他,他想让我待着我就多照顾他两天好了,反正他也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我勾了勾手指,不停的在高辛辞胸前打转,本来就是个无聊里逗趣的行为,他却抓着我的手狠狠一咬,我疼的出声。

    他才松开,轻轻的又吻了两下:“可是他抓你的手。”

    “可也只是手而已啊,他的眼睛没了。”我话中带了点伤感,我明白高辛辞的性格,他并不是冷血无情,就算再讨厌默读,也不会拿他的命去开玩笑,果然我言毕他也深深的叹了口气。

    “我理解他情绪不好,时时,其实我可以陪你一起照顾他,或者我直接找人把他运回临江去,让默念也陪着他不是更好么,他还能看着默念手术,默念好了是不是他也就好受多了?”

    “默念心脏不好,这马上又要手术了,我绝对不能太急的让她知道这件事,她会受不了的。”我轻轻叹了口气,转头又认真的吻了吻高辛辞唇角:“辛辞,你就让我看着点他吧,我只想看着这件事安安稳稳的过去,我们两个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只要捱过默念手术,一切就都结束了。”

    “可是、万一默念手术之后他又后悔呢?”高辛辞忽然又想到,不安的撩了撩我发丝:“你也说了,他心理状态不正常,我怕他一旦失去默念这个阻碍又拿眼睛的事来要挟你怎么办?我总不能再把默念的心脏挖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到了这个地步,我将脖子上的项链摘下来,咬了咬牙:“你放心,我知道,算计他是我的错,但一命抵一命,我们以前没有拿默念的心脏要求他做过什么,现在出了事,也只能算他拿他的眼睛换了默念的心脏,我们没欠他,何况这是他自己也认同的,他说过的话、承认确实是自己伤了眼睛,跟妈没关系的已经全在我项链里了,就算告上公堂他也没法抵赖。”